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鄭佩琳,胡舒寶主動的和她揮招呼,“佩琳,這兒!”
畢運濤沖她點了點頭,和善的笑笑,“來了。”
嚴小開只是愛理不理的看她一眼,然后繼續吃自己的飯。
他這樣的態度,差點又刺激到了鄭佩琳,可是想到昨晚他那么辛苦的把自己救回去,又費心費力的照顧自己一徹夜,再大的火氣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像個委屈的小媳婦一樣,低眉順眼的坐到他的旁邊。
四人對坐,卻又相對無語,氣氛就變得有些沉默與尷尬。
胡舒寶知情識趣,主動的問:“佩琳,你吃飯了嗎?”
鄭佩琳搖搖頭道:“還沒!”
胡舒寶道:“那我去給你打飯吧!”
鄭佩琳忙擺手道,“不,不用的。我不餓。”
嚴小開陰陽怪氣的接口道:“班長大人,你就別替她操心了,她喝酒就喝飽了,哪還用著吃飯啊!”
鄭佩琳狠瞪他一眼,立即就要發作。
胡舒寶忙道:“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怎么行呢,我去給你打飯,很快就好的。”
“我也去!”畢運濤見氣氛不對,也趕緊的站起來,盡管他很想知道昨兒晚上兩人的戰況怎么樣,不過現在明顯不合適,所以他說完這句后就趕緊跟胡舒寶去了。
兩人走了之后,嚴小開繼續自顧自的吃飯,理也不理鄭佩琳。
鄭佩琳立即就拍了一下桌子,怒聲質問:“姓嚴的,你什么意思?”
嚴小開趕緊端起托盤,見她不再拍了,才放下來,然后繼續吃自己的飯,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大爺我懶得搭理你!
鄭佩琳原本以為嚴小開會像以前一樣,牙尖嘴利的和她吵一架,誰知道他竟然不理不睬,自己的火氣仿佛一拳打到綿花上,完全不受力,心里極不好受,喉嚨被哽了似的,眼眶也有點發紅。
不過她還是死死的忍著,聲音有些嘶澀的道:“昨天晚上,我…”
嚴小開扭頭看向她,發現她這副模樣,心里微吃一驚,忙笑著打斷她問:“要謝謝我?”
鄭佩琳臉上一紅,柳眉輕挑,“想揍你!”
嚴小開嘆氣道:“好心沒好報,早知道就不管你了,讓那個西門慶把你給那什么了。”
鄭佩琳怒道:“他敢!”
嚴小開嗤之以鼻的道:“人家連什么大力神油都準備了,你說敢不敢!”
鄭佩琳氣得不行,卻又無話可說,因為嚴小開說的是事實,昨晚他要不是及時出現把自己帶走,最后的結果只是能生米被煮成熟飯,自己真的就被西門耀銘給糟蹋了,所以最后她只能恨恨的道:“那個王八蛋,我絕饒不了他的!”
嚴小開搖頭,“饒不饒是你的事,我不管,而且以后你要是再這樣自甘墮落,麻煩你不要打電話給我,我真的不想再做你爸了。”
鄭佩琳羞怒交集,“你…”
“還有!”嚴小開并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一口氣道:“你不跟我說謝謝沒關系,但你必須向濤哥說,昨晚要不是他,我也帶不走你,為了你,他還挨了西門慶兩腳。我和你的事情說不清楚就算了,可是他并沒有欠你的。所以…你應該懂的?”
“我…”鄭佩琳原本還是想反駁的,但想了想之后,只能垂頭低聲道:“我知道了。”
嚴小開點頭,贊賞的道:“對嘛,這才像個女人嘛!”
鄭佩琳又被刺激到了,“以前我不像嗎?”
嚴小開很認真的打量她幾眼,“脫了衣服的時候,像。穿上衣服,真瞧不出你哪點像女人。”
鄭佩琳氣得不行,“你才不像女人,你全家都不像女人。”
嚴小開嘿嘿的笑道:“我當然不像女人。”
鄭佩琳道:“姓嚴的,你是不是一天不氣我,你就感覺不爽。”
嚴小開指了指遠處正走來的胡舒寶,嘆口氣道:“同樣都是女人,差別咋就那么大呢!”
鄭佩琳氣憤的道:“要你管!”
嚴小開道:“我要是不管你,你現在還是你嗎?昨晚你就…”
鄭佩琳沉著臉反問:“你一下不說昨晚你就會死是不是?”
嚴小開攤攤手,“心里有話不說,我會憋死的。而且我覺得昨晚我的作為實在是太爺們了,群敵圍繞中,竟然把你給救了出來,面對你的色誘,我竟然毫不心動,想想我都覺得自己了不起,我有什么不好說的,我現在不但要說,以后還要經常說,提醒自己要做一個正直,勇敢的人。”
“…”鄭佩琳額上浮起黑線條,好一陣才問:“那你是不是想我也向你說謝謝?”
嚴小開擺手,“謝就免了,以后別再管我叫爸就好了!”
鄭佩琳又被氣得兩眼翻白,立即就想用腳踹他,可是這個時候胡舒寶與畢運濤已經打了飯回來了,所以她只能作罷,保持著淑女形象坐在那兒。。
待兩人坐下來的時候,鄭佩琳就對畢運濤道:“濤哥,謝謝了。”
畢運濤有些受寵若驚,“不用客氣的,只是給你打個飯而已,我和胡舒寶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所以樣樣都打了一點。”
鄭佩琳搖頭,“不,我是說的是昨晚的事情。”
畢運濤釋然,笑道:“這個就更不用客氣了,小開是我的兄弟,你是他的女人,我和他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的女人就是我的…”
“嗯?”眾人的眼光齊刷刷的射向他。
“咳!”畢運濤尷尬的笑笑道:“我是說你是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我知道的,謝謝你了!”鄭佩琳問道:“濤哥。你的傷要緊嗎?看醫生了沒?”
畢運濤搖頭,“不礙事,一點皮外傷而已。不過昨晚的情況,真的很危險,那個西門什么的真不是什么好人,這種表里不一的朋友,你以后還是少近的好!”
鄭佩琳點頭道:“我知道了。這樣的事情以后也不會發生了。濤哥,舒寶,以后你們要有空要經常來我們那玩,如果你們也想外宿,就搬來和我們一起住,我可以替你們向學校申請的。”
畢運濤立即就想點頭,胡舒寶卻道:“不了,佩琳,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要實習了,沒必要再搬來般去的。謝謝你了。”
畢運濤見她拒絕,自己也不好意思硬插一腳去做電燈泡,只好道:“對,馬上實習了,而且還要申請,太麻煩了。”
鄭佩琳見兩人都不愿搬出來,只好作罷,“那你們有空要經常來玩,趁現在還沒開始實習咱們多聚聚,以后實習了,咱們也不知道會被分到什么地方,到時候就可能東奔西散了。”
兩人連連點頭。
到了這個時候,鄭佩琳才突然想起西門耀銘剛剛說的事情,對嚴小開道:“哎,那個西門耀銘找你呢,讓你給他回電話。”
畢運濤聞言立即就警惕起來,“那家伙找小開干嘛?難道昨晚還沒打過癮,還想挨揍?”
胡舒寶也有些憂心的看向嚴小開。
嚴小開的臉上則是淡淡的表情,仿佛對西門耀銘找他一點也不意外,然后把手伸到了鄭佩琳面前。
鄭佩琳不解的問:“要什么?”
嚴小開翻著白眼道:“當然是要手機啊,難道還問你要小綿被不成?”
鄭佩琳鬧了個臉紅耳赤,狠剜她一眼后,又怕他的鳥嘴里又早冒出什么讓她更難堪的話,所以趕緊垂頭去袋子里找出他的手機,然后摁了西門耀銘的電話遞給他。
嚴小開這就走到一邊,去給西門耀銘打電話了。
看著他往外走的身影,胡舒寶悄聲的問鄭佩琳,“佩琳,嚴小開剛剛說的小綿被是什么啊?”
畢運濤聞言,趕緊的別轉過頭去,裝作什么都沒聽到!
鄭佩琳臉又紅了一下,十分尷尬的低聲道:“舒寶,就是你這個名字唄!”
胡舒寶仍然不解的問:“我這個名字?”
“卟!”畢運濤終于忍不住當場笑噴了,趕忙離開了桌子,留鄭佩琳給胡舒寶做科普。
鄭佩琳很無愛的道:“笨死了,就是你每個月那幾天都要用的東西唄!”
“哦!”胡舒寶恍然大悟,卻仍然不解的問:“可為什么要叫小綿被呢?”
鄭佩琳的額上冒起了黑線條,“因為它不但形狀像綿被,而且里面真的有綿唄!”
“是這樣啊!”胡舒寶終于大徹大悟,臉也紅了起來,“該死的嚴小開,怎么想得到這樣的名字呢。”
鄭佩琳道:“他什么齷齪的事情想不出來啊,他就是個一肚子壞水的貨,就你們才覺得他善良而已。”
胡舒寶撇撇嘴,雖然不贊同鄭佩琳的說話,但也沒有說什么。
嚴小開走到食堂外面的樓梯轉角處時,才準備摁下拔打鍵,只是這個時候他卻看到林偉科與另外幾個男生正坐在樓梯對面的花圃邊上抽煙。
林偉科手腕上的石膏雖然還沒拆,但已經沒有吊著了,而且也縮小了很多,顯然是拆了線之后,換上了小石膏,看起來就像是帶了兩個護腕一樣。
坐在他旁邊的,除了原來的幾名跟班外,還有兩張少見的面孔,不過嚴小開卻知道這兩人,他們就是和鄭佩琳畢運濤同例十大高手的蕭辰宇和李苦。
看見嚴小開,林偉科雙目立即露出了兇光,就指著他對兩人道:“嚅,我剛剛說的就是那廝。”
蕭辰宇與李苦立即朝嚴小開看來,不過都沒說什么。
嚴小開目光淡淡的迎視他們,因為在學校里,而且又是在這種大庭廣眾人來人往的地方,他們是不敢亂來的。
果然,林偉科等人雖然對他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不過并沒有向他走來。
嚴小開看了他們一陣,心里雖然有種不太好的感覺,不過也沒有做什么過激的事情,而是走到另一邊給西門耀銘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