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6年,4月26日,周日。
雖然今天是周末假日,但因為適逢開春后的第一季大規模蔬果成熟上市,澤西鎮是熱鬧非凡。比起北美弗吉尼亞和魁北克又是一個讓人崩潰的大旱災荒年,今年華美國境內的春季雨水還算湊合,加上澤西鎮農場區灌溉渠與人工蓄水工程在年初就投入使用,所以蔬果收成依然不低于往年。
一座座鎮民承包經營的菜園果園中,一排排辣椒、西紅柿、洋蔥、花菜、豌豆、芹菜、萵苣是脆綠水嫩,玲瑯滿目。印第安雇工們的用工潮繼春耕之后再次迎來一個小高峰。大大小小的菜地窩棚里是人頭涌動,一框框的鮮嫩蔬菜如流水線般送到小鎮指定的交易收購點,一群群來自各地城鎮的小批發商們是忙得腳后跟打后腦勺,生怕錯過了交易期,負責接運的馬車更是接應不暇。
除了直接進入梅林罐頭食品公司車間的大宗訂單外,大部分外銷蔬果都將直接送往首都曼城市的各大賣場,以滿足“餓”了一個冬天的26000多首都市民,少部分會運往本地供應量還暫時不足的波特市、榆樹鎮或青城市。碼頭邊,十幾艘內河運輸船是輪番往來。
不過,今年春季澤西鎮最大頭的蔬果收成,還是土豆。看著成車成車的黃澄澄圓滾滾的土豆紛紛運往倉庫,已經忙乎了一整天的鎮長王德是又累又喜。左摸摸右看看,還不斷招呼著小鎮官員四處檢查,以防止發生什么意外。
國營農林漁牧集團位于澤西鎮郊外的一座專門種植土豆的農場,種植規模高達1800畝。雖然17世紀的土豆培植技術才剛剛開始,但這次依然總計收獲了約2500噸的土豆,再加上西面若干依附的印第安部族每年前來交易的數量,澤西鎮成為目前國內最大的土豆產地,甚至還專門有一幫子歐裔或華裔老農在琢磨著怎么把這種“地果”產量弄得更高一些。
雖然這一波大規模土豆上市會讓國內的食品價格受到很大的沖擊,但國會和政府顯然樂于見到這種市場行情下跌,進口糧食的需求壓力也會逐步減少,對國家而言反而是好事。另外,今年開始向法國魁北克和英格蘭弗吉尼亞殖民地展開的糧食出口,也將以土豆為主,這將省下一大批谷物,又能換回珍貴的鯨脂、鯨骨、鯨皮等原料。青城市政府的代表與上述兩地的貿易交涉最終敲定,各類鯨魚制品的進口價格比歐洲便宜50以上,讓國內相關企業樂瞇了眼。
為保障這次土豆豐收,國營農林漁牧集團開出的勞務報酬非常可觀,無論是鎮長王德,還是普通的鎮民,此時都笑得合不攏嘴,尤其是今年第一批剛剛抵達北美不過一個月的上百號大明農夫,更是對眼前各種從沒見過的“奇珍異果”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就在澤西鎮上下一片忙碌歡歌笑語之時,一支木筏載著馬匹、一位華裔商人以及幾個德拉瓦人,從澤西半島西面的澤西河(哈肯薩克河)上了岸。華裔商人滿臉都是血,臉色疲憊不堪,身上衣服就找不到幾處干凈的地方。似乎根本就不敢休息,華裔商人騎上馬就直接朝東面隱約可見的農場跑去。
幾年來,位于宋州兩岸以說阿爾岡昆語的印第安部族大多都依附在華美國的羽翼之下,其中又以德拉瓦族為主,但這不代表宋河以西就沒有任何威脅存在。從前年開始,位于后世特拉華州北方的薩斯奎哈納人就開始逐漸北上,這個說易洛魁語的印第安部族雖然并非北美易洛魁聯盟的成員,但在過去的幾百年里在北美東部一直很強勢,經常攻擊性格溫和的德拉瓦等部族。
如今,一支遷徙的薩斯奎哈納人已經出現在澤西河(哈肯薩克河)以西二十多公里外、后世的歐文頓市地區,襲擊了當地的一個德拉瓦族小村落。直接把這個遠遠地依附華美國、已經逐漸適應農耕定居生活的小村落給占了。可憐的德拉瓦族小村落里的男人們,此時居然大部分都在附近的農田里干活,結果一窩老弱婦孺被人一鍋端,只有少數人一看情況不對勁跑了出來。
正在這個小村落里搞印第安貿易的一家私營小貿易公司的華裔國民,就親眼看到上百的薩斯奎哈納人吆喝著各種難聽的聲音殺進了村落。按照國民外出必須持槍的安全須知,這個華裔商人帶著幾個印第安雇工跟班,在少數幾個德拉瓦族戰士的保護下,靠著一把轉輪手槍殺開一條血路,中途還死了幾個印第安雇工,才堪堪逃回澤西半島。
一身帶血的華裔小商人馬不停蹄直接穿過鎮區,跑進了澤西鎮駐軍營地,對著本地駐軍總指揮、騎兵連的唐瑋中尉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看樣子這個倒霉商人的所有貨物都在這一場北美印第安人的自相殘殺中泡了湯。
要是普通的印第安人部族間的糾紛,只要是同屬于依附關系,唐瑋倒是出動調停了不少次,但這次可不是糾紛那么簡單,是一個陌生的印第安部族直接拿自家小弟開刀了!雖說“華殷親善”是目前的主基調,德拉瓦人等依附村落平時有什么困難,華美政府自然是頻頻出手援助,但這次唐瑋可不敢擅自做主,直接把消息發到了陸軍司令部。
陸軍司令部拿到這份消息也苦悶了,現在的陸軍主力機動部隊的兩個步兵營和外籍軍團第一營全在瓜德羅普島上圍捕加勒比土著,本土剩下的兩個半營規模的部隊。其中一個完整營駐防北方戰略要地波特市防御易洛魁聯盟,是萬萬不能動的,剩下的幾個連隊則分散駐扎在首都、西點鎮和亞速爾租界,哪還有機動部隊可以調動?難道整個北美東岸的德拉瓦人以后有事,華美陸軍都要屁顛屁顛地趕過去?
陳禮文禮貌地在電文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皮球又直接踢給了國防部不解釋。鄭泉更絕,直接說這個我沒權決定,要總理過目才行。
當天中午,政府總理辦公室值班員就把各個部長從家里拽了出來,當然也包括企圖當鴕鳥的陸軍司令陳禮文少將。
“老鄭,小陳,薩斯奎哈納人看樣子非常好戰,他們不僅僅是攻擊德拉瓦人,現在距離我們那么近,對我們的潛在威脅不容小覷啊!為了鞏固德拉瓦人對我們的依附關系,這次出兵很有必要,你們必須給我一個肯定的回復,有沒有能力!”總理齊建軍直接詢問國防部和陸軍司令,目前本土是否具備緊急調動的陸軍兵力。
“除去外籍軍團不算,陸軍目前總兵員1700多人,春季時整編為16個連隊和若干要塞駐軍。其中7個連在瓜德羅普島,3個連在波特市,首都2個連,西點鎮1個連,亞速爾1個連,澤西鎮1個騎兵連,還有1個連分散在榆樹鎮和青城市擔任駐軍,沒有一點機動兵力,現在連駐軍輪換都暫時停了。”陳禮文苦著臉,攤著雙手賣窮。
“就不能從各地都抽調點嗎?”鄭泉揉著額頭,也有點傷腦子。
“關鍵看需要多少才夠,距離也要考慮。”陳禮文略一思索,提出了個折中方案,“波特市的駐軍就別考慮了,太遠。駐扎澤西鎮的騎兵連可以全部出動,還可以從西點鎮以及長島新區的駐軍再各抽調一個排。再多就不行了,就算加上國民警備隊,如今首都的軍事防備力量已經是最小規模了。”
“那就是有差不多兩個連的兵力,再從澤西鎮和首都的國民警備隊里組織一些人手,應該夠了!”齊建軍鉛筆猛地在筆記本上一敲,露出決絕表情,“聽逃回來的人說,薩斯奎哈納人大概只有幾百人。他們抓了那么多老弱婦孺,現在又是土豆成熟期,地里有大量糧食,所以他們不太可能馬上放棄轉移,也許還會待在那里好幾天。”
“但是時間上也不可能馬上就能出發。就算現在就命令部隊調動,最快也要明天下午了,我們這是在窮于應付。”陳禮文皺著眉頭,對齊建軍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指示很是郁悶。
“總理,陳哥,現在就調動他們吧,來得及的!”一邊的移民部長李想翻著自己專屬的記事本,看著上面記錄的那個村落的情況,也是一臉肅然,“這個村落雖然離澤西鎮直線距離都有二十多公里,沿途水網密布,但距離帕薩伊克河卻只有幾公里,可以乘船從那里登陸。”
“而且這個村子和我們關系非常不錯,不光有近1000畝耕地,還有我們指導建設的一座小型養豬場,每年能從那里貿易獲得至少100噸的土豆、肉豬100頭,以及各類毛皮500張。”
一眾部長們都面面相覷,對李想第一次表現出的好戰態度表示吃驚,更是對這些芝麻綠豆點大的貿易利益不以為然。在他們看來,也許李想是受了周可民犧牲的影響,也有一種情緒需要發泄。
“李想的意見很不錯…可能大家認為幾十公里外一個德拉瓦族小村子沒啥大不了,一兩百噸糧食貿易也無足輕重,可有可無。一個村子只有那么點量,可我們四周大大小小十幾個印第安依附村落,加起來的量就很龐大了。關鍵的是,現在的印第安貿易全是那些你們看不起眼的小商人在四處跑動,難道讓我們的商人知道這個國家根本就不顧他們的利益嗎。別忘了,我們現在每年出售到歐洲的皮毛制品,也有40多萬美元的出口額,能讓多少國民解決生計問題啊!而且,我們不能讓他們感覺依附我們沒有任何安全感,我們今后必然要向西拓展,現在更要廣泛借助依附者給我們帶來的許多便利!”
齊建軍的理由倒也實在,尤其是把問題嚴重程度上升到“國民感情和自身利益”層面,更是為這次出兵找到了不容推辭的理由。
周日的臨時部長會議效率很高,甚至陸軍司令和國防部長當場就商議好了作戰方案。會議一結束,幾封調令就通過電臺發往了西點鎮和長島新區的駐軍指揮部。
西點鎮,軍事基地里,正在度周末假期的若干官兵被緊急集合。傳令兵跑進街區,從酒吧里把一個個喝得昏天黑地的士兵全提溜了出來,然后進入全面戰備狀態,并組織一個排的官兵前往西點鎮碼頭待命,準備登船前往澤西鎮和其他的部隊匯合。
與此同時,海軍的蝸牛號近海兼內河巡邏艦正開足馬力朝西點鎮而去,準備連夜把西點鎮部隊運到南方。他們將繞過澤西半島,從后世的帕薩伊克河進入,直接送到后世的紐華克地區登陸,那里的河岸距離淪陷的德拉瓦族小村落不過5公里。
傍晚時分,蝸牛號巡邏艦靠上了西點鎮的碼頭。在汽笛的呼喊下,完成出發準備的步兵開始在碼頭列隊。打北方戰役過后,已經三年沒見過如此沒有任何預兆的軍事調動和殺氣騰騰的氣氛,讓西點鎮碼頭區正在忙碌的居民都暗暗吃驚。
對于國家在蝴蝶島的軍事吞并作戰,許多老西點鎮民都是舉雙手贊成。斯科特及一眾西點鎮籍軍人在去年的晉升授勛儀式上大放光彩,足足讓鎮民們回味了半年。優厚的軍人待遇,崇高的社會地位以及詭異的“西點鎮英雄制造”的品牌宣傳一直引誘著西點鎮的小伙子。但他們也對那個遙遠的島嶼沒啥概念,只是單純的用一種擁軍情感在做著自己判斷,至于國家宣傳的蝴蝶島有多少多少誘人的前景,其實他們并不在意。
威廉鎮長和鎮地方法官羅伯特老人也被驚動了,在他們眼里這應該是少有的幾次沒有通知他們的軍事行動,讓他們根本來不及組織本鎮居民做點歡送啥的儀式。
杵著拐杖,在羅伯特老人的陪伴下,獨腿威廉匆匆趕到碼頭,發現這次調動的陸軍兵力很少,也就30多號,而且還要連夜送往南方,如此緊急地從西點鎮抽調兵力,看起來好像不是什么小事。
“喬納!是誰在找我們的霉頭?你個小兔崽子,天天在鎮里游手好閑,今天總算看到你干點正事了!對上帝發誓,一定要打勝仗!”
望著士兵隊伍里正摟著一位哭哭啼啼的印第安女子在安慰的軍士長,威廉習慣性的以長輩的態度喊起了那位蘇格蘭裔小伙子的名字。
“啊,親愛的鎮長大人,也許你用拐杖也能敲死幾個薩斯奎哈納人!”入伍幾年已經成為軍士長的喬納,將德拉瓦妻子好不容易才安撫好,這才轉身對著威廉鎮長嬉皮笑臉,“等會兒我們就出發,要好好揍一下他們了!”
“薩斯奎哈納人?”威廉鎮長身邊的地方法官羅伯特老人一愣,對這個軍方定義的新印第安部族一無所知,不過旋即就笑了,“如果是第一次遇見你們,那他們會很倒霉的。”
“嗯,不管是個什么東西,總之要好好保護自己。”看著幾十名年輕的士兵在興高采烈地登上海軍巡邏艦,威廉鎮長說的很小聲。
去年那場蝴蝶島東島戰役,又有20多位西點鎮的小伙子陣亡,近10位重度傷殘退役。今年的西島戰役還在進行中,還不知道又會有多少西點鎮家庭會收到陣亡通知書。建鎮五年以來,西點鎮的老兵已經不多了,尤其是像喬納這種當初在建鎮之初就來到西點鎮的青年。
碼頭附近的居民住戶的窗戶后陽臺上,若干女子開始不停地朝列隊的士兵揮手,或是摸著手絹在悄悄擦淚,其中部分人懷里還抱著嬰兒。
不多時,一個排的陸軍官兵開始登上海軍蝸牛號巡邏艦,他們將以每小時超過12節的速度被緊急運往澤西鎮集結,而那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在澤西鎮的騎兵連駐地里,騎兵小號吹出了戰備集合的悅耳號聲,一隊隊官兵沖出營房奔向馬廄,將心愛的戰馬套上馬具,然后一個個牽著馬在營地操場上列隊。
按照作戰計劃,唐瑋將首先派出一個騎兵排擔任前哨偵查,等各地抽調來的步兵到達后,剩下的騎兵連主力也將乘船出發,在紐華克地區與步兵部隊共同展開作戰。
之后,被唐瑋得意炫耀了幾乎一年的騎兵經典突擊戰,就發生在4月28日的凌晨。
經過大半天的潛伏,已經達到加強連規模的150多名華美騎兵在28日的凌晨1點準時發起了攻擊,而一個臨時編成的步兵連則早早迂回到村落南邊布下了口袋陣。在唐瑋的指揮下,騎兵連以兩路包抄的戰術從薩斯奎哈納人強占的小村落穿過。
騎兵部隊的裝備和標準輕裝步兵略有不同,他們不光身后背著步槍,每個人更是在馬上還攜帶了一支轉輪霰彈槍和一柄騎兵刀,因為在馬上作戰幾乎是沒有機會重復裝彈的。
“四足人身”的怪獸在奔騰呼嘯,不斷發出驚響、在夜里噴出火焰的“細嘴”,能夠爆炸發出巨響和火焰的“石頭”,讓每個靠近的薩斯奎哈納人都全身冒血。從沒有和華美國軍隊有過任何交際的薩斯奎哈納人,在遭受突然夜襲時驚恐萬分,崩潰在騎兵突擊兩分鐘后就發生了。
幾百薩斯奎哈納人在黑夜里幾乎什么都做不了,不少人剛剛沖出他們的窩棚,就被一排排密集的霰彈打翻,更多的人則如沒頭蒼蠅一樣在村子里亂跑,或者把自己死死藏在窩棚深處,打死都不出來。
上百名逃出村落的薩斯奎哈納人直接朝他們曾經的來路逃跑,結果又撞進了華美陸軍步兵和國民警備隊士兵組成的阻攔包圍圈,當場就被打死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全部趴在地上淚流滿面。一夜之間,除了解救幾百號德拉瓦人老弱婦孺外,超過兩百名薩斯奎哈納青壯被俘。
徹底擊潰霸占德拉瓦人村落的這波薩斯奎哈納人后,騎兵連在天明后朝南邊繼續追擊,在近10公里外的森林和一條小河邊又發現了薩斯奎哈納人的遷居老巢。似乎這些薩斯奎哈納人已經打算繼續南逃,不少婦孺都在收拾東西,整個遷居地都亂糟糟的。
雖然地形已經不適合騎兵突擊,但唐瑋這次連步兵都不想等了,直接讓部隊下馬投入戰斗。手執步槍或轉輪霰彈槍的騎兵們被凌晨的勝利弄得士氣滿棚,沒有戰馬也無所謂,直接用他們的兩條腿發起了線列沖鋒。
凌晨撿回一條命逃回遷居地的薩斯奎哈納人,傳回的恐怖信息讓他們的家人崩潰得更快。少數企圖反抗的薩斯奎哈納戰士被轉輪霰彈槍直接轟碎了四肢,部分人逃進了森林,而半數以上的人直接放棄了抵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4月30日,從附近森林里又搜羅抓到了逃散的上百名薩斯奎哈納人,兩個連的華美軍隊結束了對歐文頓地區的清剿,不光解救了那個淪陷的德拉瓦族小村落,更是抓獲了超過500名薩斯奎哈納人戰俘。
德拉瓦族小村落的大部分房屋窩棚都被損壞,唯一的“高新產業”小型肉豬養殖場被毀于一旦,超過半數的農田也被薩斯奎哈納人給糟蹋了。雖然家園遭受了慘痛的損失,但德拉瓦族小村落的老女巫和村長依然以他們認為最隆重的方式為騎兵連舉辦了一次慶祝會。據說一名德拉瓦少女還差點動用傳統的“德拉瓦母系氏族”特權把唐瑋給“辦”掉,要不是身為“有婦之夫”的唐瑋反應快,騎上馬就跑路,不然當天晚上就要被迫騎其他東西了…
持續三天的“薩斯奎哈納戰爭”在騎兵連唐瑋中尉的指揮下大獲全勝,華美陸軍僅以陣亡1人、輕傷3人的微弱代價,就全殲了遷徙到自家勢力范圍周邊的薩斯奎哈納人,還為這個國家的礦場又提供了數百戰俘勞役。
唯一的陣亡就發生在那次騎兵夜襲戰中,一名騎兵中士由于戰馬遭受薩斯奎哈納人的投矛攻擊而不幸跌落,其后的友軍避之不及,落地的年輕騎兵被釘了鐵掌的馬蹄直接踏碎了胸膛。
令人遺憾的是,這個年輕的騎兵中士就是西點鎮最早一批國民、現任西點鎮地方法官羅伯特老人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兒子小羅伯特,身后留下了一對孤兒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