第三百一十九章 從容退走
朱希道敗了，敗得很徹底，因為這一次，姜小凡沒有依靠任何外力，完全以自己的真實戰力將之打下了天空，驚住了在場所以人。皇天門所有子弟暗自吞咽唾液，他們知曉，自此之后，紫微星又多了一位恐怖的年輕至尊！
“魔劍，銀銅，全部交出來！”
皇天門主冷喝，與另外三大派之主同時逼了過來。
“果然啊，你們所圖謀的還是我身上的幾件好東西。”姜小凡滿臉挪揄，譏諷道：“一群老而不死的骯臟東西，真是不要臉，居然也好意思以正道自居。”
四尊玄仙強者合圍而來，強橫的威壓擴散，但是姜小凡卻根本沒有受到影響，他體外還有混沌青蓮覆蓋著的淡淡微光，擋住了那股仙道威壓。
“聒噪，魔就是魔，人人得而誅之！”
冰宮之主道。
朱家褐發老者在替朱希道療傷，臉色冷漠森然，繚繞著點點殺機。而前方，四大仙派之主全都動了起來，一個個神色威嚴冷冽，朝著姜小凡邁了過去。
“嘿，什么狗屁年輕至尊，戰敗了朱希道又怎么樣，還是要死在這里！”
人群中，鄭永豐臉色有些猙獰。
看著四尊玄仙圍攏而來，姜小凡出奇的平靜，平靜到讓所有人詫異和驚訝。
他隨意的抬起右手，眸光從四派之主身上一一掃過，嘴角輕輕上揚，道：“你們以正道自居，厭惡和敵視魔道修者，想要誅殺我這個所謂的魔，既然這樣，不如我們最后來探討一下，在你們心中，什么是正，什么是魔。”
演武場外，不少修者都愣了一下。
“放肆，你以為你是誰，憑你也配與四位前輩探討！”
“小小的幻神修者而已，居然敢說這樣的話，真是大不敬，不自量力！”
關義承和鄭永豐先后開口，冷言諷刺，更有不少人大聲附和。
“閉上你們的狗嘴…”姜小凡眸子冷淡，掃視那些開口附和的人，最后落在關義承和鄭永豐身上，不屑的道：“說的好聽點，你們這是尊重長輩，說的難聽點，這就是溜須拍馬，懂嗎，一群自以為是的下賤東西。”
“你！”
關義承和鄭永豐頓時變得臉色鐵青。
人群中，先前開口附和的那些修者也都惱怒不已。
姜小凡懶得再看這些人，掃向四大仙派的主人，不急不緩的道：“怎么，四位前輩，你們難道是自認高人一等，不屑和一個幻神境的小修士討論嗎？還是說你們不敢，更或者，你們已經等不及想要取得我體內的兩件圣物，不想浪費時間。”
他將“前輩”二字咬的很重，嘲諷之意根本不加掩飾。而之后的話語，卻也封斷了四大玄仙的所有退路，讓他們殺意頓漲，眸子變得冷冽至極。
“既然你想在死前聽一聽，那本座就告訴你！”皇天門主神色漠然，冷聲開口，道：“我正道心懷天下，維護蒼生，所修之法大明大光，有浩然正氣，而你們這些魔，禍亂天下，所修之法邪惡歹毒，為天地所不容！”
“心懷天下，維護蒼生！”
皇天門主話語剛落，頓時響起了如山的擁護聲，可謂群起激動。
“心懷天下，維護蒼生，你還真能給自己戴高帽子，將自己擺在所謂道義的至高點，不覺得很可笑嗎，惡心！”姜小凡不屑，如同看白癡一樣看著那些人，道：“什么是正，光明磊落為正，敬老尊賢為正，表里如一為正，與人為善為正，正很普通，也很簡單，沒有那么高尚！”
他的話語很簡單，沒有慷慨激昂的大義，他用平凡的詞語道出了普通的正道，讓很多修者都愣住了。他們不少人捫心自問，心懷天下，維護蒼生，自己真的可以做到這一點嗎？而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到這一點？
“什么是魔，以所修神法來判定一個人是正還是魔，可笑，狹隘，自以為是…”姜小凡面帶不屑，掃過四大仙派之主，道：“什么是魔，不忠不孝為魔，不仁不義為魔，善惡不分為魔，忘恩負義為魔，欺軟怕硬為魔…”
他的話語冷淡不已，盯著皇天門主，道：“當初，我在內門競賽中處于最前七人，可是你呢，無上的皇天門主，嘿，為了拍隱藏朱家的馬屁，為了討好隱藏家族，朱家圣子一開口，你二話不說就同意了朱希道的意見，將我踢出七大主峰之選，這就是你所謂的正？為何我覺得更像是魔呢！”
皇天門主臉色瞬間變紫，殺機暴漲。
姜小凡絲毫沒有在意，不屑的望向關義承和鄭永豐，道：“因為我比你們強，掩過了你們身上的光輝，所以你們開始處處針對我，明著勝不了，所以你們玩陰的，不遠萬里找到蘇星子，許以各種誘惑，聯系四大門派，只是為了讓強過你們的我落得一死，這也是所謂的正？我可真是佩服你們啊。”
“你胡說！”
關義承和鄭永豐同時大喝。
毫不在意兩人，他那冷酷的眼神落在蘇星子身上，道：“最強試煉，在神鬼葬地深處，若不是我出手救你，你能夠活著走出來嗎，不能吧，恐怕早已經被那些妖魔鬼怪撕成了碎片。可現在你又在做什么，為了一絲小利出賣你的救命恩人，這也是所謂的正？”
蘇星子軀體一顫，臉色漲得通紅。
“他，自以為是隱藏家族的圣子，縱容弟弟和堂兄在門派之中為所yù為，欺壓同門，而你們…”他冷酷的掃了朱希道一眼，望向皇天門的長老和門主，冷笑道：“你們害怕他朱希道身后的隱藏家族，所以對朱云林和那朱有為的所作所為不聞不問，甚至有時候為他們撐腰，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正？”
朱希道臉色蒼白，朱云林神色猙獰，怨毒的望著姜小凡，兩兄弟旁邊，朱家的褐發老者則是面露殺意，一瞬不瞬的盯著姜小凡，似乎隨時準備出手了結他。
冷淡的眼神，犀利的言詞，讓在場的皇天門弟子全部都怔住了，一愣一愣的，直到數十個呼吸后才有站了出來，正是天陽峰主應先凌，冷冷的喝道：“內門競賽，你個小畜生才剛到門派就處處惹是生非，門主也是為了壓制你的頑劣之心才將你分配到無為峰，那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能在那個地方修生養性，可惜你卻不知道感恩，接下來的所為更是變本加厲。”
“不錯！”又有人站了出來，為丹庭之主，冷聲道：“義承和永豐為我正道優秀子弟，為了掀開你這魔頭的邪惡面紗，不惜萬里勞累，豈容你誹謗誣陷，而蘇星子，這個后輩更是不錯，縱然你對他有恩，但是為了天下蒼生，他也義無返顧的站出來揭露你，獨留愧疚于己心，此乃真正的正，當是我正道的榜樣！”
兩人厲聲大喝，震得四方虛空都在搖顫。
“不錯，兩位長老說的有理！”
“他們沒有做錯，都是為了我正道一脈著想啊，理應得到敬重。”
不少皇天門弟子大聲呼應。
“人間正道啊，可悲，可笑，讓我想起了家鄉的一句話，真正詮釋了正道和魔道的不同之處…”姜小凡搖頭，袖中的右手結出古怪的法印，道：“所謂正道，大多都是一些當婊子還要立牌坊的人，而所謂的魔道，在很多人心中，他們是屬于婊子一類的人，可是他們卻從來不立牌坊，這就是正道和魔道的區別。”
“放肆！”
所有人都臉色鐵青。
“牙尖嘴利，你這魔道的畜生，為我徒兒償命！”
突然，一道冷喝響起，當場震碎了天際的白云，強如四大仙派之主也都駭然抬頭，望向遠方。紫微教的太上長老到了，隔著很遠就探出大手，土黃色一片，遮天蔽rì，恐怖的氣機似要毀滅一切，直接壓了下來。
“哼！”
姜小凡冷笑，身化萬千，瞬息倒退。
這是一個須發潔白的老者，渾身充斥著絕世威嚴，此刻，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似乎沒有想到，一個幻神境界的后輩修者，竟然可以避開他的攻殺手段。
“你們為了紫微圣子而來，也想殺我！”姜小凡面色冷漠，掃視紫微教主和這一派的太上長老，道：“我在最強試煉中將之斬殺，現在你們卻來為他報仇，你紫微教還要不要臉面了。”
“你這個魔道余孽，不知是以何種卑劣的手段害死了我徒，今rì你必死！”
紫微教的太上長老冷聲道，避重就輕，根本不在意姜小凡的質問。
“紫微圣子，他在最強試煉中偷襲紫陽宗的蒼木恒，想要阻礙對方踏入人皇領域，其品行之低劣，讓人惡心的想吐。”姜小凡不屑，掃視紫微教的太上長老，道：“現在我終于知道這個人的品行為何那么差勁，想來和你脫不了關系，有其師必有其徒嘛，這句話果然是有道理的！”
裸的諷刺，直接抽紫微教太上長老的耳光。
“你找死！”
紫微教太上老者怒喝，大手再次壓下，籠罩了四周一切。
紫微教主自然也沒有猶豫，與太上長老一起動手。
“唰…”
讓所有人驚訝和震撼，姜小凡的身影如夢似幻，給人一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竟然又一次避開了兩大玄仙的攻殺大手，橫移百丈，出現在了一塊巨石之上。
“離開之前，最后說幾句話…”姜小凡神色淡定而從容，看不出絲毫恐慌，眼神冷酷的望向關義承，鄭永豐，蘇星子，道：“你們三人好好珍惜所剩不多的rì子，我會一一找上你們，親自送你們下地獄。”
“你，你，你…”
“該死的畜生，狂妄！”
“你以為能夠活著走出去嗎，你這個魔道的余孽，今rì必然要死！”
蘇星子驚恐，鄭永豐兩人怒罵。
沒有在意這三人，姜小凡的目光掃過朱希道，掃過四大仙派之主，掃過紫微教的太上長老，突然神秘一笑，道：“第二句話，唔，免費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好了，想來會讓你們非常興奮的…”
他大手一揮，打出滿天的圖文烙印，正是他在無為峰之巔獲得道經的全部過程。此刻，他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道：“上古道宗的無上仙典，曾經讓諸多蓋世存在到這皇天門追尋探索，甚至引來無數絕代天驕加盟皇天門，可惜均是無果。那個什么，在下實在很抱歉啊，哎，人品太好了，一個不小心就得到了這宗上古最強道門留下來的逆世寶藏，慚愧啊慚愧。”
他的話語充滿了調促的味道，但是卻讓所有人都變色，不管是朱希道也好，褐發老者也好，四大仙派之主也好，紫微教的太上長老也好，這些人全部臉色劇變，縱然隔著神識烙印，他們也能夠感覺到畫面中所充斥著的無上道蘊，絕對沒有半分虛假，當是傳說中道經無疑。
“對了，望了告訴你了，我所掌控的上古煉丹術就是道經中所有，其中可是還記載著祭煉仙丹的手法，皆是不世圣道。”
姜小凡望向皇天門主。
他現在根本就不顧及這些，反正天魔劍和最重要的銀色銅片都暴露了，那將自己懷有道宗仙典的事說出來也沒有什么影響，反正是虱子多不怕癢。而最主要的是，他知道如果自己道出這則驚天大秘，一定會讓很多人恨的抓狂，估計會幾天幾夜都睡不著覺，何樂而不為呢？
“噗！”
果然，皇天門主被氣的直接吐出一口鮮血。
刻有道門至上仙典的無為峰啊，當初竟然被他和太上長老當作是垃圾土山，直接丟給了劉成安去養老，沒有想到啊，那座毫不起眼的青山上，竟然留有上古道門的逆世寶藏，他恨啊，眼睛都紅了！
“咳！”
朱希道也是惱怒，大口咳血。
他是隱藏家族的圣子，族中的神通秘術遠遠強過皇天門所有，怎么可能無緣無故來這皇天門修行，他是為了道宗遺留在這里的寶藏而來。他幾乎踏遍了皇天門的每一個角落，可卻從來沒有登臨過無為峰，不認為那里會有他想得到的東西，可是現在，姜小凡展出的神識烙印如同一柄利劍般插入他的胸口，讓他恨yù狂。
“道宗仙典，天啊，這，他！”
“道經，道經，傳說中的無上古經，竟然被他得到了，這…”
四野十方，所有皇天門弟子都呆住了。
上古時代，道宗為最強大的傳承，后來無故散教，其遺址被一位蓋代存在尋到，創立了現在的皇天門。幾乎所以人都知道，皇天門中有與道教圣宗有關的東西，曾經不止一次引來蓋代存在降臨，可惜卻從來未曾發現什么。
可是現在，這個秘密終于被解開了，皇天門中真的有上古道宗遺留下來的東西，為這一最強道門的無上仙典，是一部足以震古爍今的蓋代古經。而就是這部古經，現在竟然被人得到了，被一個幻神境的修者取得了，怎能不讓人震撼，這可謂是一則驚世駭俗的大事件。
“抓住他！”
紫陽宗主大喝，眼神火熱，直接展出了玄仙級大神通。
“先不要殺他，鎮壓他的靈魂體魄，一定要尋出道門仙經！”
皇天門主，紫微教主，冰宮之主，紫微教太上長老，朱家的褐發老者，甚至是皇天門深處閉關的太上長老都邁了出來，全部展開了驚世大神通，恐怖的仙威浩蕩，壓的大部分普通修者全部跪倒了下去，額上冷汗直流。
“你們真以為能留的下我嗎？”面對七大玄仙級存在的驚世大神通，姜小凡顯得非常的鎮定，臉色平淡，直面六人，道：“連上古三大種族的君王都辦不到，憑你們想留下我，笑話！”
這一刻，他的身影變得無比模糊，那種如夢似幻的感覺更加清晰了。其身邊的虛空變得動蕩不安，如水紋般蕩漾，一道空間大門轟的拉開，直接將他吞沒，讓七大玄仙的驚世大神通撲了個空，沒有點滴神光落在姜小凡身上。
“拜拜了你們，恕不遠送！”
最后一道聲音響起，自無垠的虛空中傳來，預示著姜小凡徹底從皇天門中離去，從七大玄仙的聯合鎮封中安然脫離。如此畫面，如此結局，氣的皇天門主等人眼前一黑，差點從虛空之上直接栽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