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世安民!
好大的志向,雖然狄仁杰生活哦的籠統,但是他小小年紀,便有這番志向,還是不禁讓杜睿和眾學子們一陣側目。
杜承學道:“師弟!你想要學濟世安民的大學問,莫不是將來想要入閣拜相不成!”
狄仁杰的小臉一陣嚴肅,道:“為何不可,學會了老師濟世安民的大學問,將來便能為朝廷所用,上可以輔佐君王,安撫萬民,下可以牧守一方,恩澤百姓,讓天下人都過上好日子!”
杜承學見狄仁杰說得嚴肅,也不敢再問。
杜睿道:“好!既然你想要學習濟世安民的大學問,那可要你在平日里的學習當中,自己去探索,自己去找什么才是濟世安民之道!”
狄仁杰俯身一拜,道:“老師!學生知道了!”
這一日之后,杜睿的生活一下子變得忙碌了起來,他府中的這個學堂,就好像后世的的大學一般,一百零九名學生,分成了許許多多的專業,杜睿一個人的經歷比較那個有限,對于學生們的課業,更多的時候,只能起到提點的作用,如何去獲取自己想要的知識,這個就需要學生們自己去探索了。
寶釵見杜睿每日都累的不行,隱隱有些擔心,勸道:“少爺開館治學,奴婢本來不敢多嘴,然少爺只是一人,精力畢竟有限,何必苦了自己!”
黛玉也抱怨道:“那些村學之中的先生,有的比少爺的學生還多,可也不見有少爺這般累的,教授課業也就罷了,何必區分的那般繁瑣。”
杜睿笑道:“孔夫子曾說過,有教無類,因材施教,我門下這些學生,各人天資不同,興趣不同,若是像那些學究一般,趕鴨子般的教導,又能學到什么。”
孔子提倡因材施教,才使得他門下聚集了那么多學子,孔子的很多思想,杜睿都是不贊同的,唯獨因材施教這一點,杜睿也是極為推崇。
有件事情的記載,是這樣說的,有一次,孔子講完課,回到自己的書房,學生公西華給他端上一杯水。這時,子路匆匆走進來,大聲向老師討教:“先生,如果我聽到一種正確的主張,可以立刻去做么?”孔子看了子路一眼,慢條斯理地說:“總要問一下父親和兄長吧,怎么能聽到就去做呢?”
子路剛出去,另一個學生冉有悄悄走到孔子面前,恭敬地問:“先生,我要是聽到正確的主張應該立刻去做么?”孔子馬上回答:“對,應該立刻實行。”
冉有走后,公西華奇怪地問:“先生,一樣的問題你的回答怎么相反呢?”孔子笑了笑說:“冉有性格謙遜,辦事猶豫不決,所以我鼓勵他臨事果斷。但子路逞強好勝,辦事不周全,所以我就勸他遇事多聽取別人意見,三思而行。”
這便是因材施教,在孔子生活的那個年代,禮崩樂壞,世衰道微,上下尊卑的等級秩序完全被打亂了。孔子對此懷著極大的憂慮,不斷深思造成這種動亂的社會根源。
“為政以德,辟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
孔子由仁的倫理道德概括出仁的政治,強調只有拯救人心,才能拯救世界。因此,孔子認為教育的主要目的是培養“君子儒”,為此孔子將教育內容分為四科:德行;言語;政事;文學。而置德行于諸科之上。孔子認為要變“天下無道”為“天下有道”,就需要提高個體的修養,不斷完善自我,以達“仁”的境界。
孔子曾告誡子夏說:“汝為君子儒,毋為小人儒。”在孔子看來,“君子儒”應按照自己的政治理想投身到當時諸侯各國的政治改革中去。孔子所謂“三千徒弟子,七十二賢人”中,有不少從政的。像冉求、子路、宰我、子游等人,曾為列國大夫或邑宰,子貢常相魯、衛,在施政上很有政績。這說明孔子的教育思想及培養目標與當時的社會需要是相統一的。
在教育對象上孔子主張“有教無類”“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嘗無誨焉。”
由于孔子教學是來者不拒,多多益善,相傳他門下的學生竟達三千人之多。所謂“有教無類”,或指出身、貧富不分類,或指族種、地域不分類。
孔子之前的古代教育制度是王官之學,特點是官師合一、政教合一,只有社會上層的貴族子弟才有資格接受教育。但是到了春秋時代,“禮崩樂壞”、“官失其守”、“學在四夷”,孔子以“存亡繼絕”的歷史使命感,搶救并整理了瀕臨散失的上古文化典籍,同時以此為教本,創辦私學。
孔子辦學之后,許多著名學者也帶領門徒四處講學,從而促成了春秋戰國思想自由、學術繁榮新局面的形成。
在《論語》中孔子的教育觀得到充分體現,他的因勢利導、因材施教以及重視學習者主體性參與的教學活動,體現著對個體的發現與尊重,強化了個體的自我主體精神和價值意識,增強了個體的社會責任感和對自我人生實現的期待。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
應該說孔子的教育思想對于社會和個體人生都具有無限的價值和意義。當然,孔子的教育思想不可避免地帶有時代的、歷史的屬性,但辯證地、客觀地分析評價其價值和內涵,發揮其合理的、普遍性的價值意義,對于現代教育的發展以及教學思路的開拓必將具有積極的意義。
孔子的因材施教,便是重在發掘門下弟子的個人價值,杜睿如今也是如此,他門下的學生雖然不像孔子那般多,但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每個人的興趣不一樣,自然就不能一概而論了。
或許此時節的寶釵,黛玉還不明白杜睿為何這般自討苦吃,或許就連杜睿自己都不知道,他府中這間小小的學館,在日后居然發展成了大唐第一所綜合性大學府。
而杜睿門下的這一百零九名弟子,在日后也在大唐的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在他們之中誕生了科學家,軍事家,文學家,農學家,法學家等等,成了大唐的中流砥柱,為大唐的發展也做出了卓越的貢獻,而杜睿也成為先秦之后,唯一一個被后世人上升到圣賢的教育家。
當然這些杜睿都是不知道的,他授徒的本意,不過是為了能在今后進入大唐權力核心之后,能有更多的臂助,掌握更多的話語權,至于后來的成就,也不過是意料之外罷了。
長安城內 薛養言等人結伴到了長安城的第三天,便有人到了他們居住的旅店。自打杜睿的那封信被送到李承乾的手中,李承乾便上了心,聽聞五人已經到了長安,便派人來召見。
新法推行之前,那些來長安參加科舉的學子,到了長安的第一件事便是四處拜訪朝中的大臣,投遞自家撰寫的文章,這已經成了一種風氣,如今雖然新法推行,此慣例倒也不曾更改。
這幾日長安城內到處都是四處奔走的學子,人們頭腦當中形成了一種意識之后,是很難更改的,便是馮夢倫也是如此,其余四人卻是性格狂放之輩,不屑為之。
只是怎么都沒想到,居然得了太子的召見。
“薛兄!你看此時若何?”馮夢倫這幾日到處投遞文章,卻因為出身寒微,都沒什么結果,這幾日在客棧內也是苦悶異常,乍一聽到太子召見,他本人倒是有些慌了。
薛養言一笑道:“這還有何說的,定然是承明所為,他擔心我等的脾氣秉性,不為人所喜,便將我等兄弟推薦給了太子殿下!”
鄭君可點頭道:“常聽人言,當朝太子殿下最信承明,定然是承明舉薦,太子殿下這才相召!”
馮夢倫看著幾人,道:“那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薛養言道:“去!為何不去!既然是太子殿下召見,定然是想要看看我等的才學,是否當真能為國所用,我等既然來了長安,參加可靠,為的可不就是將這一身的才學,貨賣與帝王家,如今承明既然為我等搭了這通天之梯,要是不去,豈不是辜負了承明的一番美意!”
杜鯤鵬卻有些顧慮,道:“只是著攀附權貴,恐非正道,免不得他日被人譏笑!”
薛養言道:“杜兄!你也太愚直了,承明也只是舉薦了我等,又不能當真讓太子殿下授官,如今太子殿下召見,我等只要憑真才實學打動了太子,他日還有誰敢亂說話!”
鄭君可道:“我也同意去見太子殿下,但是這科舉我也要參加,承明不是說過嗎,科舉之途,便如同過獨木橋,我偏不信,憑我的才學就殺不出條通達之徑。”
眾人聞言,也紛紛附和,當即便跟著來人一同上了車,沒多久,便到了一處府邸門前,眾人抬頭一看,見上面居然寫著杜府的字樣,也不禁心生詫異,原本以為是要去東宮見駕的,怎的來了此處。
只是見府門外站著侍衛,眾人也不敢多言,只得跟著來人走了進去,行到一處廳堂,見廳堂門外,戒備森嚴,想來當朝太子李承乾就應當是在里面了。
來人走上前去,對著門說了一句:“啟稟太子殿下,人來了!”
里面傳出了李承乾的聲音:“好!且請進來吧!”
廳堂大門被打開,來人示意薛養言五人進去,五人雖然性情不羈,但如今要見的畢竟是當朝的儲君,忙整了整衣冠,走進去,見一個面色白凈的年輕人爭端坐在一張胡椅上,看著他們,面帶笑意,連忙屈身下拜,大禮參見。
李承乾伸手虛脫了一下,道:“幾位請起,這里不是宮內,沒那么多規矩,便請就座吧!”
幾人謝恩入座,低著頭,都不敢抬頭去看李承乾,那里還有半天杜陵狂生的模樣。
李承乾看著,心里一陣笑,道:“幾位都是承明在杜陵的好友,承明在給孤的信中說諸位都是大才,今日相見,不知有何可以教我!?”
幾人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膽大的薛養言最先開口了,道:“草民等人雖得承明舉薦,又得太子殿下恩典入見,卻不敢當承明夸獎,草民等人不過邊野狂生,若是能為朝廷所用,也是草民等人的之幸!”
李承乾見薛養言雖然有些拘束,但總歸言語得體,倒還有幾分膽識,道:“如今朝廷推行新法,開科取士,為國儲才,各位都是承明看重的大才,于國事上,可有什么見解,供孤參詳!?”
薛養言道:“草民等人本不敢妄談國事,既然殿下垂詢,草民便胡亂說說,還望殿下勿怪!”
李承乾點了點頭,示意他盡管說。
薛養言道:“如今大唐圣主臨朝,十年積蓄,方有此貞觀盛世,只是盛世背后,卻也積弊叢生,草民在杜陵時也曾于承明探討過此事,草民的見解和見識比不過承明,便說說著吏治!”
李承乾聞言心中一笑,暗道:果然是個狂生,這吏治杜睿那等人都不敢說,只敢曲線行事,搞出來了一個義務教育,慢慢演變,沒想到這薛養言倒真是有膽量,居然敢隨意評點吏治。
薛養言接著道:“草民想請問殿下,如今大唐吏部登堂造冊的官吏有幾許,每年耗費幾何?”
這個還真把李承乾給難住了,不禁搖了搖頭。
薛養言道:“草民雖然也不甚了了,但卻也曾盤算過,大唐自高祖登基御極以來,沒兩年便開科舉,當今圣上登基之時,還曾開過恩科!如今大唐的陳官,淤吏猶如過江之鯽,多不勝數,每年單單是俸祿一項,便耗費頗多,若是常此以往下去,官吏只會越來越多,耗費國家的賦稅也會越來越多,到時候單單是養這些官吏,大唐便要舉步維艱了!”
李承乾聽了,連連點頭,道:“閣下既然發現了問題,可有解決之道!”
薛養言道:“草民在杜陵之時曾與承明探討過此事,承明當時對草民說,陳官淤吏之多,足以吸干大唐的骨髓,然而要是停辦科舉,使天下讀書人都沒有了進身之階,卻也是一件麻煩事,唯一能解決此事的就是當行考評之法,分權之法。”
李承乾也來了興趣,道:“哪何為考評制法,何為分權之法!”
薛養言道:“所謂考評之法,就是每天都對天下的官吏,從上而下進行全面的考核,考核他們的政績,風評,合格的繼續留用,或者升遷,不合格的一律罷免,這樣不但能稍微解決陳官的現象,還能讓一些尸位素餐之輩無所遁形,澄清大唐吏治官聲。至于分權之法,承明所說,草民是這樣理解的,可將一地的司法權分為四項,其一為民治,負責當地的營建,農耕,治學等民事,其二為兵事,負責地方治安,兵役法的推行,其三為法事,便是審理案件,刑事訴訟,其四為監管,便是監督官吏,彈劾地方官員,這樣以來不但能安排更多的官員,也能在考評只是,看其是否稱職。”
李承乾聽罷,思慮了一番之后,撫掌道:“好計策!好計策!這樣確實可以解決問題!”
薛養言卻道:“殿下!這樣做只能治標,卻不能治本。”
李承乾笑道:“依閣下之見,如何治本。”
薛養言正色道:“承明所推行的義務教育之法,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若是此法推行下去,以后的科舉便可以廢除了,直接從承明所說的那些大學府中招收人才,為國所用!”
薛養言所說的,雖然都有杜睿的影響在里面,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薛養言確實是個人才,單單是能發現問題這一方面來說,便不簡單。
接著李承乾又和其他人聊了起來,發現幾人果然不簡單,薛養言能言善辯,杜鯤鵬機謀多斷,馮夢倫好實事,鄭君可好工學,鄭君戴好農學。
談論了一番之后,李承乾不禁感嘆,多虧了杜睿推行新法,打壓世家,要不然的話,似這等明珠也只能老死于泥沙中間了,何時才是出頭之日。
一想到民間的大才因為出身寒微,不得登天子堂,而那些只好大言惶惶之輩,卻因為家世顯赫,登堂入室,李承乾就是一陣后怕,要是那樣的話,等到朝中一班老臣退下去之后,著大唐王朝還能剩下幾個能做實事的?
想著便要對幾人進行封賞,薛養言看了出來,忙道:“殿下垂青,草民等人本該叩謝天恩,然草民等人,此來長安,既然是來參加科考的,若是連貢院都不曾進,如何敢厚顏為朝廷所用!”
李承乾聞聽此言,心中更是敬佩不已,能被杜睿看重的人,當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