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少保,此時可在?”周義人漠然問道,此時他靈魂之中,前任留下來的那惟一的一點執念,竟然開始劇烈的動蕩起來。
這種動蕩,散逸出一絲又一絲冰冷徹骨的殺意,且這些殺意中,還夾雜著一種迫切的求知。
周義人明白這種求知,是迫切的想要知道他便宜的母親的一切。
也正是這種求知,壓制了那冰冷無邊的殺意,讓周義人,沒有立刻大開殺戒。
“自然在的,那馬少保,此時是我拜劍谷執事堂中一名普通的執事,老朽這便將其喚來。”周義人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殺意,執事大長老自然能夠充分的感受到其之殺心。
一名戰力堪比真人境武者的頂尖強者的殺心,拜劍谷如何承受的住?
這執事大長老一下子就惶恐起來,雖然他知道,周義人找馬少保,定然不會有什么好事,馬少保多半都會被周義人滅殺。
但現在他哪里顧得上馬少保一個區區普通執事的性命。
若是能夠消弭周義人的殺意,平息他的殺心,就是讓拜劍谷隕落一兩個真正長老級別的人物,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執事大長老是這種心思,拜劍谷的其他高層,何嘗不是這種心思,甚至就連拜劍谷的普通弟子,都是這種心思。
周義人的強大,徹底的碾壓了他們的意志,讓他們根本興不起一絲反抗的情緒來。
在這種情況下。馬少保就是想躲,都沒有辦法。
實際上,馬少保一直就在這試劍谷中,他此時具有聚氣境九重境界的修為,又是執事堂中的執事,在拜劍谷中經營了十多年之久,其地位。還要在一般的擁有聚氣境九重境界修為的內門弟子之上,自然是有資格前來觀瞻拜劍谷與蠻荒神廟之間的武道交流。
他是存了取經的心思前來觀戰,希望能夠在此次武道交流中。學到一些東西,以便能夠讓他普通聚氣境九重境界的桎梏,進入登天境界。
可他如何能夠料到。此次拜劍谷與蠻荒神廟的武道交流,竟然會出這樣的變故。
一名天虛宗弟子輩的,不足十五歲的少年,竟然橫掃了他們整個拜劍谷,無論是拜劍谷中,如神明一般的圣子,還是谷中絕對的第一強者——谷主公孫一劍,在那個少年手上,都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甚至就連南域頂尖大派蠻荒神廟的長老,在那少年的威勢面前。都不敢贅言,只能沉默。
那少年的威勢,簡直的鋪天蓋地,恐怖絕倫,以一人之力。可以力壓兩大宗門,這種事跡,簡直可以流傳千古。
那一刻,馬少保簡直恨不得化身那個少年,布無窮威風于天地之間,讓億萬生靈。都不敢違抗他的意志。
但下一刻,馬少保頓時就慌了,再沒有一點心思去胡亂幻想。
那個威風八面,力壓眾生的少年,竟然要找周仁毓。
甚至到了后來,竟然指名點姓要找他。
這些年在拜劍谷中,馬少保的修為,雖然沒有多大增長,但察言觀色的本事,卻是越的爐火純青。
雖然從周義人那張漠然的臉上,他看不出太多的信息來,但有一點他能夠確定:周義人,與那周仁毓,定然關系不淺。
這周義人,十有,都是為周仁毓出頭來了。
就憑當年他對周仁毓死纏爛打,甚至用出了一絲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甚至還舉報周仁毓私通漢子,暗懷珠胎,馬少保就能肯定,他在周義人手上,絕對討不了好。
甚至看拜劍谷中那些長老,乃至一眾弟子的神情態度,他也能夠肯定,若是周義人要殺他,這些曾經的同門,師長,不僅不會對他施以援手,甚至會落井下石,要用他的性命,來釋放那周義人的怒火,好以此保全拜劍谷。
“馬少保,大人有所傳召,此時還不上來,更待何時。”
馬少保此時心中,閃過萬千念頭,甚至他不止一次,想要逃離這試劍谷。
但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他不可能逃的掉,且末說周義人他神鬼莫測的手段,就是拜劍谷中,隨便一名登天境界的長老,都能輕易的將他拿下。
他若是想要逃離,恐怕下一刻,就要被那周義人,直接斬滅。
對死亡的懼怕壓下他逃跑的沖動,就在他心中還糾結萬千之時,執事大長老的聲音,就如同炸雷一般,在他耳旁響起。
他是拜劍谷的執事,執事大長老對他自然熟悉的很,且那執事大長老已經生出了要拿他的性命保全拜劍谷的念頭,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就將他提了出來,暴露在周義人的眼前。
執事大長老話語一落,周義人的目光,就隨之落到了馬少保的身上,冰冷的目光,夾雜著徹骨的殺意,宛如一柄柄九幽利劍,一遍遍洞穿馬少保的身體。
“媽的,大不了玉石俱焚。”
眼見被周義人現,馬少保咬了咬牙,壓下心中恐懼,脖子一硬,就上了演武臺,站到了周義人的對面。
“小兄弟,這就是你要找的馬少保。”執事大長老帶著三分諂媚,七分惶恐的道。
周義人卻是理都不理他,他盯著馬少保,身上的殺煞氣息毫不掩飾,宛如怒浪巨濤,朝著馬少保沖擊過去。
馬少保不過區區聚氣境九重境界的武者,如何承受的住周義人毫不保留的殺煞氣息,只一瞬間,就被巨大的壓力壓迫的跪倒在地上,渾身顫抖不歇,臉現極度恐懼之色。
“馬少保,我問你,方才這老頭所言你與周仁毓之事,可否屬實。”大約數息之后,周義人才冷然問,他的聲音,硬的就像冰冷金屬的撞擊之聲。
“完全屬實。”馬少保咬緊牙關,在無窮的恐懼中,還保有一絲清明,沒有被周義人的殺煞之意,完全摧毀理智。
“你狗膽包天!”
周義人的聲音猛然一沉,身邊的空間,都仿似被一枚威力巨大的炮彈給轟炸了一般,瞬間一滯。
這凝滯重疊的力量,交相傳遞除去,眨眼之間,就把馬少保的右臂,給絞的粉碎。
斷臂的劇烈之痛,讓馬少保的臉色,瞬間慘敗的下來,但馬少保,卻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更是不敢慘呼出聲,只飛快的在斷臂之處,連點幾下,止住大出血之后,就不敢再有異動。
至于旁邊的拜劍谷執事大長老,一眾高層,乃至拜劍谷的弟子,蠻荒神廟的精武長老等人,眼見周義人肆意傷凌折辱馬少保,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雖然有些人心中有些不忿,卻根本不敢表露出來。
“說,當年和周仁毓走到一起的男人,是誰!將他一切,統統說出來。”
周義人的聲音,冷的讓擁有登天境修為的執事大長老,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這一刻,他靈魂中前任的執念,最劇烈的動蕩起來,那執念中散出來的殺意,如積蓄了億萬年力量的火山一般,完全噴。
“大人,要小人說,也可以,不過大人要保證小人的性命,否則,小人寧可帶著這個秘密奔赴黃泉,也絕不透露一絲一毫。”
馬少保并沒有按著周義人的意愿,直接說出當年的往事,而是梗著脖子,死死的盯住周義人,他的雙眶中,閃爍著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
“你還想要活命?你如此陷害周仁毓,你還想要活命?好!好啊!”
周義人笑了,但他的笑容,在執事大長老看來,卻比地獄中,最嗜血的惡鬼,還要恐怖,他慌不跌的對馬少保喝道:“混帳東西,還不快將當年的事情,出來,若少說一個字,本座要你馬家雞犬不留!”
其余拜劍谷的高層,也是怒聲叱喝馬少保,周義人現在的笑容,實在讓他們心膽俱寒,生怕周義人一怒之下,將整個拜劍谷都覆滅。
“原來你身后還有個家族,很好,你不是想要活命嗎?可以,甚至連帶你的家族,我都可以讓他們全部活命。”
周義人的聲音重新響起,壓下了試劍谷中其他人的叱喝。
“大人此言當真!”馬少保大喜。
“你算什么東西,我有必要欺騙你么?我不僅不會要你的性命,我還會想盡一切辦法,保住你的性命,你這種貨色,讓你去死,都是對你的寬恕,而你的罪孽,不可饒恕!我要你這一輩子,沒日沒夜,永永遠遠,都承受這世間,最殘酷的刑罰的煎熬!”
“連帶著你的族人,都要陪你,永永遠遠,生不如死!”周義人的聲音,平平淡淡,但話語中的內容,確實讓在場眾人,打心眼里冒出涼意來。
“不,大人,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
馬少保瞬間崩潰了,這時間,有的是人不怕死,但生不如死,卻沒有多少人,有勇氣去承受。
他瘋狂對著周義人大叫:“大人!大人!我愿意說出當年的一切,不要折磨我的族人,我只求一死,只求一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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