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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糾結的法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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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在16世紀初,隨著航海家韋拉扎諾及卡蒂亞開拓北美航線后,法國漁民便開始駕著僅僅十幾到數十噸的小漁船在紐芬蘭一帶謀生,捕撈著鯨魚和鱈魚這些“游動的黃金”。16世紀后半葉,長年活動在北美東北海域的法國漁船數量超過150艘,也連帶著揭開了法國北美殖民的序幕。

  隨著幾次在中南美強行插入的行動失敗,被西班牙和葡萄牙攆開的法國不得不把目光轉向了氣候環境更為惡劣的北美北部。依靠先人一步的航線熟悉程度,1605年,法國在北美東北部的新斯科舍半島建立了歐洲人在北美的第一個殖民點“皇家港”(又譯羅亞爾港,現安納波利斯羅亞爾港),1608年在圣勞倫斯河口建立魁北克城,從此打響了法國在北美跑馬圈地的頭炮。

  作為一心想在歐洲出人頭地當老大的法國,對西班牙、對英格蘭、對瑞典乃至對荷蘭等國一直抱著極大的警惕。17世紀的歐洲漁業與皮毛貿易的旺盛需求,導致法國做出了一個在歷史上最為糟糕的決定。法國選擇了北美氣候最惡劣也最荒涼的“新法蘭西”(魁北克地區),理由就是可以圈占最好的漁場以及掐斷英格蘭和荷蘭在北美的皮毛獲取渠道。但事實證明,法國除了喪失北美殖民領先優勢外,皮毛貿易壟斷也最終只是一句空話,迅速被更善于鉆營的英格蘭攪屎棍捅爛。

  惡劣的自然環境,讓法國的北美殖民進程充滿了各種悲劇,以商人、士兵、囚徒、契約奴為主的法國移民死亡率驚人,再加之嚴格禁止非天主教徒的蛋疼限制,整個新法蘭西的殖民地發展一直磕磕碰碰,到17世紀20年代。北美的法國殖民地人口才3000來號,其中大部分都位于魁北克城。

  與之相反的,則是英格蘭選擇了氣候更為溫潤的南方地區,雖然起步稍晚,但后來居上占據了北美最大的利益蛋糕。

  從11月中旬開始,北美氣溫急轉直下,雪情大大超過往年,最北方的波特市,甚至出現了連續一周都是暴雪的強雪災。厚厚的積雪一度導致內河碼頭通往城區的交通中斷。若不是提前有所準備,估計各地畜牧場會遭受自建國來最大的一次損失,但即便如此,全國上下各個農場里,依然有數以千計的家禽牲畜被活活凍死。

  當然倒霉的遠遠不止中華美利堅共和國。在南北兩個方向,法國的魁北克和英格蘭的弗吉尼亞,突如其來的嚴寒和冬季大饑荒,讓人口稀疏的法國和英格蘭殖民地宛如地獄一般,一個月內餓死凍死的移民數以百計。

  蔓延大半個17世紀的北美饑荒,是導致北美早期殖民人口死亡的罪魁禍首,相比之下疾病反而是小兒科了。就如歷史中描述的那樣:“天知道下葬的尸體是否會在第二天又被人偷偷挖走。從而那些讓喪失理智的人繼續茍延殘喘…”

  好在1625年度的華美國兩次農業收成都不錯,加上從歐洲地中海和北非加大了糧食進口力度,如今中華美利堅共和國的糧食戰略儲備已經達到了一年量,堪堪完成了第一階段的戰略目標。波特市在1626年的農業擴張將正式發力。只要老天不是太過作惡,未來幾年的農業收益將十分可觀。

  鑒于冬季北大西洋航線的惡劣氣候,大部分的跨大西洋遠洋貿易都暫時中止,而往來百慕大島和瓜德羅普島的航線就熱鬧了許多。第一批產自瓜德羅普雙子港工業園的天然瀝青初加工品以及從巴西進口的南美胡桃木進入本土工業圈。標志著瓜德羅普自我造血功能開始初步運轉。

  1625年12月15日,周一。海州青城市。

  作為大陸性氣候又嚴重受大西洋影響的青城市,也陷入了一場嚴寒之中。持續三天的大雪終于停歇,但氣溫卻下降到接近零下20度。幾乎所有的建設都不得不中斷,所望之處,小城蓋上了厚厚的白毯,環繞穿過城鎮的幾條溪流都凍成了白呼呼的緞帶。

  經過數月的建設經營,青城市在進入冬天后開始盤點整頓,定居人口終于定格在了670人,其中三分之二都是遷居的老國民,除此之外,還有幾十名萬帕諾亞格印第安雇工在臨時居住。小小的城鎮社區旁的小溪冰面上,幾個富有經驗的印第安雇工正敲開冰層,勾釣著這個季節鮮美的肥魚,讓一旁的移民孩子歡呼雀躍。通往港口的大道上,上百位男女老少穿著厚厚的冬裝,呵著熱氣,抓著鐵鍬奮力鏟雪,以清出一條可以通行馬車的空間。

  由于大雪影響,從曼城市開來的貨船已經在港口停了整整三天都沒有卸貨,所以關如中趁雪停之時,動員市民集體清理道路和港口,并加快搬運船上的貨物。

  碼頭那唯一的一臺蒸汽吊機都被雪埋了大半截,根本沒法使用,所以這次卸貨幾乎全靠市民的雙手,因氣候不佳也臨時停靠青城港的一艘國營農林漁牧集團的捕鯨船上的船員,也前來幫忙。

  在大呼小叫之中,大大小小的貨物被青城市市民們如擊鼓傳花一樣從船艙一直送到港口板車上,可惜貨物數量實在太多了,而且相當部分還是大容積裝箱,讓企圖兩天之內搬光船艙的關如中頭疼不已。

  用于近海護漁與日常巡邏的那艘滿載排水量300噸的海軍巡邏艦,此時也才剛剛完成鍋爐升火,正緩緩離開碼頭,準備繼續延誤了好幾天的海灣巡邏任務。

  “鹿角”級海軍近海內河通用型巡邏艦,是1625年下半年才開始批量建造的海軍小型艦只。采用了最新型320馬力雙脹蒸汽機組,能輕松跑出9節以上的巡航航速,艦首及兩舷配置管風琴機槍,艦尾則安裝了一門75毫米艦炮,全艦官兵只需要20人。可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鹿角級脫胎于曾經創造航行速度記錄的海軍“蝸牛”號實驗型巡邏艦,不光成為中華美利堅共和國海軍的第一款量產通用型巡邏艦,而且建國以來第一位華裔移民艦長也誕生在鹿角級上。

  紀朝海是1622年度第一批移民到北美的大明難民,曾經是福建漁民子弟,當初一家老小因颶風大災家破人亡,年僅17歲孤身一人的紀朝海為了不被餓死就稀里糊涂地被人帶到了華美。

  小時起就經常陪著父親出海的紀朝海被選進了海軍,并一直在德拉瓦號護衛艦上服役。去年德拉瓦號在百慕大一艦單挑歐洲海盜的光輝戰績,讓擔任尾炮炮組長的紀朝海也跟著嶄露頭角,紀朝海以海軍下士的軍銜被選送長島海軍學院。但兩年制學業才過了一半,就被海軍司令部捉急提了出來,以海軍臨時少尉的軍銜擔任鹿角號的代理艦長,而剩余的學業則只能以函授的方式進行。幾年過去,紀朝海已經從一個青澀的漁家少年成長為一個20歲的華美海軍臨時少尉。此番際遇幾乎是做夢都未曾想過。

  此時紀朝海正穿著厚厚的海軍冬季軍衣,站在鹿角號上簡陋的艦橋指揮室中,舉著單筒望遠鏡,小心地眺望著海灣。他的任務,就是每周巡視一次青城灣。但總面積數百平方公里的青城灣和復雜的海岸線,要讓一艘小小的海軍巡邏艦全盤照顧到,那幾乎是癡人說夢。但現在海軍兵力單薄的局面就是如此尷尬。為此紀朝海只能保證青城市附近海岸一帶的巡邏。

  吐著淡淡黑煙的鹿角號巡邏艦在距離海岸一公里多的海面向北行駛,已經遠離青城市近10公里了。望遠鏡里,海岸邊依稀能看見一處印第安馬薩諸塞人的小村莊。林朝恩知道那是和青城市關系很不錯的當地土人。如今天寒地凍,這些土人的生活極其艱難。如果沒有和青城市的貿易交換,估計一個冬天過去就會死掉很多的老人孩子。

  寒風凌冽刺骨,鹿角號上的官兵即便穿著厚厚的御寒軍衣和戴著鹿皮手套,依然感覺四肢發麻。只是站了十幾分鐘,紀朝海就感覺自己的手腳指頭都有點不聽腦子使喚了。

  “魯賓。你來繼續觀察一會兒,我去烤烤。”紀朝海摘下手套,使勁呵著氣,一邊對著身后的中士副手招呼著,“明天返航時,給那些土人送點吃的。”

  “是的,我的少尉先生。”歐裔士官樂呵呵地接過望遠鏡,對這個比自己還小兩歲、性格隨和的小長官非常友好,甚至還敢開玩笑,“熱湯早就燒好了,還有熏腸和餅干,包您滿意!”

  魯賓是個希臘人,十幾歲時被阿拉伯人捕捉賣給了海盜,一直以奴隸身份在船上做工。1623年華美海軍在一次清剿加勒比海盜的行動中,魯賓被救了出來,成為了德拉瓦號上的一名水兵。去年的百慕大海戰,魯賓正是紀朝海那個炮組的炮手,也因為戰功獲得了晉升,如今又成為了紀朝海的中士水兵長。

  回到小小的溫暖的艦長室,紀朝海這才舒服地脫下大衣,坐在蜂窩煤爐邊,一邊喝著熱茶吃著餅干,一邊拿起海軍教材慢慢看了起來。

  “…要建設一支強大的海軍,就必須經歷‘認識海洋’、‘使用海洋’到‘控制海洋’的觀念轉變,以專有的‘海洋思維’為整個國家的戰略服務。所以海軍并非狹義的海上暴力,而是以研究如何控制海洋,并阻止對手使用海洋的機構…”

  默默念著最新的《海軍與國家》,字里行間那晦澀的含義讓紀朝海看得云里霧里。沒有教官的講解,僅僅以自己的淺薄理解,是很難看懂這個據說是海軍司令王鐵錘少將親自編寫的課本。

  “少尉,有情況!”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魯賓的聲音在艦長室外響起,聽起來似乎有什么大事。

  首都曼城市政府辦公大樓,外交部辦公室。

  “是法國人?要求北美通商?”嚴曉松拿著從青城市發來的電文,感到有點吃驚。

  根據《美英法亞速爾和約》的細則規定,魁北克的法國殖民地是無權直接與華美國展開貿易的,這一方面是為了限制殖民地的經濟自主權。另一方面也是法國本土權貴一貫的壟斷經營思想。

  “是的,魁北克的饑荒已經持續整整兩年了,他們迫切需要解決殖民地的糧食供應問題,也許他們確實要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能在17世紀跨洋向海外領輸送糧食也只有我們才干得出來。”

  外交部下半年最新工作職能調整后,許多外交事務進行了更細致的劃分,其中北美地區的英格蘭和法國的殖民地外交事務終于由一名叫戴伯童的25歲年輕人分擔了下來,讓蘇子寧和嚴曉松輕松了不少。

  戴伯童在大災難前不過是個在校的外語專業大學生,說巧不巧,正恰恰是蘇子寧當年就讀的那所大學。在如今幾年過去。在學長偶像前輩蘇子寧的影響下,戴伯童已經成為外交部刻意培養的重點人才。

  “用毛皮和我們交換糧食?他們還真把魁北克皮毛壟斷生意看成自己最大的資本了。”嚴曉松笑嘻嘻地把電文丟到一邊,雙手靠到了腦后,舒服地靠在了椅背上,“也許一張海貍皮能在歐洲賣出高價。但在這里,卻是我們最不需要的東西。”

  “呵呵,他們在北美出價肯定不會是歐洲行情,我看可以啊,他們的貨源確實比較充足。”戴伯童翻著一份從商務部找來的資料,指著幾行數據說著,“這兩年除了我們。北美各地的日子都不好過,印第安貿易中已經很難獲得糧食,而對外出售給印第安人的糧食卻在增加。其實毛皮利潤很高,基本屬于倒手買賣。總量多少其實沒關系,主要是不費什么心神。也許還可以為我們的其他商品打開一個魁北克市場。”

  “就魁北克地區那三四千的法國人,能算得上什么市場?還是那句話,皮毛貿易有利潤可圖。但卻不是我們最需要的東西,我們也不至于缺錢到這個地步。”嚴曉松微微搖頭。仿佛在啟發這個外交部的重點培養對象,“我這里有另外一份商務部的數據:從去年開始,我們的捕鯨量就不足以供應國內工業原料需求,已經開始從亞速爾進口鯨魚制品了,這個年代,鯨產品原料可都是高價貨。法國和英格蘭人從16世紀開始,就有大量捕鯨船在北美東北海域捕鯨,這些才是我們最需要的東西。”

  “呵呵,以我們的需求為出發點。嚴哥,我明白了!”戴伯童趕緊點頭。

  “等下,其實還有個需求可以讓他們考慮下。”嚴曉松似乎想起了什么,立馬又喊住了打算出門的戴伯童,“讓關如中和法國人聊聊,是否允許我們的商人在北方建立貿易站,這樣可以更加方便維護雙方的長期貿易利益。”

  “越過亞速爾和約線,為以后埋釘子?這個太露骨了吧?”戴伯童再次恍然大悟,深感嚴曉松這樣外交官無孔不入的敏銳反應。

  “談談嘛,生意不在人情在,談談又不會懷孕。”嚴曉松攤開雙手,表情刻意嚴肅,看起來很是欠抽。

  在海軍鹿角號巡邏艦的監視下,一艘來自魁北克的法國風帆船停靠在青城市的碼頭邊,十幾個法國水手都眼巴巴地望著幾百米外的小鎮,一個個豎著鼻子猛嗅,似乎要從那炊煙繚繞的地方捕捉到食物的氣息。

  而在小鎮的某座房屋里,面對魁北克法國商人使節那哀怨的表情,青城市代理民政官丹尼爾森是又同情又想笑,一直捧著咖啡杯遮掩著自己的表情。

  “尊敬的丹尼爾森先生,我們有足夠的毛皮可以支付,但前提是,我們需要一次性獲得100拉斯特(歐洲船貨重量單位,約2噸)的谷物,燕麥都可以!”

  坐在溫暖如春的客廳里,法國商人使節那身陳舊而油膩的打扮和四周干凈整潔的環境形成了極大反差。面對眼前一身光鮮打扮的荷蘭裔代理民政官,法國人感覺自己就像個乞丐般身份低下,說話的語氣也不由自主的弱勢了許多。

  “100拉斯特的谷物?您知道,現在不光是北美,全世界都吃不飽。”受到關如中授意的丹尼爾森,揚起了他那張年青無邪的臉。顯得極為猶豫,“而且我們對毛皮已經興趣不大了。”

  該死的美國佬,難道他們瞎了眼嗎,一張海貍皮在歐洲至少能賣到60里弗爾(法國銀幣,17世紀初1英鎊大約等于12里弗爾),而我們的出價才40里弗爾!法國商人使節直接翻了個白眼,以為對方在趁機砍價,而絲毫沒想過他們從印第安人手里拿到一張海貍皮的成本還不到10里弗爾。

  “如果貴方能提供更多的糧食,那價格可以商量。”見對方不為所動。法國商人只能低聲下氣。

  “我再重復一次,糧食我們也很缺。”丹尼爾森放下了咖啡杯,一臉微笑,似乎打算送客,“除非你們能提供我們需要的東西。”

  “哦。當然!我們有很多好商品,毛皮僅僅只是我們最容易攜帶的!”法國商人一陣慌亂,生怕這次空手而回,于是趕緊站了起來,聲音也拔高了不少,“鱈魚、木材、鯨脂,還有很多!”

  丹尼爾森微微皺眉。一臉的失望。這個表情讓法國商人那熱切而焦急的心沉了下去。

  “好吧,丹尼爾森先生,也許您可以從同為上帝子民的角度去考慮考慮,每個禮拜都有人餓死。這個糟糕的世界,我們已經被巴黎拋棄了…”法國商人終于垂頭喪氣地坐了下來,知道自己已經沒有牌可打了。

  “我聽到您的訴求,自然上帝也能聽見。這樣吧。這個倒霉的地方需要太多的蠟燭和油脂,除了毛皮。我還可以考慮接受鯨魚產品,10磅鯨魚品換1磅谷物。”

  這些無恥的家伙,10磅鯨魚品可遠遠比1磅糧食值錢多了!法國商人頓時面紅耳赤,不過現在自己是有求于人,也只能忍住怒火,但實在難以點頭。

  “這樣吧,您可以回去向您的總督閣下匯報這次的交談。”丹尼爾森笑嘻嘻地站起來,從兜里取出了一份清單,“當然,這次也不會讓您空手而回,這是10拉斯特的糧食清單,價值12000里弗爾,不過如果您堅持打算用海貍皮支付的話,那每張海貍皮我能接受的價格是16里弗爾,也就是750張。另外,這有一份我國政府商務部的信函,希望您轉交總督閣下,里面的內容對我們在北美攜手共度難關有非常積極的意義。”

  “上帝啊,這和搶劫有什么區別…”法國商人使節欲哭無淚。

  以友好到訪名義到青城市來“乞討”的法國人,在付出了一大批真金白銀和300多張海貍皮后,終于從青城市代理民政官丹尼爾森的手里拿到遠遠低于預期的20噸谷物。雖然這點量對于餓殍滿地的魁北克城來說杯水車薪,但終歸開了個好頭。至于那些美國人用了多少卑鄙的壓價手段,對于現在的魁北克來說都不重要了。

  為了給這些海上風餐露宿的法國人留下個“美好的印象”,青城市政府特地為對方舉辦了一次規模有限的午餐送行會。宴會期間,一眾法國船員商人是狼吞虎咽,甚至對于能在大冬天吃到鮮嫩的蔬果而深感震驚。

  最后,丹尼爾森在關如中的授意下,還給每個船員贈送了一個“精致”的小瓷杯和一面小鏡子,讓這些終日在海上漂泊的丘八們看到自己蓬頭垢面的同時欣喜若狂,更讓那個領頭的法國商人使節若有所思。對于華美商品在歐洲的搶手熱銷,法國商人之間也早就展開了激烈競爭,大概除了糧食貿易,魁北克的法國商人還可以額外做點什么才好…

  也許繞開法國政府,最終和魁北克私下建立一種貿易通商關系還需要些日子,但如今魁北克法國人凄慘的處境,正是嚴曉松等人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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