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采用精英戰術,攻擊石堡城,這一遭雖然沒能成功,可是卻也極大的振奮了唐軍的士氣,打擊了吐蕃人的狂妄自大,最重要的是,成功掩護了席君買。
效果雖然不錯,可是回到營中之后,杜睿等人也一個個累的脫力,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試想一下,時時刻刻處在危險的境地之中,要對付的還不是血肉之軀,而是那些沖擊力十足的滾木礌石,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命喪黃泉,也虧得杜睿等人藝高人膽大,否則換作旁人的話,只怕早就支撐不住了。
“大帥!這一遭打得好,看那些吐蕃人還敢囂張!”薛萬徹興奮的說著。
杜睿的臉色蒼白,沒有接薛萬徹的話,而是道:“也不知席君買他們此時如何了!?”
其實當胡二牛和胡慶說起那條小道的時候,杜睿的心里也并非深信,可是面對這異常險峻的石堡城,杜睿又實在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他又不想像歷史上的哥舒翰一樣,用將士們的鮮血,染紅自己的功勞簿,也就只能信了,即便不信,他也必須強迫自己相信,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薛萬徹并不知道杜睿在擔心什么,此刻他滿腦子都是杜睿等人方才的英姿,興奮的就好像他自己也親身參與了一樣。
“大帥!明日再去攻城,怎的也要帶上末將!大不了就讓秦束那小子留下來,這等好事,大帥可不能他偏心了!”
薛萬徹嚷嚷了起來,讓一旁歇息的秦束不禁滿臉的苦笑:“薛將軍還真當這是好事!?”
此刻的秦束的臉上還帶著一道血痕,那是方才攻城之時,被一快飛濺的石子劃傷的,幸好傷口不深,不然的話,非破相了不可。
杜睿也笑道:“薛將軍!今后我等還要攻入吐蕃,將軍立功的機會多的是,何必和他們這些晚輩爭先,便讓他們一次好了!”
杜睿可不敢當真派薛萬徹去攻城,雖然薛萬徹勇猛無比,可勇猛是一回事,這種攻城的法子,最重要的是身體靈活,薛萬徹年紀高大,確實不適合這活計。
薛萬徹也知道杜睿的顧慮,雖然心中不愿,卻也不好拂了杜睿的好意,只得道:“既然大帥這般說了,那末將也就不說什么了,只是以后攻入吐蕃,大帥可要讓末將做先鋒!”
杜睿只得應道:“好!好!便依著薛將軍!”
杜睿他們這邊忙著歇息,石堡城中,松贊干布正眼神陰狠的瞪著哈桑,十幾個人攻城,居然都沒能將對方的性命留下,如果松贊干布此時手中還有另外一員大將的話,只怕哈桑早就已經死了八回了。
“十幾人,只亡三人!你果然做得好啊!石堡城,飛鳥難度,數千人拒城而守,對付十幾個人,你居然打成這個樣子,哈桑將軍!你果然好本事啊!”
松贊干布一開口,哈桑頓時被嚇得渾身打顫,連連磕頭,哀嚎道:“贊普!可不是我不盡力,實在是那十幾個人太厲害了,每個人都有開碑裂石的力氣,滾木礌石對他們根本就沒有用處,要不是贊普早有明令,不許出城迎戰,我早就沖出去和他們廝殺了!”
哈桑還是滿口的大話,松贊干布要是當真讓他出城廝殺的話,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肯的,面對杜睿他們那些兇神,哈桑還是像老老實實的待在石堡城,憑借著城高險峻和對方周旋。
松贊干布滿心的怒氣,可是這個時候,他還要用著這個哈桑,也不好處罰,只得道:“哈桑!你記住本贊普說過的話,依然算數,只要你能殺了那杜睿,你就是吐蕃的大相!”
哈桑聞言狂喜,忙道:“贊普放心,只要那個杜睿還敢來,我好歹也要將他的性命留下!”
松贊干布點點頭,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厭惡,不禁又想到了已經被唐軍砍了腦袋的祿東贊,心中又是一陣哀戚。
要是祿東贊還活著,何至于此!
也不知道邏些那邊怎么樣了,芒松芒贊那個混賬小子的援軍怎的還沒有到,該不會是除了什么亂子吧!
松贊干布還在想著芒松芒贊的援軍,當天夜里,杜睿就接到了邏些城那邊的飛鳥傳書,字條上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一一邏些內亂,芒松芒贊自立!
成了!
早在開戰之前,杜睿就已經向吐蕃派出了密間,其實不單單是吐蕃,只要在杜睿計劃之內的國家,杜睿都派人過去,以備不時之需。
如今吐蕃內亂,芒松芒贊在都賴的慫恿之下屠戮了吐蕃的王室,貴族,已經自立為贊普,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如此一來,松贊干布只怕是插翅難逃了,即便他離開石堡城,返回邏些,芒松芒贊也不會放過他的。
“好!好!做得好!馮照!回頭這個人定要重重的賞賜!”
馮照的臉上也帶著笑,自己的屬下立下了這個大功,他這個做統領的也是與有榮焉,道:“老爺!何不趁此機會,讓芒松芒贊下令石堡城投降,我等也省得再在此處勞心勞力的!”
杜睿搖搖頭道:“這個不大可能,那芒松芒贊雖然愚蠢,都賴雖然貪婪,可總歸還沒蠢到極點,他們都知道石堡城對吐蕃的重要性,不會輕易舍棄的!我想過不了多久,邏些那邊求和的信就會到了!”
馮照聞言道:“老爺!若是兩國當真罷兵言和的話,難道我們還真的要撤軍不成!”
杜睿一笑道:“哪里有什么和平!不過為了拖住邏些那邊,你不妨現在就修書一封,傳遞過去,就說吐蕃拒此石堡城,累次進犯大唐,這石堡城必須在大唐的控制之下,才能體現芒松芒贊贊普的誠意,這石堡城,我大唐是要定了!”
馮照聞言,笑道:“好!這樣一來,只怕芒松芒贊是騎虎難下了,他如今已然謀反自立,要是我軍現在撤兵的話,就憑松贊干布的號召力,他定然死無葬身之地!”
杜睿也笑道:“他如今也只能兩不想幫,坐等石堡城的戰事結束了,等到我軍攻下石堡城之后,那可就由不得他了!”
此后接連數日,杜睿每日里都帶著秦束等人攻城,然每次都是攻到半山腰,便被滾木礌石砸了回來,白日攻城,晚上休息,反復數日,杜睿身邊的親衛也折損了二十余人,不過和第一天攻城那千人的損失比較起來,這已經算不得什么了。
期間,邏些那邊也果然傳來了消息,都賴這個負責和大唐議和的主官,居然天真的要求杜睿能在攻下石堡城,殺了松贊干布之后撤軍,對此杜睿自然是嚴詞拒絕。
終于,在等待了十幾天之后,杜睿終于接到了席君買的信號,他那邊已經做好了準備,數千人,在付出了五百余人的代價之后,已經悄悄的攀爬上了險峻的高山,如今就在石堡城的頭上了,專等著,杜睿這邊攻城,他那邊便要神兵天降一般,一舉將石堡城攻下。
對于石堡城,大唐是志在必得,拿下石堡城的好處多得沒法說。
石堡城是咽喉吐蕃的要地,若是給大唐拿下的話,吐蕃的本土就是囊中之物了,可以以石堡城為跳板,對吐蕃發起大規模進攻。
一旦把吐蕃平定了,大唐的幅員將會驟然增加萬里疆域,要知道,這時的吐蕃正值國力鼎盛時期,領土非常廣闊,遠非后世的青藏高原,還包括后世的印度北部、阿富汗、克什米爾、巴基斯坦部分地區,一下子得到這么多的土地,大唐的實力會大幅提升。
更重要的是,從此以后,大唐就不用再防守吐蕃了,防御吐蕃的軍隊完全可以調入西域,安西都護府的實力就會大幅增強,就可以與阿拉伯帝國在中亞大戰一場了。
沒有吐蕃牽制唐朝,大唐調入西域的軍隊就不會是三兩萬,而是五萬十萬,甚至更多。與阿拉伯帝國的大戰就不再是簡簡單單的爭奪中亞,而是大唐要全力西進,很可能演變成滅國大戰,阿拉伯帝國能不能再存在,很成問題。
若是唐朝奪取了中亞,以此為跳板,再向西方進攻,把阿拉伯帝國朝西壓縮,甚至滅了阿拉伯帝國的話,世界歷史將會完全改寫,到時候就連歐羅巴也將會成為大唐放在砧板上的肉,想要什么時候吃,就什么時候吃,光是想想這些好處,都足以讓人目眩,不要說去做。
是夜,杜睿點了數百軍中的精銳,沿著山道,偷偷的朝著石堡城摸了過去,夜襲是早就定好的方略,配合著席君買的偷襲部隊,一舉攻下石堡城,這也將是唐軍最后的機會了,換句話說,若是這一次還不能成功,大唐也就失去了拿下石堡城的機會。
為了讓夜襲有更大的成功幾率,杜睿這幾日白天攻擊,晚上休息,為的就是麻痹吐蕃守軍。
可吐蕃守軍,會不會因此就在晚上麻痹大意,放松守備,杜睿也沒有把握,不過他也只能賭一把了。
成敗,在此一舉!
杜睿他們靜靜在伏在草叢中,打量石堡城,只見石堡城頭之上燈火通明,吐蕃兵士圍著火堆,吃著肉干,喝著青稞酒,愜意得緊。
唐軍接連攻擊的數日,都沒能將石堡城攻下來,這讓他們不免信心倍增,對唐軍的畏懼也消減了不少。
此時還沒到開春的時候,一入夜,天氣冷得很,尤其是這等高原地帶更甚,此刻杜睿他們凍得渾身打顫,但是心中的戰火卻燒得旺旺的,尤其是,吐蕃守軍不允許唐軍收尸,第一天攻城損失的那千余人,此時還橫躺豎臥的倒在山道上,晚風吹來,夾雜著濃濃的血腥氣,這是陣亡唐軍將士的鮮血氣息,更是讓杜睿他們怒火升騰。
可盡管憤怒,杜睿他們并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靜靜的等待,等待一個最佳時機。
吐蕃兵士的歡飲還在繼續,直到過了三更,仍是沒有停歇的跡象,有唐軍兵士忍不住了,悄聲道:“大帥,我們沖上去吧!”
“是呀!吐蕃狗太可恨了,弟兄們就這么被暴尸荒野,我們沖上去,殺他個鳥蛋精光!”
杜睿聞言,面色一沉,輕斥道:“休要亂來!全都聽候命令,誰要是輕舉妄動的話,非但讓那些弟兄們枉死,還會成了大唐的罪人!”
杜睿在軍中的威望很高,雖然平日里愛兵如子,即便是對待小兵,也一向是和顏悅色,可此刻他一發怒,那些還在發牢騷的唐軍頓時連大氣也不敢出了。
“我理解你們的心情,我也想快點沖上去把吐蕃狗殺個精光,可是,我們得等待最佳良機。”杜睿安慰他們道,“吐蕃狗如此鬧騰說明他們很是麻痹大意,我們成功的可能更大,為弟兄們報仇的希望也越大。此時的吐蕃狗越是鬧騰,等會他們睡得越死,我們得手的可能才會大,要有耐心。”
唐軍將士明白過來,頓時不再言語,只是等待。
城頭上吐蕃守軍還在狂飲著,似乎是在提前慶祝他們的勝利,那個最喜歡吹牛,顯擺的哈桑也在其中。
此時哈桑已經喝多了,帶著濃濃的醉意,道:“勇士們,這些天打得很好!打出了大吐蕃的威風,唐人想要攻打我大吐蕃,那是癡心妄想,只要有石堡城在,唐軍就奈何不得我們,大吐蕃進退自如,進可攻,退可守,唐人就是變成鳥都飛不過去!”
“哈哈!”
吐蕃守軍狂笑著,頗為意氣風發,就好像此前的連番慘敗根本就不存在一樣,事實上他們也確實是如此覺得,那些敗仗和他們根本就沒有關系,那些人打敗了,是他們無能,而自己現在勝了,就是吐蕃的英雄。
況且擁有石堡城,吐蕃就擁有戰爭的主動權,進可攻,退可守,暫時的失敗不算什么,還可以再扳回來,這種事情在大唐與吐蕃數十年的戰爭中不知道重演過多少回了。
吐蕃兵士猛吃牛飲,漸漸的有了醉意,三三兩兩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一時間,石堡城頭之上鼾聲如雷。
唐軍看在眼時,喜在心頭,緊緊握著戰刀,恨不得立即沖上去,然而,讓他們意外的是,杜睿并沒有下令,只是一雙眼睛死盯著石堡城。
“兄長,快下令啊!”秦束有些迫不及待了,不禁催促了起來。
“莫急!再等等!”杜睿眼睛還是死死的盯著石堡城,不曾錯過片刻。
“兄長,別等了,再等兄弟們都凍僵了!”秦束一邊說著,一邊猛搓著雙手,不停的呼著哈氣。
“再過一會兒,吐蕃狗會睡得更死,那才是我們動手的良機!”杜睿理解他們的心情,為他們解釋,“剛睡下,不會太沉,只有睡一會兒,才會睡得沉,那才是最佳良機。”
如果可以的話,杜睿寧愿等到明日凌晨時分,再發起進攻,那個時候,才是吐蕃人防備最為松懈的時候,可是不行,這里實在是太冷了,要是等到凌晨,不用吐蕃人動手,高原上的冷風,就能送他們去見閻王。
秦束等人聞言,頓時恍然,雖然心急,也只能耐著性子等待。
又等了小半個時辰,杜睿右手一揮,好似豹子般一躍而起,率先沖了出去。秦束等人見狀連忙跟上,輕手輕腳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響,直奔石堡城沖去。沒過多久,就沖到半山腰,刺鼻的血腥氣撲面而來,讓人幾欲作嘔。
看著山道上被滾木礌石砸爛的唐軍尸體,杜睿幾乎咬碎鋼牙,這些血氣都是唐軍將士的鮮血遺留,千余人的損失,時時刻刻如同針扎一般,刺激著杜睿的身心。秦束他們也是人人氣憤難擋,把仇恨深深的埋在心里,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杜睿耳朵豎立,聽著石堡城上的動靜,石堡城平靜如常,沒有任何異動,立刻加快了步伐,每一步都很小心,生怕發出一點聲響,當然也怕踩著了那些殉國唐軍的尸身。
這是夜襲,任何的聲響都有可能使得這次行動失敗,杜睿他們哪敢大意,個個凝神靜氣,貓下身,小心翼翼的朝石堡城靠去。
靠近了城墻,上面依然沒有半點聲響,杜睿提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些,這說明吐蕃人沒有絲毫察覺,夜襲成功的可能性很大,看來這幾天唐軍白天進攻,晚上休息,已經讓吐蕃人的頭腦之中形成了慣性,晚上的防備,松懈的幾乎等于不設防。
越來越靠近石堡城,杜睿越是壓抑,感覺肩頭越來越沉,呼吸有些粗重了,夜襲石堡城干系很大,可以說關系著世界歷史的走向,若是成功的話,就是平定吐蕃邁出了堅實的一步。吐蕃一旦平定,大唐的敵人就只剩下阿拉伯帝國了。
歷史上的三方會戰就不會存在,沒了吐蕃這粒老鼠屎,到時候變成大唐帝國和阿拉伯帝國一對一的正面交鋒,阿拉伯雖然厲害,可是一對一,大唐帝國怕過誰來?
誰都明白這次夜襲的份量有多重,人人壓抑,唐軍的呼吸很粗重,聲如牛喘。
“噤聲!”杜睿輕聲喝斥。
唐軍不住吸冷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粗重的呼吸聲越來越輕微,終于恢復正常。
杜睿每一步都很慢,卻是強勁有力,走得很穩。終于,摸到了石堡城前了,距離石堡城只有十來丈了,甚至都聽到了鼾聲。
此刻唐軍人人都是血液沸騰了,個個眼睛泛著濃濃的戰意,緊緊握著手中的橫刀,看向了杜睿。
杜睿長出了一口氣,到了如此距離,吐蕃都未發現,這次夜襲很可能成功,一打手勢,秦束他們立刻伏了下來,準備應變。
杜睿輕手輕腳,如同貍貓一般,來到城墻前,右手搭在城墻上,唐軍死傷數千連城墻都沒碰到,唐軍勇往直前,悍不畏死,甘死如飴的情形又浮現在眼前,杜睿的血液沸騰了。
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杜睿沖身后一招手,唐軍輕手輕腳過來,手搭在城墻上,身子躬著,開始搭人梯,撓鉤這個時候是不能用的,一旦發出了聲響,驚醒了吐蕃人,那可就功虧一簣了,只一會兒功夫,一座簡便的人梯就搭成了。
石堡城的城墻高達十丈,即便是搭人梯也很難爬上去,不過好在石堡城的修建極為粗糙,再往上,都有可以接力的地方。
杜睿踩著那些突出的石塊,小心翼翼的朝著上面爬去,此刻他的心也是怦怦作響,謀劃了這么長時間,千余大唐將士的性命換來的機會,是否能化為勝利,馬上就有結果了,任誰處都會緊張。
杜睿一邊爬著,耳朵也豎得老高,凝神靜聽城墻上的動靜,城頭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聲響,再有一點兒,就可登上城頭了。
可偏偏就在此時,杜睿腳下的一塊石頭出現了松動,掉了下去,杜睿連忙雙手用力,抓住了城墻上的凸起,可掉下去的石塊還是發出了聲響。
“啪啦!”
寂靜黑夜之中的響聲,立刻將附近的一個吐蕃兵士驚醒了,舉著火把,伸著腦袋,朝下面一看,頓時一張臉變得扭曲起來。
“唐軍!唐軍來了!”
突然之間,一聲尖叫打破了黑夜的寧靜,吐蕃兵士跟見鬼似的,扯起嗓子吼得山響,聲音尖細高亢,如同夜梟啼叫。
“該死!”
如此忍耐,最后還是出了問題,功虧一簣,杜睿猛然將手中長槍奮力擲出,長槍挾著勁風,好象毒蛇一般撲來,透胸而入。
“啊!”吐蕃兵士的慘叫聲異常響亮,撕心裂肺似的,一頭栽下城頭。
眼下這種情況要爭時間,要奪得先機,要在吐蕃軍隊反應過來之前先一步沖上石堡城,杜睿在擲出長槍的同時,如同豹子般沖出,縱身一躍,雙手搭在城頭上,在一翻身,就上了石堡城的城頭。
“唐軍來了!”
石堡城里一片如雷的吼聲,吐蕃兵士被驚動了。
既然到了這個時候,唯一的辦法就是爭取時間,這是眼下第一要務,盡管吐蕃兵士吼聲如雷,杜睿沒有絲毫猶豫,朝著最近的吐蕃守軍就撲了過去。
越來越多的吐蕃守軍被驚醒,看到杜睿一手持槍,一手持劍,紛紛撲了過來,杜睿卻是臨危不亂,大喝一聲,槍劍并舉,大殺起來。
偷襲的良機已經不在了,此刻城頭上火把通明,吐蕃兵士衣衫不整,卻是手持火把,緊握著彎刀,對著杜睿沖來。
若是給他們沖到近前,杜睿就是有三頭六臂,也別想成事,只有放棄的份,杜睿一放棄,所有的希望都斷絕了,唐軍就不可能再打下石堡城。
杜睿沒有絲毫猶豫,為了掩護后面的唐軍將士上城,他只有上前迎敵,保護好身后的這塊通道,手中寶劍一揮,一顆頭顱拋飛,一股鮮血飛濺,一個吐蕃兵士的無頭尸栽落城下。
長槍和寶劍在杜睿手中宛若絞肉機,每一槍刺出去,必有一個吐蕃兵士死亡,每一劍劃過,必有一個吐蕃兵士殞命,此刻的杜睿已然化身為殺神,就在城頭上,大砍大殺了起來。
“攔住他!攔住他!”哈桑此刻也醒了,不過看著杜睿煞神一般,也不敢靠近,只是站得遠遠的,吼得山響,卻是不敢沖上來迎戰。
越來越多的唐軍殺上了城頭,杜睿的壓力頓時大減,大吼道:“秦束!快快燃起火把,給席君買發信號!”
當然如果能打開城門的話,自然最好,可是就憑杜睿手上這點兒偷襲的小部隊,想要沖下去,打開城門,根本就不可能,此刻他也只能期盼著席君買,盡快神兵天降了,不然的話,縱然他悍勇無敵,可雙拳難敵四手,也逃不過殞命的下場。
親事聞言,急忙帶人去了,很快大火就燃燒了起來,杜睿他們一邊殺,一邊在等待著席君買的援軍,這個時候,一個人都當成了十個人再用,可他們畢竟人少,漸漸的被吐蕃人壓縮在了一起。
哈桑在后面看著,他早就認出了杜睿,不禁心中一陣狂喜:“哈哈!這可是你自找的,大吐蕃的勇士們,那個白盔白甲素羅袍的就是杜睿,他就是唐軍的主帥,我大吐蕃四十五萬勇士,就是死在了他的陰謀詭計之下,殺啊!殺了他!”
哈桑狂吼著,突然一聲戰號在頭頂響了起來,讓他不由得一愣。
“殺吐蕃狗啊!”
什么情況?難道唐人當真會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