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戰預感到,這一次見面后,劉管家會再次找上門的,他們之間的一場對決,只怕不會遠了。
所以他下了狠心,要在短時間里讓自己的武道造詣更提升一步。
而想要超越常規地猛升境界,那只有憑借體內晶體提神丹藥效果的神奇功效,來給自己下猛藥!
于是他把《養元丹》的食用量,由一日兩顆提升到三顆。
這是一種超越極限的大冒險,當三顆《養元丹》同時進入腹內后,丹田里猶同爆炸了一般,劇烈的膨脹感讓他的腹部疼痛難忍。
他趕緊運轉起夢里所學習到的氣機脈絡運行方法,把那巨大的能量往全身各處搬運,疏導。
瞬時間,灼熱的熱量通過脈絡傳遍他周身,他只感到渾身的脈絡里猶如被千萬根鋼針猛扎的一般,痛得令人幾欲昏死過去。
呂戰強忍著劇痛,用盡全力一遍又一遍地運轉氣機;慢慢地,脈絡里的刺痛開始舒緩了,熱量也降低了。
經過幾次超越極限的嘗試,他感到自己的體質出現了明顯的變化,仿佛自己的脈絡比之前粗壯了許多,氣機流轉得也比以前更為順暢。
隨著體質成功強化,他在《狼牙裂空掌》的修習上也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劈掌時凝聚在掌上的氣機更是精純更是強大。
以往施展開三,五掌后即已筋疲力盡了,但是現在,自己可以長時間地出掌,就好像體內有無窮無盡的能量似的。
苦練到這個成果,呂戰的武道造詣,算是正式踏入鍛骨境界后期,并且馬上就要進入巔峰階段了。
這天,他在操練場里督導三隊的藍帶護院們練功,突見鐵松疾步走了過來,急聲對他說:“呂戰,你快帶上你們小隊的兄弟趕往城北‘青蓮莊’去,聽說那一帶有一小伙‘鬼面崖’的匪徒出沒,我們擔心他們會去騷擾‘青蓮莊’。畢竟那‘青蓮莊’是咱們五小姐的別院。”
呂戰應了一聲,趕緊命令自己隊里的兄弟們準備。
鐵松喊住正要出發的呂戰,關照道:“呂兄弟,我知道你能打,但如果你們碰上‘鬼面崖’的匪徒,還望下手留點情,稍許懲戒一下,就放他們走吧,可別弄出人命來。”
“為什么?”呂戰不解地看著他:“這‘鬼面崖’的兇名我也聽說過,據說殺人如麻,兇殘之極,連屠村屠莊的惡行都干得出來。這種惡徒留在世上就是禍害,見一個就得殺一個。”
鐵松嘆氣道:“就是因為他們殺人如麻,兇殘之極,我才要你千萬別得罪他們。他們背后有三十六路反軍聯盟在撐腰,這三十六路反軍連朝廷都敢對著干,哪還有什么顧忌的?我們呂府在他們眼里只能算是大一點的螻蟻。這股龐大的勢力我們呂府可萬萬得罪不起,所以,你這次要是遇到他們,如果能把他們趕開最好,如果趕不開,哪怕放棄‘青蓮莊’,也在所不惜,只要保護莊里人員的安全就行。反正我等是肯定不能得罪他們的,免得招來滅門之禍。”
看來這個世道真是亂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了,連那些高傲的世家貴族都得面對兇徒低頭,這世上也只有實力的強大才能占住一切道理!
呂戰帶著護院們剛上馬沖出呂府大門,便見門邊躥出一匹黑色神駒,五小姐一身戎裝,全副武裝地策馬而來,對呂戰呼喊:“呂戰,我跟你們一起去。”
呂戰勒馬打住前沖之勢,勸說:“五小姐,您還是別去了,我們接到命令,如果保不住莊園,說不定得放棄它。您在那里恐怕會心里難受的。”
五小姐急道:“一個莊園失去了倒也沒什么,可是,小硯在那莊園里,我怕她會遭到不測。”
“什么?小硯在那里?”呂戰聞言心頭一震。
五小姐點頭:“是啊,因為我準備到那里去住上些日子,好靜心鉆研武道功法,所以她提早幾天到那里去打理了,沒想到會被卷入…”
她的話音還未落,便見呂戰霍地抖開韁繩,催馬向前狂奔而去。
“青蓮莊”是呂府五小姐的私人別院。
位于云夢城東郊,距離呂府約有將近五十里的路程。莊園依傍著青碧的楚江,每到夏季,莊內池塘長滿了荷花,清香沁鼻,碧葉滿目,景致非常的漂亮,“青蓮莊”一名就是因此而來。
每年的夏季五小姐都會到這個別院來避暑。
可是此時已至秋末冬初,照例說五小姐不會來此莊園逗留。可是今年“演武大考”后,她在金燕堂里得到一門艱澀難學的高深武學,想找一個清靜的地方閉關修練,所以才會想到“青蓮莊”來。
小硯早幾日提前趕到“青蓮莊”,她帶著十幾名家仆打掃了兩天,方才把莊園打掃干凈。
這天,她正在荷塘邊上喂池里的錦鯉,忽聞大門外一陣喧鬧,數名家丁神情慌張地跑了過來。
“小硯姐,不好啦!”家丁滿臉驚嚇地對她喊:“有盜匪殺過來啦!”
“什么,有盜匪!”小硯倒吸一口冷氣,急問:“來了多少盜匪?”
“不清楚,”家丁臉色蒼白:“小的只看見前面的村莊冒出濃濃的黑煙,村里到處都是哭爹喊娘的聲音,還有村民正在往咱們莊子這方向跑,看情景,好像被屠村了!”
小硯面色大變,心頭陣陣恐慌。但她畢竟是五小姐的貼身丫鬟,在這些人里算是地位最高的一個,所以她必須保持鎮靜,要是連她都驚慌無措了,那些家仆就更沒主意了。
“走,看看去。”她強抑住心頭的恐懼,向門口走去。
莊園大門口,四名藍帶護院正神情凝重地看著門外。由于五小姐還沒正式出府,所以小硯此行只帶了四名藍帶護院跟來。
小硯跑到大門邊,向距離“青蓮莊”不遠的一個漁村看去。
只見漁村已經陷入一片火海,村莊上空被滾滾黑煙籠罩著,村里傳出慘烈的哭喊聲和慘叫聲,間中夾雜著馬蹄和喊殺聲。
有村民逃出村子,正扶老攜幼,哭喊著向“青蓮莊”方向逃來。
“糟了,這些村民會把匪徒給引過來的。”一名護院咒罵道。
幾名家仆更是慌張:“那我們快逃吧。”
“逃?”護院搖搖頭,指著村莊方向:“兇徒距離如此近,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村莊里已經沖出一隊人馬,策馬向“青蓮莊”方向馳來,這些人馬一路上逢人就殺,連小兒都不放過。
“那該怎么辦?”眾家仆抱做一團哭鬧道:“哎呀這次我們死定啦!”
“逃肯定是逃不過他們的,他們有快馬,還有弓弩,凡是被他們看見奔逃的人,立馬慘遭射殺。”護院招呼眾家仆:“你們快退進莊園里躲起來,我們守住大門,等他們過來時亮出云夢城‘呂府’的招牌,希望那些家伙能顧忌到府上的聲威,放過我們。”
眾家丁們依言連滾帶爬地跑進莊園,大家分散開來,各找地方躲避。
小硯跟著一名女仆跑進一間房間里,兩人關上門,緊緊地抱在一起,渾身劇烈地抖栗著。女仆幽幽哭泣:“小硯,我好害怕。”
小硯跟她一樣害怕,但她強打精神勸慰:“別怕,我們呂府是云夢城最大的世家,那幫匪徒不敢拿我們怎么樣的。”
可是還未待她說完,便聽大門方向傳來叫罵聲,那群悍匪已經沖到門外了。打頭守在門口的護院剛把呂府的名頭亮出去,便聽一聲慘叫,被對方毫不客氣地射殺了。
隨即大門方向傳來激烈的刀槍交擊的聲音,間中還夾著幾聲慘叫,只過了一小會兒,激斗聲消失了,有雜亂的腳步聲沖進大門――悍匪們沖殺進來了。
小硯和女仆嚇得魂飛魄散,兩人手忙腳亂地往床底下鉆去。
剛爬入床底,便聽房門被“砰”地踹了開來,幾只沾著泥土和血跡的大腳走進屋子,那幾只腳在屋里轉了一圈,忽然在床前停了下來。
一張丑陋之極的大臉湊到床底,看著躲在床下的兩個女子,嘎嘎怪笑道:“原來是兩個水靈靈的小娘子唷,兄弟們,你們可以享艷福啰。”
眾匪徒一陣狂笑,七手八腳地將兩女從床底下拽出,那丑臉大漢看了小硯一眼,揮手制止住正要扯她衣服的悍匪道:“這個小丫頭長得挺標致的,留給咱們隊長,另外一個嘛…”他捏住那女仆的臉頰看了看,說道:“賞給你們了。”
說完他一把拽住小硯的手臂便往房外拖,那些悍匪囂笑著,如狼似虎地撲住那名可憐的女仆,幾個壯漢爭先恐后地壓上她的身子,撕著她的衣裳…
丑臉大漢揪著小硯走出房間,來到外面的院子里。
只見院中央站著幾名形容彪悍,眼神兇戾的悍匪。
為首的是一個身披黑色披風,臉上蒙著一塊青布的瘦高個,這名蒙面悍匪右手里握著一把熟銅方锏,手腕上戴有一只黑色的金屬護腕,護腕上畫著一個面容猙獰,紅眼獠牙的鬼臉,看上去這蒙面匪徒是這伙來犯悍匪的首領。
這時,一名家丁被悍匪們從屋里揪了出來,他跑到那名蒙面匪首腳邊,抱著匪首的大腿鼻涕眼淚全流地哀求:“爺爺饒命啊!小的愿意做牛做馬,鞍前馬后地侍奉您老,您饒過小的賤命吧。”
蒙面匪首一腳蹬開家丁,“呸”了一聲說:“我們鬼面崖只饒一種人的命,那就是愿意為鬼面崖效命的人。”
家丁趕快拍著胸脯道:“小的愿意為鬼面崖效命,小的愿意。”
蒙面匪首不屑道:“臭小子你愿意我們還不樂意呢。你這小子瘦不啦嘰的,有屁的力氣來打仗,白白的浪費糧食。”
家丁見討饒無望,拔足便向大門方向逃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