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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羽卓本來只是大理省秘書處一個小小的辦事員,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新來的黃省長竟然看上了這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瞬間孔羽卓就完成了山雞到鳳凰的蛻變,從一個默默無名的辦事員成為了大理官場上的新貴。大文學 孔羽卓知道,黃省長選自己當秘書,只是因為自己身家清白,沒有摻合到大理的各個派系之中,因此這一年時間,勤勤懇懇的工作,不敢有絲毫驕縱,加上不弱的筆桿子功底,逐漸得到了黃省長的看重。
這天,黃省長給了他一個任務,讓他去接一個客人,雖然黃省長沒有說是什么人,但跟了他一年的孔羽卓聽黃省長的語氣就知道他對這個客人極為重視,不然也不會讓自己開他的專車,不遠數百里的到大理和GX的交界去接人。
雖然黃省長一再表示這是私人事情,但領導吩咐的事,必需要當政治任務來抓,孔羽卓連夜開車趕了數百里的路,到了川水鎮,一個大理和GX交界處的小鎮,打通對方的電話,知道對方不多久就能到達這里,連酒店都沒有去,只在車上閉目休息了一陣,跟著便見到了黃省長讓他接的客人。
一個開著路虎,帶著條超級大黑狗,只有二十左右的少年,讓孔羽卓有些奇怪,還以為是黃省長的什么親屬,不過作為秘書,最重要的是口縫緊密,多聽多看少說,自然不會問這少年和黃省長的關系,笑呵呵的打過招呼,親自的到鎮上最好的酒店開了房間,讓連夜趕路的王鵬宇休息了半天,然后才在前面開車引著王鵬宇到大理昆市去。
到了昆市,王鵬宇在孔羽卓的安排下找了間五星級賓館安頓下來,洗刷一翻之后,補了個小覺,起來不多久黃哲藝就打來電話,說請王鵬宇吃飯。
王鵬宇不喜歡和官門打交道,自然不會去省府見黃哲藝,也沒有答應到黃哲藝家里去,只是讓他到賓館,關于古墓的事情需要親自詢問清楚。
孔羽卓見王鵬宇到了昆市,居然不是第一時間去見黃省長,才知道自己估計錯了,這少年不會是黃省長的子侄親屬,但怎么也猜不到這個少年是什么來頭,竟然讓黃省長如此重視。
要知道黃省長的來頭好像很大的,距小道消息,一個京市根正苗紅的紅二代也想得到這個位置,卻爭不過不顯山不露水的黃省長。
等中午下班,黃省長少見的沒有在省府午休,連司機都不帶的獨自開車出去,孔羽卓已經估計到黃省長是去見那個少年,不禁更是震驚無比。
黃哲藝到了酒店,王鵬宇已經開了一間廂房等著他過來。
隨便點了飯菜,沒吃幾口,王鵬宇就開門見山的說道:“黃省長,關于那古墓的事情,我想詢問一下具體的情況。”
黃哲藝的樣子看起來要比年前年輕許多,怪不得說官場是最好的抗衰老藥,氣勢也沉穩許多,隱隱露出和當初韓賓奇一樣的強大氣場,不過和平時嚴肅威嚴的樣子不同,這時卻是和顏悅色的笑著對王鵬宇說道:“阿宇怎么如此客氣,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叫我黃世伯好了,其實我比老韓大不了幾年。大文學”
王鵬宇笑了笑,倒沒有什么受寵若驚的表情,點頭說道:“黃世伯,我想問一下,那古墓現在的情況如何?有沒有遭受到破壞?”
黃哲藝臉色凝重起來,沉聲說道:“應該沒有,甚至里面的尸體都沒有拖出來。我們已經派遣了一個排的地方駐軍在附近守著,只是古墓詭異,不敢輕易進入里面。這次死了不少人,盡管我盡量的壓制消息,但最多只能再拖延三天,不能解決問題的話,省委汪書記就要上報中央。”
這是他通知了王鵬宇這個消息之后,王鵬宇請他幫忙壓制下來,不要讓這件事傳揚出去的。
王鵬宇點點頭:“多謝黃世伯了,里面有件東西對我十分重要,若是給國家取走,恐怕有些麻煩。”
他想了一下,又說道:“三天時間應該夠了。不知黃世伯能否讓人帶我到那古墓去?”
黃哲藝遲疑了一下才說道:“這個自然沒有問題,但古墓里面好像有什么致命病毒或者氣體之類的,而且一次比一次兇猛,開始的那記者,離開古墓幾天才身亡,接下來的悍匪,出了古墓就先后死去,最后進入古墓的考古學家,更是剛剛進入不久就好像呼吸不了的窒息而亡。阿宇你真的要進去?需要我給你準備些什么裝備器物嗎?”
王鵬宇笑了笑道:“不用了,我已經有所準備。”
黃哲藝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安排幾個軍人陪你過去吧。哪里是中緬泰老撾四國交界之地,不但有數量眾多的走私犯和各國逃犯,還有窮兇極惡的毒梟隱藏其中,并不太平,阿宇你要小心點。”
王鵬宇謝過黃哲藝,雖然他給黃哲藝算斷一翻,才讓黃哲藝下決心到這里來,但十萬的相金已經是清了雙方的利益關系,現在黃哲藝冒著風險幫自己按住這事好幾天,倒是欠了他一份人情,說一聲多謝并不過分,盡管黃哲藝當初只是想從王鵬宇口中得知古墓詭異殺人的原因所在。
他又問了一些古墓的情況,兩人隨便吃了幾口飯,黃哲藝就打通了省軍區的郝大年部長,跟他借調一個班的精銳戰士。
郝大年是殷開平那邊的關系,黃哲藝到來之后,兩人很快就通過殷開平結為盟友,黃哲藝那么快能在大理站穩腳跟,郝大年這個省軍區的常委功不可沒。
黃哲藝說明了這是私人請求,郝大年也沒有落黃哲藝的面子,隨便找了個外出拉練的理由,不多久一輛軍車就到了昆鵬大酒店外面等待黃哲藝的命令。
黃哲藝對那些軍人說了帶王鵬宇到西霜版納外面山林的某個地點,然后就算讓這些軍人和守著那古墓的排長聯系,那八個軍人雖然有些奇怪,不過都馬上的敬禮接受命令,沒有耽擱時間就帶著王鵬宇朝著西霜版納出發了雷厲風行是軍人的性格,第二天早上到了西霜版納,往前走了幾十里山路,一直到了個山腳下的小村鎮,帶路的軍車才停了下來。大文學 一個氣勢彪悍,身材魁梧的大漢敲開了王鵬宇的車窗,面無表情的說道:“再過幾里路,前面就不能通車,我們需要在這里下車,步行出發,如果你身體素質跟得上的話,兩天時間就能到達預定的地點,需要什么補給要在這里買好。”
他看了看王鵬宇有些瘦削的身體,微微皺眉,補充了一句:“除了食物和水,還要祛除瘴氣濕氣、蚊蟲毒蟻的藥物等,你不清楚的話可以直接跟這里的人買一個旅行套裝,或者我幫你買也行。”
GX、大理這些地方,濕氣瘴氣是外來者最大的殺手,以前醫療條件跟不上,到這里的軍隊,非戰斗損員甚至比戰斗損員還要高得多,尤其像王鵬宇這些瘦削,身體不夠健壯的人,進入深山被濕氣熏兩天,蒼蠅大的毒蚊咬幾口,命都丟半條了。
這軍人自然不知道王鵬宇看似瘦削的身體蘊含著如何可怕的氣血,比他不知要強悍多少倍,就算成年大象都比不上王鵬宇強壯,身上還有避瘴珠等法器,當然不會懼怕小小的濕毒瘴氣。
王鵬宇指了指自己的背包,笑道:“東西準備好了,就算不夠吃,在山中打點野味就行,我這條黑狗,可是狩獵好手。”
那軍人看了看黑虎,難得的健談起來,點頭說道:“你這條大狗倒是少見,很少見到土狗有這么大個頭的,怕超三百斤了吧?看樣子比我們軍隊的那些警犬還要厲害。”
王鵬宇笑了笑道:“你帶過軍犬?”
他看得出這軍人說起軍犬的時候眼中有著說不清的感情。
軍人呵呵一笑,臉色也沒有那么生冷了:“在這三不管地帶行動的軍人,基本上都是帶過軍犬的,或者隊伍中有軍犬相伴,這原始叢林里面,它們的鼻子比什么高科技的儀器都好用,尤其是那些毒販,就算把毒品藏在屁眼里面,都瞞不過軍犬的鼻子。”
他難得的說了句粗口,卻是將彼此的距離拉近了不少,隨后笑道:“好了,我們到前面去停了車,需要馬上出發,不然入夜再進山,是走不了多遠的。可惜不能坐直升飛機,免得引起注意,不然簡單多了,兩三個小時就能到達目的地。那些毒梟還有緬甸等的匪軍,見到直升飛機甚至會用火箭炮射落下來的。”
王鵬宇也不是第一次進山,以前多次到太行山山脈去,只不過哪里是太行山脈的末端,山勢陡峭比不上這里,而且叢林也沒有這里密集,他知道這軍人的話沒有錯,一到夜晚,尋常人是沒有法子在叢林里面趕路的,需要盡快到山里找個合適的地方露宿。
以王鵬宇的修為,夜里趕路自然不成問題,雖然這些軍人強悍,而且都是有不弱的殺氣,手底下都是沾過血的硬漢子,但晚上在這危險的叢林趕路仍舊是十分危險的。
幾人將車子停在了一家村寨民房式的旅店旁邊,其中一個軍人給了二十塊錢那老板,讓他幫忙看著車子,然后才帶著王鵬宇步行進山。
郝大年知道黃哲藝跟他借人是到山里去,派出來的八個軍人都是經常在這里執行任務的,落在他們手中的走私犯等不知多少人,還有許多逃逸到這里的殺人犯都躲不過他們的追殺,甚至真刀實槍的和那些外隊、雇傭兵干了好幾回——中國的邊境爭端許多,大仗沒有,小仗不斷,從來不是新聞聯播粉飾出來的太平。
他們叢林經驗比王鵬宇不知道要豐富多少倍,背著數十斤的補給包和槍械,走起山路來有如平地,幾乎和尋常人在平地小跑一般。
讓這些叢林軍人驚異的是,王鵬宇這個看起來瘦削的少年,背著一個份量不輕的背包,速度竟然不比他們差,無論他們走得多么快,王鵬宇都是沒有落下的跟在他們后面,甚至氣不喘臉不紅的,明顯留著余力。
那個和王鵬宇交談許久,叫衛霖的班長,本來開始還好心的要給王鵬宇被背包,現在才知道這個少年的厲害。
他們甚至故意加快腳步,絕對算是在叢林中急行軍,兩個小時不到,他們都是渾身冒汗氣喘吁吁,但王鵬宇還是不緊不慢的跟著他們,一步都沒有落下,游刃有余的讓八個軍中硬漢對他都是敬服起來。
這較勁的走路,翻山越嶺的三個小時竟然走了五六十里,這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衛霖才點頭說道:“王兄弟,今天就到這里吧,不能再走了。前面是食人溝,晚上不但有濃厚瘴氣,甚至還有巨蟒鱷魚這些兇物出現,這些東西就算用沖鋒槍掃射都一時殺不死的,晚上遇到它們是必死無疑。”
另外一個剃著平頭,臉上有塊金錢斑的軍人也笑著說道:“不錯。我就曾經親眼看到十多個毒販被我們追殺,不得不逃進食人溝,幾個黑乎乎的巨大黑影叢水中撲了出來,瞬間就將這些毒販撕咬拖進水中。這些七八米長的可怕巨鱷,子彈都射不穿它們的厚皮,輕易能將整個成年人吞進肚子,幸好那些毒販吸引了這群巨鱷,不然我們也怕離不開哪里。”
王鵬宇有些意外的說道:“這里有如此兇猛的巨型鱷魚?”
金錢斑的軍人叫夏杰,他一邊從背包中拿出帳篷,一邊點頭說道:“這片廣袤無比的叢林有著無數令人無法想像的東西,就算是我們這些精銳軍人,每次到這里執行任務,都相當與在鬼門關上走一回。”
王鵬宇苦笑說道:“那這次我不是又讓大家陷入危險了?”
另外一個叫葛鐵君的軍人笑道:“王兄弟,別聽他亂吹,那有這樣危險,我們這些熟悉叢林的,自然能找到相對安全一些的道路,不會遇到什么厲害的山中兇物的。”
他先前跑起來最起勁,怎么也不信王鵬宇能跟得上他,最后見王鵬宇走了幾十里路還是臉色如常,才徹底的服了王鵬宇,接著又道:“真的這樣,那金三角的毒販,還有在這里走私過境的人,怎么敢在這里生活。”
夏杰哼了一聲:“你還別不信。這里只是這四國交界叢林的邊緣而已。過了食人溝,才是真正危險的地方,金三角的毒販,也只能窩在那一小塊地方而已。”
他停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驚懼之色,接著說道:“我一個堂哥,剛剛退役不久的,以前在這里和泰隊打過仗,對方一百多人,詭異無比的死在一個山洞里面,根本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前一刻他們還在山洞放槍子和我堂哥他們頑抗呢,下一秒就沒有了動靜,我堂哥還以為他們有什么陰謀引我們的人落陷阱,后來派人一看,才知道他們都死了。”
葛鐵君皺眉說道:“怎么可能!莫非山洞里面有毒氣?”
夏杰搖頭說:“不是,真有毒氣,那進去查探情況的人為什么沒有事?這本來不應該說出來的,只是我堂哥怕我不懂事,在這山林亂闖,加上軍隊沒有下封口令,才偷偷告訴我知道。我和堂哥自小就穿一條褲子長大,他絕對不會騙我。”
臉上有兩條蜈蚣似的刀疤,相貌極為猙獰可怕的趙東雁忽然沉聲說道:“小杰說的不錯,這里有很多難以解釋之事,大家都小心點。吃過飯早點休息,明天一早趕路,大概中午就能到蘑菇嶺了。”
趙東雁雖然不是班長,不過年紀在八個軍人中最大,在這里執行任務上百次之多,都快四十歲了,按照道理,早該退役,不知道他怎么還留了下來的。
據說他臉上的兩條刀疤是和金三角的悍匪肉搏留下的,當時自己用針線硬生生的縫住了傷口,最后被軍犬發現的時候昏倒在一個樹洞里面,好不容易才救回來,平時沉默寡言,在眾人中有著極高的威信。
聽他這樣一說,眾人也不再討論這個問題,搭好帳篷,生了篝火,吃了點干糧和肉罐頭,兩個人一個帳篷的就睡了過去。
黑虎則是自己到外面尋找食物,衛霖還好意的提醒了王鵬宇一下,讓他不要讓黑虎自己出去,不然遇到什么黑熊猛虎,又或者蟒蛇鱷魚之類的,就算黑虎體型龐大,也斗不過的,免得折損了這樣一條好狗。
王鵬宇笑了笑說沒有問題,衛霖才不再說話,鉆到帳篷里面,不多久就傳來的呼呼的鼻鼾聲。隨時隨地都能睡著是軍人一項十分重要的技能,能在緊張的戰斗中盡快的恢復精力。
負責守夜的葛鐵君看到王鵬宇盤膝坐在地上,不禁問道:“你不睡覺?這里有我看著,沒有問題的。”
王鵬宇呵呵笑道:“習慣了,我打坐休息一下就好,你不用理我。”
葛鐵君這才恍然大悟:“你難道是那些武者不成?”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