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雞狀的云層籠罩在小樓上的上空,樓前不算大的空地正中心祭放著那塊已成血色的玉盤。
在他們這些人心里那個裝腔做勢的不知從哪弄來的尼姑此時正浮在半空之上,快速的舞動著雙臂,嘴里念念有詞。
那些已被抬至一樓大廳里的病人如果不是看到已成骨架的身軀之上還在起伏,估計所有的人都會把這里當成了停尸場。
當王烜被抬下來時,柯小鷗掩飾的再好也忍不住有些心寒,沉靜似千年古井般的雙眸暴出兇狠。
此刻的王烜,原本俊如雕刻般的臉盤此刻根本再也看不出往昔的模樣,渾身上下瘦如骨材,好似一陣風就能將其吹走一般。
換成一個普通的女孩,看到王烜變成這付模樣絕對不會如柯小鷗這種反應,她們多數是嚎哭一頓,再訴說發泄一些。
小鷗則不可然,她在這一刻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把那個養蠱放蠱的混蛋找出來碎尸萬斷。
院里的氣勢越來越怪異,樓里的人全被清出去站在了院角,司馬明柏則站在了最外一圈。
隨著院內的靈氣越來越濃,空氣里隱隱還有一股清甜的香氣,只是那香氣普通人聞不到。
“啊...有老鼠...”驚慌尖叫的是一名留下來幫忙的護工,也奇怪,護理那么多瘦骨嶙峋的病人她沒害怕到尖叫,一只老鼠反到嚇得她失神了。
這怕老鼠啊還真大多數女人的天性。
“啊,我這里有好多螞蟻...”
“我這邊也有好多蟲...”
隨著一個個驚慌的聲音,潮濕的墻壁上鉆出了一只只奇形怪狀的蟲子,有大蜘蛛、有花蛐蜒,蜈蚣,壁虎,還有老鼠...
山林地帶本就潮濕的很。這些毒蟲最適合在這種環境里生長,而這個民居建起也有十好幾年,早些年農村人搭房也多是就地取材,木結構占多數。
小鷗的神識一直放在十幾位病人身上,靈氣已達到一定的濃度,血引是釋放的時候了,只見她手中佛塵往下一甩“咄...”一道濃白色的光柱打在了血色玉盤之上,玉盤象是火把一樣被點燃并且團起了一個血色包圍著的圓球,將不停的靠攏的那些蟲子,老鼠啥的全吸裹了進去。
然這時候。更令人恐怖的則是那些病人。
從他們的嘴里,眼里,耳里。鉆出了一條條細細的黑色的蟲子,細細麻麻的就象溝渠里那些骯臟的水滋養出來的菌蟲一樣,看著就讓人惡心不止。
“嘔...”最先懷疑柯小鷗的那個自恃從醫數十載,不相信旁門左道能治病的男人先吐了,在他的帶動下。接二連三的吐了好幾個。
看到那些蠱蟲如此密麻,柯小鷗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些人命真是太好了,如果自己再晚來一天,這些人肯定也會命歸黃泉。
“啊,蛇...有蛇...”有人尖叫著。手指慌亂的指著某個方向。
一條細如竹筷,黑如墨汁的小蛇從里屋游了出來,蛇頭是三角形的。頭頂有一條細細的金線,可是蛇身全是一節節的骨頭接起來的,眼睛也看不到,游動起來卻異常靈活。
“蛇蠱...”小鷗吃了一驚,剛才被人影響了一下注意力。她沒看到這只蛇蠱是從誰身上爬出來的,可這難不倒她。很快她就清楚了這蛇蠱是從王烜身上出來的。
“老婆,這是蠱王,你要當心些...”司馬明柏看到妻子的臉色越來越白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同時也給身后的一群普通人加厚了一層防護罩。
這些天他查了好多與蠱術相關的資料,知道蠱也分很多等級,象這種帶著金線或是紅線的蠱蟲那都是蠱王,非常的兇悍,也非常難對付。
“媽的,那家伙真狠,普通人用的蠱都不值錢,對付王烜居然用上了蠱王...”柯小鷗沉著臉暗自腹誹。
包裹著各色毒蟲的球體越盤越大,可是那一只金錢蛇蠱蠱王卻搖頭晃腦的抵抗著那股吸力。
“老公,你那邊要當心一些...”小鷗看見蛇蠱最終轉身司馬明柏那個方向時,心里咯噔了一下。
話音剛落,因為小鷗那么一下下的分神,吸力頓減,蛇蠱離開了那個圈子快如閃電的往司馬明柏這個方向沖來,嚇得他背后的那些凡人尖叫不止。
蛇蠱的目標是司馬明柏,因為它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的血液極富有吸引力,當然,如果能吸食到半空中那個女人的血液就再美也不過了,只是它感到了那個女人的恐怖。
所以柿子挑軟的捏,它選擇了邊上這個較弱的男人。
蛇蠱比普通蠱要陰狠的多,而蠱王大多數都有了靈性,他們會自動判斷攻擊對象是否具有危險性。
“閃開...”小鷗一看自己一語即中蛇蠱沖著丈夫沖了過去當下就急了。
司馬明柏身后的人更是亂成了一團。而二少本人明明聽見妻子焦急的聲音卻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就在蛇蠱沖近不足一米時,蠱與人之間突然出現了一堵晶瑩透亮的冰墻。
冰墻大約有30厘米的厚度,是二少掐訣演化出來的,蛇蠱是一頭扎進了冰墻擋住了去勢,半條身子還在冰墻外晃悠著。
眾人松了一口氣,可也只有片刻,就見那蛇蠱的速度雖然慢了,可還在前進著。
司馬明柏是水系變異冰靈根,修為已達筑基大圓滿,只差一步機緣則就跨入了金丹,他的冰系法術已是登峰造極,可是這蛇蠱居然沒完全被凍住,看情形用不了多久就會鉆透這冰墻。
“畜生,還敢撒野,看我納你命來...”無華居士大吼一聲,佛塵又是一甩,一團三色火化成的火箭奔其而去。
“噗哧”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兇猛的蛇蠱蠱王連片刻的抵抗都沒有就化成了一團青煙。
眾人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可是地上那亮晶晶的一攤水漬證明了剛才那一切并不是假的。
之后,無華居士同樣又甩出了一團三色真火卷住了那一團腥臭無比的圓球,同樣的焚燒干凈。
在柯小鷗用三色真火焚燒金線蠱王時,離出事點不足百里的一個山洞里,一個皮膚黝黑,身材矮小,頭頂光亮的可以當反光鏡的老頭猛的吐了一口血。
這老頭就是波東哈的祖爺魯旺山。
金線蛇蠱王雖不是魯旺山的本命蠱蟲可也是他用精血精心飼養出來的,如果不是為了對付一個先天高手,他是舍不得用的。
所以蛇蠱蠱王一死,魯旺山還是受到了一點損傷,而他也知道自己的蠱術被人解了。
“華夏政府居然能請到懂蠱術的人,看來我還真是小瞧他們了...”魯旺達陰險惡的瞇上了眼睛,透出了一絲兇光。
魯旺山雖然獨自在山中生活了數十年,可是他卻從沒有斷了和外界的聯絡,解放初期,政府對那些懂奇門遁甲的人可是一個個的嚴查幾代之后再登記在冊,與他同一輩的許多人都因為曾和現下的政府做過隊被秘密的處決了。
而他卻因為當時沒和家人聯絡,工作組的人找不到他,加上他有意隱居山林,慢慢的人家都以為他己經死了。
孫子找到他,要他為自家報仇,起初他只用了普通的蠱蟲,想著出幾條人命之后政府總該放棄占用苗家祖山的想法吧,可是人家又請來了先天高手,順藤摸瓜的幾乎要找到他家了,他這才再次下了殺手,用了自己精心飼養了五年的金錢蛇蠱蠱王。
也只有蠱王才能與先天高手爭斗一番。
長年生活在和平年代,缺乏歷練的王烜警惕性低了一些,不然最少也要打斗一二,也不可能就這樣中了蠱。
魯旺山活了一百二十多歲,早些年也見過很多奇門異士,而他自己的修為要真比較起來,應該是先天六層的樣子。
他知道華夏國內先天高手很少,最高的也就是無天三或是四層的樣子,所以他根本不擔心有人能抓到他。這不,為了給他的金線蛇蠱王報仇,他準備親自走一趟,想著如果能抓獲那個破其蠱術的人,一定要把他練成傀儡人。
蠱蟲被引出體外,最后被三色真火燒得連一點殘渣也不剩了,十幾個病人當下呼吸就粗了許多,心跳也不再似前不久那樣,一下有一下沒有的象個植物人。
“把這里的水分給每個人喝上一小勺,記住,就是一小勺,多了就可能要了他們的命...”小鷗懷里抱著一個30吋直徑的搪瓷鍋,里面盛著大半鍋的淡綠色液體。
她把搪瓷鍋交給了護工,又重重的叮囑了一聲。
藥水是她用養身丸配制的,那些人雖然被她救了一條命,可是他們全身的身體機能已被蠱蟲破壞了,沒有個幾年甭想恢復正常,稍有個傷風感冒啥的就容易引起某些病發癥。
所以小鷗這一舉動只是為了加速他們恢復身體。
“大師,這就結束了嗎?”因有旁人,司馬明柏只能遵從大眾的叫法并小聲的問道。
“蠱是除了,可是養蠱的人還沒找到,如果我估計無誤的話,很快那個養蠱人就會找來這里,一網打盡了才算是真正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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