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主任!”嚴小開不緊不慢不冷不熱的問道:“你不是將我開除了嗎?還讓我回去干嘛?我和我的同學道一聲別馬上就走了,不會占用多少時間的。難道付主任連這個也要管?”
“不是…”付研杰老臉一窘,又急忙道:“嚴小開,開除的事情遲一點再說,你趕緊先跟我回去,院領導等著見你呢!”
“見我?”嚴小開冷笑起來,“付主任,這就好笑了,既然我已經不是你們學校的學生了,你還有什么資格命令我?”
付研杰的老臉又一陣發綠,立即就想發作,可是想到還在辦公室里等著的一班大佬,忙壓住火氣,語氣緩和的道:“嚴小開同學,現在學校已經決定不開除你了。”
嚴小開再一次冷笑起來,“喲,付主任,你這話就更好笑了,你說開除就開除,不開除就為開除,付主任你當這是小孩子玩過家家嗎?想玩就玩,想不玩就不玩,想當爹就當爹,想當媽就當媽嗎?”
“卟哧”一聲,鄭佩琳實在忍不住了,當場笑出聲來,忙轉過頭不敢再看眾人,尤其是不敢看嚴小開,因為這廝實在是太會演戲,也太會罵人了!
畢運濤則是睜大了眼睛,因為原來隱忍低調懦弱內向的嚴小開竟然也學會不依不饒,這實在是太讓他意外了!
付研杰這個時候的臉色則變得很難看,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終于忍不住道:“嚴小開,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不跟我回去,你就不用回去了!”
嚇唬我?
嚴小開眉頭輕皺,老子可是從小被嚇大的,三歲半不到就被師父扔進深山老林的山洞里過夜呢!
你想來嚇我?真是可笑!
嚴小開鳥也不鳥他,端起自己的箱子就往外走。
付研杰沒成想這廝這么硬氣,說走就真的走,當下被衰了,額上冒出了冷汗,小祖宗,你可不敢走,你走了我該怎么辦啊?所以他趕緊的走上前來,拉住他道:“小開同學,小開同學,你別緊張,別緊張,我只是和你開玩笑的!”
嚴小開面無表情的道:“付主任,我現在可沒心情和你開玩笑。而且你認為這樣的事情是可以拿來開玩笑的嗎?”
畢運濤和鄭佩琳互顧一眼,臉上均是古怪的神情,因為這廝等于是直接罵付主任不知所謂了!
付研杰見這廝軟硬不吃,犟得像頭驢一樣,牽著不走,拉著還倒退,一時間也為難得不行,血壓更是節節升高。
恰好這個時候,嚴小開和畢運濤的班主任賴月靜與鄭佩琳的班主任趙堯靖已經追了過來。
看到賴月靜,付研杰仿佛遇到救星一樣,趕忙的道:“賴老師,賴老師,你趕緊來勸勸小開同學,讓他趕緊跟我回去。”
賴月靜走上前,正要說話卻發現嚴小開竟然端著個箱子,里面裝著他的洗具杯具,不由疑惑的問:“小開,你這是干嘛?”
嚴小開看看這個眉慈目善的女人,仔細回憶一下,發現這女人之前對他還是挺好的,于是就語氣緩和的道:“老師,我被學校開除了!”
“開除了?”賴月靜被嚇了一跳,“怎么回事?你和林偉科打架的事情不是只說記過嗎?怎么變成開除了?”
嚴小開騰出一只手指著付研杰道:“付主任說的,我被開除了!”
賴月靜與幾人紛紛拿眼去看付研杰,神色極為古怪。
付研杰欲哭無淚,也是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嚴小開這小子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賴月靜原來接到付研杰電話下達的通知的時候,心里也是氣得不行,嚴小開那么懦弱的性格,怎么可能主動向林偉科那樣的混世魔王發起挑釁,還打斷他的手呢?嚴小開什么性格什么能力,她作為班主任難道不清楚嗎?這分明就是顛倒黑白,含目噴人,變著法兒欺負老實人嘛!然而付研杰說這是學校的安排,她吵也吵不過,爭也爭不贏,也只能無奈的替自己的學生心疼。
這會兒聽說自己的學生不是記過,是要開除,而自己這個班主任竟然還不知道,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付主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學校把我的學生開除了,我作為班主任竟然不知情?”
付研杰被問得臉紅耳赤,吱吱唔唔的道:“賴老師,這個事,這個事咱們稍后再說!”
賴月靜被他這么一說,這才想起辦室里的那些領導,為了顧全大局,她也只好道:“小開,趕緊跟我們回去吧,市里來的領導都還在等著你呢!”
嚴小開疑問的道:“市里的領導?他們等我干嘛?”
賴月靜道:“你還不知道嗎?前幾天你,對,還有運濤和鄭佩琳同學不是在醫院阻止了一起殺人犯劫持人質,企圖炸掉醫院大樓的案子嗎?今天市里的領導特意下來表彰你們三個呢!不夸張的說,你們三個已經是我們學校的英雄,我們學校因為你們而驕傲呢!”
聽她這么一說,嚴小開等三人不由互顧了一眼,因為當時案子結束的時候,那個負責案件的警官確實是說了那么一嘴,可是他們誰都沒當成一回事,沒成想還真是來了,而且不遲不早就在這節骨眼上來了。
嚴小開聽到這個消息,心里就樂了,好嘛,老子翻身作主的機會來了,你這該死的付研杰,非讓你變成過期婦炎潔不可!
盡管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可是對這種是非不分,青紅皂白不論,身在其位不謀其職,只顧幫親不幫理的人,就得讓他顏面盡喪,威風掃地。
主意打定,他立即就苦著臉對班主任道:“老師,我也想跟你回去,可是學校現在已經把我開除了,這就證明我不是個好孩子好學生,我哪還好意思還有臉面再代表學校回去受市領導的嘉獎呢?老師,我看我還是走吧,我也不給你們丟人了!”
聽了這表面情真意切,實際則是假模假樣的話,鄭佩琳差點兒又一次控制不住的笑出來,憋得滿臉通紅,趕緊的又把頭扭向一邊。
賴月靜卻以為嚴小開真的要走,著急的差點要跺腳,急忙的拉住他,“不,小開,你別走,你這樣走了,你的未來怎么辦?辛苦供你上學的父母怎么辦…”
嚴小開卻很固執的道:“老師,你讓我走吧!我真的是沒臉在這呆下去了,整天忍氣吞聲受別人欺負不說,到頭來還被人反誣蔑一把。我真的覺這學上得太沒意思了。”
賴月靜見嚴小開鉆了死胡同,好說歹說都沒用,只好轉身看向付研杰,“付主任,我是勸不動了,還是你來吧!”
她的意思很明白,這事兒是你付主任弄出來的,你拉了屎憑什么要我替你擦屁股,你還是自個兒搞掂吧!
付研究急得一頭是汗,因為時間拖得越久,領導那邊就越不好交差,越不好交差他的罪過就越多,搞得不好,自己真可能因為這事而被處份的,所以就忙道:“小開同學,你放心,你先跟我們回去,關于你和林偉科的事,我一定嚴肅認真的調查!”
嚴小開問:“真的?”
付研杰拍著胸口道:“真的,難不成付主任的人品你還信不過。”
嚴小開撇了撇嘴,嘟噥一句,“你還有人品?”
“卟!”鄭佩琳又失控了,趕緊的捂著嘴走出保安室,因為她怕再呆下去會真的被憋死。
付研杰的老臉又一陣發脹發紅,因為嚴小開雖然嘟噥得不清不楚,可是在場的人都聽到了,他也聽清楚了,他卻聽清楚了,終于忍無可忍的發作了,“嚴小開,你說什么?”
嚴小開聲音平淡的道:“我有說錯嗎?這個學校有誰不知道林偉科經常欺負我,我平常見了他都得繞著走,你竟然說是我先向他發起挑恤,我吃錯藥了還是腦子進水了?還有,你說是我把他毆打至重傷,整個學院誰不知道林偉科是十大高手,而我呢?在學校排行第幾?別說是他,就連你這種老廢柴我都打不過,你還說我把他打成重傷?你這不是開的國際玩笑嗎?自從你對我說這些話的那一刻開始,你在我的心里已經完完全全沒有了人品可言,你現在還好意思在我面前提你的人品,做什么保證?”
這番滿帶刻薄與嘲諷卻又不容反駁的話一說出來,了解他的人都傻了,嚴小開這是…徹底的脫胎換骨了,從一個窩囊廢變成了個潑婦?
付研杰怒得不可收拾,滿臉通紅的道:“你,你敢罵我!”
嚴小開淡漠的道:“罵你還是輕的,我要打得過你,我還揍你呢!”
付研杰終于崩潰了,一陣怒急攻心,胸口突地痛了起來,滿頭大汗的捂著胸部跌坐到椅子上,怒不可竭的喝道:“你,你給我滾,你被開除了,你徹底被開除了!”
嚴小開竟然也不罵人了,只是冷冷的看他一眼,端起箱子就要往外走。
恰就是這個時候,一個腆著將軍肚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沉聲問道:“嚴小開,你要去哪兒?”
眾人回頭一看,不由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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