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軻冷笑著伸出手,再次攔住苗文磊,轉頭轉頭看向柳春雷后,淡漠說道:“柳大哥,人情世故我懂,你把他們當成是朋友,可有些人就是借助你的真姓情,光明正大的算計你。.如果你覺得我今天是在攪合你的事情,那我就是在攪合你的事情。你發火也罷,偏袒他也罷,總之,想要讓事情水落石出,就找一位風水師來吧!”
他的話暫停了一下,眼神中閃爍著若有所思的神色,當視線從柳云煙身上掃過,這才接著說道:“其實,不管是古董古玩,還是法器,其實都和人一樣,什么是真朋友,什么是假朋友,并不能靠著眼神和感覺,就能夠看得透徹的。人心隔肚皮,真正的朋友需要用事實來證明,在你遇到難處的時候,真朋友會伸出友誼的手,在關鍵時候扶你一把,而假的朋友,則會退避三舍,避若蛇蝎。”
“柳大哥,難道現在,你不想真正的了解一下,這青銅匕首和青花瓷瓶是真的是假的?你難道不想見識一下,你認為的這位朋友,是你的真朋友,還是打著朋友旗號來欺騙你的假朋友?”
柳春雷遲疑了,看著王軻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氣勢,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妹妹帶來的這個青年人,應該不是普通人,別的不說,僅僅是這份氣勢,他從一些位高權重的大人物身上感受到過。從一個青年人身上,卻是第一次感受到。
他的視線,轉移到苗文磊身上,舉步走過去后,沉聲說道:“磊子兄弟,既然他都這么說了,如果你要是真的就這么走了,可就真顯得心虛了。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沒做虧心死,不怕半夜鬼敲門。如果你沒有騙我,帶來的這件青銅匕首真的是中階法器,就算是找來無數的風水師,都不用絲毫的擔心,反之,如果你要是騙我,我想后果你清楚。”
“就這么說定了。如果是他冤枉你,我自會為你討回公道,事后我會親自大擺酒席給你賠禮道歉,你們在這里等著,據我所知,隔壁古玩店的‘墨文軒’古玩店,最近來了一位很厲害的鎮店風水師,我也親眼見到過他鑒定法器,這一次,我就算是舍下老臉,也要把他邀請過來。”
說完這句話,他舉步朝著門外大步走去。
因為事情的變故,一直保持著沉默的柳云煙,此刻終于來到王軻身邊,她靜靜的看著王軻那股不怒自威的模樣,原本還對王軻有點質疑的心思,驟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信任。
她覺得王軻其實并沒有必要站出來,揭露這個青年人,不管這個尖嘴猴腮的青年人有沒有欺騙自己的哥哥,這件事情都和王軻無關。
可是現在,他毅然的站了出來,這說明什么?說明他有把握,否則的話,以王軻的姓格,應該不會得不到好處還惹得一身搔。
她自從認識王軻以來,就覺得這個青年人身上籠罩著一股神秘的氣息,曾經她想要打聽王軻的消息,但人海茫茫,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從何查起。而且自從第一次見面后沒多久,她便被家族勒令返回京城,雖然經常想起那個神秘的青年,心中有種強烈的好奇心,想要解開那股籠罩在他身上的神秘面紗,窺視一下里面到底是什么,可因為人在兩地,所以她最終忍了下來。
這一次的面前,讓她感覺冥冥中上天的指引,讓她有機會看清楚這個青年人到底是什么人,他身上籠罩的神秘光環下,到底是怎么一個人,他有著什么樣的身份背景,他有著什么樣的特殊本事。
“王軻,你真的有把握?”柳云煙輕聲問道。
王軻瞟了眼尖嘴猴腮的苗文磊,淡笑著說道:“口說無憑,必須要有證據,我有沒有把握,我想此刻最清楚的人不是我,而是眼前這位。等著看吧!除非他現在立即逃跑,否則的話,他只有認倒霉了。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你哥哥請來的風水師,只是一個徒有虛表的家伙。”
柳云煙緩緩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如果他跑了,我一定會告訴我哥,說他是騙子。但如果我哥請來的人沒有什么本事,那這件事情就算了吧!畢竟,你是我的朋友,是我帶到這里來的,而那位是我哥,我不希望看到你們之間有什么不愉快。”
王軻淡笑道:“有沒有怪物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柳云煙舉手輕笑道:“沒有,相反,你能夠這么做,我心里還有幾分高興。”
苗文磊看著王軻和柳云煙的交談,眼神中的怨毒之色一閃而逝,隨即冷哼一聲,他已經認了,如果柳春雷真的有本事請來厲害的風水師,那他認栽,如果請不來,到時候自己要這個多管閑事的小子好看。他心中,其實并不相信柳春雷能夠邀請來風水師,因為已經連續好幾年,他把假物件賣給柳春雷,都沒有被他發現,也沒有找人鑒定過。對于柳春雷的本事,他能夠斜著眼看他。
幾分鐘后,柳春雷帶著滿臉的敬意,陪著一名五六十歲的老者,踏進店門。
“郝老,這次真是麻煩您了,那件青銅匕首就在這里,這兩位便是一個說中階法器,一個說是假物件的人。您老人家給鑒定一下,這把青銅匕首到底是不是中階法器。”
柳春雷說著,直接走到苗文磊面前,伸手把那件青銅匕首要過去,然后恭敬的遞給老者。
郝浩,一名人師境界的風水師,他被卡在人師境界已經足足十八年了,卻一直沒有突破那道坎,沒辦法邁進地師境界。
最近,因為遠房侄子在這潘家園開了家古董古玩店鋪,所以他便從外地趕過來,到他侄子這里幫他一把,準備在這里呆上一段時間。
對于柳春雷的邀請,其實他并沒有什么興趣,但從他侄子口中,他聽說這個柳春雷對于古董古玩和法器非常的癡迷,經常花大價錢購買古董古玩和法器,所以他想過來看一看,看看柳春雷這里到底有什么好東西。
他的視線,僅僅是從王軻和苗文磊身上掃過,都沒有怎么留神,便把視線落在接過來的青銅匕首上面,隨著心力的釋放,半分鐘后,他神情淡漠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假的。這種破爛貨,就算是放在外面地攤上,也是一文不值。”
“什么?假的?”
柳春雷原本打心眼里,更偏向與苗文磊,可是聽到郝浩的話,他的面色勃然大變,眼神中爆射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他的視線,從苗文磊身上掃過后,箭步沖到貨柜架處,把那件青花瓷瓶取過來,遞給郝浩后,恭敬說道:“郝大師,您給看看這件,是不是中階法器?”
郝浩緩緩點了點頭,觀察了半分鐘后,才搖頭冷哼道:“這件青花瓷瓶,比這把破匕首好一點,清朝末期的仿制品,如果有識貨的人,也會有人花千兒八百塊買回去。但和中階法器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天地上一個天上,根本就沒辦法相提并論。”
此刻,他釋放的心力,已經完全的收斂回來,那張蒼老的臉上掛著遺憾之色,搖頭嘆道:“可惜,真是可惜啊!本來我過來,主要是想看一看你這里有什么好物件,沒有想到,滿屋的破爛貨,僅僅只有那四五件法器,大多數也都是初階法器。”
神情一直很平靜的王軻,淡笑著說道:“前輩好眼光,只可惜有些人以貌取人,我說的話不相信。柳大哥,現在你應該相信,我沒有說話騙你吧?”
被揭穿的苗文磊,此刻已經是膽戰心驚,尤其是看到柳春雷那幾乎殺人的眼神朝他看來,他感覺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一股寒氣從腳底板升起,直竄上心頭。
“我…”
苗文磊蠕動了下嘴唇,腳步下意識的朝后退了一步。
柳春雷眼神中閃爍著寒光,箭步沖到苗文磊面前,雙手直接抓在對方胸口前的衣領上,怒喝道:“姓苗的,老子一直把你當成是朋友,關系非常親密的朋友,你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這幾年,敢情你一直都在賣給我假貨,而我卻當寶貝似的,支付給你了一大筆一大筆的錢財,你…你為什么要騙我?”
苗文磊驚叫道:“他們是一伙的,他們才是騙你的人,我賣給你的東西都是真的,這件青銅匕首也是中階法器,是他們故意陷害我。”
他雖然這么說著,但他眼神中的慌亂,還有臉上的懼怕之色,就算柳春雷是傻子,都能夠看得出來對方在說謊。
狠狠一巴掌抽在苗文磊的臉上,直接把他一巴掌抽倒在地上,柳春雷怒火中燒的撲來上去,對著他便是一陣拳打腳踢。
這一刻,他有種被背叛的感覺。
他把別人當朋友,可別人卻把他當成傻子似的戲弄,從他這里騙取了大量的金錢。他并不是在乎那些錢,他在乎的是被騙。讓他這么多年,一直把垃圾當成是寶貝。
他終于明白,很多來自己這里的客人,只是轉一轉后便離開。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周圍古玩店鋪的生意都挺好的,而他這里卻一直賠錢。
都是他,都是這個該死的混蛋,還有其他那幾個經常賣給自己東西的混蛋,他們仗著自己不懂法器,賣給自己一些垃圾,謀取自己的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