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蒙地吧?
可能是看見寧萱模樣不錯,也可能是覺得她可憐,那男法醫這才多說了兩句,“那你回去等吧,這個事情不是那么快的,首先今天周一大家都忙,另外很多試驗也需要時間,回去等結果,我們會通知你的,最遲后天…”
聽說后天,寧萱暈死了。這已經耽誤了幾天,現在又拖到后天,她連忙又道,“能不能快一點,這個案子就等著這份尸檢報告呢…”
那法醫本來看她好看,就多說兩句,現在看她問題多了起來,頓時又不耐煩了,“哪有那么快,等著等著吧,不知道多少案子等我出報告呢!”
說完,丟下寧萱走向通道遠處的辦公室。
“還要等兩天,這個事情,真是磨死人…”寧萱也無可奈何,只好走到門口又撥打姚律師的手機。
公安局法醫處門外,是一個圓形的大花圃,一輛警用涂裝的英菲尼迪的SUV緩緩駛入。
寧萱低頭撥打電話,沒有注意車里的人,只是避讓走開。而開車的女警官卻是秀眸一動,注意到了寧萱。
“這個女人,想必是為了他丈夫的尸檢而來。”這個開車的,當然就是華海市公安局的警花,高揚的“小煞星”,伍薇!
和寧萱的目的一樣,伍薇也是為了鄭海濤的尸檢而來。
可以說,這份尸檢報告相當的重要。如果鄭海濤是死于意外,這個案子根本連立案都不用,就會立即撤銷。可如果鄭海濤的死因不排除他殺的可能,那可就沒有這么簡單了。
停下車,伍薇走進了辦公樓,不多時,她也站在了那個男法醫的面前。
“哦,是薇薇!真的好久不見,當初你去上警校,而我卻去了醫學院,沒想到我們殊途同歸,最后都做了警察。在這里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巧的是,那個男法醫竟然還認識伍薇,看上去是老同學。
“是呀,想不到這么巧,想不到遇到高中老同學呢。”伍薇也是有些開心,畢竟是幾年不見的老同學了。
兩人聊了一會,伍薇也并沒有忘記她的來意,開口問道,“哦,我這次為了那個鄭海濤的尸檢報告而來,這個報告關系到我手上一個案子是不是立案,相當重要。”
和剛才對寧萱的不耐煩,這位法醫對伍薇那是相當客氣,回去翻了桌上的單據,才道,“那就提前先解剖這具尸體,等我導師一過來我就跟他說,最慢下午就有結果了。”
伍薇點點頭,華海市局法醫處出名繁忙,經常一個小事都要等幾天,當天下午有消息,已經是加急特快了。
不過看見那單據上寫著“內臟,重點肺部”等字樣的時候,伍薇連忙又道,“哎,等等,再加個心臟!那也是重點!”
按照規定,尸檢解剖的位置那是由法醫中的前輩,老法醫才能定下,一般像這位年輕法醫是無權決定的,不過為了討好伍薇,那位年輕的男法醫還是用筆一劃,又加了兩個字,心臟。
時間匆匆,下午四點鐘,那輛警用涂裝的英菲尼迪SUV又一次駛入了法醫處。
在這個季節上,華海市機關工作人員的工作的作息時間都是朝九晚五,所以伍薇在下班前一個小時趕到這里,等待消息。
伍薇來到這里,她的男同學并不在,別人說他去和老法醫去解剖尸檢了。
“他說最遲下午的,我還是在這等等吧。”伍薇倒也是膽大,坐在法醫辦公室里欣賞起那具真人骨架來。
就在伍薇等待的時候,某間冰冷的房間之中,兩個穿著白大褂,蒙著口罩的法醫,正用手術刀拉開一具尸體的腹部。
要說起來,法醫其實真的不是一個什么好工作,整天跟尸體打交道,其中還不乏霉變的、腐爛的甚至爬蛆的尸體。
不過今天這具還好,并沒有那些情況。
伍薇的同學手中拿著筆和記錄本,從事記錄工作,像他這樣剛學手的,暫時還沒有親自操刀的機會。
“死者體表未見任何明顯傷痕,死狀比較安詳。”
“死者肺部充滿黏液和未消化的食物,應該是酒醉以后食物大量嗆入肺中所致…”
“死者肝臟外觀目測正常,可以排除中毒致死。”
“死者…”
聽著老法醫的一句句的判斷和分析,伍薇的男同學一邊記錄,一邊學習。
不多時,老法醫已經初步檢測完畢,就在他想要下最終判斷的時候,他看了一下解剖單,這才發現,還夠一個重點,心臟。
“這誰開的解剖單,心臟目測很正常嘛…”老法醫不悅地說道。因為不標注“重點”的,只要目測一下,而標注的,就要打開看個究竟,就比較費時間。
伍薇的男同學聽見這一句,心中一緊,因為心臟這兩個字是他偷偷加的。
不過好在老法醫只是嘀咕了一句,并沒有打算深究,而是順手就打開了死者的心臟…
“咦,這心臟里果然有問題!”老法醫頓時雙眼亮了起來。
下午四點半。
透過寬敞的大窗子,可以看見外邊蒼老古樸的梧桐樹,而在窗前,那個男法醫卻是一抹額頭的汗,苦笑道,“導師說那句話的時候,我真是緊張死了,就怕他追究是誰在解剖單上亂加部位,不過誰知等他一打開…”
伍薇的美眸也頓時亮了,連忙問道,“怎么樣?難道死者的心臟真的有問題?”
她的男同學并沒有回答她,而是遞給她一張表格。
伍薇接過來,頓時俏面浮出驚容!
只見表格上寫著,“死者肺部有大量未消化的食物淤積,心臟瓣膜嚴重腫大,堵死心室,死者有相當嚴重的心臟病…尸檢建議:可能是酒后造成心臟病發作,栓塞心室,剛巧未消化的食物嘔吐倒流入肺部…”
看見這一句句,伍薇已經驚地不知道如何說了,口中只是道,“他是蒙得吧,竟然絲毫不差…”
她的男同學還在絮絮叨叨地說道,“我導師解剖完了,還一個勁地說,也不知道誰寫的解剖單,有水平,我都沒敢說是我加的…”
他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伍薇一擺手道,“謝謝你,回頭見啊,我有點事…”
那個男同學本來還想跟伍薇敘敘舊情,卻沒想到她扭頭就跑了。
不過他剛苦笑一下,又想起了什么,從桌上翻出一張紙,拿起電話撥打了紙上的號碼,說道,“喂,寧女士嗎,你丈夫的尸檢報告出來了,如果五點以前來得及趕到你就可以來拿…”
五點不到。
就在伍薇駕車往著城北拘留所趕的時候,高揚并不知道他要和素不相識的吳明所長來一場有關風水相術的辯論。
他不知道,沒有人敢背后通知他。
他正在和同監房的段五聊天呢。經過三天的相處,高揚倒是覺得這段五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的可怕,也不知他到底殺死的是什么人。
當然了,高揚肯定不會二到去問段五這個問題,他們正在聊著洪門的歷史。
“高大師,你這就不知道了。”段五練過武,坐在床邊,說話動作都有一股氣勢,他開口道,“洪門就是反清復明的天地會,我們的正統傳承的歷史記載,是史可法抗清失敗,他手下五圓大將隱入民間,成了天地會!不過也有外邊的歷史,說開山龍頭陳近南創立洪門,招攬了少林寺出來的五位能打的僧人,形成天地會最初的班底。”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真的有陳近南這個人,金庸的書也并不是無的放矢。”
正在高揚說話之間,外邊走來兩個黑衣警察,走到門口就喚了一聲,“高揚!”
高揚覺著今天應該要出去了,所以一直就在等老李來喚他。不過等到了下午快下班,沒有等到老李,卻等到兩個不認識的警察。
“怎么不是老李?”高揚眉頭一挑,感覺到事情有變。
不過就算高揚再神機妙算,也沒有算到竟然是當面辯論。
那兩個來叫他的警察當然也不會說,開口喝道,“跟我們走,到了就知道!”
拘留所三樓會議室,此刻已經是濟濟一堂,全所的干警和職工都來了,一眼望去,男男女女幾十號。
而在中央會議桌的最上端卻是站著兩個警察,正在互相謙讓。
“趙局,來者都是客,您上座。”
“吳所,我今天可不是來做客的,我可是來看你舌戰算命騙子的,我是觀眾,怎么能上座呢。”
北城分局的趙局相貌富富態態,在公安系統很有人緣,上下通達,都說得上話。華海市拘留所雖然在北城范圍內,不過和北城分局是平級關系,吳所請來趙局長只要就是想起一個證明和宣傳自己的效果。
兩人謙讓一番,吳明坐在主位上,趙局旁邊,梅政委有一個專門的位置。而在吳明另一邊,空著的位置,就是留給高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