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嚴小開風流快活的這一整夜,何云卻一直在擔驚受怕。
不過她并不是怕暗門的人識穿她與嚴小開勾結在一起的事情,而是怕嚴小開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
一直以來,不管是做什么事情,何云從來都沒有后悔過,只是這一次,她卻真的有些后悔了,不停的暗自責怨:自己怎么就那么傻,竟然答應了他這樣的要求,花錢把暗門的人招來殺他?
萬一他真的被殺了,那該如何是好呢?
只是再想想,她又不禁苦惱,面對著嚴小開這個混蛋,她就像是中了邪著了魔一般,不但會乖乖的為他張開腿,還會喪失思考能力的答應他任何無理的要求。
這,究竟是怎么搞的呢?何云叩心自問,一向都精明強干運籌帷幄的自己為什么面對他的時候就變得那么糊涂呢?
是這個混蛋有著蠱惑人心的本事,還是說這就是…愛情的魔力?
何云一直胡思亂想不停,可是嚴小開那邊沒有來電話,暗門也沒有傳來任何的消息。
一向都沉著冷靜的她變得極浮躁,坐立難安,熬到夜里十二點,她終于忍不住了,掏出手機打給了嚴小開,然而那頭卻提示對方已經關機。
無奈,她只好撥打暗門大神天狗的聯系電話。
天狗的電話倒是一接就通了,語氣相當恭敬的道:“何小姐,你好!”
暗門一直稟著殺人為本,服務社會,把顧客當作上帝,急顧客所急,需顧客所需,提供最一流服務的經營理念,所以縱然是暗門的大神,對何云這種為了殺人不惜血本的大主顧,自然也要客客氣氣的。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天狗的聲音,何云的心里就是一咯噔,嚴小開的計劃如果成功的話,那天狗此時應該已經去見了閻王,根本不可能接電話,可是現在天狗還活著,那證明…嚴小開死了?
何云急聲的問道:“事情進展得怎么樣了?”
天狗道:“已經完成了一半!”
“一半?”何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天狗道:“我們已經將嚴小開打成重傷,可是被他逃走了!”
何云心內大震,失聲問道:“重傷逃了?”
天狗以為她是在責怪自己辦事不力,忙道:“何小姐請放心,他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這廝已經身受重傷,必須得馬上醫治,否則就必死無疑,我們正在各大醫院搜索他的蹤跡!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看到他的人頭。”
何云這下是徹底慌神了,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口鼻,因為不這樣的話她會失聲叫起來,把手機挪開用力的深呼吸好幾口氣,確定自己可以平靜應對了,這才把手機湊到嘴邊,“你們不必再找了,讓他自生自滅吧!”
天狗愕然的道:“何小姐,這…”
何云的語氣冷了下來,“我說的話,你沒聽清楚嗎?”
天狗道:“聽是聽清楚了,可是我不明白。你花了那么大的價錢,這馬上就可以結果了,為什么又…”
何云打斷他,故作殘酷的道:“有什么不明白的,我改變主意了,不想讓他那么快死,我要讓他活著,慢慢的折磨他,叫他生不如死!”
天狗猶豫一下,終于道:“何小姐,你是我們最尊貴的顧客,我們敬你如上帝,對你的旨意,我們無須過問,只需執行就可以了。可不管怎樣,我還是想勸你一句,你們有句話叫做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嚴小開絕不是個普通人,斬草不除根的話,恐怕后患無窮啊!”
何云冷漠的道:“我已經決定了,你不必多說!”
天狗沉默一陣,然后道:“好吧,既然何小姐這樣決定了,我也沒有意見,但我必須聲明,這是你先違反我們的約定,之前你付的一半定金,我們不會退,而剩下的一半酬金,還必須照付的。”
這,就叫賠了男人又折金嗎?何云暗里苦嘆,張嘴對天狗道:“放心,我何云不會賴賬的,過兩天就打過給你!”
掛斷了天狗的電話,何云六神無主的坐在那里,有點不知該如何是好?想了半響,這就趕緊的找到呂妍的電話,然后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一陣,終于被接聽,呂妍在那頭疑惑的道:“何云?”
聽到她的聲音微帶著沙啞,顯然已經睡了,何云的心又涼了一下,因為這證明嚴小開并沒有去找呂妍,否則看到身受重傷的嚴小開,呂妍不可能還在安睡的。
呂妍沒有聽到電話這頭的回答,又問道:“說話呀!”
何云振作著道:“對,是我!”
呂妍看了看床頭的鬧鐘,疑惑的問:“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聽到何云道:“有事,而且不是小事。關于嚴小開的。”
聽到嚴小開的名字,呂妍終于徹底的清醒過來,忙問道:“怎么了?”
何云道:“嚴小開在奧門,而且身受重傷。”
呂妍霍地從床上坐起來,失聲道:“你說什么?他現在人在哪里?”
何云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
呂妍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何云有些急的道:“在電話里說不清楚,你現在可以出來嗎?我們見面說!”
呂妍忙問道:“你在哪兒?”
何云道:“我就在葡京賭場的辦公室!”
呂妍道:“好,你等著我,我馬上就來!”
在兩女通話的時候,天狗這頭。
骨女見天狗掛斷電話,問道:“何云怎么說的?”
天狗張嘴罵道:“這小婊子要取消交易,讓我們不要再找嚴小開了。”
另一旁的厴蝎疑問道:“好端端的,她為什么要取消交易?”
天狗道:“她說是要留著他,然后慢慢玩!”
“哼!”骨女冷哼一聲,“真是不知所謂,這不是玩火自焚嗎?男人是這么好玩的嗎?”
天狗對此話深表贊同,點頭道:“不錯,男人可不是好玩的,分分鐘都可能懷孕的呢!”
厴蝎送他一個白眼,問道:“那現在怎么辦?咱們還繼續找那姓嚴的嗎?”
骨女道:“當然要咬,這小白臉殺了我們門下那么多徒子徒孫,讓他活著,早晚是個禍害。”
骨女點頭道:“我也是這樣認為,斬草必須得除根!”
厴蝎道:“可是主顧不是已經取消交易了嗎?”
天狗冷笑道:“這個事,就算沒錢也要干的,何況那小婊子已經答應了這兩天就把尾款給打過來!”
厴蝎沉吟一下,搖頭道:“這個事,我不再參與了。我馬上就回倭國去!”
骨女忙問道:“為什么?”
厴蝎道:“那姓嚴的已經身受重傷,別說是合你們兩個,就是隨便一個頂級門徒都能把他給收拾了。有你們在這已經是綽綽有余!另外,圣主那里接了一個更重要的單子,我必須得回去盯著。”
天狗那陰沉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她,“你要是不參與的話,到時候我抓到了你那個女奴,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你…”厴蝎沖他怒目而視,但最終又轉過頭,嘆口氣道:“隨便你吧,反正從她離開我那天開始,我就當她已經死了!”
天狗怒道:“好,這可是你說的。別的女人,我可是玩得多了,可是自己門下的女弟子,我可是沒試過的,這回我就開開齋戒!”
厴蝎被刺激得差點當場發作起來,但最終還是什么沒說,只是對自己的手下道:“我們走!”
天狗盯著厴蝎的背影,好一陣才狠狠的道:“遲早有一天,老子也要把這娘們也壓在床上玩玩!”
骨女聽得冷笑不止,譏諷道:“天狗,你省省吧,這話你有本事就剛才當著她的面說!”
天狗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骨女懶得跟他打嘴仗,直接問道:“現在怎么做?”
天狗沉吟一下道:“機場,碼頭,關口我都已經派了人把守,這小子逃不出奧門的,整個奧門也總共才這么巴掌大的一點地方,醫院就那么幾間,咱們繼續分頭尋找,一定能找到他的。”
骨女道:“咱們已經找了不少的醫院,可還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他是不是沒有到醫院治傷?”
天狗冷笑道:“他身上的傷那么重,必須要醫療條件極好的大醫院才能救治,如果他不上醫院,那必定是死路一條!”
骨女微點一下頭,然后不再咯嗦,直接帶著自己的人奔往下一個醫院…
呂妍和何云碰面之后,終于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然后不無埋怨的對何云道:“你怎么能任由得他這樣無理取鬧,還幫著他找暗門的殺手!”
何云苦笑道:“他要讓我這樣做,我有什么辦法?”
呂妍聽得微愣一下,然后神色就有點復雜的看著她。
何云被她看得有點心虛,忙道:“呂妍,你現在就別說這些了,咱們還是趕緊合力的找到他吧!”
呂妍點頭,這就掏出手機,動用呂家的關系和人脈,盡全力尋找嚴小開的下落,而何云也早已經發散了何家的勢力,在奧門展開地毯式的搜索。
只是一直找尋到天亮,整個奧門都幾乎被呂何兩家給翻過來了,可仍然沒有嚴小開的任何消息。
熬得兩眼紅紅的何云納悶得不行,“奇怪了,他在這里除了你我,不是沒有別的親朋戚友了嗎?這會兒會藏在哪兒呢?”
這話,給一直彷徨失措的呂妍提了個大醒,腦袋突地閃過一道靈光,刷地從沙發上彈起來道:“我知道他在哪兒了,快,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