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上官云塵來了。
他不是專門過來蹭飯的,是來問一下嚴小開有什么吩咐與安排的。
從柬埔寨回來之后,他已經無所事事的玩了好幾天了,嚴小開雖然時不時的召喚他,可是讓他做的全都是一些雞毛蒜皮,不等吃不等喝的小事,和正在進行的任務好像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這次來,他就就是想問一下任務的進度,順便領件正經事兒干一下的,這幾天真的閑得有點蛋疼了。
仿佛約好了似的,在他從巷子這頭走來的時候,西門耀銘也恰好出現在巷子的另一頭。
西門耀銘和上官云塵一樣,也是來問嚴小開有什么吩咐與安排的,家私城那邊已經準備就緒了,龍曉雨押運下來的原木也已經開了料,工人們正在三班倒的不停加工,只要家私擺放進去就可以開張了。
只是這家私城叫什么名字,還有哪個黃道吉日可以開張,通通都沒定好呢!
兩人在門口遭遇,以兩人的品性,后面的事情是不難猜測的。
剛開始是陰陽怪氣的相互問候,問候完了是相互挖苦與嘲諷,雄辯了幾下就變成了潑婦罵街,罵出了火氣,自然就免不了拳腳相向。
在兩人摩拳擦掌立即就要大打出手的時候,大門適時的開了,嚴小開臉色鐵青的出現在兩人面前,負著雙手,冷冷的盯著兩人。
這位爺一出來,兩人立馬就蔫了,趕緊的收起了已經擺好的起手勢,偃旗息鼓。
嚴小開有些好奇的問:“咦,不是要打架嗎?怎么又不打了?”
上官云塵干笑道:“哥,我和這個賤人是鬧著玩的。”
西門耀銘也識相的道:“是啊,我和二貨是好基友,怎么會打架呢?”
上官云塵趁勢給了西門耀銘一拳,“賤人你說得對,咱們是好基友。”
西門耀銘還了他一腳,重重的點頭,“一被子!”
嚴小開見狀,不由嘆了口氣,“我還想說,誰打贏了,就獎勵他一輛跑車呢!”
兩人同時睜大眼睛,“真的?”
嚴小開一臉嚴肅的道:“我什么時候和你們開過玩笑了?”
兩人立即再次挽手擼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嚴小開見狀就掏出十塊錢插到門縫邊上,然后轉身一邊往里走,一邊道:“錢我放在這兒了,你們慢慢打吧,誰贏了,誰就就拿去!”
兩人聞言傻了眼,一點兒也反應不過來。
上官云塵趕緊的拿下錢追上去道:“哥,這十塊錢是干嘛的?”
嚴小開道:“買跑車的!”
這話,差點沒讓兩人的下巴掉下來!
西門耀銘道:“哥,十塊錢買什么跑車,連跑車的螺絲釘都買不到一個吧!”
“誰說買不到的?”嚴小開很認真的反駁,伸手朝前面一指道:“在那里十塊錢可以買一輛法拉利了。”
法拉利?十塊錢?
有這么大只的蛤蟆在街上跳嗎?
兩人齊齊抬眼看去,只見他指的方向是一間紙扎鋪,專賣香紙油燭冥錢符幣,不但有跑車,還有別墅,甚至連丫環都有,而且價格還極為便宜,一百塊錢就可以置辦齊奢侈的一整套呢!
這下,兩人終于徹底的蔫了,嚴小開沒和他們開玩笑,只是很徹底的耍了他們一把而已。
在嚴小開頭也不回的走進去后,西門耀銘愣愣的問:“賤人,咱們還打嗎?”
上官云塵翻著白眼問:“你說呢?二貨!”
西門耀銘道:“我覺得還是不打吧,清明已經過了,就算贏了那輛法拉利也沒地兒用去。”
上官云塵點頭道:“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兩人惺惺相惜的這么一說,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煙消云散,又變成了一對勾肩搭背親密無間的好基友。
沒走進去的時候,兩人還有些許郁悶的,可是一進到院子里,他們就樂了。
院子靠西的那面墻上,正有一個人在那里,不過他不是站著,也不是蹲著,更不是坐著,而是趴著。四肢著地,屁股朝天,頭可以看見褲襠。
嚴小開正站在旁邊,抬腳輕踢一下這人的屁股,“再抬高一點,不夠高是不行的。”
那人聽話的趕緊把屁股又抬高了一些。
上官云塵疑惑的問:“哥,這是誰?你們在干什么?”
西門耀銘看了看那人的姿勢,猜測道:“難不成是在練習爆菊招式?”
趴在地上的那人聞言,當即就爆了粗口,“草!”
西門耀銘聽著這聲音有些耳熟,疑惑的彎下腰來,甚至還歪著頭看了一陣,然后終于認了出來,這擺著被爆姿勢的人竟然是那個秦壽秦大少爺!
想起這廝過去的種種惡行,西門耀銘突然興起了惡作劇的心思,快步走過去,用他的胯部在秦壽的屁股后頭狠狠的撞了一下。
“嗷!”秦壽發出一聲被爆菊的慘叫,當場被倒在了地上。
當他跳起來,立即怒目圓睜,咆哮連連的向西門耀銘撲去。
西門耀銘撒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笑,一邊笑還一邊沖他叫囂,“來呀,來追我呀,追我呀!”
兩人一個追一個跑,圍著院子團團亂轉,弄得雞飛狗跳,塵土飛揚。
嚴小開忍了一陣,終于沒忍住,喝道:“鬧夠了沒有。”
兩人被這一喝,終于停了下來。
嚴小開伸手一指秦壽,喝道:“你,給我回來,趴好!”
秦壽有些委屈的道:“可是…”
嚴小開打斷他道:“我的話不好使了是不是?”
秦壽想到自己身體里面那條蟲子,終于是嘆了口氣,老老實實的走回原地,繼續趴了下來。
上官云塵疑惑的問:“哥,你們到底在干嘛啊?”
嚴小開道:“在做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西門耀銘嬉皮笑臉的道:“不就是練習爆菊嘛,有多嚴肅啊?”
嚴小開皺起了眉頭,沖西門耀銘道:“你再多一句廢話,我也讓你練習練習!”
西門耀銘心中一寒,趕緊的閉上了嘴,然后扯著上官云塵進去自己倒茶喝了。
待兩人進去之后,趴在那里的秦壽才痛苦的道:“姐夫,我到底要這樣趴多久啊?”
嚴小開道:“也許三五天,也許十天半個月,誰知道呢!反正你這樣趴著是不會有錯的。”
秦壽痛苦的叫了一聲,不過卻沒有起來,而是繼續老實的趴著。
在兩個賤人沒來之前,嚴小開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了,母引是靠吸食人體內過剩的胃液而存活的,但卻有個晝出夜伏的生活習性,白天的時候,它藏在腸子里,到了夜晚才會爬到胃上面進食。
如果想讓它改變這種習性,增加它進食的時間,讓它早點發育成熟主動爬出來尋找公引交配,那就必須改變胃的位置,讓母引誤以為夜晚來了,從腸子里爬上來進食。
這事,聽起來很玄,怎么想怎么不靠譜,可這種召喚蠱原本就是個玄乎其玄的東西,秦壽為了早日脫離苦海,只能寧可信其有了。
“姐夫,除了這樣趴著外,還有別的辦法嗎?”
嚴小開想了想道:“你也可以倒立,但那樣的話,你可以堅持幾分鐘呢?”
秦壽想了想,無奈的嘆口氣,因為倒立的話,或許是五分鐘,最多十分鐘,他就可能因腦充血而死了。
嚴小開見他沒有話說了,這才扔下他走了進去。
進了廳堂,發現兩人正在吹水打屁,不由問道:“你們兩個怎么來了?”
兩人互顧一眼,上官云塵道:“賤人,你先說吧!”
這又不是玩三P,沒有什么好謙讓的,而且就算是,西門耀銘也會搶第一,所以他就當仁不讓的道:“哥,我是來問你家私城取什么名字,還有什么時候可以開張?如果沒那么快的話,我想先回一趟家!”
嚴小開問道:“回家干嘛?”
西門耀銘道:“回家和我老斗老母說一下,讓他們開張的時候過來捧捧場,當然,能跟我們買兩套紅木家具,又或是帶著別的大老官,大顯要的來一起來賣,那就再好不過了。”
嚴小開點頭,“這個可以有!”
西門耀銘道:“那什么時候可以開張呢?”
嚴小開想了一下道:“家具廠那邊,最快也有一個月的時間才能給我們交八十套家具,我這幾天也翻過黃歷,下下個月初八是個好日子,咱們就定在那個時候開張吧。”
西門耀銘道:“那家私城的名字呢?”
嚴小開道:“這個我還沒想到,到時候我們開個碰頭會,研究一下。”
西門耀銘點點頭,也不咯嗦,直接站起來道:“哥,那我馬上就回海源去。”
嚴小開道:“這么急?不吃晚飯再走?”
西門耀銘看了看全無動靜的廚房,“你家的晚飯呢?”
嚴小開道:“還在床上!”
西門耀銘:“呃?”
嚴小開補充道:“做飯的人還在床上!”
西門耀銘道:“那我還是回海源吧,這個時候趕緊回,應該剛好來得及和我老母一起吃晚飯。”
嚴小開道:“好,你回去吧,路上小心些,開車別那么快!”
西門耀銘答應一聲,這就走了。
他一出門,上官云塵立即就跟著要開口。
嚴小開沖他擺擺手,然后看一眼院里,又看一眼自己房間,低聲道:“上官,我知道你要說什么!”
上官云塵道:“呃?”
嚴小開道:“你是不是要問任務的事情?”
上官云塵點頭。
嚴小開道:“我現在就在進行著任務!”
上官云塵:“呃?”
嚴小開指了指院子外面道:“我正在用小魚釣大魚。”
上官云塵聽得一頭霧水,直到嚴小開給他解釋了一下外面那人的身份來歷與及和整個任務的關系后,這才恍然明白過來,然后問道:“你感覺大魚會來嗎?”
嚴小開點頭,“會,而且很快。”
上官云塵有些興奮的道:“有多快?”
嚴小開想了一下道:“最快是今晚,最遲是明天天亮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