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章 失望大過希望
楊洋洋帶著雨女來到港島警區門口的時候，心里十分的焦急與忐忑，因為她無法確定嚴小開是頂爺私生子的傳聞是不是真的，從而也無法確定嚴小開能否從警局里出來。
坐在駕駛里，她不停的探頭往警區門口張望，一陣之后忍不住問坐在后面的雨女，“雨女，你覺得你家主人真的能從里面出來嗎？”。
雨女想也不想的道：“當然。”
楊洋洋道：“你怎么能夠確定？”
雨女有點啼笑皆非的表情，“咩咩姐，你覺得這對主人來說是什么大事嗎？”。
楊洋洋苦笑道：“辱罵及毆打一名警務人員，而且還是警務處助理處長，你覺得這還不算什么大事？”
雨女嗤之以鼻的道：“那個老東西就是活該，看他那色瞇瞇的盯著你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沒想好事。對于這樣的衣冠禽獸，別說是打罵，就算是把他給殺了，我覺得也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
楊洋洋：“…”
兩人雖然都是女人，可一個是兵，一個是賊，一個以懲治罪惡為己任，一個以自己喜好無法無天，世界觀天差地別，交流起來自然不是一般的困難。
看見楊洋洋仍是憂心糾結的樣子，雨女就安慰她道：“咩咩姐，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別擔心了，主人雖然愛裝逼，可是裝得很有分寸的，他要是沒把握從里面出來，絕不會跟他們進去的。我覺得你真要擔心的話，還是多擔心擔心那個姓肖的老東西，落到主人手上，不死也掉一層皮的！”
楊洋洋無語，好一陣才道：“雨女，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雨女道：“想問就問唄，反正你和主人好了，也就是我的女主人了，雖然只是之一！”
最后面那半句，她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
楊洋洋雖然有那么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問道：“你覺得，你家主人真的是頂爺的兒子嗎？”。
雨女搖頭道：“我不知道！”
楊洋洋愕然的道：“你一天到晚跟著他，和他這么親近也不知道？”
雨女道：“我為什么要知道？”
楊洋洋有點答不上來了，“這…”
雨女道：“我是他的貼身丫環，職責是聽他的使喚，打聽他的秘密不屬于我的業務范圍，也不是他喜歡的。而且，他是誰的兒子，有沒有什么有錢親戚，我覺得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只要知道他是個頂天立地，當得起英雄耍得起流氓的男人，那就足夠了不是嗎？”。
這下，楊洋洋是徹底沒聲出了。
愛一個男人，純純的只要愛他這個人就夠了，別的事情，管那么多干嘛？
只是再想想，楊洋洋又不由苦笑，因為別的時候，可以不管，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卻不能不管的，嚴小開要不是頂爺的私生子，那是休想從里面出來的。
正當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時候，手機突然想了起來。
掏出來看看，發現上面顯示的是自己頂頭上司彭槐的電話，臉上不由浮起苦色，職都已經被你停了，還不夠嗎？還想要怎樣嘛？
手機響個不停，楊洋洋只好無奈的摁下接聽鍵，“喂，頭兒！”
彭槐道：“洋洋，你在哪兒？”
楊洋洋有點兒負氣的道：“還能干嘛，認真的反省中啊，我現在不是停職檢查嗎？”。
彭槐道：“剛剛接到上面的命令，你的停職檢查撤消了。”
楊洋洋聽得一愣，半響才也沒回過神來。
彭槐在電話里喊道：“洋洋，洋洋，你在聽嗎？”。
楊洋洋苦笑道：“頭兒，說停職就停職，說撤消就撤消，你這是在逗我玩嗎？”。
彭槐道：“你跟了我這么久，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情逗你玩嗎？”。
楊洋洋道：“可這是怎么一回事呢？”
彭槐道：“我也不太明白，不過…我覺得你可以問問那個嚴小開！”
“他？”楊洋洋疑惑的問：“他現在不是還被關在里面嗎？”。
彭槐道：“我想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的話，他應該很快就能出來了！”
楊洋洋：“呃？”
彭槐道：“收拾收拾心情，明天繼續工作！”
楊洋洋答應一聲，掛斷了電話。
果然，沒多一會兒，她就看到了嚴小開從警區門口大搖大擺的走出來，而且尤其讓她不敢相信的是，后面還跟著“十里相送”的肖劍仁。
這個肖劍仁，并不算是個特別聰明的人，否則他就不會去招惹嚴小開。可他也不是有多愚蠢，最少還懂得察言觀色，見風使舵。
剛才的時候，別人或許以為上面派來接管失蹤案的那個神秘部門代表是因為咳嗽岔了聲，可他卻聽得十分明白，那人分明是在管嚴小開叫哥，或許是時間與場合不對，叫了一半又強行忍住，改用咳嗽來掩飾。
然而，不管這人是因為什么要裝，也不管他裝得像還是不像，有一點肖劍仁是完全確定的，那就是嚴小開與這些是認識的！
只是，嚴小開怎么可能和上面派來的人認識呢？他不是一個黑社會呢？而且上面派來的人還管他叫哥呢？
這些種種，已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透露出一個信息，那就是作為頂爺私生子的嚴小開，絕不是一個單純的黑社會那么簡單。
肖劍仁要是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能看出這點來，那他確實無藥可救了。
慶幸的是，他多少還有那么點腦子，所以在嚴小開甩開他往外走的時候，他就顧不上那么許多，趕緊屁顛兒屁顛兒的追著送出來了。
嚴小開看到楊洋洋的警車后，這就徑直走上前來，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室里。
誰知道那肖劍仁竟然很不要臉的跟了過來，臉色訕訕的站在車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對于這廝，嚴小開不屑再搭理的，看也懶得再看一眼。但楊洋洋卻不能視若無睹，因為不管怎么說，他也是自己上司的上司，級別擺在那里，所以她忙摁下了車窗，以下屬之禮的道：“肖處長，你好！”
肖劍仁忙道：“小楊，不，楊警官，你也好！”
聽到這個稱呼，楊洋洋呆滯住了，受寵若驚的不知該如何應答。
肖劍仁看到嚴小開陰沉的神色，猶豫一下，終于道：“楊警官，之前的事情，我沒有了解清楚情況，讓你受委屈了。”
這，算是道歉嗎？
楊洋洋感覺沒來由得一陣眩暈，因為這在之前可是她做夢也不敢去想的事情。
給楊洋洋婉轉的道過歉之后，肖劍仁又看向嚴小開，見他沒有發作，這就怯怯的道：“嚴少，我…”
嚴小開有些不耐煩，轉過頭來看著他道：“怎么？舍不得我走是嗎？要不我再回你那兒坐坐？”
肖劍仁被嚇一跳，忙擺手道：“不，不。嚴少，你請慢走，你請慢走！”
“肖處長，再見！”楊洋洋也十分不適應他這種前后宛若兩人的態度，扔下一句后，發動車子匆忙朝前駛去。
駛過兩個路口，轉了彎之后，倒后鏡里終于看不到那個肖劍仁了，楊洋洋這才大松一口氣，把車靠邊停下后，急忙問道：“嚴小開，到底什么情況啊？”
嚴小開沒有回答，只是抬腕看了看表后，嬉皮笑臉的問道：“親愛的洋洋同學，一個多小時不見，想我了沒？”
人家問東，他就答西，楊洋洋嗔怪的道：“想你的頭！”
嚴小開這就把自己的額頭湊過去，“既然想我的頭，那就讓你親一下吧。”
見他生生把額頭湊到自己的唇上吻了一下，楊洋洋有些哭笑不得，又有點不好意思，悄眼的往后面看一下，發現雨女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消失了。
嚴小開沾了一下便宜后，仍不滿足的道：“還想我哪兒嗎？”。
楊洋洋被弄得直翻白眼，“嚴小開，你再這樣沒正沒經的，我真的不理你了！”
嚴小開趕緊正襟危坐，一臉肅然的道：“好了，我正經了，你別不理我，你也不理我的話，我真成狗不理了！”
楊洋洋：“…”
逗了她一會兒后，嚴小開就推開車門走下去。
楊洋洋忙叫道：“哎，你去哪兒？”
嚴小開指了指手表，又指了指背后的餐廳，“該吃飯了，你不餓嗎？”。
已經下午一點多了，楊洋洋自然早就餓了，于是下車跟著他一起走進餐廳。
進去點了菜，等服務員下去之后，楊洋洋才道：“哎，我剛剛問你的事情，你還沒告訴我呢？”
嚴小開道：“什么事情？”
楊洋洋道：“還裝傻？我問你到底什么情況？那個肖處長怎么會前后變了個人一樣？”
嚴小開嘆氣道：“也沒什么，不過就是動用了一下我的真實身份而已。”
楊洋洋睜大眼睛，“你的真實身份？”
嚴小開點頭，然后抬頭挺胸十分神氣的道：“你看我玉樹臨風氣質不凡的樣子，像是一個單純的黑社會嗎？”。
楊洋洋仔細的看看他，然后搖頭道：“一開始我就感覺你不像黑社會，后來越接觸就越不像，快，趕緊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
嚴小開攤手，帶著淡淡的哀傷的道：“可惜，你錯了，我真的是一個黑社會，不過除了是黑社會外，還是一個私生子！那個肖劍仁之所以會對我卑躬屈膝，無非就是我動用了這個身份而已。”
楊洋洋捂著嘴吃驚的道：“你真的是頂爺的私生子？”
嚴小開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幽幽的長嘆一口氣。
楊洋洋吃驚之余又有些失望，因為這是她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結果，總而言之，這和她想要的結果不太相符。
嚴小開看見她有些失神，這就問道：“怎么，看起來好像很失望的樣子？”
楊洋洋沒有隱瞞，直言道：“確實有些失望。我以為…”
嚴小開道：“你以為什么？”
楊洋洋搖頭道：“沒什么了，有時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嚴小開笑著搖頭道：“不，你沒有失望的。”
楊洋洋道：“什么意思？”
嚴小開道：“想知道嗎？”。
楊洋洋道：“當然想！”
嚴小開道：“那一會兒吃過飯之后，咱們去旁邊的酒店開個房，我好好的跟解釋解釋。”
楊洋洋又翻起了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