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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七章  皇太子李弘親自過府致祭,雖然遠遠比不得當初杜如晦去世之后,太宗兩次過府哭拜,然這份榮寵在永徽朝也算是空前了,就連前兩年尉遲恭辭世之時,李承乾也不過是吩咐宗正府送來奠儀,榮表而已劍怒。

  當然尉遲恭的身份是不能與褚遂良相提并論的,尉遲恭雖然是開國元勛,可是到底還是武夫,而褚遂良不單單是海內大儒,更是太宗皇帝欽命的托孤大臣。

  皇太子駕到,闔府上下趕緊出門迎接,只是李弘來的過快,事先也沒有通知,等到杜睿帶著褚懷玉等人感到前院的時候,李弘已經進了門。

  在杜睿的帶領下,眾人連忙行禮:“臣等參見太子殿下千歲!”

  李弘到得庭院之中,一眼就看見了杜睿,眼神之中不禁閃過了一絲喜悅,但是馬上有想到這個時候,臉上帶著笑,有些不合時宜,連忙掩飾住了,快步上前,雙手將杜睿攙扶起來,道:“姑父!都是自家人,姑父又是長輩,本該是弘兒給姑父見禮的,若是要讓父皇知道,定然要責罰弘兒!”

  杜睿起身拱手道:“太子殿下嚴重了,君臣之禮不可廢!”

  李弘聞言,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失望,他知道杜睿是在有意的回避他,這讓他不禁有些苦惱,杜睿的能耐,李弘知之甚深,當初杜睿還在朝中,為他太傅的時候,他就知道,將來杜睿會成為他最大的臂助。

  但是很可惜,一系列的事情,最終將杜睿逼出了朝堂,變成了杜陵的閑云野鶴,如今再見面,李弘能清楚的感覺到,杜睿對他的疏遠。

  李弘臉色的一陣變化,豈能瞞得過杜睿的眼睛,不過此刻他也不能說什么,只能心中暗自嘆息,對李弘這個大唐皇位的合法繼承人,杜睿沒有任何的排斥,他所排斥的不過是站在李弘身后的武京娘為夫之道。

  雖然歷史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眼前的這個李弘,也不是歷史上的那個李弘,但是因為武京娘的存在,杜睿還是會時不時的將兩者聯系在一起。

  杜睿雖然人不在長安,但是對長安發生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對待李弘,他也有所了解,和歷史上李治和武則天所生的那個李弘一樣,眼前這個皇太子李弘雖然聰慧過人,但是他的性格卻過于懦弱了。

  杜睿當初在朝之時,曾教導李弘讀《春秋》,當讀到楚世子羋商臣弒君故事,李弘曾不禁掩書嘆道:“這種事做臣子的都不忍聽聞,而經典之書是圣人拿來訓示后人的,為什么要記載這種事?”

  杜睿當時聽了,也是極其無奈,便道:“孔子作《春秋》,是為了要褒貶善惡,用以勸世或告誡,因此記下商臣的惡行,讓千年以后的人都知道有這樣一件事。”

  李弘道:“不是不能讓這種事流傳,而是我不忍知道有這樣的事,請讓我改讀別的書吧。”

  杜睿聞言更是無奈,但是卻又拗不過李弘的性子,只得道:“‘里名勝母,曾子不入;邑號朝歌,墨子’。殿下資質敏睿,既然不忍聽聞這些不好的兇事,臣聽說要安定上位、治理人民,莫過于精通于禮。不懂禮則無以事天地之神、辨君臣之位,所以先王重視此道。孔子也說:‘不學禮,無以立。’那么請殿下就停止讀《春秋》,改讀《禮記》吧。”

  李弘聞言,立刻欣然的接受了杜睿這個提議。

  要是一般人家等的孩子擁有這樣的性格,可以說是仁善,但是放在天子之家,顯然就有些迂腐了。

  對李弘,杜睿最開始肩負其教導責任的時候,也曾想著要將其培養成大唐等的接班人,李承乾也對李弘給予了厚望,就拿他的名字來說,這可不是隨便取的,其中大有來歷。

  南北朝時,戰亂頻仍,社會動蕩,百姓朝不保夕,惶惶不安。因此,民間一直流傳著“終世之說”,即末日來臨說,余風一直延續到初唐。道教適時放出了“老君當治,李弘應出”的讖語,意思是太上老君將轉世為人主,化名李弘,拯救眾生。武京娘自然也知道這句讖言,當初李承乾給他與武京娘的長子取這個名字的用意十分清楚,就是要“應讖意”。

  然而,隨著杜睿和李弘的接觸越來越多,他就越來越失望,李弘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接班人,他的性情仁善,寬厚,這一點像極了李承乾,但是卻缺少了幾分果斷,用來守業,或許都不合適裂天通神。

  歷史上,李治和武則天的兒子李弘,雖然也是人善寬厚,但是卻也不乏作為一個皇太子應有的果決。

  例如,當時在征遼的士兵,如果有逃亡或期限內沒報到的,不但找到后要斬首,家人也要充官。

  李弘就向高宗進諫道:“如果士兵有因病而逾期不到的,或是中途不幸溺死壓死,軍法不但不會認為他們是戰死的,反而連同隊的人與他的家屬都要連坐。于法而言那叫逃亡,實際上士兵如果真的死了,連家人也要跟著陪葬,但他們有很多人背后因素是值得同情的。《左傳》有言:‘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臣希望可以修訂法律,以后家中有士兵逃亡者,不用再受連坐之罪。”高宗也同意了這個請求。

  公元671年,高宗巡幸洛陽,讓太子李弘留守京師。當時遇上大旱,關中鬧起饑荒,于是李弘巡視士兵的糧食,發現有吃榆皮、蓬實的,就私下命家令寺給他們米糧。

  李弘又上書希望將沙苑之地分借給貧窮之人,高宗準許。后來李弘也被召到東都去,納裴居道之女為妃,相關單位表示要用白雁來進行婚禮,竟然剛好就在苑子里捕獲了,這讓高宗很高興;而裴妃也是個相當有婦德的賢淑女子,高宗因此常和侍臣說:“東宮的事,應該是不用朕擔心了。”

  可見當時李弘作為皇太子,是十分得高宗信任的。

  還有一件事,可以反映出歷史上那個李弘的果決,當時李弘有兩個異母姊姊,即義陽公主與宣城公主,因為她們的母親蕭淑妃因為以前得罪武則天的,她們一直被幽禁在宮中,直到都年過二十還沒有結婚。

  李弘發現此事后,感到震驚又同情,便請求讓兩位姊姊能夠結婚。這件事觸怒了武后,武后便隨便將她們許配給侍衛,李弘從此漸漸不得母親喜愛。

  李弘作為武則天的長子,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母親的性格,很顯然在向高宗求情之前,他已經想到了這個下場,但他還是做了,從這一點上就不難看出李弘是十分勇敢的。

然而先前的這個李弘,和歷史上的李弘相比較而言,顯然是差得遠了  如果當初杜睿沒有被迫離開長安,繼續對李弘加以教導的話,或許他能在李弘的性格當中,加入幾分剛強,就像當初的李承乾一樣,然而歷史沒有如果。

  李弘顯然還想與杜睿說話,但是杜睿卻沒有給李弘這個機會,身子向后一讓,讓褚懷玉上前接待李弘。

  畢竟褚懷玉才是主人家,李弘雖然急著和杜睿拉近關系,但好在還記得正事,代李承乾對褚懷玉兄弟宣慰了一番,降下了李承乾的圣旨,追封褚遂良為虞國公,太子太師,并州都督,加封邑五百戶,令有金銀綢緞何種奠儀。

  褚懷玉帶著眾家人又是一陣謝恩,將李弘引入靈堂,李弘雖然年紀不過十幾歲,可是舉止卻十分得體,當即宣讀了祭文。

  褚懷玉等到李弘上香畢,便將李弘引入了后堂歇息,李弘臨走之時,終于忍不住道:“姑父就不想見!弘兒想念的緊,不如便在褚大人的府邸,敘談一番如何!?”

  杜睿聞言,知道自己是推辭不過了,只得道:“臣遵命!”

  兩人一起到了后堂,旁人盡皆回避,李弘等到屋內只剩下了他們兩個的時候,突然哭了起來,杜睿見了,也是納悶。

  “太子因何哭泣!?”

  李弘哭了一陣之后,道:“弘兒在為褚大人哭,更是在為弘兒自家哭!”

  杜睿聞言,道:“太子何出此言!?”

  李弘接著說出了一番,讓杜睿都十分驚訝的話來:“姑父!弘兒知道褚大人此番亡故,確實不明不白,皆是皆是母后所為!”

  杜睿聞言大驚,連忙制止道:“太子慎言!此事不可胡亂猜測!”

  杜睿早就猜到了是武京娘所為,然而有些話,絕對不能從李弘的口中說出來,一旦被有心人得知的話,李弘只怕都危險。

  歷史上的李弘不就是因為觸怒了武則天,最后死于非命,也是一樣的不明不白,杜睿雖然不看好李弘,可是李弘畢竟是他看著長大的,他實在不希望李弘重蹈覆轍。

  李弘低著頭,面色凄然道:“姑父!弘兒豈能不知道此事干系重大,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如何敢胡言亂語!”

  原來那一日武京娘召侯義,讓其收買給褚遂良診治的太醫,讓其在褚遂良的藥中加入水銀的時候,李弘正好從立政殿經過,結果武京娘的全盤計劃,李弘全都聽到了盜版球神。

  “姑父!我母后居然如此歹毒,毒害朝中重臣,身為人子,弘兒當真無地自容,如今褚大人因我母后而亡,我卻還要在靈堂之上宣讀什么祭文,姑父!天下可有這般可笑的事情!”

  李弘說著,臉上也滿是悲苦,杜睿見了,也是心有戚戚,道:“太子殿下!此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李弘聞言一愣,詫異的看著杜睿道:“姑父為何如此說,明明是母后的過錯”

  “住口!”杜睿聞言,也顧不得君臣之禮了,大聲喝道,“太子殿下!你需謹記,子不言母過,皇后縱然有過錯,也是你的母后,你身為人子,說這等話,卻是不該!”

  李弘見杜睿如此言語,不禁大為失望,道:“姑父!難道你也怕了我的母后嗎?我母后犯下這等大錯,難道就不該受到懲罰嗎?”

  李弘是個忠厚人,自從那一日聽到了武京娘的計劃之后,就日日不安,幾次都險些告訴李承乾,可是自小就畏懼武京娘,讓他怎么都鼓不起勇氣,如今褚遂良中毒亡故,他也是滿心的內疚,見著了杜睿,便忍不住說出了滿心的委屈。

  杜睿聞言,長嘆道:“太子殿下!這件事以后不可再說,不單單是不能說,就連想都不能想,你要記住,褚大人是因病而亡,不干你母后的事!”

  李弘聞言,大聲道:“姑父!是何言也!褚遂良老大人乃是三朝老臣,又受皇爺爺托孤之重,為我大唐江山社稷鞠躬盡瘁,難道如今蒙冤而亡,就沒有一個人能夠仗義執言嗎?”

  杜睿聞言,苦笑道:“太子殿下!如果褚大人當真覺得需要有人為他仗義執言的話,難道這個人還會是太子殿下嗎?”

  李弘一愣,道:“難道褚大人都知道了!”

  杜睿點點頭,道:“褚大人不單單知道了自己的死因,更猜到了是何人所為,就連臣也猜到了!”

  杜睿這么說,并不擔心李弘是武京娘派來試探他的,事實上,他還巴不得李弘就是武京娘派來套話的,因為有些事情,在離開長安之前,他必須要讓武京娘知道。

  李弘聞言,道:“姑父也知道了!”

  杜睿道:“褚大人之所以不愿說,甘心死去,就是為了不希望大唐的江山社稷內部升亂,一朝國母毒害當朝重臣,這件事要是宣揚出去,不知道會被多少有心人利用了破滅星河!到時候控制不好,亂起蕭薔的話,害的可是大唐的根基!所以太子殿下,為臣奉勸你一句,這件事最好忘掉吧!不然的話,或許對太子殿下大為不利!”

  李弘一愣,道:“你是說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是母后的親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況是母后!”

  杜睿聞言更是苦笑不已,虎毒不食子,別人或許是如此,但是武家的女人,他這個天下第一聰明人都沒有把握。因為武家女子的瘋狂,在歷史上可是有過明證的。

  歷史上那個李弘是如何死的,杜睿也不能斷言就是武則天所謂,畢竟歷史上也曾有過記載,李弘自幼便體弱多病,并且患有肺結核這等絕癥。

  但是武則天的另一個兒子李賢,可實實在在是被武則天下令處死的,這一點無可辯駁。

  李賢是中國歷史上一位頗為知名而又身世悲慘的皇太子。論出身,他是華夏歷史上絕無僅有的兩個皇帝的兒子,他的同母長兄雖未即位,死后卻被追尊為“孝敬皇帝”,兩個弟弟是唐中宗和唐睿宗,妹妹是權傾一時的鎮國太平公主。可以說,李賢生活在一個不折不扣的皇權家庭里,這也注定了他必將卷入政.治斗爭而無法逃脫悲劇的命運。

  論才華,李賢則絕對是唐朝皇子中的佼佼者,永徽六年,李賢受封封潞王。顯慶元年,遷授岐州刺史。其年,加雍州牧、幽州都督。時始出閣,容止端雅,深為高宗所嗟賞。

  高宗嘗謂司空李世績道:“此兒已讀得《尚書》、《禮記》、《論.語》,誦古詩賦復十余篇,暫經領覽,遂即不忘。我曾遣讀《論語》,至‘賢賢易色’,遂再三覆誦。我問何為如此,乃言性.愛此言。方知夙成聰敏,出自天性。”

  龍朔元年,徙封沛王,加揚州都督、兼左武衛大將軍,雍州牧如故。二年,加揚州大都督。麟德二年,加右衛大將軍。咸亨三年,改名德,徙封雍王,授涼州大都督,雍州牧、右衛大將軍如故,食實封一千戶。

  長兄李弘猝死之后,李賢繼立為太子。成為太子后,李賢曾三次監國,他處理政事明確公允,受到大臣的擁戴,高宗也對他加以褒揚極道燼仙。

  此外,李賢的文史造詣深厚,成為太子不久后,他就詔集眾多學者如張大安、劉訥言、格希元等人為范曄的《后漢書》作注釋,而他的親筆點評更被史家稱為“章懷注”,有較高的歷史文獻價值。此外,李賢還著有《列藩正論》、《春.宮要錄》、《修身要覽》等書籍。

  李賢做太子期間,與武則天的關系緊張。據史料記載,武則天曾多次親書手信責備李賢,并遣人送《少陽正范》、《孝子傳》等書籍予太子,以此責備李賢不懂得為人子、為太子。

  李賢常年處于惶恐之中,而宮中關于“太子不是皇后親生”的流言更為母子關系雪上加霜。

  當時,一個名叫明崇儼的道士深受帝后信賴,常伴隨武則天左右。一次武后請明崇儼為皇子看相,明崇儼隨即作出“英王狀類太宗、相王最貴,而太子不堪大任”的論斷,事情傳到太子耳中,令李賢更加憂懼。

  公元680年,明崇儼為盜所殺,武則天懷疑是太子所為,隨即派人搜查太子府第,查出皂甲三百余副,太子遂因謀逆罪被捕囚禁。

  高宗向來寵愛這個兒子,猶豫再三希望赦免太子,但被武則天卻以“為人子心懷謀逆,天地不容,大義滅親,何可赦也”的論斷駁斥。

  高宗無奈,下令三司會審太子謀逆案,太子最終未能洗脫罪名,被廢為庶人,在長安拘禁一年多后被流放到偏僻的巴州,走前妻子、兒女、仆從衣不蔽體,十分悲涼。

  公元684年,高宗駕崩,中宗繼位不久即被武后廢黜,改立幼子睿宗,睿宗柔弱,形同傀儡,武后自此完全把持大唐朝政。

  唐睿宗即位初,武后因擔憂廢太子在外有所圖謀,便以校檢李賢宅第的名義派遣丘神績赴巴州,丘神績到達巴州后即逼迫李賢自殺。

  武則天既然做得出殺子的事情,如今和武則天走上了同一條路的武京娘為什么做不出來,盡管現在只是杜睿的擔心,但是未來的某一天,當武京娘也像他歷史上的姐姐一樣,權力極其膨脹到無法滿足的時候,還有什么事是一個瘋狂的女人做不出來的。

  杜睿看著面色驚恐的李弘,只得安慰道:“當然,你的母后肯定不會作出那樣的事情,不過要是讓她知道了,一定會不開心,從此之后就不會在疼愛你了軍火帝國!知道嗎!?”

  李弘聞言,好半天才遲疑著點了點頭。

  杜睿心中一聲長嘆,他真的不知道方才的提醒是對是錯,很顯然李弘不是一個心有城府的人,一旦表露出了什么,難免武京娘不會心有懷疑。

  可是杜睿又能怎么樣?

  李弘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今天來的正事,接著又道:“姑父!弘兒今日來此,還有一件要事!”

  杜睿不等李弘把話說完,便道:“是圣上讓你來召臣入宮的吧!?”

  李弘點點頭,道:“姑父!父皇其實已經知道錯了,當初都是因為他的過失,才氣的姑父離開了長安,現在他已經知道了,所以才讓弘兒前來,弘兒希望姑父能夠留下來!”

  杜睿笑道:“為什么?”

  李弘滿眼渴求道:“因為弘兒想要接著跟姑父做大學問!姑父走后,父皇和母后給弘兒找來的幾個太傅授課都比不上姑父,況且朝中有姑父在,弘兒才能安心!”

  杜睿聞言,笑道:“太子殿下太高看臣了,臣再有能耐,也不過就是一個人,況且當今朝中還有李世績大人,杜養盛,以及田迎等后起之秀!以后有的是人可以幫助太子!”

  李弘聞言,低著頭道:“姑父!那個田迎,弘兒一點兒都不喜歡他!”

  杜睿奇道:“這又是為何!?臣聽人言,田迎乃是少有的俊杰之士,才華出眾,且允文允武,太子因何不喜!”

  李弘道:“弘兒總覺得那個田迎外表忠貞,內心狡詐,他說得每一句話都好像是別有用心,父皇命他做弘兒東宮的洗馬,可是他卻總是借機接近母后,討好母后,弘兒不喜歡這樣總是阿諛奉承的人!”

  杜睿聞言,頓時一陣皺眉,雖然李弘年幼,看人看不真切,但是李弘說到底都是天家子弟,自小接受的便是精英教育,說出話來,也不會無的放矢。

  田迎當真是個小人!?

  可是杜睿每次接到狄仁杰的書信,上面都是對田迎倍加推崇的言語,狄仁杰在歷史上,就已善觀人而著稱,狄仁杰該不會看走眼的。

  李弘見杜睿不說話,頓時急道:“姑父不相信弘兒的話!?”

  杜睿搖搖頭,道:“自然不是,不過太子殿下或許是與田迎這人接觸的時間不長,對其了解的還不深,現在妄加評斷,或許有失偏頗仙道魔道!”

  杜睿的話,讓李弘覺得有些失望,道:“那姑父不如留下來,幫著弘兒好好看看田迎的為人如何!?”

  杜睿聞言一笑,他知道李弘是真心希望他能夠留下來,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眼下武京娘在朝中的勢力已成,他縱然留下來,也做不了什么,倒不如遠離長安這個是非之地,避居杜陵來得好。

  “太子殿下!不是臣不愿留,而是臣如今對仕途已然心灰意冷,不愿在糾纏其中,況且陳往年大半都四處征討,身子留下不少暗疾,如今也該好好調養一番了!所以太子的美意,臣只能拒絕了!”

  李弘聞言,更是失望無比,道:“姑父當真不愿留下來,輔佐父皇!?”

  杜睿搖頭,嘆息道:“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有些話,杜睿是不會對李弘明言的,現在對李弘說了,反倒是害了他,政治這種東西,李弘現在還不能理解,縱然他坐在太子這個位子上已經八年多的時間,然而真要說涉足政治,李弘還早了些。

  如果可能的話,杜睿當真希望能將一個安定繁榮的大唐交托到李弘的手中,讓他做一個守成之君,可是很顯然,有的人已經太平的久了,心漸漸變得不安分了,大唐這一池靜水,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被攪混了。

  好說歹說,將李弘說的回了宮,為了避免麻煩,杜睿在安排了一番之后,便要啟程返回杜陵了。

  長安這個大棋局,杜睿雖然不能親身參與其中,然而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炎黃子孫的未來,杜睿卻也不能放松,一個棋局已經漸漸的在杜睿手中變得完善起來,現在杜睿等的就是想要參與其中的人出招了。

  褚遂良的葬禮過后,按照李承乾的旨意,陪葬昭陵,褚懷玉兄弟幾人,也遵照褚遂良的遺愿,紛紛辭官,不過他們并沒有按照杜睿安排的一起去杜陵,而是要返回故里。

  杜睿在離開長安的前一天晚上,在褚遂良的府上,與李世績秉燭長談,次日天明,李世績離開的時候,近些日子,整日里憂心忡忡的李世績,顯得格外輕松。

  杜睿也在送走了褚遂良之后的當天,便帶著馮照等人,踏上了回返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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