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貞觀十八年初,趕在上元佳節之前,杜睿一行人總算是進入了登州城,這一次太宗征伐倭島的決心極為堅定,甚至都沒經過朝議,直接通過總參謀部下達了戰爭的命令,杜睿總參謀部侍郎的職銜被解除,太宗任命其為平倭道大總管,總領軍務,征伐倭國。網 以往杜睿每次出征必定隨行的蘇麟,秦束等人,這一次都沒能成行,太宗另外只派契必合力為平倭道副總管,薛仁貴,劉仁軌隨行,戰將百員,戰船三千余艘,兵士十五萬,其中水軍五萬,步軍五萬,馬軍五萬,杜睿的三個徒弟,歐陽延嗣,毛亮,馮毅也隨軍出征。
登州原本只是一個靠近大海的城市,因為太宗大力發展海軍的關系,這里也得到了急速的發展,如今已經儼然有了大都市的景象。
杜睿一行人到時,登州知府已經在城門處恭候著了,劉仁軌,薛仁貴也從三韓都護府處趕了過來,早先被杜睿派來的張言碩,杜承學也一并在場。
杜睿臨近下馬,對著登州知府一拱手,道:“知府大人,本帥有禮了!”
那登州知府也是個心明眼亮的人,知道杜睿如今是朝廷里一等一的大紅人,哪里還敢托大,連忙躬身行禮,道:“大帥客氣了!大軍軍營已經安排齊備,大帥的府邸也已經打掃干凈,這就請大帥進城吧!”
杜睿擺了擺手,道:“大人不必如此麻煩,本帥身為三軍統帥,理當與將士們住在一起,那府邸就算了,若是有事,本帥自會知會大人,這便請大人派人帶我等去軍營歇息便好!”
登州知府聞言,臉上頓時一陣不自然,他原本想著趁著杜睿此次將大軍駐扎在登州之機,好好巴結一番,特意將自家的府邸騰了出來,給杜睿歇腳,誰料到杜睿居然絲毫不領情,讓他的馬屁拍到了馬腳上。
不過杜睿官居極品,更是太宗的女婿,當朝重臣,他如此說,登州知府也不敢說什么,只得親自引著杜睿等人到了軍營。
登州知府這邊剛走,杜睿便聚齊眾將升帳議事,此次征伐倭國,杜睿心心念念的可是盼了很多年了,一想到前世眾多憤青的夙愿,如今就要在他的手里實現,杜睿就忍不住一陣激動。
將倭島地圖鋪開,眾人紛紛圍了上來,此時的倭國和后世的日本相比還要小了不少,至少琉球還沒有被倭國變成沖繩,北海道也還在蝦夷人的手上,倭國統治的區域只有九州,四國和中國地區,其中中國地區的北部也不為倭人所有。
三島上的幾個后世主要港口也都被杜睿給標注了出來,杜睿伸手指著地圖,道:“此番征伐,本帥意欲兵分兩路,劉仁軌,薛仁貴!”
“末將在!”
杜睿接著道:“你二人為一路,率軍由仁川出發,直抵倭國九州島薩摩番,而后由南向北,經略地方。本帥自為一路,由登州出發,經倭國的瀨戶內海,抵紀伊番,直取倭國都城藤原京。”
杜睿說完大體方略,又開始給眾將介紹倭國本土的民情,軍力等方面:“倭國雖說也有國主,但各地番主各自為政,互不統屬,我軍雖只有十五萬,但是只要利用好了,這些番主之間的矛盾,便不難成事,況且此時倭島蒙昧,武備不興,雖民風彪悍,卻也不是我大唐將士的對手。”
薛仁貴在一旁問道:“大帥!不知此番出征,對那倭人如何料理!”
杜睿聞言,不禁一皺眉,這件事他也思索了很長時間了,按他的本意,那個骯臟的民族就應當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的好,可在遼東,三韓的兩番痛殺,已經讓他成了那些老夫子口誅筆伐的殺人狂魔,今番要是再殺的話,恐怕那些孔家門徒又要攪擾不休了。
薛仁貴也看出了杜睿的猶豫,忙道:“大帥不必掛心,想兩國征戰,互有死傷,也是常事,既然那倭人彪悍,定然是不會輕易投降的,末將便替大帥料理了!”
薛仁貴這話分明就是在說,剿殺倭人,要是讓朝中那些掉書袋的老夫子們知道,責任他一人承擔就是。
杜睿聞言,搖頭道:“本帥為三軍主帥,所有軍令皆由我而發,此番征討倭國,旨在報其在三韓助百濟,拒天兵之仇,眾將聽令!”
眾人聞言,紛紛起身站好拱手聞令:“末將在!”
杜睿的面色也陡然變得冷峻,道:“倭人不奉王化,輕慢我大唐,又襄助百濟,抗拒天兵,罪在不赦,此番征戰,殺無赦!”
“末將尊令!”
一聲爆呵在杜睿的中軍大帳內響起,這也就意味著,倭島之上很快就會刮起一陣腥風血雨,等到風雨停歇之后,倭人這個種族還能不能繼續存在這個世界上,可就是個大問題了。
戰船已然齊備,但一場國戰,尤其還是華夏歷史上的第一次跨海遠征,卻還需要做很多準備。
杜睿倒也不著急,只是讓馮毅幾人日夜操練水師,等著開春之時,才大舉進兵,這時節,還是隆冬天氣,海上風浪極大,杜睿可不想像元世祖忽必烈那樣,被幾陣所謂的神風,給折騰的壯志未酬身先死。
杜睿每日操練士卒,日子過的倒也算清閑,可是忽一日,那位登州知府卻給杜睿找事來了,原來是一個倭國的使臣,突然到了登州,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走通了登州知府的門路,找到杜睿的軍營來了。
杜睿原本不想見,但是突然又改了主意,要是能從這個倭國使臣的口中套出點兒倭國內部情報來,也算不錯。
村國男依在登州知府的帶領下,戰戰兢兢的走進了杜睿的中軍大帳,一路上走來,看著那些如狼似虎的大唐軍卒,他就不免陣陣膽寒。
村國男依很清楚要是打起來的話,倭國取勝的機會微乎其微,更何況如今各個豪族藩主各自為政,誰也不聽從天武天皇的號令,這么一盤散沙,如何抵擋外敵。
進了中軍大帳,見著杜睿,村國男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的唐軍主帥,在他看來充其量也就二十來歲的年紀,雖然在來之前,也曾想登州知府了解了一番杜睿的事情,但是如今見著面,他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村國男依在打量著杜睿的同時,杜睿也在看著對方,突然冷笑一聲道:“你既然來見本帥,為何還不見禮!”
村國男依被嚇了一跳,慌忙拜倒在地:“小國使臣,村國男依見過天朝大將軍!”
杜睿也不說話,而是看向了一旁的登州知府,冷哼一聲道:“這位知府大人,你倒是好手段啊!”
登州知府被杜睿看的心中一凜,杜睿的名聲可是天下傳揚,特別是在遼東,三韓殺出來的兇名,他更是耳熟能詳,他也是孔家門徒,對杜睿殘暴的手段,也多有詬病,此時聽杜睿見責,也是大為惶恐。
“這個大帥所言,下官下官不甚明了!”
“好一個不甚明了!”杜睿說著,拍案而起,厲聲道,“圣上早有明言,倭人不敬天子,助紂為虐,用不為交,而今大人居然將這倭國使臣都帶到了本帥的營帳之內,是何道理!?”
登州知府聞言,也不敢再撐著了,其實他此前也是幾經猶豫,但最終還是抵不過村國男依的金元外交,走錯了路,此時聽杜睿如此言語,分明就是要追究他的責任,趕緊認罪。
“下官知罪!下官知罪!”登州知府的膽量原本就不大,更何況此時面對的還是杜睿這個殺人魔王,哪里還敢隱瞞,當即就將自己收取村國男依賄賂之事給交代了出來。
杜睿冷哼道:“登州知府知法犯法,來人!送交有司查辦!”
登州知府當即就被人給帶了出去,村國男依看著,更是兩股戰戰,生怕杜睿一怒之下,將他也押出去,平白的在這里丟了性命。
誰知杜睿發落了登州知府后,卻不動聲色,看著村國男依道:“你家國主派你前來,所為何事?”
村國男依強自冷靜了一下,道:“這個敝國天國主!國主派下官前來,乃是為了大唐與大和兩國重修盟好之事,我家國主自知獲罪與天朝上國,悔不自勝,特遣下官前來,奉上進駐百倍,美女五百名,盡顯與貴國,只盼貴國能予以寬宥,我家國主愿意終生侍奉天朝上國,永不背棄!還望將軍開恩!”
杜睿聞言,不禁大笑起來,笑過之后,道:“難為你家國主的一片孝心,禮物,本帥代我大唐帝國皇帝陛下收下了,但是想要此事就此了結,你家國主也太天真了吧!你倭國不奉天命,擅自興兵與我大唐為敵,殺我軍士無數,想要以區區金珠寶貝贖罪,當真可笑!”
三韓對倭國一戰,大唐的損失其實微乎其微,但是在杜睿的眼中,就算是倭國所有人的腦袋都栓在一起,也抵不過大唐百姓一人的姓名。
村國男依見杜睿如此言語,膝行著超前爬了幾步,悲戚道:“大將軍!冒犯天朝的乃是天智天皇,如今天智天皇已然被大將軍誅殺,首惡已懲,我家天武國主是真心要與大唐盟好的!”
杜睿聞言,冷哼道:“單單是你家國主自稱天皇,便已然罪不容誅了!如今還敢在本帥面前饒舌!本帥便實話告訴你,本帥在這登州,便是要操練士卒,只等開春,便要對你倭國大舉征伐,本帥今日不殺你,回去告訴你家那個狗屁天皇,讓他引頸待戮。”
杜睿言罷一揮手,立刻有軍卒上前,押著還在哀求不已的村國男依便出了大帳。
村國男依剛出去,契苾何力便道:“大帥!這等機密事,如何能對那倭人說,大帥如見連進兵時間都和那倭人說了,等來日出兵之時,倭人定然已經有了防備!”
杜睿笑道:“契苾何力將軍無需擔心,便是有了防備又如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倭人就算是將那扶桑列島都弄的鐵桶一般,也是無用。”
契苾何力聽杜睿如此說,也就不再言語了,他知道杜睿心中自有主張。
村國男依被杜睿趕出了大營,如今金銀財寶盡失,卻還沒能辦成天武天皇交給大事,更是求告無門,不禁心灰意冷。
他知道大唐征伐倭國的決心是不會變了,一想到國破家亡,自神武天皇始,幾十代的經營,就要毀于一旦,心中更是悲憤難平。
“天照大神啊!來救救您的子孫吧!”村國男依突然跪倒在營門口,大聲呼喊了起來。
那些負責監視他的唐軍將士見了,紛紛嗤之以鼻,大唐講究的是男兒膝下有黃金,除了天地君親師誰都不能跪,還有就是男兒流血不流淚,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這般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
要是讓村國男依知道自家有感而發,居然被人嘲笑的話,當真不知道該做何感想了。
哭了一陣,見事情再難挽回,村國男依也只好帶著隨緣,朝著港口而去。
如今大唐即將對倭國開戰,早就已經傳揚開來,有百姓看見村國男依等人一幅倭人的裝扮,頓時圍了上來,先是對著他們一番痛罵,緊接著大概是覺得痛罵不過癮,有人發了一聲喊,眾百姓上去就打。
倭人經過大唐邸報的宣傳,如今在大唐國境之內,早就已經臭了大街,說是過街老鼠,都不為過。
幸好有巡街的兵丁在此經過,驅散了人群,才好歹將一行人救了出來,村國男依有隨員保護,倒是傷的不重,但是其他人可就不行了,一個個被打的鼻青臉腫,有幾個傷勢重的,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
村國男依大為惱恨,道:“我等奉皇命出使,難道這就是天朝上國的待客之道!”
那隊兵丁的首領聞言,冷笑道:“我家圣上早有皇命,倭國之人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早就斷絕了來往,你等擅自闖入我大唐國境,都是大帥恩典,不將你們送交有司查辦,已然是天大的恩德,你等曉事的,當速速離去,否則便將爾等統統捉拿法辦!”
村國男依有苦無處申,只能咬牙啟齒的帶著隨緣,急急忙忙的趕到了港口,乘船返回倭島復命去了。
藤原京,也就是倭國都城飛鳥,大和三山環繞之間,位于后世的橿原市醍醐町,其中心是藤原宮,那里有天皇居住和處理國政的大極殿、里居以及各役所,根據陰陽師的建議,藤原京選址是很有講究的。即東青龍香具山、西白虎畝傍山、北玄武耳成山、南朱雀吉野山,處于四神守護之中,占地東西約千米,南北約九百米。共有十二條大路,東西以朱雀大路為中心分為左右兩京。
朱雀大路是飛鳥城內最為寬廣的道路,達十九米,西側有側溝用以排水。路盡頭就是朱雀門,由此往南便是知名的羅生門。大路之間有小路相通,大路和小路一起圍成町,是分割宅地的基本單位。因為盆地容易積水,所以藤原京條坊制的道路都有側溝以便排水。
后世有的專家學者認為,在此范圍之外尚有藤原宮時代的道路遺跡,所以京城的范圍應該非常之大,即所謂的“大藤原京說”。
飛鳥城的周圍由高達五米,且有瓦的堀立柱塀所包圍,塀兩側分別有寬五米的外濠和寬三米的內濠,修筑高大的堀立柱塀是繼承了飛鳥宮的傳統,每面塀都有三座大門,這樣一來藤原宮四周共有十二座門。
南面中央的就是正通朝集殿院的“朱雀門”,其他門的名稱則取自負責宮廷守護的氏族,如“豬使門”、“海犬養門”等。
中央建筑大極殿是一座蓋有瓦并涂成紅色的建筑物,是此時倭國最大的建筑。大極殿前,就是舉行儀式時,貴族、役人們聚集的朝堂院,共有十二棟役所,按役人的官位高低整齊排列。
大極殿后面就是被稱為里居的天皇居所,是用檜木建的堀立柱建筑,“大極殿”、“朝堂院”與“里居”,三者軸心位于南北一條直線上。
藤原京的“藤原”與平安時代的“藤原”是兩回事,后者是十世紀至十一世紀前半葉的掌權氏族,距離藤原京建成已有兩百多年。在這兩百年間,都城多次搬遷,曾先后以平城京、恭仁京、難波宮、紫香樂宮、長岡京、平安京為都。
藤原京自建成之日開始,都城的范圍不斷增大,這是受到大唐長安城的影響,因為巨大繁華的長安城是此時世界上最大的都市,它的宏偉令那些曾到過長安的倭人深為震驚,并樂于模仿。
最早用瓦的建筑物是公元588年開始建造的飛鳥寺,最早用瓦的宮殿則是藤原宮。在建造藤原京的宮殿時,曾經打算用瓦,但未能實現。宮殿不同于寺院,占地面積要大得多,需要大量的瓦,而且要在較短的時間內蓋好,以此時倭國的生產力水平來說的確很難。
只有開發制瓦技術,組織大規模生產才能做出大量的瓦來。據后世推算,藤原宮所用的瓦超過了200萬塊。
宮殿是利用人工運河來修筑的,用運河運輸材料省時省力,在宮殿建好后就用挖出來的泥土和廢棄材料將運河填平,這的確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
通過后世考古發掘,在運河中發現了木簡,上面記載的時間是皇極天皇時代,這證明藤原宮在皇極天皇時代就已動工建設,據《日本書紀》記載,應該是在皇極天皇繼位的第二年,便選址動工,與發現的木簡上的時間相吻合。
但是,直到天武天皇死,仍未能建成,工程曾一度中斷。天武天皇的妻子即位成為持統天皇后,繼承亡夫的心愿,于數年后開始繼續修建。削平山頭、填平低谷,以當時的生產力水平來說,這實在是件龐大的土木工程。
在定都藤原京以來,倭國政府對宅地的劃分就已經有了明確的規定。右大臣等高官貴族可以擁有四町土地,擔任政府高官的貴族占地一至兩町,中、下級役人、庶民按家族人數、納稅額的多少分給一町、二分之一町、四分之一町不等的土地。按此時倭國的等級制度規定,中、下級役人、庶民最少可以分得四分之一町的土地。
由于宮殿占地面積很大,所以宮殿附近的地方相對來說狹窄的宅地較多,容易自成一家,于是享有特權的貴族往往選擇在此居住。
根據后世的考證,藤原京大約有貴族、役人、庶民和僧侶等兩三萬人居住,倭國政府也學著大唐模樣,在城中設立市場“東市”和“西市”。
一直到公元710年,倭國朝廷才放棄了藤原京,遷都平城京,藤原京結束了它的都城使命。建筑物被解體,拆下來的柱、瓦、石料等被運往平城京再次使用。隨著貴族、役人們搬入平城京,藤原京也就慢慢成為廢墟。
至于為什么要遷都,通常認為是由于藤原京中的人口增長過快,而且隨著律令制國家的完善和發展,迫切需要一個交通更加便利、占地更加廣闊的新都城,那就是后來的平城京。藤原京的繁華猶如曇花一現,曇花盛開和流星掠過一樣,是短暫的,卻又是輝煌艷麗的。
通過后世的一些考古發掘,不難看出藤原京的繁華,雖然和大唐的長安城遠遠不能相比,但是在生產力落后,科技不發達的倭國,能建成這么一座大城,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事情了。
不過藤原京再怎么繁華宏偉,此時也難以在承擔它原本在歷史當中的使命了,唐人征伐在即,藤原京內的達官貴人也是人心惶惶,一些平民百姓已經開始悄悄的掏出了藤原京,遷往深山居住,期盼著能躲過唐人的兵鋒。
天武天皇此時也是一籌莫展,看著一路擔驚受怕趕回來的村國男依,天武天皇的一張臉,苦的幾乎都能滴出水來了。
“唐人主帥當真這么說!?”
村國男依用力的點點頭,頹然道:“確實如此,那唐人主帥便是弒殺了天智天皇陛下的元兇,在大唐國內也是頗有名氣!”
天武天皇哦了一聲,道:“你且說說看!”
村國男依道:“唐人的主帥名喚杜睿,是唐國皇帝駕前的重臣,為了籠絡他,唐國皇帝甚至不惜將兩位公主嫁給了他,他的一些經歷,聽起來也十分傳奇,聽聞他年近十歲便跟隨大軍出征,征伐了當年雄踞草原的突厥人,而后又親自領兵,遠征西域,一月之間,連滅三國,此后又率軍回師,千里奔襲薛延陀人,再次大獲全勝,而后他又奉命出海,聽說到過極東的地方,還發現了一片新大陸,足有現在大唐的數倍之廣!”
天武天皇聽著,一雙三角眼不禁爍爍放光,比大唐還要大上數倍,那該是多大的一片土地啊!
不得不說,倭人都是些喜好意.淫的家伙,如今大唐兵鋒都快指到他鼻子尖上了,這個天武天皇居然還在幻想著,那些海外的土地。
村國男依趕緊咳嗽了兩聲,道:“陛下!這杜睿在遼東,三韓殺人盈野,臣聽他的言語似乎對我大和國也深有成見,一旦兵臨扶桑”
杜睿對倭國有很深的成見,天武天皇聞言,頓時覺得莫名其妙,雖說前次倭國出兵襄助百濟,惹得大唐皇帝震怒,可倭國大軍已經全都交代在三韓了,就連他們的天智天皇都被杜睿砍了腦袋,就算是有天大的怒火也還消了吧!怎的還不依不饒?
“這這是為何?”
村國男依苦著一張臉,道:“臣也是莫名其妙,也曾向那杜睿請求寬恕,可可那杜睿將金銀財寶全數留下,將那數百美女也都發遣為奴,可依然在整軍備武,恐怕等到春暖之時,就要進兵了!”
天武天皇這下也慌了神,忙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天武天皇雖然對兵法韜略也甚為精通,歷史上他還曾發動了壬申之亂,奪了自家侄子的皇位,可是面對氣勢洶洶的大唐帝國,倭國的那點兒實力根本就不夠看,更何況如今各地的貴族番主都各自為政,根本就不聽從他的調令,想要抵御大唐的進攻,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閉目待死,天武天皇又實在是不甘心,他好不容易熬到父母死了,兄長也死了,輪到他坐這個天皇的位子,心中的一番宏圖大志總算是有了施展的機會,要是就此終結的話,豈不是愧對了他這么多年以來的隱忍。
正想著阿畢麻呂通報,走進了大極殿,面上還帶著喜色,天武天皇一見,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道:“可是有了好消息!”
遠在天武天皇在派遣村國男依前往登州面前杜睿的同時,也沒有放棄拉攏那些貴族番主,阿畢麻呂出去了兩個月的時間,如今總算是回來了。
阿畢麻呂對著天武天皇行了一禮,道:“陛下!大喜!大喜啊!尾張的豬子家,三河的犬養家,和泉的貞村家,以及駿河的早稻田家都已經答應了響應陛下的號召,出兵抵抗唐軍。”
天武天皇聞言,頓時跳了起來,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還有什么狗屁神格,驚喜道:“好!好!做得好!阿畢麻呂!如果皇國能撐過此番大難,你就是皇國的第一大功臣!”
阿畢麻呂連忙道:“陛下過譽了,臣不敢居功,都是陛下的皇威所致,才使得四方忠臣義士來歸!”
天武天皇搓著手,道:“太好了!太好了!只要有人能相應朕的號召,其他人也就不能再旁觀了!”
阿畢麻呂所說的尾張的豬子家,三河的犬養家,和泉的貞村家,以及駿河的早稻田家在這個時候的倭國,充其量也就是小豪族,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天武天皇此時也是病急亂投醫,只要能找到助力,他也不在乎對方是強是弱。
一旁的村國男依見狀,也不愿阿畢麻呂獨美,忙道:“陛下!單單是這些恐怕還不夠,臣在登州時,雖然沒能看清唐軍的全貌,然而觀其營盤就知道,至少不下數萬人眾,而且陛下不要忘記了,唐人在三韓可還有一軍!”
天武天皇聞言,皺眉道:“似你言,該當如何?”
村國男依道:“尾張的豬子家,三河的犬養家,和泉的貞村家,以及駿河的早稻田家起兵勤王,共赴國難,當為天下豪族藩主的楷模,陛下當予以重賞,授予朝廷官位,以彰顯其功,而后再號召天下,則必從者云集!”
“好!好!”天武天皇聞言,拍著大腿一個勁兒的叫好,“若是當真能如此,何懼唐軍,今天時在我,唐軍遠來,不熟悉扶桑列島的地形,而我大和一族世世代代繁衍于此,便占了地理,況且彼興兵來犯,出師無名,而我君臣上下一心,又占了人和,此次定要讓那些傲慢的唐人知道,扶桑列島可不是他們想來就能隨便來的!”
天武天皇說著,不禁陣陣興奮,他仿佛已經看見了,擊退唐軍,而后揮師渡海,遠征三韓,倭國君臣幾十代的大陸夢想,眼看著就能在他的身上實現了一樣。
看著天武天皇如此興奮,阿畢麻呂實在不敢在這個時候說些掃興的話,可是卻又不能不說,只得咬了咬牙道:“陛下!如此好則好已,只是有一節!”
天武天皇此時心情大好,也不怪罪阿畢麻呂打斷了他的美夢,道:“你們都是朕的重臣,有什么話,盡管說來!”
阿畢麻呂拜服在地,道:“陛下!只是這賞賜的錢財從何而來?”
這個時候可沒有武士道一說,即便是在日本這個對皇室十分崇拜的民族,要是沒有好處就像要讓別人賣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謂的武士道一詞在江戶時代才出現,武士道的思想借用了儒家的“忠”和“勇”,禪宗的“生死一如”等思想,并在神道思想的天皇信仰中雜糅重造而成。
武士道的淵源可以到日本的國家神道和神道教和佛教,以及孔孟之道和亞洲甚至世界各國文化。它是日本武士階級必須嚴格遵守的原則。武士道究竟是什么?一言以蔽之,武士道的訣竅就是看透了死亡,“不怕死”而為主君毫無保留的舍命獻身。這種思想也是對傳統儒家“士道”的一種反動。儒家的“士道”講究君臣之義,有“君臣義合”、“父子天合”的人倫觀念,但是日本“武士道”是以為主君不怕死、不要命的覺悟為根本,強調“毫不留念地死,毫不顧忌地死,毫不猶豫地死”!
神道教的信念基礎就是不分是非。因而武士道在人格上容易導致極端的兩重性:自狂而又自卑;信佛而又嗜殺;注重禮儀而又野蠻殘暴;追求科學而又堅持迷信;欺壓弱者而又順從強者,等等。
武士道重視的是君臣戒律,“君不君”也不可“臣不臣”,盡忠是絕對的價值。中國的原始儒學是以孝為本,盡孝才是絕對的價值。如果“父有過”,子“三諫而不聽,則號泣而隨之”,但是如果“君有過”,臣“三諫而不聽,則逃之”。武士道論者認為,儒家的“士道論”乃在粉飾貪生怕死的私心,慎于人倫而注重主君的道德如何,才選擇生死,則面對死卻不干脆去死。唯有純粹徹底的覺悟死,才是武士道強人之處。武士道徹底的覺悟死了,他的容貌、言語、起居動作,也就與眾不同。武士社會尊重禮儀,不光是封建社會階層秩序的尊從,更進一步說“禮儀端正”,才是武士強人一等的表現。武士要“死的干脆”,君要你切腹自殺你就得切腹自殺,這是日本鐮倉武家時代以來的傳統。
武士道興起于藤原氏專權政治背景下的日本,武士的形成是與以天皇為首的中央集權制的瓦解和莊園制的發展相關聯的。大化革新以后實行的征兵制隨著中央集權制的衰落也日趨松弛。9世紀初改行“健兒制”,而導致服兵役成為貴族的,以至軍隊素質一落千丈。正于此時日本各地莊園興起,莊園主為了領土和安全,而慢慢分離一些農民去訓練,后來干脆成立了專門負責保衛工作的武士團。一些寺廟、神社也組織了“僧兵”。但莊園武裝的建立,對地方構成威脅,意識地方勢力也組織了武裝力量。一般由當地的富豪組成,稱為“郎黨、郎眾”。
武士勢力的出現和加強,從11世紀初期開始逐漸形成了超越莊園范圍的地區性武裝集團。無數分散的武士聚集在一地,統一指揮,組成了武士團。武士團的首領稱“物領”下屬稱“庶子”。武士團有著極強的宗族觀念,堅決實行首領的命令,實行主從關系。武士在戰場上武勇和對主人的獻身精神,是武士個人和武士團的基本要求,形成了“武家習氣”,“弓矢之道”等新觀念,成為維持武士團組織的重要思想支柱!武士興起的年代,正是日本從律令社會轉變為貴族社會的時期。也正是封建社會開始占據優勢的時代。所謂武士的興起,決不僅僅是貴族與武士之間爭奪權利的過程,而且包含了武士從地方富農中產生的新興力量。那時,作為地方地主的五武士,把根扎在土地之中。他們被任命為捕頭、押司等,并且擁戴出身名門的武將為靠山。
然而現在的倭國社會當中,武士還沒有衍生出來,如今天武天皇想要憑借他天皇的威望,紅口白牙的就讓別人替他賣命顯然是不現實的事情。
天武天皇聞言也頓時翻了難,這個他剛才可沒有想過,現在兵有了,卻沒有餉錢,這才真叫急死人,有道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沒有錢,怎么打仗。
到時候讓士卒們餓著肚子上戰場,估計唐軍還沒有沖鋒,他這邊就一哄而散了。
想到這里,天武天皇不禁惡狠狠的瞪了村國男依一眼,當初要不是聽從他的建議,花錢買太平的話,憑借皇室這么多年的積蓄,怎的也不會如此窘困。
村國男依知道天武天皇對自己不滿,也趕緊開動思維,想了半晌,突然說道:“陛下!其實要說錢的話,其實還是有的!”
天武天皇眼睛一亮,道:“哦!在哪里?”
村國男依禿禿的額頭滲出了細細的汗水,咬著牙說道:“如果臣沒有記錯的話,歷代天皇的陵寢當中”
“混賬!”天武天皇,聞言頓時一陣暴怒,起身就朝著村國男依踹了過去,他完全沒想到村國男依既然打起了歷代天皇隨葬品的主意。
村國男依的反應也很快,一把就抱住了天武天皇的大腿,大聲急道:“陛下!如今皇國危在旦夕,為了保住皇國,保住天照大神的子孫,臣料想歷代天皇陛下,也不會怪罪的!畢竟現在要緊的是保住大和國的社稷啊!”
聽村國男依這么一說,天武天皇也愣住了,皺著眉一陣躊躇,過了半晌才咬牙道:“也只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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