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有螃蟹,西門耀銘立即就從那出水口的跑了上來,“螃蟹,什么螃蟹,哪有螃蟹。我最喜歡吃螃蟹了!”
鄭佩琳就把手里的一個礦泉水瓶遞給他,沒好氣的道:“嚅,你吃啊!”
西門耀銘愣了一下,仔細的的瞧瞧,這才發現礦泉水瓶里裝滿了很細小的螃蟹,大的有小指頭那么大,小的還沒有綠豆大。
嚴小開和畢運濤笑著齊齊噴他,“你個吃貨!!”
西門耀銘:“…”
不過魚一直沒上鉤,嚴小開的心思也懶了,這就和他們一起去抓螃蟹。
到了鄭佩琳所說的地方后,發現那是一片沙灘,靠近水的泥濕地上,有一小塊地方爬滿了小小的螃蟹,密密麻麻的一地。
胡舒寶正在那里忙得不亦樂乎。
湊到近前后,西門耀銘忍不住夸張的驚呼道:“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小螃蟹?”
鄭佩琳看他一眼,嘴巴動了一下,但最終又懶得搭理他,俯身抓自己的螃蟹去了。
胡舒寶厚道的解釋道:“這都不知道嗎?今年氣候有點反常,現在開始有點涼了,東江也開始反潮,這種老毛蟹就開始集體開始產卵繁殖!”
西門耀銘受教的點頭,“原來是這樣,我這么喜歡螃蟹,還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產卵呢,看來我真是白吃這么多年螃蟹了!”
嚴小開突然冒出一句:“那可真巧了!”
西門耀銘立即就興奮的道:“哥,你也喜歡吃螃蟹?咱們抓一些回去,晚上吃醬炒小螃蟹吧!”
嚴小開搖搖頭,并沒有說什么。他雖然不是特別愛吃螃蟹,可是他前一世的師父卻喜歡得不得了,為了隨時能吃到螃蟹,還逼著他和幾個師姐養螃蟹呢!
兩女聞言卻是一陣巨寒,鄭佩琳終于忍不住的問:“西門耀銘,這么小的螃蟹,你吃得下去?”
西門耀銘仔細的瞧瞧那小得不能再小的螃蟹,訕訕的道:“再小的螃蟹,它也是螃蟹啊,了不起,我就把它們弄回去,養大了再吃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嚴小開心中突然一動,問道:“現在的螃蟹多少錢一斤?”
西門耀銘搖頭,“我不知道啊,只知道上一次吃的大閘蟹是一百五十塊錢一個。”
胡舒寶道:“螃蟹有很多種的,大類分為海蟹和淡水蟹兩種,有河蟹,石蟹,青蟹,花蟹,紅蟹,面包蟹,三點蟹,晶瑩蟹,旭蟹等等等等!種類不同,價格也不同。”
嚴小開眼睛一亮,顯然是問對人了,指著地上的這些小螃蟹問:“那這種呢?”
胡舒寶道:“這種叫河蟹,學名中華絨螯蟹,海水中繁殖,淡水里生長,喜掘穴而居,常匿居于江河、湖池的岸邊,或隱藏在石礫、水草叢中。吃的東西很雜,不喜歡喜性食物。感覺靈敏,行動迅速,能在地面迅速爬行,也能攀登高處,能在水中作短暫游泳。這也是別人常說的大閘蟹的幼苗,但在我們廣省的這種幼苗,普遍都養不大,一二兩就算很大的了。”
嚴小開連連點頭,“這個我知道,我是問這種螃蟹什么價錢?”
胡舒寶道:“螃蟹一般都要有牌子比較貴,要是沒牌子,價格會大打折扣,而且螃蟹還分公母來賣,公的有膏,母的有黃,如果是這種母蟹二兩重一個的是每斤66元。三兩半重一個的是每斤88元。以此類推,個頭越大,價錢越貴,而超過五兩重的就賣出天價了,一只都要好幾百甚至上千。不過那么大的螃蟹,我們廣省是很少產的,幾乎都是從外省過來,運費一算下來,價格更高。”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畢運濤忍不住就問:“胡舒寶,你對螃蟹的行情這么了解,你家是賣螃蟹的。”
胡舒寶溫婉的笑笑,“我叔叔是養螃蟹的,我經常在他的養殖場里幫忙,所以知道一些。不過他養的不是淡水蟹,而是咸水蟹,在海邊養的。如果這次不來這里的話,我就要過去東海那邊給他幫忙呢!”
問了這些問題后,嚴小開就不再發問了,而是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出神。
大家抓了兩礦泉水瓶小螃蟹后,天色漸漸暗了,潮水也開始漲了起來,螃蟹全都被沖到水里,于是大家只能打道回府了,而思慮了一整個下午的嚴小開的心里也終于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他的這個決定,對于他自己來說意義并不是特別大,但卻改變了嚴父嚴母的下半輩子的人生!
當天傍晚吃晚飯的時候,嚴小開向眾人宣布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他要養螃蟹…不,確切的說是讓他的父母養螃蟹。
聽到他說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嚴父嚴母愕然不已,坐在旁邊的鄭佩琳,胡舒寶,畢運濤,西門耀銘等人也一陣陣發懵。
半響,嚴母才問:“開子,你沒發燒吧?”
嚴小開道:“沒有啊!”
嚴母道:“那怎么好好的說起糊話來了?”
聽到這搞笑的對白,桌上的兩女都忍不住“卟哧”一聲笑出來,其余的幾人也跟著哄笑失聲。
嚴小開有點急的道:“我是說真的,爸媽,這個東西一定能讓咱們脫貧置富的。”嚴父冷聲道:“養螃蟹?你倒是會異想天開,你知道養螃蟹得多少投資嗎?咱家哪來的錢啊!你別以為你有五十萬,現在建筑材料那么貴,而且你設計的那房子材料還特別的多,五十萬還未必夠呢!”
嚴小開道:“爸,錢不是問題!”
嚴曉芯嘴快的接口:“問題是沒錢!”
嚴小開敲她一記,“大人說話,小孩不許插嘴!”
嚴曉芯撇了撇嘴,不過還是乖乖的閉上了嘴。
嚴小開這就道:“爸,錢真的不是問題,在座的可不少有錢人呢,別人先不說,濤哥就能拿出四十萬來!”
“我?”畢運濤指了指自己,看到嚴小開不停的向他使眼色,最后只能道:“好吧,反正那三十八萬也是你的,我貼兩萬出來隨你折騰就是!”
嚴小開點點頭,然后又一指西門耀銘,“另外,小銘子也能拿出一百萬來!”
“我?”西門耀銘沒想到自己坐著也會中槍,早知道這樣就不蹭這頓飯,出去鎮里吃了。他只能弱弱的問道:“哥,你確定你沒有指錯人嗎?”
嚴小開認真的道:“沒有錯,我指的就是你!”
西門耀銘這才想起自己今天和他打賭的時候輸了一百萬,于是無可奈何的道:“好吧,我出一百萬!”
嚴小開又補充一句,“每個月一百萬!”
西門耀銘“卟”的一聲,嘴里的飯菜通通都噴了出來,桌上的菜全都被污染了。
得,這回大家都不用吃了,好好的聽嚴小開說吧!
西門耀銘弱得不能再弱的問:“哥,你確定你真的沒說錯嗎?”
嚴小開沒好氣的道:“你怎么老是我確定我確定的,我要是不確定,能說嗎?你不是一直說想找點什么事干的嗎?你既然喜歡吃螃蟹,那肯定也對養螃蟹有興趣的。”西門耀銘搖頭道:“哥,我還喜歡吃豬肉呢,可我會喜歡養豬嗎?”
嚴小開有點惱的道:“你再跟我搗亂,就立即給我滾!”
嚴父看不過眼了,“小開,你這是干什么?”
他的喝斥沒完,西門耀銘趕緊的舉起雙手道:“好嘛,哥,你說多少就多少,我給,我給還不行嗎?”
嚴小開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胡舒寶見嚴小開是說真格的,再沒敢當成是笑話一樣了,想了想道:“那個,小開,你如果真的要湊份子的話,我也可以出五萬的。我從小攢起來的壓歲錢也就這么多了,再多的話,我就得問家里要了!”
嚴小開搖頭道:“胡舒寶,你就不用湊了!如果你真的要湊的話,那就出一萬吧,免得以后掙了錢,說我不預你的份兒!”
說這話的時候,嚴小開的目光卻直直的盯著鄭佩琳。
鄭佩琳被盯得渾身不自在,最后實在沒辦法了,只好道:“你不用看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想讓我投錢嘛!如果你說的這玩意兒真的能掙錢,別說是一百萬,一千萬我都沒問題,可是現在別說兔子,連兔毛都沒見著,你就想讓我撒鷹,門兒都沒有!”
嚴小開淡淡的問:“真沒有?”
嚴母心疼鄭佩琳,當即就喝斥道:“開子,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嚴小開道:“媽,我不是鬧,我是認真的。”
鄭佩琳見兩母子快要吵起來了,忙道:“好吧,我出二百萬,不過不是每月,是一次性。虧了永遠別再找我要錢,掙了我也不要分紅,這樣夠意思了吧!”
嚴小開平靜的道:“放心,虧不了你的!掙了也照樣分給你!”
鄭佩琳不陰不陽的道:“等你掙了再說吧!”
嚴小開沒理她,而是對嚴父道:“爸,你看,我們這一湊不就三百多萬了嗎?”
嚴父哭笑不得的道:“就算你湊夠了錢,可是技術呢?技術從哪來?你懂得選蟹苗嗎?你懂得防病嗎?你懂得喂養嗎?你懂得管理嗎?”
眾人原以為這次嚴小開要啞口無言了,誰知道他竟然大言不慚的冒出一句:“我都懂!”
嚴父氣得不行,“你懂個毛線。”
嚴小開委屈的道:“爸,我真的懂!”
嚴父氣得真想抽他,可是看著他這么多朋友同學在場,又硬是發作不得,只能坐在那里抽悶煙。
嚴小開道:“爸,我真的很有信心干這個事。”
嚴父甕聲甕氣的道:“可是我沒信心!”
嚴小開道:“爸,你信我一回好不好!”
嚴父又不作聲了。
鄭佩琳終于看不過眼了,也出聲道:“伯父,要不你就讓他試試,放心,虧了我們不找他算賬的。”
嚴父嘆著氣道:“閨女,不是叔不讓他試,而他根本就是個外行,從小到大,螃蟹他都沒吃過幾回,還養螃蟹?這擺明了就是虧本的事兒嘛!想當初我養魚的時候,原以為自己在生產隊給大伙養了好幾年的魚,很在行的,結果一場魚瘟下來,現在我那十幾畝魚塘里還有幾條魚?”
嚴小開道:“爸,螃蟹抗病能力很強的,就算病了,我也有辦法治。你讓我試一回吧。”
“你會治個…”嚴父差點又一個毛線從嘴里蹦出來,但看著這么多年輕男女,最后只能站起來甕聲甕氣的道:“你愛折騰折騰去,我沒眼看你了!”
嚴小開只好轉向嚴母,“媽”
嚴母也站起來道:“嗯,我去看看水熱了沒有,閨女,差不多就要洗澡了啊!”
鄭佩琳原以為她叫的是嚴曉芯,誰知道她卻是看向自己,受寵若驚的點頭道:“好,我一會兒就去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