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樣啊。”顏老太爺略微緩和了一下口氣:“呂戰小友,老夫來之前聽說你獨闖秘坊主要是來討要賠償的,不如咱們先擱置下武斗之議,你先放了老三,再和老大跟老二他們好好商量一下賠償事宜如何?”
顏老太爺裝作和顏悅色的與呂戰打著商量,心下卻已經盤算出了一條毒計。
“不用啦,還是先打倒了老太爺你,我再向你們顏府討要賠償好了,這樣更加干脆點。”
呂戰伸了個懶腰,不以為然地回答:“不過嘛,既然老太爺屢次開口求我們呂府先放了三當家這個階下囚。那我本著尊老愛幼的心思,就允了吧。這就先釋放三當家,好讓等會老太爺武斗的時候沒有后顧之憂。”
說著,他沖奚六子揮揮手:“把三當家身上的繩子都給解了。”
“解開繩子釋放這廝?”奚六子心下猶豫,嘴里咕噥說:“頭兒,現在就放了他是不是有點虧了…”
“少啰嗦,等會再抓回來不就是了。不過現在先把人給我放了,這叫先禮后兵懂不。”呂戰斬金截鐵地命令。
你說呂戰這話說得有多損,全然不把三當家這樣一個堂堂凝氣境中期的高手放在一起,好像人家是小貓小狗一般,隨時可以捉取戲弄。
顏老太爺和三當家聞得他的這番高見,都好懸沒有將一口郁悶氣苦已極的血箭噴射出來。
奚六子心里雖然老大不情愿,可還是不得不服從自己頭兒的指示,伸手去解三當家身上的繩子。
就在他的手指即將碰上三當家身上的時候,忽聽對面的顏老太爺卻充他說:“哎,不勞這位呂府護院堂小兄弟的大駕了,我們顏府的人,自己來解開這繩子就行了。”
說著,顏老太爺伸出右手手指對著三當家身上遙遙地一點,便見五花大綁在三當家身上的繩子“嘣嘣”地斷成好幾截,這詭異景象,嚇得奚六子“哎喲”一聲驚呼了起來,一蹦老高,不停地跳著腳,趕緊遠離開三當家的身邊,生怕那顏老太爺的手指會往自己身上招呼過來。
呂戰見狀,心里也是一震!
這顏老太爺此刻離三當家足有四十多步開外,這么遠的距離。他竟能凝氣成刃,以氣刃橫掃過去,一下割斷三當家身上的繩子。
其對體內氣機外放竟然能拿捏得那么好,只割斷繩子卻絲毫沒割破三當家身上的衣裳和肌膚。可見這老者,對于所凝聚外放的氣機的精確的操控程度,恐怕已然達到傳聞中用神念隨意地控制的氣刃鋒芒,變幻如意的高深地步了。
三當家一旦得到自由,頓時狂笑起來,他扔去身上的斷繩,手指著呂戰的鼻子恨聲說:“小子給我記住了,今日的羞辱之恨,你要用百倍的鮮血來補償。。”
“是嗎?”呂戰面色如常地說:“那可以告訴你,恐怕今日事了就不會有下次了。即使萬一真有下次的話,也不會再用繩子來綁閣下,而是用棺材來裝你了。”
三當家指著呂戰的鼻子,咧著嘴巴倒吸了好幾口涼氣,硬是沒說出一句足夠威勢的話來回敬,最后只好頹然放下手,搖搖晃晃地退到顏老太爺身后去了。
“好,年輕人果然鋒芒畢露。”顏老太爺撫須嘆了一句。
“那么現在就跟呂戰小友商量接下去這場拼斗該當如何進行。”
“當然是堂堂正正的武斗對決了。”呂戰望著顏老太爺說:“我呂某可不像某些人,只懂得躲在暗處突襲暗算,暗箭傷人再加上以眾凌寡這些齷鹺的戰斗方式。”
顏老太爺環顧一圈四下圍觀的人群,對呂戰說:“你說得是不錯,可惜老夫現在年歲漸長,喜歡圖個清靜;再加上自己越來越年老力衰,是不能再象你們這些年輕人一樣,拳拳到肉,虎虎生風地進行盤腸大戰了。卻不如――少年人你賣老夫一個老臉,咱們就不要野蠻武斗了,改作文斗以定勝負成敗如何?”
“文斗么?倒是有趣。”呂戰見顏老太爺如此放下身段,來和他軟語相商,意識到事情絕不會象這老者所說的那么簡單,在其中肯定還埋伏有什么陰謀詭計。只不過他呂戰藝高人膽大,加上現在丹田空間中醞釀著的那股勃發的龐大氣機,感覺是越來越猛烈,急需要宣泄的途徑。
所以這少年只略思作索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好,就依老太爺所言,請劃出文斗的道來吧。”
聽他如此爽快的答應下來,顏老太爺的嘴角便掀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獰笑,心道:哼哼,少年人真是愚蠢啊,總是喜歡這么意氣用事。這下可著了老夫的道了吧,一會兒就將你呂戰當活靶子,用無歡大手印給拍成肉泥!
他心里如此惡毒的想著,嘴上卻和藹和親地說:“呂戰小友真是深明大義啊。咱們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動手動腳大動干戈,確實是有失體面,沒得讓那些別有用心的小人笑話。”
“不如這樣吧,你與老夫的武道造詣既然都已經到達這凝氣境界。那么咱們這一回文斗就比試一下氣機離體外放,凝氣成刃攻擊對手的基本功吧。”
“此刻你我之間有四十步左右的距離,現在我們每人再往后退三十步,然后身體立定,雙腳不得再有分毫的移動,然后遙空向對方各發動一記凝氣成刃的招式,看看誰能單憑離體外放的氣刃壓制住對方。至于孰勝孰負這輸贏的條件嘛――第一是被打死了算輸;
第二是如果雙方都受了傷,那么輕傷者算贏,傷重者為輸;
第三則是如果雙方都未受傷,那兩腳踏在地上不懂者為贏,兩腳移動者,包括躍離地面都算輸。
如果是少年人你這邊獲勝的話,就將秘坊的一半財產割讓與你們呂府,并為之前造假丹藥的事親自登門賠罪道歉如何?
而若是老夫我僥幸贏了。那么對不起啦,呂戰你要么歸順于我顏府,從此做牛做馬為顏府效命。要么就在此自裁留下性命,同時承認這次事件乃是呂府私下策劃的陰謀詭計――這樣的條件你可答應否?”
原來這顏老太爺剛才在回到顏府中后,抱著知己知彼的心思,又仔細傾聽了二當家和四當家對于剛才秘坊中與那少年以三敵一之戰的詳細描述;再和大當家等相互印證了之后。深感這呂戰的攻勢速度奇快,而且體內氣機悠長延綿似乎是用不盡一般。
如若單只以普通的武道功法與之對戰,即使以老太爺“半步化勁”的修為,恐怕久戰之下,即使取勝,也討不了太多的便宜。
而他壓箱底的無歡大手印雖然威力巨大,但在施展之前卻需要花費些許時間,搬運體內的氣機匯聚到掌心之上,才能擊出。平常如果對付一般的凝氣高手是沒有什么太大問題的。
但如今遇上呂戰這樣速度驚人,快打快攻型的戰法,只這一線時間的差距,恐怕就有點束手無策,絕招根本來不及施展出來,就會被對方輕松躲避過去了。
有鑒于此,顏老太爺才會想出這個文斗的方式,好限制住呂戰的行動,乖乖承受那無歡大手印的轟殺。
聽了顏老太爺提出的這些文斗的條件和輸贏的籌碼之后。呂戰想了想,淡淡的回答:“你提出的文斗的方式可以接受。不過嘛,若是我這邊勝出了,得要秘坊所有的股份和你們顏府一半的生意,家產做彩頭!”
此言一出,頓時令滿場的觀眾一片嘩然,人們都被驚呆了,心想這個年輕人未免也太瘋狂了吧?
且不說那顏府許多年來巧取豪奪,積累下的如天文數字般的財富。只論單單一個云夢城秘坊每年下來也至少能有數千萬兩銀子的盈利。這少年想憑這與顏老太爺的一場比斗就全取下人家偌大的家業,從而讓顏府一蹶不振。其思慮之悠遠,野心之強大,實在是讓人嘆為觀止,乍舌不已吧。
“如何?老太爺你提出的文斗條件,我都答應下來了;”呂戰自不為人群中的喧嘩所觸動,只是悠悠向對面問道:“而我提出的勝負賠償的條件,你也應該都答應下來吧?如若不答應的話,呵呵,那你提出的文斗也就作罷,咱們還是趕快用武斗決生死吧!”
“這個么――”顏老太爺聞言,腦門上竟有一道淺淺的汗痕流落下來,想他一生縱橫數十載,對戰強敵無數,今天卻是頭一次在一個小小的少年面前,感到了莫大的壓力。
“這個么――好吧,也依了呂戰小友你的意思,老夫輸了的話就如此處置吧。不過嘛――”雖然倍感到呂戰給予的壓迫感,但顏老太爺心下對自己那天衣無縫的計劃和無歡大手印的威能有著十足的信心。
為了能順利引誘呂戰踏入自己所設的陷阱,顏老太爺便咬著牙先行答應下來。
“不過嘛,雖然只是文斗,但總歸也有風險。若哪你我一方不幸在此次文斗中喪命或者殘廢的話,也合該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對方哦。”
“理應如此,一言為定。”呂戰風輕云淡的點頭應允之。
于是一場史上極為罕見的,卻又深刻關系到云夢城兩大勢力之間未來命運的文斗對決正式展開了。
(不好意思,今天小豬連續開會,耽誤了最后一更的更新,請大家恕罪原諒啊。新的一周,祝兄弟姐妹們圣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