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暗夜中的招攬
第一百三十五章暗夜中的招攬 雖然那黑衣人僅僅側過半張臉，但是呂戰已經認出來了’那人就是清姬。看樣子她是專門沖著他來的。
既然有美人兒專門沖著自己而來’那呂戰自然不會躲避’他舉步跟在清姬的身后，一起走進了那條幽深的小巷子。
清姬走到小巷深處’眼見四下無閑雜人等，忽然挺身一縱’嬌軀飄然落上旁邊的屋頂。
呂戰緊隨其后也縱身上了房檐，只見清姬從此一間房飛縱上彼一間房上，如同一只寒塘里橫渡過來的鶴影一般在重重屋脊間飛掠穿梭。
呂戰只得催提起氣機，跟隨在清姬的身后飛縱而行’兩人一前一后快速穿過一片民宅聚居之處。
飛躍至一家看上去頗具規模的寺廟大殿的屋頂上’眼前出現了一幢高達七層的玲瓏寶塔，只見清姬旋身一躍’身形筆直向上飛升而起，直直地升躍至寶塔的頂端，她站在塔頂的檐角上’對著下面的呂戰招了招手。
呂戰追到寶塔下，抬頭向上看去’只見寶塔足有二十多丈高’自己用盡全力縱躍，恐怕一下子也到不了塔頂。不過他心底計算著’可以在第四層的檐角上借一下力。
于是他兩腳用力一踏地面’身形向上飛升而起’當掠到寶塔第四層時’其勢已有些衰竭；于是他落身于檐梁上，雙腳借力一點’再次飛縱而上，直躍至塔頂的檐角’輕輕地落在那檐脊之上。
清姬正彎曲著膝蓋坐在塔頂的尖角邊’用自己的一只秀足撩撥著那尖角上掛著的青銅風鈴，叮叮當當悅耳的清音傳來，在這暗夜之中別有一番風情。
見呂戰到來，她拍拍身邊的檐脊’示意坐下。
呂戰微微點頭致意’走到她的身邊’大大方方坐了下來。他側過臉看向清姬，只見把她已把套在頭上的兜帽探去，筆直的秀發很隨意的披灑陳肩頭’她把尖尖的下巴頜兒支在自己的膝蓋上’那雙美麗的眼睛確是凝望著遠方夜穹深處的星空’此時月色被層層黑云所迫’月光備顯凄迷。
淡淡的月影將她那張白皙的臉龐映得分外地清冷，再映襯著那一身夜行衣靠，和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瞳’不由讓人感覺眼前的這個女子真是充滿了令人難以捉摸的神秘感。
有好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仿佛都已經跟對方建立起一種默契似的’只是想安靜地眺望這個名叫洪州城的城市的夜景’安靜地觀察著今夜星空的深邃幽遠’抑或安靜地傾聽坐在自己身畔之人的心跳和呼吸。
今夕何夕？此人何人？
唯獨不想去探究的’是彼此心間的真實的念頭’因為兩人其實都以了然’也許接下來’未必會是一個善了的結果。
靜默了友好一會兒，清姬才輕啟貝齒說：“你知道嗎？從今夜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覺得你自是有些特別的。”
呂戰“哦”了一聲’搔頭說：“我也覺得清姬姑娘很與眾不同’不單指你絕世無雙的美貌，而是說你身上透著種讓人難以捉摸’又隱隱帶著森嚴氣息的神秘氣質。”
清姬抬起頭來’玉指輕輕地捋開額邊的秀發，側過頭淺淺笑著問他：“那么你是被我特別的氣質所吸引動「啟航小安」了心’想死纏著不放了呢？還是產生一絲恐懼疑惑之意，想對我退避三舍？”
呂戰看得心頭微微一陣顫動’這女子’不茍言笑的時候讓人覺得她象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天外仙子，可是待她展顏一笑’竟然生出一種不可方物的美艷來。
他把目光轉向遙遙星漢之間’口里作答：“退避三舍也好’好奇糾纏也罷，只希望莫要再進入一個琴音入幻那樣的幻境之中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而不可自拔。”
“你這人好討厭？”清姬啐了一口’露出小兒女之態淺笑輕搖說：“哪有這樣應對一個女孩對你發出的邀請的’呂戰，你難道聽不出我這琴音入幻里的錘外之音么？”
呂戰笑了笑，卻是把話題引到了別處：“剛才引開我的隨從的孩童’是柔姬姑娘裝扮的吧？”
“是啊。”
“我希望柔姬姑娘不要弄傷了他。”
“這個就很難說了哦。”清姬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你那隨從罵她不長眼’還罵她是小毛賊。柔姬不給他吃點苦頭’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我看你對自己的手下好像很關心呢，這點、倒和那些見慣了的世家豪門子弟有很大的不同。”
呂戰把目光轉到她那明艷不可方物的臉龐上，問：“清姬姑娘請說吧’今夜你屈尊來找呂某’到底有何事？”
清姬眨眨大眼睛’“呂戰你倒是一點也不會說些哄人的客套話嘛’有象你這樣對女孩子的嗎？”
“你可不是普通的女孩。”呂戰直視著她的雙眸‘雖然姑娘你的年齡并不大’但是你的心智和武道修為，早已遠遠超脫于一般的女孩之上了。”
清姬幽幽嘆了一聲：“看來我給你的印象不怎么好嘛。”
“但也絕不壞’最起碼我知道你能光明正大來見我’而不單是躲在暗處搞陰謀詭計。”
“好吧，如果這算夸獎的話小妹領受了’那我就不跟你繞彎子吧小”清姬斂去臉上的笑意，說：“我本是蠻族人。”
呂戰“嗯”了一聲’并不如何驚訝：“那又怎么樣？”
清姬的臉上倒是閃過一絲驚奇之色,“蠻族幾百年來一直與你們大楚國和大隋國為敵，你知道小妹真實身份后一點都不緊張也不害怕嗎？我們雙方的國家可是世仇哎”
呂戰揚了揚眉毛：“大楚帝國和大隋帝國也是世仇’相互之間攻伐了數百年了。既然都是敵人的話，來則戰之’戰而降服之就是了’何必要表現出緊張’害怕這些示敵以弱的情緒來呢。再者說了早就聽聞蠻族帝國里盛產漂亮女人’今日得見清姬姑娘如此國色天香，方證此言不虛啊。”
“看來我是大大低估你這少年的心境和氣度了。”清姬輕輕嘆息著說：“一般你們大楚，大隋或者桑陽的人一聽見蠻族人這詞’第一印象就是滿身長毛，袒胸露乳’全身涂滿油彩’說話嘰里呱啦’生啖血肉，滿嘴獠牙的怪物。而你，在聽見我是蠻族人后’既沒有驚奇，也沒有畏懼’更沒顯出鄙視’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呂戰笑說：“嘗聽一位先賢說過…—人與人生來都是平等的。只是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給劃丨分出了所謂‘等級’或者‘種族’的柵，念，而大大遮蔽了世間所有人的眼睛’成為了一種最大最虛妄的幻境。而我呂戰出身于奴仆卑微之間’自小受盡白眼，嘗遍世情冷暖’只靠著一腔熱血’一路殺到如今這凝氣巔峰的境界。所以在我呂戰心中：只論敵我’不論其他！那么清姬姑娘你暗夜中前來相會’卻不知是我之敵？還是我之友？”
“噢’怪不得了。”清姬微微點頭：“怪不得你一直顯得如此淡然。不象那些鼓噪的世家子弟們’都爭先恐后地迫切地想表現出自己高人一等的身份和榮譽之感。”
“那好，既然你沒強行區分出的所謂‘種族，的觀念，那么我想我們今夜應該只是朋友，而非敵人。”她那雙美目緊盯著呂戰，一字一頓地說：“我來，就是想邀你加入我們蠻族聯盟！”
“加入你們？”呂戰輕聲地重復了一遍’“你的意思是讓我背叛我大楚帝國，加入你蠻族聯盟帝國？”
“你可以這么理解。”
“不行。”呂戰斬釘截鐵地搖頭：“我們呂家從先祖初代義勇侯時代起就以輔助大楚皇室為已任，既然姑娘你已表明身份’那不妨實話實說’如果你蠻族聯盟帝國以后舉國入侵我大楚，我們也只能成為敵人，戰場上刀槍相見，是不可能有朋友之念了。”
清姬的目光一寒，清清淡淡地說：“呂戰你知道自己這句話一出口，意味著什么嗎？”
“知道。”呂戰昂首回答：“意味著姑娘你極有可能出手滅殺了我。而面對一個跨入化勁境界的存在’我自知不敵’但還是要拔劍相迎，不會為茍全性命而虛與委蛇的。”
清姬的一雙妙目緊緊盯著呂戰，眼中的神采變幻不定，忽而冷厲忽而憂郁忽而又轉為遲疑’大是不符合她化勁境強者的風范。
而呂戰這時雖然保持著端坐不動的姿勢，但是體內的氣機已經開始迅速流轉開來，行遍他的全身經脈。僅從剛才躍身上塔的姿態中，呂戰就已看出’這清姬的武道造詣肯定在自己之上’已經穩固在化勁境界了。
他知道這樣的化勁境強者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就是石破天驚地一記殺招，自己全力以赴都未必能擋下來。
清姬眼中的光芒在轉幻過幾輪之后，忽然消散殆盡’卻是又回復到那種凜然不可冒犯的冰山美人的姿態。
她淡淡地說：“我想你還沒有看清你們大楚帝國的未來處境我們蠻族聯盟的大祭司以先天先知之法早已測定，你們大楚帝國的氣數已竭，就算我蠻族帝國不來滅它，也會有別的勢力來滅亡了它。我們之所以現在積極采取進攻態勢’只是不想讓那些更具野心的人搶占先機而已。呵呵’難道你自己沒看出來嗎？你們大楚帝國現在是內外交困’反軍四起，四境不寧，再加上國家內部腐亂不堪，皇族內斗不休，這都是一個國家走向崩潰滅亡的先兆啊。”
(第三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