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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大唐西域,碎葉地界,此處緊挨著蔥嶺,蔥嶺多山,四處都是崇山峻嶺,是大唐西域的自然屏障,同時也是大唐西進一大妨礙,此時節大唐尚未與大食接壤,可小勃律這個厭惡的小國,卻橫亙在大唐西進的道路上,這個國度雖小,可是野心卻與其完全不成比例,時常想著要兵進西域,雖說每次派人過去侵犯,都被唐軍劈頭蓋臉的打了回去,可若是小勃律人逃到山中去躲起來,唐軍還真是拿他們沒辦法。

  正由于如此,小勃律背叛唐朝多年,唐朝多次用兵,卻打不上去。不是唐軍的戰力不行,真實是不占地利,為唐軍增添了天大的困難。

  此次小勃律王阿莫多受松贊干布之邀,共同侵犯大唐,發來了十萬大軍,一路之上,燒殺淫掠,無惡不做,兵鋒直指碎葉。

  碎葉是大唐在西域的重鎮,是中國歷代王朝在西部地區設防最遠的一座邊陲城市,也是絲路上一重要城鎮,是著名詩人李白的出生地。它與龜茲、疏勒、于田并稱為唐代“安西四鎮”。

  位于后世巴爾喀什湖以東、以南廣闊西域地區,自公元前一世經中漢朝設立西域都護以來,就成為我國歷代王朝疆域的一個組成部分。

  又作素葉城、素葉水城,因其依傍素葉水,故得此名。其故址在吉爾吉斯斯坦托克馬克城東北八公里處的阿克貝希姆。

  在元清時不斷為華夏的固有領土,可是由于清政府無能,在1864年的《中俄勘分東南界約記》后被俄國侵占。

  此時的碎葉城的城主府中,正被戰爭的陰云覆蓋著,蘇麟曾經得到了情報,小勃律王阿莫多揮師十萬,以大將甘地為先鋒,如今兵鋒直指碎葉。

  若是以往,蘇麟根本就不會將這些小雜魚放在眼里,可是如今不行,這是他第一次單獨領軍作戰,手上的兵力又不足,只要三萬多人,還要駐守在安西四鎮,碎葉雖說首當其沖,非常關鍵,可駐守的軍士也不過一萬五千人,其中從長安帶來的飛虎軍只要五千,剩下的一萬都是安西都護府的戍卒,想要打贏這一戰,的確要費些思量。

  前來議事的諸位將軍,見蘇麟一言不發,緊皺著眉頭,顯然有些不解,雖說小勃律人傾全國之兵而來,可以碎葉城的險要,要想退敵,也并非什么難事啊!

  他們哪里知道,蘇麟此刻想的根本就不是怎樣打退小勃律人,而是如何趁機進兵,將那個煩人的小勃律徹底肅清,打通大唐西進的道路。

  這可是他從軍以來,第一次承受這么重要的義務,蘇麟也是二心想要打出彩來,不孤負杜睿的希冀,他深知杜睿將他派來這里,目的就是這個。

  蘇麟的副帥邱志磊,乃是飛虎軍成立之時的老伙計了,見蘇麟不說話,很快就想到了蘇麟的心思:“蘇將軍,你該不會是想把小勃律人的十萬大軍徹底干掉吧?”“沒錯!我是這樣想的!”蘇麟抬眼看了眾將一番,重重點頭,道,“小勃律人前來侵犯,這何嘗不是我們的時機呢?這里是蔥嶺,地形復雜,山高林密,只需我們運用得當,對我們極為有利。”地利有的時分就是一把雙刃劍,既可以對小勃律有利,也可以對唐軍有利,就看誰能占得先機了。此次,是小勃律前來侵犯碎葉,唐軍若是占有先機,運用得好的話,說不定真能打個大敗仗。和杜睿全殲吐蕃四十五萬大軍一樣,蘇麟若是能將小勃律人的十萬大軍全殲的話,就可以趁機兵進其境內,到時分小勃律國際充實,滅其國,易如反掌。

  “要怎樣打?”眾將聞言眼睛登時爍爍放光,摩拳擦掌,大聲訊問。

  擊退來犯之敵,和滅國哪個功勞大,就算是個莽夫都一清二楚,他們這些將軍在碎葉也是多年了,由于大唐的攻略方向被放在了東南,這么多年以來,他們感覺本人就仿佛是個看家護院的一樣,一個個也是心急如焚,就等著立下一個不世功勛,好讓長安那邊看看。“你們看,小勃律要侵犯碎葉,必須從這里經過,我們完全可以在這里設伏。”蘇麟一邊說,一邊走到了沙盤前,用樹枝在下面比劃,劃出一根線條,正是小勃律的行軍道路。“這里的地形并不險要,對我們并不有利,不是設伏的好地方。”邱志磊思索了一番,連連搖頭,對蘇麟的建議很不贊成。

  “是呀!”其他的將軍也是大聲附和,“小勃律人的行軍道路上就沒有太過復雜的地形,我們想要設伏的話,成功的希望不大。”

  “你們想不到,小勃律人更想不到!”蘇麟卻是非常篤定,“這叫出其不意,攻其無備!”

  “出其不意,攻其無備?”邱志磊細細品味,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盛。#¥#¥#¥#¥#¥#¥#¥#¥#¥#¥#¥#¥#¥#¥#¥#¥#¥#¥#¥#¥#¥#¥#¥#¥#¥#¥#

  在離碎葉城西面五里處,那邊有一片密林,古樹參天,林深樹密,陽光也透不過。此時樹林里正聚集一支小勃律軍隊,為數兩萬余人,和吐蕃人相比,小勃律軍隊的裝備分明要好上一些,清一色的皮甲,百夫長以上的還有一副鎖甲,只是看上破舊了些,不過看其唱工,分明就是來自大唐,不過要是在大唐,這些鎧甲早就成了壓倉底的襤褸玩意,而在小勃律卻是最上等的盔甲,極為珍愛。

  這些鎖甲還是小勃律為大唐屬國的時分太宗皇帝賜下的,小勃律背反大唐多年,沒有了盔甲的來源,雖然這些鎖甲曾經很襤褸了,仍是不得不用。

  小勃律不過是個小國,疆土狹小,人口不多,國力極弱,要不是其地理地位極為重要,誰也不會注重。

  為首一將,跨著戰馬,個頭高大,身體壯實,一身的精悍氣息,看上去跟一頭牦牛似的,穿了一件頗為陳舊的明光鎧,行頭看上去還是不錯的,此人正是小勃律的前部先鋒甘地。這身明光鎧是他運氣好,昔年在戰場上揀的。雖然曾經很破敗了,要是在大唐,要么送去修繕,要么廢掉了,他卻舍不得扔掉,由于小勃律的冶金技術,根本就不能夠制造得出明光鎧這樣的頂級鎧甲,即使是這樣的襤褸也是很搶手的。

  從小勃律發兵,這一路行來,燒殺淫掠,甘地的腰包早就塞得鼓鼓的,此刻極為得意,正在夢想著兵進碎葉,馬踏長安的美夢。

  “快!快!前面就是碎葉城了!那里可有數不清的寶石,黃金,瓷器,綢緞,和美貌的婦人,想要的就都給老子打起肉體來!”

  大軍登時傳出了一陣哄笑聲,他們這一路走的真實是太別扭的,連唐軍的阻擊都沒遇到,就悄然松松的翻過了蔥嶺,早就搶的紅了眼,碎葉城身為大唐在西域的重鎮,其繁華,可是盡人皆知的。

  甘地大笑著道:“好!想要的,就腿腳快些,莫要讓那些唐人都逃了!”

  這一路行來,甘地并沒有發現,他所殺,所搶的,居然連一個唐人都沒有,那些成了他刀下之鬼的不過是些西域的百姓,牧民,商人。

  這也是蘇麟的計謀,為了引小勃律大軍上鉤,他也不得不做出了一番取舍,那些在西域運營的漢人百姓,自然要撤回碎葉的,至于那些內附的西域人,蘇麟也只能狠著心,將他們都當成了調小勃律人上鉤的釣餌。

  甘地說著一縱馬,率先出了樹林,小勃律軍隊緊隨他而來,隊伍行進在山間大道上。發財的時機就在眼前,這些貪心的小勃律軍士人人都感覺不到累,他們只覺腳步輕快,渾身都快飄起來了,不為別的,只是由于他們和甘地一樣都正在做著美夢。

  “這次攻進碎葉城,遇上美貌的婦人,你可不再能和老子搶了!”

  “放屁!上次那個婦人哪里是你讓給我的,分明是你厭棄那婦人貌丑,才丟給了老子,還是老規矩,誰搶到,就是誰的!”

  “瞧瞧你們那點兒出息,婦人有什么好的,老子要搶就搶,唐軍的裝備,看看人家那裝備,看著我都眼饞!”

  “锃亮的鎖甲、鋒利的戰刀、微弱的弓箭,還有閃亮而溫馨的靴子,無論哪一樣,都是上等東西,若是能弄上幾件,那該多好!”

  唐軍的裝備極為精良,這是唐軍可以縱橫無敵,席卷萬邦,滅國數十的一個重要緣由,這些裝備在小勃律人眼里,那可都是無價之寶。

  “說得就是,我寧可要明光鎧,也不要美麗的婦人!”

  小勃律大軍腳步如飛,很快就到了一處山谷,這座山谷的地勢并不峻峭,一點兒也不險要,這種地形在多山的西域地界,根本就稱不上險要,可以這樣說,在西域,這樣的地形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將軍,要不要派人查探一番,當心唐人在這里設伏?”甘地的副將小聲提示了一句。

  甘地打量了副將一眼,輕松的笑道:“不能夠的!放心吧!這里的地勢并不險要,地形也不復雜,不適宜設伏,有那個力氣,還是多趕些路,早些到達碎葉城,莫要讓唐人逃了!”

  甘地這一路走的的確太別扭了,居然都不將唐軍放在眼里,他曾經遺忘了,就在三年前,他帶領大軍,兵進西域,連碎葉的樣子都沒看見,就被唐軍殺得丟盔棄甲,狼狽逃竄,若不是他的腿腳快,逃進了蔥嶺群山之中的話,性命早就丟了。

  可以說,阿莫多以此人為先鋒大將,首先的輸了一招。

  甘地雖然在與那些小國爭鋒中,屢戰屢勝,靠得也不過就是血氣之勇,再加上那些國度太弱小,居然還被他闖出了一個“小勃律李靖”的名號,真不知道衛國公九泉之下,被人如此敗壞本人的名聲,會不會氣的胡子翹起來。甘地一邊說一邊進入山谷,揮舞著馬鞭對著山谷的兩側指指點點,道:“若唐軍敢在這里設伏,我一定打得唐軍屁滾尿流,連逃都逃不了,恨爹娘少生兩條腿!”

  “將軍說的是,都是小人多心了!”副將知道甘地一向自大,不敢再勸,趕緊奉承了一句。

  “嗖!”

  故將的話剛落音,劇變驟生,一支羽箭毫無預兆的飛了過去,正中他的脖頸,齊根沒入,從脖頸的另一側,顯露了一個鋒利的箭頭。

  副將都來不及慘叫,一頭栽下馬來,死的不能再死了。

  甘地還在大笑著,突然就感覺臉上一亮,視野有些發紅,轉過頭的時分,本來馱著副將的那匹馬上,曾經空了,往臉上一摸,登時大驚失色,滿手都是鮮血。

  就在此時,唐軍突然出如今山谷上,個個刀出鞘,弓上弦,枕戈待旦。

  “哈哈!”甘地反應過去,登時發出一陣猖狂的笑聲,嘴都快裂到耳根了,手中馬鞭虛劈一下,發出一聲洪亮的響聲,道,“唐軍真是懵懂透頂,竟敢在這里設伏!簡直就是在找死!”但是,他的嘲笑聲還未落音,就見唐軍開弓放箭,一支支羽箭打破空氣的屏障,對著小勃律軍隊就射了過去,中箭者不在多數。

  慘叫聲登時響成了一片,此起彼伏,場面好不壯觀,射箭是每個唐軍兵士必備之技,不管是騎兵也好,是步兵也好,都得掌握高超的箭術,這是硬行要求,也是根本要求,唐軍人人的箭術都極為精深,就是當年橫行草原的突厥也是占不到便宜。

  尤其是這次蘇麟帶來打伏擊的還是飛虎軍,一個個箭術極為高超,說要射小勃律人的眼睛,不會射鼻子,再加上唐軍羽箭鋒利,弓弩微弱,穿透力強,哪里是小勃律軍隊的皮甲所能抵擋的,只這一輪箭雨,小勃律軍隊死傷近三千多人。

  在這里設伏,就是要打甘地一個措手不及,蘇麟他們根本就不廢話,一輪箭矢射完,緊接著就是第二輪,第二輪射完,就是第三輪,一輪接一輪,沒有間隙。只見一撥接一撥的箭矢出如今空中,對著小勃律軍隊罩去,好象一張矢網,小勃律軍隊死傷不少,不過三輪箭矢,小勃律軍隊就死傷近萬了。

  尤其是蘇麟,蘇家家學淵源,弓箭之道更是出名于世,蘇麟雖然不似杜睿那般力大,能拉的來八石的硬弓,但是一把五石的勁弓,卻是運用的出神入化,羽箭一根接著一根,毫無間隙。

  而且,他射出的箭矢勢大力沉,穿透力極強,往往把小勃律兵士射個對穿。更有甚者,微弱的箭矢會把小勃律兵士帶得飛起來,向后飛出去不短距離,再將另一人撞下馬來。有的時分就是這樣,榜樣的力氣是無量的,杜睿夜襲石堡城,就是由于他這個主帥,身先士卒,攀上了城頭,席君買翻越懸崖峭壁,也是由于他以身作則,唐軍才悍不畏死,如今也一樣,有蘇麟這個榜樣在前,誰甘心落后?“該死的唐軍,他們卑鄙,居然不給我們一點應變的工夫!”甘地眼睜睜的看著他的部下成為唐軍的活靶子,不大一會兒功夫就死傷近萬了,這就是一半的傷損了,很沉重的代價,不由得目眥欲裂,卻是心甘情愿,唯有大聲咆哮咒罵。只惋惜甘地說得這些都是廢話,蘇麟主張在這里設伏,就是要打他一個措手不及,趁他沒有反應過去之前,給小勃律軍隊以沉重的打擊,這一意圖很好的完成了。

  蘇麟雖是初次單獨領軍作戰,可畢竟在杜睿身邊多年,也被調教出來了,再加上素日里蘇定方悉心教誨,對戰場之上,戰機轉變拿捏的恰如其分,相對不會給甘地一點兒時機,把弓一收,握住長槍,大喝一聲:“殺!”

  一聲咆哮,宛若高山驚雷,震得人耳鼓嗡嗡直響,這就是沖鋒的號角,唐軍聞令,紛紛收起弓箭,握著戰刀,跟著蘇麟殺向小勃律軍隊。沖天的戰號響起,唐軍人數雖少,卻是氣勢驚人,一股紅潮朝著小勃律軍隊就碾殺了過去。這些飛虎軍的將士可都是大唐軍隊之中百里挑一的精銳之師,戰場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游戲的地方,死亡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好的獎賞,雖說小勃律人是他們本身的兩倍,可將士們卻沒有絲毫的畏懼,一個個大聲咆哮著,眼中閃爍著熾烈的戰意,一往無前,豪邁異常。“好時機,這股唐軍的主帥就是個笨蛋,弓箭不用,卻來和小勃律膽小鬼近戰,真實狂妄之極!”甘地一見沖上去的唐軍,不由得冷笑起來,他想仗著單槍匹馬,把唐軍全殲在這里。

  但是,讓他想不到的是,他的念頭升起的時辰,也就是他的希望破滅的時辰,由于唐軍的強悍真實是超出了他的預料,那一個個簡直仿佛虎入羊群,不可阻撓,小勃律軍隊根本就不是對手,一工夫就給殺得七零八落,死傷不少。

  蘇麟更是牢記著杜睿的教誨,將兵士的膽,身先士卒,沖進了小勃律人的軍陣,手中長槍就是閻王的催命符,他就是索命的鐮刀,他所到之處,必是一地的尸體的,在他手下沒有一合之將,殺得不過癮,更是一手持槍,一手抽出了腰間的寶劍,連刺帶砍,殺得好不直爽,此時此刻的蘇麟簡直化身成了一臺絞肉機,把活生生的小勃律兵士絞成尸體,絞成碎肉。

  飛虎軍的將士本來就精銳,此刻更是被蘇麟徹底將血性激起了出來,一個個都變成了殺人狂魔,但凡遇上的小勃律兵士就沒有不被他們碎尸的。“這”甘地看在眼里,驚在心頭,一顆心怦怦直跳,簡直快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他也稱得上是久歷沙場,親手殺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見過的猛將不知道有多少,可就沒有如蘇麟這般,無人可敵!

  不過他要是知道杜睿的殺氣涌起的時分,就是十個蘇麟也阻撓不了的話,不知又該作何感想了。

  就在他震駭之際,小勃律大軍曾經死得七七八八了,余下的幸運沒死,卻是提不起絲毫戰心,刀砍過去,甚至都用脖子去迎,他們曾經被殺得喪了膽,看著那些惡魔,都想早點兒死,好完畢這個噩夢。

  飛虎軍在蘇麟的帶領下,如此勇猛,誰能擋得住?即使再高昂的士氣,再波動的軍心,也是承受不住,小勃律人的戰意就象冰雪遇到驕陽般消融了。

  “逃!快逃!”

  甘地見機得快,轉身逃命,什么“小勃律李靖”,什么小勃律第一勇將,那都是個屁,保住了性命,才是最要緊的,他一逃,小勃律軍哪有絲毫戰心,登時四散逃命。

  蘇麟殺得性起,見甘地居然要逃,他雖然不識得甘地,但是看其身上的明光鎧就不難猜到對方的身份,大吼一聲,撥開攔路的小勃律兵士,就沖了過去。

  甘地登時嚇得肝膽皆裂,他雖然也號稱勇將,可那是由于素日里沒遇上過真正的對手,方才蘇麟一陣大殺,兇悍程度,他如何看不出來蘇麟的能耐在他之上,此時除了逃命,就沒有別的選擇。

  本來決計滿滿的前來,預備大殺一場,再發上一筆財,結果就這么一個小山谷,兩萬大軍簡直損失殆盡,甘地的心里如何不郁悶。

  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越是想要逃跑,胯下的戰馬就越是不給力,再加上亂軍阻路,居然想逃頭逃不快。

  蘇麟見狀,心中大喜,縱馬直奔甘地,手中長槍在甘地肩頭上一砸,一陣讓人心悸的骨骼碎裂聲響起,甘地神色剎那慘白如紙,沒有一點血色,跟在土里埋過似的,被砸的直接下了馬,栽倒在地上,直抽涼氣,不住顫抖,一張大嘴張著,想要慘叫,卻是叫不出聲,幾個飛虎軍將士立刻上前,把甘地捆成了粽子。擒了甘地,蘇麟見小勃律敗卒還在四散逃走,登時大喊一聲:“哪里逃?”

  蘇麟一聲咆哮,滿場皆驚,正在四散奔逃的小勃律兵士好象老鼠見了貓似的,登時倉皇前進。

  蘇麟見狀,馬不停蹄,殺散擋路的小勃律兵士,沖到了最前面,手握長槍,跨馬而立,就象一尊戰神,給人極大的壓榨感,小勃律兵士看在眼里,登時一陣有力。方才蘇麟的兇悍,每個人都看在眼里,以蘇麟的勇武,誰是他的對手?想從蘇麟手下逃生,那是想都不用想,小勃律兵士此刻居然生不起一絲一毫的勇氣。見蘇麟扼守住了要道,斷了敵人的退路,邱志磊也是大為振奮,揮著胳膊,舞著橫刀,咆哮起來:“弟兄們,殺啊!”

  此時此刻,即使邱志磊不下令,唐軍也知道該怎樣做,小勃律兵士無路可逃,此時不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時?

  飛虎軍咆哮著,發出驚天的戰號,勇猛若虎,追著小勃律敗軍一通狠打,宛若秋風掃落葉,他們所過之處,一地的尸體,就沒有人能活命。

  而小勃律兵士早就喪膽,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只要任由飛虎軍屠殺的份,沒多大功夫,漫山遍野都是尸體,鮮血把山谷都染紅了。

  無處可逃的小勃律兵士寧愿在山坡上四處逃躥,也不敢與蘇麟交手,蘇麟站在要道上半天,硬是沒有一個敵人前來奪路,與大開殺戒的邱志磊他們比起來,顯得冷熱鬧清。

  “投誠!投誠!”

  “我們投誠!不要再殺了!”

  “饒命啊!”

  小勃律兵士給追殺得上天無路,上天無路,跪在地上,高舉雙手哀求饒命。

  雖說打到如今,小勃律傷亡慘重,死傷過半了,可若是他們狠下心,決死一戰的話,仍是大有可為,畢竟他們還占據著人數的優勢。

  成績是他們給嚇破了膽,升不起一絲抵抗的勇氣。再加上甘地被擒,得到了首領,他們就是無頭的蒼蠅,除了亂逃亂躥外,哪敢有廝殺之心。

  二是飛虎軍真實太過勇猛,嚇破了他們的膽,面對無法讓他們心生畏懼的敵人,他們真實是興不起一絲抵抗之心。

  見這些小勃律人不幸的就差管他們叫祖宗了,飛虎軍的將士覺得再殺下去曾經沒多大意思了,收刀之后,不住鄙視,各種欺侮性的話語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有如黃河眾多,一發而不可收拾,但是,小勃律兵士聽在耳里,卻是沒有任何反應,由于他們此刻曾經被飛虎軍嚇得麻木了。

  接上去的事情就復雜了,就是打掃戰場,戰場上積尸如山,尸橫遍野,大多都是小勃律人的,飛虎軍殉國的還真是不多,畢竟幾輪箭雨就曾經射得小勃律人沒有了絲毫抵抗之心,再加上飛虎軍的一番沖殺悍勇非凡,小勃律人連反抗都不敢。

  不一會兒功夫,戰場就打掃完,戰果也就清算出來了,此戰,飛虎軍總計斬殺敵人一萬兩千余人,余者全部被俘,飛虎軍付出的代價僅僅是陣亡五十三人,這個戰果把蘇麟都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

  更難得的是,小勃律的前部先鋒甘地被蘇麟生擒,這是如虎添翼,使得這一仗的成功更具“含金量”。

  戰果一出來,飛虎軍的將士們登時發出驚天的呼吁,縱情的發泄他們的喜悅之情。雖說此戰的戰果和杜睿往日里的那些豐功偉績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么,不過,蘇麟這次以少勝多,以寡擊眾,以五千人與四倍來犯之敵交兵,取得如此戰果,這是一個驚人的成就,誰能不歡欣?誰能不興奮?

  不過興奮之后,蘇麟緊接著要思索的就是下一步該怎樣做了,可以說,擊退了來犯之敵,他曾經完成了義務,但是他并不滿足,他很清楚杜睿將他放在這么一個地位上,可不只僅是讓他確保大唐的西域不受人攻擊,而是有著更為重要的使命。

  為大唐在找到一個立足點,進而攻拔西亞,這才是蘇麟的義務,如今甘地的前部曾經被消滅,阿莫多的后軍定然會很快知道音訊,持續進兵的希望不大,阿莫多這個人雖然昏聵,狂妄,但總歸不是個膽大的人,前部兩萬人被全殲,他也該掂量一下本人的分量了。

  “將軍!我們如今該怎樣做!?”邱志磊走了過去,此時他的身上也滿是鮮血,不過全都是敵人的。

  蘇麟的眼睛看向了西邊,道:“持續進兵!征討不孝!”

  不孝!

  蘇麟說的自然就是小勃律了,小勃律以前是大唐的屬國,遭到過大唐不小的恩惠,可是卻忘恩負義,背反大唐,投向了吐蕃的懷抱,阻攔大唐的絲綢之路,還屢屢犯邊,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要說大唐乃是當今世界上的頭號強國,唐人有最好顏面,就算是后世一個小國,被人這樣欺負,也不會善罷甘休。

  “是!”邱志磊一抱拳,翻身便回去整理軍士,預備出發了。

  延續作戰,萬里奔襲,這對飛虎軍來說,根本就不是什么難事,當年飛虎軍剛剛組建沒多久,杜睿率軍,遠征高昌,而后橫穿數千里隔壁荒原,突擊薛延陀,那么困難的義務,他們完成起來,都不費事,更何況是如今。

  不管是飛虎軍的老兵,還是剛剛參加飛虎軍的,在先輩們累累戰功的刺激下,莫說是延續作戰,奔襲小勃律這樣的對手,就算是直接殺進西亞和大食人過過招,他們也不帶皺眉的。

  蘇麟看著屬下的將士們,大聲道:“弟兄們,大唐的逆賊,小勃律就在前面,他們長年來仗著蔥嶺的險要,自以為我大唐拿他們這些逆賊無能為力,明天我們就要去告訴他們,但凡激怒了大唐的,就沒有一個能有好下場的,蔥嶺中千峰萬壑,千難萬險,前面還有有數的戰役,告訴我!你們怕不怕?”

  “不怕!”

  答復蘇麟的只要這么響亮的兩個字,異常豪邁,讓人熱血沸騰!

  蘇麟審視一眾飛虎軍的將士,只見他們個個眼睛瞪得滾圓,眼中閃著熾烈的光芒,戰意沖天,對他們的反應,蘇麟大是稱心,右手一揮,氣勢澎湃,聲響若雷,熱情四射:“女子漢大丈夫,當血灑沙場,馬革裹尸,弟兄們!走!讓小勃律那些狗賊看看,什么叫做大唐男兒!”

  蘇麟一拉馬韁,戰馬引頸長嘶一聲,與將士們的呼吁照應,撒開四蹄,朝東方疾馳而去。

  飛虎軍的將士也咆哮了一聲,跟隨著蘇麟的腳步,立刻出發,踏上了征討小勃律之路。小勃律本來是唐朝的屬國,卻背叛了唐朝,投靠了吐蕃,這讓但凡是有血性的唐軍將士無不異常憤慨。這次征討小勃律,正是將士們心中所愿,是以士氣高昂,將士們的行軍異常輕松,雖然蔥嶺的山間大道不好走,卻是擋不住將士們堅毅的腳步。

  蘇麟縱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也是心潮澎湃。這是他第一次單獨領軍作戰,他滿心想要立下一個大功勞,好向杜睿證明本人的才能,如今這個時機到了,方才雖說也打勝了,可畢竟是于路伏擊,算不得什么大陣仗,要是能將小勃律攻下,那才是真正的大功一件。

  沒有多久,就進入了后世的阿富汗境內。不過在此時節,這里是屬于大唐的地界,是華夏的領土。

  這次西征,唐軍在平均海拔四千米的高原下行軍,這將是唐軍面臨的最大的困難,不過對于飛虎軍的將士來說,一切困難,他們都不放在眼里,他們要的只是敵人的鮮血,頭顱,還有那耀眼的功績。

  所謂的蔥嶺就是后世的帕米爾高原。“帕米爾”的意思就是“世界屋脊”,海拔高,是有名的高原之地,其海拔高度從四千米到七千七百米不等,擁有數不清的山峰、溝壑。總的來說,蔥嶺又分為東中西三部分,東部是蔥嶺海拔最高的部分,平均海拔在六千米。東部蔥嶺是唐軍行軍的次要路途所在,在如此高海拔的高原下行軍,其難度可想而知了。

  好在,蘇麟在前來碎葉城之前,曾經得了杜睿的指點,沒有選擇那些開闊地行軍,而是選擇了山間的谷地行軍,使得海拔有所降低,可即使如此,唐軍穿行在山間谷地中,其海拔依然在三千五百米到四千米之間。

  雖然在如此高海拔的高原下行軍,飛虎軍的將士卻依然是氣勢如虹,戰意高熾。

  在蔥嶺一座峽谷中,兩座山峰簡直相連,只余一條小縫,不多的陽光從縫隙中照射上去,整個山谷很是昏暗,大軍從谷底穿行,好象一條長龍,一眼望不到頭。

  蘇麟一邊行軍,一邊將杜睿教給他的地圖,拿出來對比,居然分毫無差,心中不由得更是佩服,若不是有杜睿給的地圖,誰能知道這里可以通行,要他不佩服都不行。

  唐軍在崇山峻嶺間行軍,所過之處荒蕪無人煙,人跡罕至,讓這里的原始森林生長的格外茂密,森林之中的野獸也很少能見到人,居然一點兒都不懼怕,只是遠遠的打量著飛虎軍,不時瞇瞇眼睛,飛虎軍的將士們也是平生頭一回見到不怕人的野獸,很是新奇。

  總的來說,這一路上走來還算順利,順利的出乎了蘇麟的預料。當然能如此順利,除了預備充分,給養充足以外,最大的功勞就是杜睿給的地圖了,有著這張地圖指路,飛虎軍就沒有走過彎路。

  更有幾次,蘇麟按照杜睿的地圖領著大軍從山間小徑穿過,這些地方乍一看根本就沒有路,蘇麟甚至還以為杜睿的地圖畫錯了,但是,理想證明,杜睿的地圖記載的分毫不差,這更讓蘇麟對杜睿敬畏如天人。

  “再有半個月,我們就能到達特勒滿川了!”蘇麟看著地圖,突然說道,“特勒滿川離連云堡不過半日之程,我們過了特勤滿川,就可以直取連云堡了!”連云堡是這次出兵的第一個攻擊目的,此地不打上去,西域就永無寧日,由于接到情報,阿莫多的八萬大軍就駐扎在這里,在得知甘地戰勝被俘之后,阿莫多就連夜逃到了這里,試圖在連云堡抵抗唐軍防御。

  歷史上的高仙芝攻打小勃律也是走的這條路,不過在歷史上,駐扎在連云堡的是吐蕃人,而如今則是愈加好對付的小勃律。

  就在此刻連云堡城中,小勃律的國王阿莫多曾經宛如熱鍋上的螞蟻普通,坐立不安,本來決計滿滿的預備趁著吐蕃和大唐停戰之際,好好的撈上一把,誰知道那個號稱天下第一名將的甘地居然這么不濟事,兩萬大軍,這才幾天的功夫,居然被折騰的一干二凈,連根毛都沒剩下。

  “廢物!廢物!”阿莫多大聲的發泄著,可是發泄當時,他有被深深的恐懼占滿了一顆心,大唐有多弱小,他是一清二楚。

  貞觀十一年的時分,他也曾前往長安朝拜過,那高聳的長安城,輝煌的宮殿,到如今還深深的印在他的頭腦之中。

  阿莫多恨,他確真實恨,恨本人當初為什么就嚇了眼,要跟隨松贊干布和大唐為敵,如今好了,這個時分,他就是送上門去給大唐皇帝舔靴子,估量人家都不會原諒他的。

  此刻他獨一的選擇,也只能是跟著松贊干布一條道走到黑了,要是松贊干布那邊贏了的話,或許還能趁機撈上一把。

  很惋惜,這個時分的通訊手腕極端不發達,不然的話,要是阿莫多知道松贊干布曾經兵敗身死,四十五萬大軍灰飛湮滅,吐蕃也是朝不保夕的話,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了。

  “大王!大王!唐人!唐人曾經快殺到特勒滿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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