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寸男一伙人逃走了。
嚴小開與尚欣也不敢久留,因為警車聲已經越來越近了。
在兩人上車后,嚴小開發現那女人仍站在那里,掛著淚痕的臉上一片茫然之色,顯然不知該何去何從。
嚴小開想了想,指了指旁邊的尚欣,“你先下去!”
尚欣疑惑不解,“干嘛?”
嚴小開道:“你先下去再說!”
尚欣莫名其妙,但也只能下車。
誰知道她剛一下車,嚴小開就一腳油門,駛到了那女人面前,沖她喝道:“哎,你上來!”
女人茫然的搖頭四顧,好一陣才反應過來嚴小開是在叫她,指著自己仍不太確定的道:“叫,叫俺嗎?”
嚴小開點頭,“對,就是你,上來!”
女人猶豫著道:“可是,俺,俺…”
嚴小開不耐煩的道:“暗什么暗啊,你再磨蹭天就真的暗了。”
或許是嚴小開剛剛幫了她的大忙,使她避免了一場大悲劇。又或許嚴小開太兇了,兇得又不像壞人。或許…反正可能性很多,但不管是因為什么,女人還是神差鬼始的上了車。
在她上了車,關好車門的時候,嚴小開立即一腳油門,往前駛去。
后面奔上來,差點就追到車尾的尚欣被氣得一陣跺腳,連連怒喝道:“傻阿大,你找死是不是?”
嚴小開在車尾看到尚欣氣得跳腳的樣子,忍不住竊笑了起來,一腳剎車,把車停住。
尚欣見狀,趕緊的又追上來。
嚴小開又輕點了一下油門,跑車又往前竄去。
如此來回幾次,車里坐的女人被弄傻了,惴惴不安的看著一旁戲耍著后面那女孩兒的嚴小開,想說什么又不敢說。
尚欣則被氣得快瘋了,最后不但不再追,反倒是脫了腳上的旅游鞋狠狠的朝車里擲來。
嚴小開大笑不止,從倒后鏡里看見她快哭了,整個一天悶在心里的一口氣才算稍稍松了開來,發現更遠的地方,警車已經忽隱忽現了,這才趕緊的倒車,退到了赤著腳的尚欣旁邊。
尚欣趕緊的拉開車門,破口罵道:“傻阿大,你個王八蛋…”
嚴小開眉頭一緊,立即踩著剎車加油。
聽到引擎聲響起,尚欣嚇了一跳,趕緊縮進了副駕駛座,坐到了那女人的腿上。
沒辦法,這款捷豹跑車就兩個座位,尚欣不坐女人的腿上,只能坐到車頂去,所幸的是副駕駛座很寬敞,兩個女人疊在那里并不算擠,只那落魄的女人臉上卻很是尷尬。
關上了車門,車子再次朝前駛的時候,尚欣仍咬牙切齒的瞪著嚴小開,“傻阿大,我絕不會饒了你的!”
嚴小開嬉笑著問:“是不是玩笑都開不起了?”
尚欣恨恨的道:“有你這么開玩笑的嗎?也不看什么時候?后面那么多警車來了!”
嚴小開道:“怕什么?反正你跟局長那么熟!”
“我…”尚欣無語凝噎,好一陣才道:“傻阿大,鑒于你剛剛膽大包天的表現,竟然連你的老板都敢調戲,所以你英明的老板決定,你今天沒有工資!”
嚴小開傻了眼,“我靠,你不是吧?我今天很辛苦哎,不但腿走軟了,嘴皮子也差點磨破了…”
尚欣聲音高八度的道:“你再咯嗦一句,明天也不給你發工資!”
嚴小開惱了,“那我罷工!”
尚欣道:“你敢!”嚴小開昂首挺胸道:“你看我敢不敢?”
尚欣看著他堅毅決絕之色,心里有些忐忑,這廝真要罷工的話,自己可真受不了的,權衡一陣,聲音就弱了下來,“那扣一半行不行?”
嚴小開毫無商量余地的道:“一半也不行?”
尚欣又問:“那一半的一半呢?”
嚴小開想也不想的道:“也不行!”
尚欣委屈的道:“那你總不能一點不讓我扣吧,剛剛那樣抓弄我!”
嚴小開理直氣壯的道:“我抓弄你一下怎么了?你還折騰我一整天了呢!”
尚欣更委屈的道:“我怎么折騰你了?”
嚴小開氣憤的道:“你說好咱們一起去問人,一起找房子的,結果呢?除了我,只有我,你大小姐別說問人,連車你都不下。這也就算了,房子找了一處又一處,這你也不滿意,你也不滿意,這么挑惕,找個屁的房子啊,今晚露宿街頭算了!”
尚欣委屈得不能再委屈,聲音低了下來,“那我不扣你工資了還不行嗎?”
嚴小開道:“也不行!”
尚欣道:“那你想怎樣啊?”
嚴小開道:“找房子這事,得聽我的!”
尚欣不想回去住酒店,更不想露宿街頭,所以想了又想之后,終于屈服道:“好吧,聽你的還不行嗎?”
嚴小開這才滿意的哼了一聲。
兩人沒了聲之后,另一個聲音低低的響了起來,“那個…你們,可以在前面把把俺放下來嗎?”
直到這個時候,吵得忘了形的兩人才記起車上還有個第三者呢!
嚴小開慚愧的道:“大姐,真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尚欣道:“是啊,阿姨,我們常常這樣斗嘴的,鬧一下就好了,我們也不動真格的,你別介意啊!”
嚴小開暗里撇撇嘴,常常和你這樣斗嘴?你可真敢說,咱倆總共才認識幾天啊?
女人趕緊搖頭,“不,不會的。”
尚欣問道:“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人道:“俺叫郝婞。”
好腥?嚴小開嗅了嗅鼻子,納悶的道,不腥啊!
尚欣則聽成了“好心”,點點頭又問,“心姨,你家在哪兒呢?怎么會出來乞討的?而且我看你也不像是乞討的人啊!”
郝婞聞言神色一黯,眼淚又落了下來,“俺,俺…”
見她又哭了起來,嚴小開只好道:“好腥姐,如果你不想說,可以不說的!”
郝婞搖頭道:“俺不是不想說,俺是不知道。”
兩人齊齊傻眼,“你不知道?”
郝婞淚流不止的點頭,“俺什么都不記得了呢!”
尚欣一陣無語,嚴小開卻疑惑的問:“你既然什么都不記得,怎么會記得自己的名字的?”
尚欣也警惕了起來,趴到前面,反轉過身來看著她,“是啊,你該不會是騙子吧!”
嚴小開哭笑不得,心說你這小妞問得可真夠白癡,騙子的臉上會寫個騙字嗎?騙子會承認自己是個騙子嗎?
“不,俺不是騙子,俺不是壞人來的!”郝婞急得連連擺手,然后慌慌張張的解開自己衣領上的兩顆紐扣,露出一片美白的乳肌,從那深不見底的乳溝中間掏出一個用紅繩系著的玉佛,玉佛被一層銀似的金屬包裹著。
在她翻起玉佛的背面之時,尚欣和嚴小開明顯看到那背面上刻著“郝婞”兩個字,側邊還有一行小字:“公元一九八二年元月初五”。
至此,尚欣才終于知道這女人的名字不叫好心,而是叫郝婞。
回過頭來的時候,卻發現嚴小開已經呆了,目光傻傻的盯著郝婞,確切的說是郝婞高聳豐滿又美白的胸部。
“哎,哎,你小心!”尚欣看見車頭都偏了,險險要撞上側邊的車了,趕緊的連聲法叫起來。
嚴小開回過神來一看,也嚇一跳,趕緊的把車駛穩,然后小心的停到邊上。
不過定了定神之后,卻又繼續目不轉睛的盯著郝婞的胸部。
尚欣見過色狼,可沒見過這么明目張膽的色狼,狠擰他一把后,趕緊的替郝婞把胸前的紐扣系起來。
嚴小開竟然叫道:“哎哎,你干嘛,讓我再看一眼啊!”
尚欣怒道:“看看看,還沒看夠嗎?你也不怕長針眼?”
嚴小開愣了一下,然后才反應過來,臉上浮起苦笑,因為這妮子明顯誤會了,剛開始郝婞解紐扣的時候,他確實是有點呆的,因為他還沒看過這么圓,這么大,這么挺,又這么白的胸部呢,可是在郝婞掏出那塊玉佛的時候,他就更呆了,因為那塊玉佛光滑細膩,晶瑩剔透,毫無一點雜質,明顯不像是一般的玉石。
不過為了避免看錯眼,他還是要求道:“赦婞姐,你能不能把你脖子上帶的東西給我看看。”
郝婞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把掛在脖子上的玉佛解了下來,遞到他的手上。
嚴小開接過來后,發現玉還是溫的,這種溫暖顯然是來自郝婞的雙乳,想到這點,心里情不自禁的顫了下,不過他還是趕緊的壓下邪想,仔細的觀察手中的玉佛。
綠,濃濃的綠,整塊玉佛給入眼的感沉就是綠。
細看之下,綠中又仿佛泛出藍的色調,但這絕對是極綠之后造成的錯覺。
它的綠,就是綠得流油,綠得仿佛滴出來一樣的。
為了正證明它,嚴小開又拿起來對著陽光看了起來,在日光下,玉佛顯現出一種凝重的湖綠色,乍看近似湖藍色。
對著陽光看完后,嚴小開又趕緊拿掏出雜物箱的強光電筒,照著又看起來,發現呈現的是陽綠色,變幻十分莫測。
反復細看之后,嚴小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因為他終于斷定,這是一塊翡翠,但不是普通的翡翠,而是翡翠中的帝王,叫做帝王綠!
帝王綠,素以凝重聞名著世,價值連城。
嚴小開也只是在前世,在李適的手指上,在云妃的手腕上,在太皇太后的頸上中見過此種真正的帝王綠。
可今天,這個跪在街角乞討的女人身上,竟然也掛著一個帝王綠。
這下,嚴小開的表情精彩了!
如果非要用什么字眼來形容他這一刻的表情。
一個字:囧!
兩個字:很囧!
三個字:非常囧!
四個字:超無敵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