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河岸邊的趙總帥見站在紅色云霧上的紅袍男子對自己的吆喝罔然不顧,當著一眾侍妾的面感到顏面大失,氣惱之下對著數萬兵士喝道:“給本帥放箭,把那天上的鳥人給我射下來。”
“是!”兵士們轟然暴喏一聲,同時彎弓搭箭射向天空中那塊血紅色的云朵。
剎時間只聞一陣弓弦聲響成一片,黑壓壓的羽箭如同一團漆黑的烏云射向空中的血色云朵。
卻見那數萬枝羽箭射到血色云朵上時,便如撞上一堵厚實的墻壁般紛紛彈落到河水之中,眨眼之間河面上飄浮起厚厚的一層羽箭。
那趙總帥見兵士們射出的箭居然沒有一支射到紅袍男子身上,頓時大怒道:“沒用的東西,全給我住手,大家都給我睜大眼睛看好啰,看看本大帥是如何誅殺這個大膽妖孽的。”
便見他將手里的“青龍斬月刀”往空中一拋,只見那把長刀在空中旋舞出一大團青色的光華,刀身上發出一陣霹靂般的雷聲轟鳴,刀光如電地向天空中的血色云朵飛了過去。
那站在血色云朵之上的紅袍男子猛聽得身下傳來一陣霹靂般的轟雷巨響,他低頭向下看去,見到一把青色長刀由下而上地橫空飛來,正向他所立的云端呼嘯而來,刀身上隱隱夾著雷聲轟鳴,聲勢非常地驚人。
那紅袍男子冷笑一聲,傲然冷笑道:“哼,這幫不長眼的螻蟻真惹人厭。給我去死。”
話音剛落,便見一條長長的白骨長鞭已然出現在他的手里,這長鞭是由一只中級荒獸的脊椎骨制作而成,長長的脊椎椎節間還排立著一排排的環形肋骨,鞭身看上去陰森詭異之極。
只見他將那根白骨長鞭摔手一抽,便聽得空中“啪”地一聲如同霹靂般的巨響響過,那白骨長鞭倏然變長數十倍,鞭梢飛出云端直抽向下方那把青色長刀。
只見青白兩道光華一閃,鞭梢與刀身悍然碰撞在一起,便聞“呯”地一聲碎響。青色長刀被白骨長鞭硬生生地抽成數千上萬道碎鋼渣,鋼渣如雨般倒彈向地面…
只聽得河岸邊慘叫聲響成一片,如雨而落的鋼渣霎時間便射穿了數千名士兵的身體,包括那名趙總帥和他的十幾名侍妾,全都橫尸在河邊,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剎那間渭茵河畔尸橫如山,碧藍的河水被鮮血染得一片通紅。
剩下那些未死的士兵們失魂落魄地向四周四散逃去。
站在云端的紅袍男子冷然哼道:“這么多的血奴放棄了豈不可惜,本仙也施展一次小型的‘血雨天哭’之術,把他們的精血全收了。”
他將大袖一揮。從袖中飄出一團如同凝血般的的血色云塊,那塊血云飄臨一眾士兵的上空。云塊迅速膨脹變大,眨眼之間便將天空給蓋個嚴嚴實實。
隨后便見血云之中飄落一片血色的雨珠,雨珠在空中篷化成密密麻麻的血色雨霧,鋪天蓋地地飄落向地面,那些奔逃中的士兵以及戰馬只要身上稍稍沾上一點點的雨珠,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頃刻間便化做一團血色蒸汽飄向空中。
只見血色雨霧彌漫著整片的河岸地區,轉眼之間地面上數萬名士兵以及他們的戰馬全都化作了血色蒸汽。
濃密的血色氣霧冉冉飄向空中,被天上的血色云團吸融了進去。沒多久,大地上便干干凈凈沒有一條活的生物了。
站在云端上的紅袍男子見地面上的人和畜全都化作血霧被吸進血云之中,這才把大袖一揮,卻見那團籠罩在天空中的巨大的血色云團倏然縮小,最后化成一塊凝血狀的小云塊,全部被吸入他的袖子中去了。
紅袍男子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袖子,抬頭向天空看了一眼。口里嘟噥道:“老祖說這里是青顏洞府的地盤,那青顏老祖可不是個好說話的家伙,我還是速速離開這里吧。”
說著,他看了一眼手里的羅盤。辯準方向,身形一動,駕著紅云向南方飛了過去。
“萬豐樓”后面的那條通往天柱山的山道素日里一直顯得很寂靜,但是這兩日忽然熱鬧了起來,不斷地有化勁高手走上那條山道,穿入密密的樹林,往山巔之上攀登而去。
呂戰在黎明時分告別了“萬豐樓”的供奉們,開始攀登這座有著“中土大陸第一高峰”美譽的擎天巨峰的。
來此之前郭長老特別關照過他,在天柱山上設有禁止飛行的禁制,所以想要攀登上這座穿入云霄的高峰,必須得靠兩條腿一步一步地往上徒步攀登。
呂戰獨自一人快速地往上攀登著,譚晶晶在數天前便已告假離開了“萬豐樓”,據說一直在與“百寶軒”的那名叫詹月的女護法在做進入“空蜃秘境”的準備工作。這兩人的武學造詣都只有化勁中期階段,所以她們已經提早一天上山去了。
天柱峰越往上爬坡度越陡峭,起先的一段山坡上尚且覆蓋著茂密的樹林,可是越往上爬樹木越稀疏,氣溫也越來越低。
到得離地面約兩千多丈的高度時,樹木開始消失,裸巖逐漸多了起來,到后來愈發寒冷,路面上出現了積雪。
攀到離地三千丈的高度時,眼前已經時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上山的路都被積雪和冰川覆蓋著,氣溫極度寒冷,空氣也愈發地稀薄。
對于呂戰這個已到武道巔峰的人來說,這種惡劣的環境對他難以構成威脅,他快速地向上攀登著,穿越雪線,再往上攀登了兩千來丈距離,眼前的景致霍然一變。
卻見在山峰的巖壁之上出現了一塊巨大的冰晶平臺,這個平臺凌空向外延展著,與地面保持著平行的狀態。
平臺是由萬年冰晶凝結而成,呈現出半透明狀,站在平臺之上,甚至可以看見山下的蒼郁的樹林。傳說中的“虛空之門”,就在這個平臺之外的某個位置!
呂戰雙腳踏上平臺,沿著平臺向外緣走去,腳下的冰晶發出叮咚悅耳的聲音,周圍是藍天白云,強烈的陽光照射在冰晶之上,反射出霓霞般的光彩,感覺非常的奇妙,便仿同行走在空中一般。
在平臺之上行走了三百多丈距離之后便到了這個冰晶平臺的最邊緣處,在此位置矗立著幾只顏色鮮艷的帳篷,在帳篷周圍圍聚著許多人影,細細一數,足有上百名之多。
這些人全都是化勁中期以上的武道高手,其中還有許多已經達到化勁巔峰,不過像呂戰這樣已經沖破巔峰進入靈覺級的卻不多。
這些人有許多呂戰已經在“珍獸大會”上見過,比如說那個十六皇叔,比如說譚晶晶和她的好友詹月,還有一個呂戰有點意想不到的人物,那就是“千機閣”的薛閣主。
只見那薛閣主與一名中年文士打扮的人站在一起,那中年文士看上去很儒雅,只是兩眼顧盼之間射著一道令人心里很不舒服的邪光。
在帳篷周圍不僅圍聚著許多化勁高手,更有許多形狀各異的荒獸幼崽,這些小荒獸有的肋生四翅,有的長著兩只腦袋,有的長如蠕蟲,有的長得像百足蜈蚣。
譚晶晶正站在一只長得像海豹的小荒獸旁逗它玩,見到呂戰從遠處走近,趕緊招呼著旁邊那名長得有點像男人婆的女子迎了過來。
“呂大哥,你來啦。”譚晶晶笑著招呼道:“一直沒看到你的身影,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這么熱鬧的盛會我怎么可能不來呢?”呂戰微笑著看了看站在她身邊的那名身材干瘦,面容姣好的女子。
“哦,這是我的朋友詹月。”譚晶晶指著那女子介紹道:“她是‘百寶軒’的女掌柜。”
“你就是呂大哥啊。”詹月上下打量著呂戰,口里說道:“這段時間常聽譚晶晶提到你的大名,果然是長得一表人才,”說著她用大拇指指著自己的鼻尖,用威脅的口氣對呂戰道:“不過姑奶奶在此鄭重地警告你一句,譚晶晶是我的!你小子想動她的腦筋,可得給我當心點了。”
譚晶晶著急地拉著她的衣角,“哎呀你在瞎說些什么呀?”
詹月轉目瞪著她道:“怎么,你現在就幫著他了。我還沒拿他怎么著呢?看你急得,你這樣可就有點重色輕友了。”
呂戰看著兩個女人親昵無間地吵鬧著,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好。
這時他感覺到身后有道怨毒的目光在盯視著自己,于是轉頭向后看去,正見到那“千機閣”的薛閣主正一邊用陰冷的目光看著自己,一邊與站在旁邊的中年文士交談。
譚晶晶見呂戰轉頭打量薛閣主和他身邊的中年文士,便低聲對呂戰說道:“和薛閣主在一起的是他爹薛剛,他也是我們‘秘坊聯盟’的一名長老,與郭長老同級。此老曾經上過‘云海銀洲’,卻因犯了一些錯事被從上面貶了下來,被我們稱為‘云海貶落者’,這個老家伙是出了名的難惹,連我們郭長老都不愿與他打交道。”
旁邊的詹月插話道:“聽說呂大哥曾經把那個無能又無恥的薛閣主教訓過一頓吧,現在你可得當心點了,薛剛是有名的護短之徒,而且這老家伙最為早年云海之上的貶落者,那實力比凡塵間的高手要強大上許多,加之其人特別愛玩陰的,所以和他打交道一定得多用幾個心眼才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