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閣酒店停車場上。
穿金戴銀般的富貴太太雪琴,邁著那雙穿著鮮紅色高跟鞋的雙腳,努力讓自己的腳步優雅一些,只不過,她的體格略微有些肥胖,走路的時候,不僅沒有走出優雅的氣質,反倒是那屁股扭動的幅度頗大,令人看上去有種啼笑是非的感覺。
她手中挽著的,是一名枯瘦如柴的中年男子的胳膊,即便是在燈光下,雪琴手指上那四個明晃晃的黃金大戒指,都有些耀眼。
“等會,你少說話,多看我的眼色,省得給我丟人現眼。”雪琴親昵的挽著枯瘦如柴的中年男子,但臉上卻是一片的冷漠,甚至眼神中還閃爍著一絲的惱怒之色。
枯瘦如柴的中年男子,性格看上去很溫順,就仿佛像是貴婦人養的金絲貓,聽著雪琴的話,他輕輕點頭,低聲說道:“放心吧!我一定多喝酒,少說話。”
雪琴冷哼一聲,正準備再叮囑幾句,一輛車刺眼的燈光,讓她面色一變,惱怒之色瞬間爬上她那濃妝艷抹的臉龐,快速抬起手擋住前面照射過來的燈光,腳步也停頓下來。
隨著轉向燈的閃爍,一輛寶馬x6快速停在她身邊十幾米外的空車位處。隨著車子熄火,兩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雪琴快速松開枯瘦如柴的中年男子的胳膊,臉上掛著怒氣,對著那十幾米外走過來的年輕人怒叫道:“你們兩個怎么回事?還有沒有一點功德心?那么亮堂的停車場,你們竟然還開著車燈?故意照我的眼睛是不是?老娘我雖然姿色出眾,你們也用不著開著燈光照著看吧?”
下車后,剛剛邁出幾步的王軻和王睿,兩人相視一眼,頓時臉上流露出古怪之色。
如果憑著這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婦女前面的話,兩人心里恐怕都會流露出惱怒之意,可是對方最后那一句話,則讓兩人差點笑了起來。
這個女人還真是自我感覺良好啊!
就憑她這份姿色,就憑她臉上涂的那些濃妝,就算是白給他們兩兄弟,他們恐怕都會嚇得渾身打哆嗦。
什么叫臉皮厚?
這就叫臉皮厚,恐怕比城墻拐角還要厚。
王睿對著王軻擠了擠眼睛,隨即轉頭看向雪琴,笑瞇瞇的說道:“這位阿姨,您還真是風韻猶存,就算是熄了車燈,您都讓我眼前金光閃閃,感覺耀眼之極啊!剛剛都是我們的錯,讓您那美麗的眼睛受到了傷害,要不,今天晚上,我讓我哥請你吃頓好的,算是給你賠禮道歉?”
阿姨?
雪琴氣的面色鐵青,她雖然打扮的品味不怎么樣,但她做人可是精明的很,所以她能夠輕易的從王睿的話中,聽出調侃的味道。
這兩個小兔崽子!
雪琴心中盛怒,腳步蹭蹭蹭的朝著王軻和王睿奔了過去,氣憤的指著王睿怒叫道:“你…你竟然叫我阿姨?你才是阿姨呢?我才四十一…不對,我干嘛要告訴你我的年齡?你們這兩個小兔崽子,竟然敢拿我尋開心?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王軻笑道:“這位才四十一歲的阿姨,您是誰啊?”
雪琴差點被王軻這句話給氣暈過去,她用力的按住自己的胸口,指著兩兄弟怒叫道:“你們…你們兩個臭小子。如果不是…不是看在你們都挺帥的份上,我一定撕爛你們的嘴。我是誰?我是星河地產的總經理太太!我還是龍爺的座上客,你們兩個臭小子,竟然敢調侃我,信不信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王軻和王睿相視一眼,兩人臉上均是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位阿姨…不對,你不讓我們叫你阿姨,那我們就叫你大媽吧!其實啊,稱呼只是一個代號而已,用不著太計較的。當然了,我們這可是尊重長輩,我才二十歲,我二十一歲的生rì過幾天才到。而這位,也就是我的弟弟,他今年還不到十九歲,生rì也要過個十天半個月的。您四十一…哦,不好意思,實在是太對不住您了,我不該說出你的年齡,但是,您好像都比我們打了一半了,我們叫您一聲大媽,應該沒有錯吧?”王軻笑瞇瞇的說道。
雪琴身軀晃了晃,顯然被王軻這一番年齡的計算給氣的七竅冒煙。
王睿則笑瞇瞇的掏出香煙,遞給王軻一顆,并且給他點燃,這才自己抽出一顆點燃,深深吸了兩口,開口說道:“大媽,您聽一聽,我哥的計算是多么的正確?按理說,您這個年紀的長輩們,幾乎都是二十歲之前,就已經結婚生子了吧?我這還是往寬裕時間方面算的,其實在古時候,那些女孩子十四五歲,都已經是當媽的人了,所以啊!叫您大媽才算是最正確的,我們之前叫您阿姨,實在是有罪啊!您別生氣,如果您滿肚子的火氣沒地方撒,那等會我請您喝一杯冰鎮啤酒,降降火氣。”
雪琴此刻已經被王軻和王睿兩兄弟的話,給氣的說不出話來。平時哪里有人敢這么給她說話?可是如今,自己這位龍爺的座上客,竟然在龍爺的地盤上,被兩個年輕的家伙給羞辱,這讓她火冒三丈。
如果,如果不是這兩個家伙長得挺帥,我現在就撕爛他們的嘴。
雪琴心里憤憤的想到,腳步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粗喘了幾口氣,轉頭看著那個枯瘦如柴的中年男子怒喝道:“你還傻愣著干什么?我讓你多喝酒少說話,也沒有叫你連個屁都不放吧?老娘現在被這兩個臭小子欺負,你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
枯瘦如柴的中年男子,看著滿臉憤怒的雪琴,呆呆詢問道:“如果不眼睜睜的看著,那我該怎么辦?他…他們兩個雖然看上去不是很壯,但我這小胳膊小腿的,也打不過他們啊!”
雪琴胸口一悶,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恨恨跺了跺腳,她瞪了一眼枯瘦如柴的中年男子,怒叫道:“沒用的男人,廢物,我雪琴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嫁給你這樣的笨蛋。”
說完,她一轉身,扭著屁股朝著朝著鳳凰閣酒店的大門走去。
剛剛走出五六步,她便聽出腳步,轉過身怒氣沖沖的看著笑瞇瞇的王軻和王睿,叫道:“你們兩個臭小子,你們給我等著,這里可是龍爺的地盤,如果你們不老老實實給我道歉,如果達不到我滿意的效果,等會我就讓龍爺,把你們給丟出來。”
王軻聳了聳肩膀輕聲笑道:“這位大媽,那你就盡管讓龍爺把我們丟出來吧!其實我覺得,走路也挺累的,別人丟出來,那還能夠腳不沾地的感受下清風拂面的滋味,應該很爽吧?”
“你們…”
雪琴突然間發現,在耍嘴皮子方面,自己好像不是這兩個臭小子的對手,頓時她也不愿意再自找沒趣,心中暗暗打定主意,等見了龍爺,一定要好好的給他說一說,鳳凰閣這么好的酒店,不能什么樣的人都讓進門啊!會影響大人物心情的。
再次轉身朝著鳳凰閣酒店的大門走去,她那滾圓的屁股扭動的幅度更大。
枯瘦如柴的中年男子,看著老婆雪琴離開的背影,偷偷對著王軻和王睿兩兄弟豎起了大拇指,然后快步追上去,大聲叫道:“啊喲,我說老婆大人,你別走的那么急啊!小心再崴腳了,你最近體格越來越龐大,我這小身板背不動你啊!”
滿肚子氣的雪琴,正快步朝前走著,聽著身后丈夫的話,頓時身體一個趔趄,隨著一聲尖叫,頓時腳崴了一下,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平坦的水泥地上。
王睿眼睛一亮,頓時大聲叫道:“那位大媽,您小心點啊!這老胳膊老腿的,如果摔傷了,可不好治療恢復!唉,怎么都那么大的人了,還是聽不進別人的話啊!剛剛這位大哥說的對啊!您這體格的確是龐大了一點,看他那枯瘦如柴的模樣,一定是平時吃不飽穿不暖,有個不疼他的老婆,你這么崴了一下,他真的背不動您啊!”
“你…你這該死的東西,氣…氣死我了…嗚嗚…”
雪琴氣的面色鐵青,隨即又慢慢轉白,然后變成了醬紫色,當她臉上的顏色變了好幾次后,她終于因為在怒氣之下,被硬生生的氣的哭泣起來。
王軻和王睿兩兄弟相視一眼,兩人頓時流露出苦笑之色。
他們剛剛只是覺得這位中年婦女挺好玩,而且剛剛是她最先不客氣的怒斥他們,所以才小小的報復一下,沒有想到她竟然這么經不住鬧,兩人還沒有怎么發揮嘴皮子的功夫,她竟然就這么的敗下陣來?
而且。
她這么大一個人了,竟然還像小孩子似的,坐在地上哭泣?
隨即,兩人掛著苦笑之色,箭步沖到雪琴身邊,在那名枯瘦如柴的中年男子沒有走到雪琴身邊后,同時架住她的胳膊,用力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那啥,剛剛我們是開玩笑,大媽…不對,是大姐,大姐行不行?剛剛是我們不對,我們給你賠禮道歉,你別哭啊!”王軻苦笑著說道。
雪琴淚眼朦朧的看了眼苦笑著的王軻和王睿,頓時睜開兩人的手,用著那衣袖摸了摸眼淚,哭得快,停的也快,看著兩人怒叫道:“你們倆…你們倆給我等著,我等會讓后悔。”
說完,她瘸著腿,隨著那名枯瘦如柴的中年男子快步跟上來,攙扶住她,朝著里面大步走去。王睿的聽力或許不強,但王軻的聽力,可是普通人的好幾倍,所以,他把朝著前面走出十幾步的雪琴忿忿不平的嘀咕聲,聽的清清楚楚:
“這兩個小混蛋,他們…他們竟然叫你大哥,叫我阿…不對,是叫我大媽!氣死老娘我了。他們這么叫,不是讓咱們兩個差了輩分嘛!”
王睿收回視線,轉頭看著王軻說道:“哥,這位…大媽,她很有意思!”
王軻笑著點頭說道:“沒錯,她的確很有意思!一個人連生氣都那么好玩,連罵咱們的時候,都讓咱們生不出一點的氣,這種奇葩還真是少見。”
“奇葩?”
王睿神色一怔,隨即啞然失笑道:“哥,你的形容還真是貼切,林子大了啥鳥都有,這位大媽的確是鳥中的奇葩!”
王軻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好了,咱們就別議論這個奇葩大媽了!趕緊進去吧!眼看著宴會時間就要到了,咱們遲到了不好。”
王睿快速點頭,他從來沒有參加過大人物的宴會,打心眼里想要見識見識,那種宴會是什么樣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