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開回海源的時候,是和畢運濤及嚴曉芯一起回的。
畢運濤和他一起回學校,嚴曉芯則去縣城一中報到。
至于西門耀銘,他卻留在了鄉下。
不過他之所以留下,并不是因為那條村道與那棟教學樓沒有建好,被嚴小開留下來監工。而是他自己自愿自覺,甚至是強烈要求要留下。
螃蟹銷售滿堂紅,這件事不但西門耀銘感覺得意,也讓他終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懵懵懂懂渾渾噩噩的人生,終于有了一絲光亮。
他認真的反思過后,覺得與其回城去東游西蕩吃喝拉撒干,那還不如踏踏實實的做一點有意義而自己又想做的事情。
做了決定之后,他就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嚴小開,他要成立一個水產養殖公司,把養螃蟹當成是一個大事業來做。
嚴小開聽到他的這種想法,雙手雙腳齊舉的表示贊成,因為以西門耀銘的實力與人脈,擴大螃蟹養殖的范圍與規模并不難,難的僅僅是技術支持,而自己雖然擁有技術,但實力和人脈卻極差。
兩相一補,那絕對是完美的組合。
西門耀銘的想法,正與嚴小開不謀而合,不過多少卻有些差異。因為他想要選擇合作的對象,并不是嚴小開,而是嚴父嚴泊恩。
要說養螃蟹,嚴父明顯沒有嚴小開這么在行,因為嚴父的技術通通都是嚴小開授予的,那西門耀銘為什么不選擇嚴小開,而選擇嚴父呢?
其實原因再簡單不過了,因為西門耀銘很清楚,他這個“哎呀大佬”非比常人,深邃的目光就決定著遠大的志向!
他幾乎完全可以斷定,嚴小開絕不可能把養螃蟹當成人生的主要事業來做的。
恰恰相反的是,嚴父不但一門心思的扎在這個事業中,還擁有嚴小開一樣的養殖技術。
要找人合作,不專業的不要,三心二意的也不要,而嚴父這種一條心又專業的人,無疑是最理想的選擇。
當西門耀銘把這些說出來的時候,嚴小開終于感覺這個不靠譜的小弟開始有點兒著調了,于是全力撮合此事。
西門耀銘和嚴父,一個想干點事,一個郁郁不得志,兩人一拍即合,在嚴小開的見證下達成合作協議。
自此,嚴小開也徹底的放下了另一條心事,因為有西門耀銘這個混世魔王留在父母親的身旁,壓根兒就不用擔心別人搞搞陣,沒幫襯。
在縣一中給嚴曉芯辦理好了入學手續,徹底安頓好了之后。
嚴小開和畢運濤回到了海源警官學院。
此刻海源警官學校,一派的熱鬧與喧囂,校道上人來人往,挨三頂五,今年的新生顯然要比往年更多一些。
老生出門,新生進門,這可又是一個師兄蒙騙師妹,師姐勾引師弟的好時節啊!
嚴小開和畢運濤想到幾年前自己兩人賊頭賊腦,緊張兮兮的走進這座大門的情景,不由得一陣唏噓感嘆,因為那情景仿佛就在昨天,而今天他們卻要離開了。
畢運濤看著那些生氣勃勃的新學弟,不由道:“東江前浪推后浪!”
嚴小開看著那些穿著性感短裙的新學妹,接口道:“一浪更比一代浪啊!”
畢運濤又感嘆道:“世上新人趕舊人!”
嚴小開看著側邊已經開始向兩個妹紙搭訕的禽獸,接口道:“淫蕩接著淫蕩!”
一旁的一個新生見這兩位淫詩作對,仿佛經驗豐富的樣子,忙湊上來問:“哎,兩位師兄,來這個學院讀書要注意些什么啊?”
畢運濤很好心的送了他一句,“防火防盜防師兄。”
那新生微愣一下,正想點頭,嚴小開卻來了一句,“一般防不勝防。”
畢運濤想了想又來一句,“騙吃騙喝騙師姐。”
那新生正想笑,嚴小開又來一句,“小心騙人不成反被騙。”
畢運濤有些惱的瞪他一眼,又道:“上課上網上自習,泡腳泡面泡師姐,打水打飯打師弟!”
嚴小開原本還想來兩句風涼話的,可是又擔心太過打擊新生的積極與熱情,所以最終只是拍拍那新生的肩膀,語重心腸的道:“學弟,好自為之吧!”
兩人回到課室,發現回來的同學僅僅只有三分之一。
不多久,班主任賴月靜來了,向眾人公布上期末考試的分數。
讓人相當意外的是,以前成績差得一塌糊涂位于倒數前三的嚴小開這次竟然進入順數前三甲。
第一名胡舒寶,第二名畢運濤,第三名嚴小開。
對于這樣的成績,別人意外,嚴小開卻一點也不感覺意外,要是連個三甲都弄不到,那不是白廢自己這個狀元腦袋了。
只是在班主任念到胡舒寶的時候,他卻不由往她習慣性坐的位置看去,看到空空的坐椅,心里多少的有那么一丁點失落,細細想來,胡舒寶也真沒有什么不好的,安全,貼身,容貌清秀,身材窈窕,可自己怎么就對她不來電呢?
在嚴小開走神的時候,班主任又公布了眾人的實習單位,并分發各人的接收涵,明天大家就可以拿著接收涵去單位報到,至于那些沒有回學校的同學,自然早早就拿了接收涵去實習單位了。
很奇怪的是,大家都有接收涵,偏偏嚴小開就沒有。
所以在班主任宣布完畢離開課室的時候,他趕緊的追了上去。
“老師,我的接收涵呢?”
班主任賴月靜轉過頭來,“哦,我差點忘了。這是你的!”
嚴小開接過來看看,發現那并不是接收涵,而是一張準考證。
看著仿佛有些發愣的嚴小開,賴月靜道:“你這個是范院長親自拿來給我的,至于為什么會和別人不一樣,我也不是很清楚。”
嚴小開點點頭,沒有說什么。因為班主任雖然不知道,他的心里卻是十分清楚的,之前那個朱處長來家訪的時候已經說了,他必須通過一輪類似公務員的考試才能開始實習。
拿了準考證回到課室,他仔細的看看那張準考證,發現上面有準考證號,考試時間,以及考場地址。
只是看到那個地址的時候,他又不由皺眉,因為考場不在海源,是在深城,而考試的時間,竟然就是后天。
時間有些緊迫,看來必須得趕緊把事情辦了,然后趕去深城才行!
嚴小開如此想著,便趕緊的離開學校,回到了自己在衛星路的那棟小洋樓。
小洋樓的院里,停著他的兩輛車子,大眾CC和英菲尼迪跑車,因為已經有兩個月沒動過了,沾滿厚厚的灰塵,院子里也一樣,一派蕭條清冷。
嚴小開看見這個樣子,不由得有些郁悶,鄭佩琳這個懶婆娘,難道就不知道收拾一下?
掏出手機打給她,卻發現她已經關了機。
聽到手機里傳來的機械女聲,嚴小開只好摁斷了,想了想后,又趕緊打給畢瑜。
其實在海源,嚴小開也沒有什么事情要辦的,只有一件,而且是極為重要的,那就是…把畢瑜辦了!
畢瑜在回海源之前可是說了,只要嚴小開回海源,她就給他!
現在,嚴小開回來,那么畢瑜是不是應該兌現諾言了呢?
想到嬌媚似水柔情萬千的畢瑜,嚴小開就忍不住一陣興奮激動,握電話的手也有些微顫。
電話通了,是“嘟嘟”的悠長聲音。
嚴小開歡喜的等待著,只是響了幾下,那頭卻傳來一個聲音,“對不起,你撥的電話暫時沒辦法接通!”
嚴小開不死心,繼續又重撥,但結果還是一樣,響了幾下又被掛斷了。
搞什么飛機?
該不會知道我回了海源,而且又預料到我圖謀不軌,故意不接我的電話吧?
嚴小開很是郁悶,又打一次后,還是這樣的結果,他就沒再繼續打了。
無奈的掏了鑰匙開了門,進了院里后并沒有開大門進屋,只是一屁股坐在院中的石椅上,無精打彩的發呆。
正郁悶間,電話響起來了。
嚴小開心中一喜,以為是畢瑜的,誰曾想竟然是鄭佩琳的。
鄭佩琳問道:“你給我打過電話?”
嚴小開道:“嗯!”
鄭佩琳問:“有事?”
嚴小開疑惑的問:“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你這女人怎么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
鄭佩琳一陣犯暈,臉也刷地紅起來,嗔罵道:“去死。我什么時候和你…脫褲子了。”
嚴小開道:“沒有嗎?那天晚上…”
鄭佩琳忙打斷道:“不許說!”
嚴小開只好換話題道:“你在哪呢?我回海源了!”
“你回了?”鄭佩琳歡喜一下,隨即又嘆氣道:“你現在回海源有什么用,我都已經在京城了。”
嚴小開道:“什么時候去的?”
鄭佩琳道:“從你家回來當晚就連夜來了!”
嚴小開道:“現在已經在部隊了?”
鄭佩琳道:“嗯,已經開始訓練呢,這里要求很嚴格的。別的不說,就連用手機都有規定,周一至周五都不能用,只有周六日可以,完了還要交上去。”
嚴小開問道:“熬得住不?”
鄭佩琳道:“熬不住也得熬啊,不來都已經來了,難不成當逃兵嗎?”
嚴小開壞笑道:“我是說沒有男人,熬得住不?”
“去死!”鄭佩琳嗔罵一句,然后又幽幽的道:“現在都見不著了,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聽見她的語氣有些低落,嚴小開的心頭一軟,問道:“那你想我說什么?”
鄭佩琳想了一下,聲音更低的道:“說你想我了!”
嚴小開張口就來,“我想你了!”
鄭佩琳心里暖了起來,膩聲的問:“想我什么?”
想你的瞇瞇,嚴小開差點又冒出這一句,忍住后才道:“什么都想!”
鄭佩琳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的道:“吻我!”
嚴小開愣了下,苦笑道:“隔著電話怎么吻?”
鄭佩琳聽見這話,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和他隔著好幾千公里,心頭一酸,眼眶竟然就紅了,“可是…我好想你呢!”
嚴小開道:“那怎么辦?要不我馬上買機票去京城,咱們…大戰個三百回合!”
鄭佩琳被弄得哧一聲笑了,“那你來呀,不來是小狗!”
嚴小開嘆氣息,“要不是得去深城考試,我真的就飛過去呢!”
鄭佩琳問道:“什么考試?”
嚴小開把事情說了一遍。
鄭佩琳道:“那你還是專心做自己的事吧。因為就算你來了,我現在也出不去的。就算能出去,在你沒買車票之前,我也不會讓你上車的!”
嚴小開:“…”
先向同學們致聲歉,今天更新完二,接下來到過年的一段時間,可能更新要更緩一些了。年關近了,好多事要自己去操持。上有老下有小的了了傷不起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