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戰,終于停了。
那位呂先生從賓利車后面起來的時候,兩條腿已經軟得像面條一樣,刀光劍影他或許經歷過一些,但槍林彈雨卻絕對是第一次,要不是被嚴小開扶著,他恐怕是連站都站不穩了。
當他終于勉強定下心神的時候,這才把手伸進肚子里,將那個厚厚的孕婦硅膠解下來,狠狠的扔在地上,然后一把撕開黏在嘴上的胡子,有氣無力的罵道:“mb,以后我再也不客串這么危險的跑龍套了!”
直到這個時候,古惑仔們才發現,這個呂先生并不是真的呂先生,而是他們的太子爺假扮的。
不過這個,還不是讓他們最驚訝,更驚訝的還在后面,原先在陪著太子爺從游艇上走下來的那個性感女郎,消失了一陣之后,突然又出現了,肩上扛著一把長長的狙擊槍。
看見眾人奇怪的表情,那性感女郎冷哼一聲,“看什么看,沒看過帥哥啊?”
眾人的瞳孔齊齊的縮了縮,一臉茫然的看著她,因為不管從哪一個地方看,她都是一個美女,而不是帥哥。
性感女郎突地伸手,極為粗魯與不雅的把手插進了自己的胸部,掏出了一個東西,而這個東西掏出來后,她那原本豐挺偉碩的胸部就癟下去了一個。
眾人見狀不禁大驚,再往她手里的東西看去,更是驚得面無人色。
她從胸部掏出來的竟然是一個面包,而且一邊大口的啃著,一邊罵道:“rì的,空著肚子打槍真不行,我都有點低血糖了!”
眾人狂汗三六九,因為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終看出來這個看起來比真女人還像女人的家伙不是女人,而是他們項爺請來的特級保鏢假扮的。
在眾人錯愕得無法回過神來的時候,遠處已經傳來了jǐng笛聲。
這里死傷這么多人,事情肯定是小不了的,在這里迎接呂先生,顯然也不再合適,所幸的是嚴小開對此早有安排,但手拍了拍驚魂未定的項豐,“喂,項豐,你讓你叔轉告呂先生換一個碼頭靠岸了嗎?”
項豐點頭,“剛才在乘游艇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打給叔父了!”
嚴小開道:“那備用的車隊和人馬呢?”
項豐道:“也準備好了!”
嚴小開贊道:“不錯嘛,小伙子很有前途,我挺看好你的!”
項豐:“…”
嚴小開突地又皺起眉頭,“那愣著干嘛,趕緊留幾個人在這里善后,別的人跟我去接人!喂,上官,還啃面包呢?趕緊卸裝換衣服!”
正在狼吞虎咽的上官云塵含糊不清的道:“還剩一個,吃完就來,吃完就來!”
預備車隊和預備人馬在項豐的指揮下很快就到了面前,主打的雖然還是奔馳車,但也夾了一些奧迪來充數,中間的賓利則換成了加長型的勞斯萊斯。
前往灣仔另一個碼頭的時候,坐在加長型轎車里的項豐連灌下了兩杯冰鎮白蘭地之后,失散的三魂七魄終于重新凝聚到了一起。
直到定下心魂,他才終于忍不住疑惑的問:“喂,大陸仔,你是怎么知道東星幫的人會事先在碼頭路口設伏的。”
嚴小開只是拿濕紙巾遞給上官云塵,讓他擦掉臉上還沒有卸干凈的粉底,對于項豐的話理也不理。
項豐氣道:“哎,我跟你說話呢!”
嚴小開淡淡的道:“你媽沒教過你跟別人說話的時候要有禮貌嗎?大陸仔,大陸仔,我沒名字給你叫嗎?”
“我媽?”項豐顯然是愣了一下,然后問道:“你指的是哪個?生我的那個肯定是沒有的,因為我剛出世,她就去世了。后面的二媽三媽四媽五媽…我記得好像都沒教過。”
嚴小開很無語,難怪這么沒禮貌,原來是有爺生沒娘教呢!
看見嚴小開愛理不理,項豐只好改口道:“姓嚴的,呃,嚴小開,這樣還不行嗎?”
嚴小開淡淡的道:“一般情況下,我喜歡別人叫我哥!”
項豐怪眼連翻,“趕緊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嚴小開會告訴他自己的情報來源嗎?
會!嚴大官人一向可都是個誠實坦白,特真誠的一個人,所以他很干脆的告訴他:“沒有什么好奇怪的,因為我在東星幫里有一個級別很高的臥底。”
項豐愣了一下,隨后卻嗤之以鼻的道:“你在東星幫有臥底?切,開什么玩笑,這么多年,我們派了多少人想涉入他們的幫會,結果沒有一個能成功的!你一個在香江沒根沒底,還是偷渡來的大陸仔,竟然說自己在東星幫的內部有臥底?真是好笑!拜托,吹牛之前打打草稿行不行!”
嚴小開又一次非常無語,這個社會怎么了?說真話都沒有人相信!
項豐見他不吱聲,又追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嚴小開無愛的攤手道:“不好意思,項大少爺,我和你這種人沒辦法交流,所以你還是閉嘴吧,我也省點口水!”
項豐被氣了個半死,直想撲上去狠揍他一頓,叫他敢在太子爺面前裝b,可是看到一旁虎視眈眈的上官云塵,只能無奈的作罷!
不多會兒,眾人來到了灣仔的另一個碼頭。
像剛才一樣例出歡迎儀仗之后,上官云塵,項豐,嚴小開等人站在最前頭,默然的等待著真正的呂先生到來。
在等待的時候,項豐很想問問嚴小開,大陸仔,既然你說你在東星幫有臥底,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一會兒還有什么危險?
不過當他看到嚴小開生硬得像鐵板一樣的臉,為了不討無趣,只能把話咽回去。
十點二十分,一艘游艇終于從海面上駛來。
隨著游艇的靠岸,真正的新賭王呂先生也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穿著一身白色的西服,戴著小禮帽,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盡管這位呂先生已經年過花甲,但看起來十分的硬朗與精神,沒有半點老態龍鐘的模樣。
在他下船的時候,嚴小開就推了一把項豐。
項豐有些氣憤的回頭瞪一眼嚴小開,嘟噥道:“不是由你全權指揮嗎?”
嚴小開道:“我現在不就是指揮你上去接待嗎?”
項豐翻起白眼,但最終只能堆起笑臉迎上去,“呂先生,您好,我叫項豐,受家父和叔父的委托,前來迎接您!”
呂先生笑了起來,“項世侄,轉眼間你已經長成大人了呢!我記得你出世的時候,我還去喝過你的滿月酒呢!”
項豐汗了下,那么久的事情,我能記得嗎?裝作憨厚的笑了笑,作了個請的手勢。
嚴小開和上官云塵就很有默契的簇擁上去,和一班古惑仔團團將他圍住,護著往車隊那邊走去。
上了車之后,平安的駛出了碼頭。
坐進勞斯萊斯,呂先生才再次開口道:“世侄,看來你家的長輩為了這次合作費了不少的心思啊!”
項豐忙道:“是的,呂先生,父親和叔父十分重視的這次合作,我們整個公司上下也期望這次和您的合作能順利進行!”
呂先生點了點頭,目光看向對面坐著的嚴小開與上官云塵,“這兩位是?”
項豐道:“這兩位是叔父給您請的特級保鏢,這一次全程負責您的保衛工作!”
呂先生笑了笑,“項化生有心了啊!”
清淡無味的談話間,車隊已經駛了長長的一段,一路都很平安,不過在抵達一段相對較為偏僻的路段之時,異況卻發生了。
在經過一個綠燈十字路口的時候,一輛重型大貨車卻突地闖了紅燈,從側邊橫著直沖過來,對著勞斯萊斯狠狠的撞去。
盡管駕車的司機十分的機jǐng,看到情況不對,立即剎車,倒擋,雖然被后面的車追了尾,卻堪堪閃開了大貨車的撞擊,而整列車隊也被生生分成了兩半。
重型大貨車一停穩,高高的車門就開了,一男一女從上面跳了下來。
男的極為高大健碩,臉上布滿刀疤,胸前的黑色背心被里面的肌肉撐得仿佛要裂開一般,著的一雙手臂,肌肉疙瘩一團一團的,在他的一雙手腕上,還分別套著一個像手鐲一樣的銅環,整個人看起來極為的猙獰恐怖。
女的則長得十分妖艷,裝扮得也相當的性感惹火,胸前綁著一個豹紋的圍胸,裸露著雙肩與腹部,肚臍的位置紋著一只鮮艷的蝎子,雙手各握著一把彎刀,渾身上下透著濃濃的殺氣。
這兩人一看就不是善類,古惑仔們紛紛下車,嘶吼著沖他們撲了上去。
刀疤男怒吼一聲,雙手互砸一下,銅環交碰,發出“嗆”的一聲脆響,腳步猛地向前疾沖,一雙拳頭就輪了起來,帶著銅環往古惑仔身上砸去,那如鐵錘一般的拳頭,一拳就砸飛一個,撲到他面前的古惑仔像是皮球一樣被砸得四散飛落。
男的兇猛,女人卻更是陰狠,在同半撲出的時候,她也疾沖而上,一雙彎刀舞得密不透風,快得讓人眼花繚亂,沖進人群之后,一刀一個,像是切菜一般,將古惑仔們砍得血肉橫飛。
面對眼前仿佛地獄里冒出來的一雙勾命使者,一班古惑仔全無反擊之力,只能節節敗退的任由宰割!
場中的戰斗,與其說是戰斗,不如說是屠殺更干脆貼切一些,因為面對這強悍無匹的一男一女,紅興社這邊完全是一面倒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