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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太宗駕崩

  太宗居然真的向杜睿托孤,在場的大臣們一個個全都瞪大了雙眼,太宗看重杜睿,這點他們早就知道,可是誰都沒想到太宗對杜睿的重視居然達到了這種程度,以一國之事托付,這是多大的恩寵和信任。

  杜睿也被太宗的舉動嚇了一跳,忙道:“微臣不敢擔當此重任,還請圣上收回成命。”

  太宗看了看杜睿,臉上突然泛起了笑容,道:“杜愛卿,你不用過謙,朕是看好你的,你有大智慧,大忠心,將太子托付與你,朕放心。”

  杜睿聞言,雖然內心感動,可面上卻是一陣躊躇,他想答應,可是心里卻還有所顧慮。

  太宗顯然看出了杜睿在擔心什么,接著又補充了一句:“諸位愛卿!朕還要說一句話,你們都要聽好了。”

  這些大臣見到太宗雖然精神氣很好,可臉上泛起一大片潮紅,知道他已經沒多長時間留在這世上,現在他每說一句可以關系到以后大唐的去向,連忙應諾。

  太宗鼓足了力氣,道:“朕要和你們說的話就是杜睿此子自幼就是自學成才,沒有人指導,他有些事不合禮制,然無論他做什么,只要不謀逆,眾卿皆不可諫。”

  不可諫!

  那豈不是讓杜睿可以為所欲為了?這如何使得!

  褚遂良第一個走上前,道:“圣上,這個不合禮制,杜大人既然位居朝中重臣,手握重權,一言一行自當恪守為臣之道,受人約束,若是不可諫的話,豈不是”

  太宗此時是回光返照,腦子也清醒過來,他看著褚遂良道:“褚愛卿,朕知道你是忠心于皇室的,也知道你的擔憂,可是你們大家都來想想,杜睿雖然年紀尚輕,可做了多少事情。”

  聽了這句話,眾人頓時默然不語,說到杜睿這些年創造的功業,貞觀一朝,還當真無人能比,可以說貞觀之治之所以能如此輝煌,杜睿當居首功之臣。

  幾次三番率軍出征,為大唐開疆拓土,倡導變法,使大唐民富國強,出海遠洋,更是為大唐帶來了無數的財富,開拓了眼界,這等功績,便是房玄齡,魏征,李靖等人復生,也無法與之相比。

  褚遂良默然無語,但這時卻有一人奏道:“可是圣上,要牢記王莽之鑒。”

  居然將杜睿比作了王莽,杜睿聞言面色也是陡然一變,回頭看去,見說話的乃是工部尚書許敬宗。

  許敬宗,字延族,杭州新城人。少有文名,隋大業中,舉秀才,授淮陽郡司法書佐,不久入謁者臺,奏通事舍人事。其父許善心被宇文化及殺害后,即參加李密瓦崗起義軍,為元帥府記室,瓦崗軍失敗后降唐,后唐太宗聞其名,召為文學館學士。

  公元累除著作郎,兼修國史,不久改中書舍人。

  公元因完成武德、貞觀兩朝《實錄》封高陽縣男,權檢校黃門侍郎。

  公元太宗親征高麗,許敬宗為本官檢校中書侍郎。太宗在遼陽駐蹕山大敗高麗兵,許敬宗立于馬前起草詔書,深得太宗贊賞,從此專掌誥令。

  唐高宗嗣位,任禮部尚書。后因子女嫁娶、受賄被彈劾,貶為鄭州刺史。

  公元入為衛尉卿,加弘文館學士,兼修國史。奉敕主編《文館詞林》一千卷,分類纂輯自先秦至唐代各體詩文,保存了大量文獻。

  公元復拜禮部尚書。此年高宗欲立武則天為后,眾大臣諫阻,惟許敬宗促成其事。

  公元加太子賓客。不久拜侍中,監修國史。

  公元進封郡公、中書令。

  公元改任右相,加光祿大夫。

  公元拜太子少師,同東西臺三品,仍監修國史。著有文集80卷。子許昂、孫許彥伯俱歷官太子舍人。

  歷史上的許敬宗是個有爭議的人物。許敬宗為官累任中書令和太子少師,這不僅是憑他支持武則天為后換來的,曾監修國史,兩為帝師,這個人非常有才氣,這也是太宗皇帝、高宗和武后一直欣賞他的原因之一。之所以有爭議,就是因為他支持高宗立武氏為后。在封建王朝的正史中都是以李唐為正統,武則天被稱為篡位的,因此許敬宗自然也就變成了阿諛奉承的勢利小人。

  在原本的歷史當中,這個時候,許敬宗本應因為將自己女兒許嫁蠻人,收受大量財物,被指私德有虧,貶為州刺史的。

  可因為杜睿的出現,歷史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許敬宗也因為在侯君集謀反案之中,大量揭發與侯君集勾結的朝臣,最終被太宗提拔,坐上了工部尚書的位子。

  許敬宗今天雖然有幸與重臣同列,被太宗召入內室,可在眾人的眼中,他不過就是個小人物罷了,可是方才的一句話,頓時讓大臣們對這個小人物另眼相看了。

  王莽,王太后娘家的人,在他沒有篡奪西漢江山之前。同樣因為為人艱苦樸素,品德端正,為天下人所誦揚,的確,杜睿出現得太妖異,才華也太妖異,而且可以說他身上簡直是沒有缺點,愛國愛民,忠心耿耿,才華出眾,低調謙虛,簡直是所有完美名詞的化身。

  其實許敬宗說這話也是硬著頭皮,他最大的特點就是善于揣測帝意,太宗雖然信任杜睿,可內心當中也同樣擔心杜睿奪了他子孫的江山,這個時候,為了在太宗最后的時刻,加深一下印象,他也算是拼了。

  聽到他這一說,旁的人也頓時來了精神,禮部尚書高季輔便道:“圣上,上善莫若水,天降水土以哺萬物,水最柔,可也要用堤壩擋之,否則一旦由著它的性子,讓它泛濫成災,天下地局面不可收拾。故天生圣人,孔子傳《論語》《禮記》,修詩書,以正天下禮份,規范禮制。自古以來功臣不少,周之太公,漢之子房,功業無論是誰也都勝過杜大人數倍,可臣未曾聽過那一個不受禮制規范,不可諫的。”

  這話可是說得有理有據,無論杜睿做出再大貢獻,他也比不上姜太公,張子房。況且現在杜睿年未及而立,就有了這樣的權利,又不受禮制節制,一旦他掌握地權利越來越大,無疑就象沒有防范的洪水會泛濫成災。

  聽了高季輔的話,眾人也是紛紛附和,就是其他原本事不關己的大臣也覺得很不妥,也向太宗進言,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原本李承乾和杜睿的關系就已經很近了,要是旁人當真連彈劾,規諫的權利都沒有了,天下還有誰制得住杜睿,一旦杜睿生了別樣的心思,那天下豈不是大亂了。

  太宗之所以要賦予杜睿這個特權,是因為他很了解杜睿,知道杜睿總會有一些天馬行空的想法,而這些想法大多在今人眼中都是難以理解的,而且他相信杜睿是個有分寸的人,當初杜睿擔任尚書左仆射之時,也沒見他恃寵而驕,他不讓大臣們彈劾杜睿,只是為了讓杜睿將來行事的時候更為方便罷了。

  當然太宗還有補償杜睿的心思,他很清楚除非現在就把杜睿給殺了,不然的話,杜睿若是當真生了別樣的心思,這天底下根本就沒有人能制得住他。

  示之以無上的恩寵,讓杜睿對皇室歸心,這也是太宗沒辦法的選擇。

  見大臣們紛紛反對,太宗也怒了,現在他畢竟還活著呢,這些大臣就敢如此違逆自己的意思,這還了得,鼓起了全身的力氣,大喊了一聲,道:“住口!”

  方才還群情激奮的大臣們頓時安靜了下來,一個個冷汗直冒。

  太宗想了想,這些大臣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一個大臣如果不受禮法節制,手中再掌握著大權,到時也容易會異心,但他不能推翻自己的決定,更不能解釋,越解釋這些大臣越會得寸進尺,于是道:“當然你們也可以享有這待遇,什么時候你們有杜睿的節氣和才能,朕也可賦于你們這個特權,整日里只知道爭吵,能寫出《滿江紅》,說出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人,會是王莽之流?”

  眾臣聞言,誰還敢應聲,只是跪伏于地,啞口無言。

  這時,太宗已到了人生最后一步,方才一通發火,更是讓他將剩余的精力發揮到了最大地步,可是他現在心里亮得像燈籠一樣,這些大臣們,無論是忠是奸,心里想著的都是權利,如今他賦予了杜睿無上的特權,那些自感利益受到了威脅的大臣們自然不肯答應。

  可是為了杜睿能永遠忠心于皇室,忠心于李承乾,他并不介意將這個特權給予杜睿,看著杜睿也不言語,太宗道:“杜愛卿,你還不接旨!”

  杜睿無奈,只好拜道:“微臣領旨謝恩。”

  太宗見杜睿接旨,微微點頭,然后對大臣們道:“好!承乾,你親手把朕這道旨意寫下,以后非謀逆大罪,誰敢對杜睿諫言的,貶職三級,再諫再貶。”

  眾大臣聽了又是絲絲直冒冷氣,一諫貶三級,三諫不是連尚書令到最后也變成平民了?

  李承乾雖然也覺得太宗這道圣旨有些不妥當,可是如果這個特權賦予杜睿的話,他自然也就沒有意見了。

  看到李承乾落下最后一筆,太宗才放下心來,結果心事一了,太宗的精神立刻就沒有方才那么好了。

  “來人!將寰宇圖拿來!”

  立刻就有內監出去,很快便將當初杜睿出海歸來之后,整理出來的寰宇圖捧到了太宗的床榻之前。

  太宗側著頭,細細的看著,伸手在那些已經被杜睿描紅,屬于大唐的疆土上一絲一毫摩挲著,澳洲,美洲,這些雖然還不能算是大唐疆土的地方,也被描上了紅色,還有依然被描成了黑色的歐羅巴,非洲大陸,太宗的手指緊接著一路向西指了過去。

  好半晌太宗才抬起頭,向杜睿問道:“承明,朕還是沒能實現此生夙愿,未竟的大事,便只能交給你和太子了!”

  杜睿正色道:“圣上請安心,微臣一定會輔佐太子殿下掃清,一統八荒,將我大唐的旗幟,插遍寰宇的每個角落。”

  太宗聞言,面露笑意,道:“那就好,那就好。”

  然而看到他們君臣相處融洽,許敬宗的臉色越加的陰沉,方才他妄做小人,結果不但被太宗呵斥,還隱隱得罪了李承乾,現在將這一切都算在了杜睿的身上,其他大臣中也有一些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低頭思索著。

  太宗接著又看向了李承乾,道:“乾兒!承明乃天授大唐的賢良,你要善待于他,禮敬于他,萬勿相疑!可記下了!”

  李承乾聞言,雙眼含淚,連連點頭答道:“兒臣記下了!兒臣知道承明是一個罕見的良臣,以后兒臣一定會重用他的。”

  太宗聞言不禁暗暗嘆息,當初他如果不是幾次三番的猜忌杜睿的話,如今這貞觀盛世很有可能還要再上一個臺階的。

  太宗接著又道:“你們都過來。”

  杜睿和李承乾相視一眼,連忙近前,太宗道:“朕希望你們就象劉備與諸葛亮一樣,以后君臣相好,不過,乾兒,切不可學阿斗。”

  李承乾點頭道:“兒臣知道。”

  太宗接著又看向了眾臣,道:“朕與諸位愛卿,相從日久,卻沒想到今日一朝分別,望諸位愛卿看在往日君臣的情分上,忠于職守,萬萬不可懈怠。”

  “臣等遵旨!”

  太宗接著又將程咬金,尉遲敬德等舊臣招到了床榻前,此時程咬金和尉遲敬德兩人早就已經泣不成聲。

  “當年跟隨朕打天下的老臣,就剩下卿等數人了,風云變幻,物是人非,那些老臣大多都已經物故了,如今朕也要先走一步,不能再與諸位愛卿相聚,還望諸位愛卿善自保重。”

  程咬金泣道:“圣上!萬萬不可如此說啊!圣上!您一定能好起來的,您去年秋天的時候還和老臣說過,要和臣再比試比試涉獵的,圣上!君無戲言,您可不能食言啊!”

  太宗聞言,微微一笑,道:“程愛卿,這一次,朕恐怕是真的要食言了!”

  接著太宗又把韋貴妃叫到了床前,道:“愛妃!”

  韋貴妃這幾日衣不解帶的侍候在太宗床前,形容憔悴不堪,聞言連忙上前,攥住了太宗伸出的手,泣道:“圣上!臣妾在此!”

  太宗道:“這些年來,朕虧待你了!你可曾怨恨過朕!”

  當初太宗之所以迎娶韋貴妃,完全就是為了安撫山東士族,對于韋貴妃,他一向是不喜歡的,所以自打韋貴妃進宮以來,也不曾受到過怎樣的恩寵。

  韋貴妃連忙搖頭,道:“臣妾得天幸,能侍候圣上,如何敢有怨言!”

  太宗點點頭道:“愛妃!太子年紀尚輕,今后還需你多加照料。”

  韋貴妃連忙點頭,道:“圣上放心,臣妾自會照料太子殿下!”

  太宗接著下詔讓太子李承乾繼皇帝位,尊韋貴妃為皇太后,這時他已耗盡了最后一絲元氣,連說話也不能,只是看著杜睿和李承乾兩人淡淡的一笑,最后崩于他的寢宮延慶殿。

  “父皇!父皇!”

  李承乾見太宗手臂下垂,連忙上前,見太宗已經沒有了生氣,頓時放聲大哭,眾臣想到了太宗的好處,也是悲從中來,痛不欲生。外面等候的太宗眾子女也紛紛撲進了寢宮,見太宗已然駕崩,一樣是痛哭流涕。

  眾人哭了一陣,杜睿上前,勸住正在哭泣的李承乾,道:“殿下!大事要緊,還請尊先帝遺詔,即可登基,以安天下萬民之心!”

  其余的大臣也紛紛言道:“臣等叩請太子殿下即可繼皇帝位!”

  李承乾好半晌才止住了哭聲,道:“如今父皇駕崩,孤已然沒有了主意,此時可否等父皇大殯之后,再行商議!”

  褚遂良道:“太子殿下豈可如此婦人之見,國不可一日無君,殿下若不繼位,豈不是違逆了先帝的圣意,平白的擔了這不孝的罪名!”

  見李承乾聞言,還在猶豫,杜睿勸道:“殿下!先帝降旨,讓殿下繼承大位,乃是為了天下事,殿下不可遲疑!當早早繼承大統,安天下人之心,也好震懾宵小之輩!”

  說完,便跪倒在李承乾的面前,行大禮叩見,也不管李承乾是如何難受,國不可一日無君,皇帝身份要立即確定下來。杜睿也知道其中的關健,協同眾臣勸解。

  李承乾見群臣如此,也無可奈何,只能答應了下來,杜睿等人見李承乾應了,這才放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再次叩拜新皇。

  李承乾在太宗的遺體前繼承了大位,敲定了一國之君的名分,接下來自然就是太宗的殯儀了,此事自然有禮部料理,太宗的昭陵早已修建完畢,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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