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已經找到工作,在一家超市當售貨員,沈銅得去跟鐵掌陳三爺練習鐵砂掌,沒有時間帶王鵬宇到處游玩,沈正德夫婦則是開米鋪營生,因此王鵬宇準備到鄉下的王家村,修葺一下太爺爺的墳墓,順便買些生活物品,在王家祖屋住一段時間。
他每天都要練習拳法、養氣術,不適合留在鈞縣和沈正德他們住,而且黑虎在鬧市之中也不好,干脆搬到王家祖屋,雖然有些破損,收拾一下住人不成問題,勝在幽靜,不會被人打攪。
為了不讓沈正德他們誤會,王鵬宇還是略微跟他們解釋了自己要到祖宅的原因。這祖宅是王家的基業,戶主名字就寫著王長山,沈正德不好挽留王鵬宇,抽了時間,陪王鵬宇買了些生活必需品,送了王鵬宇到王家村去。
本來他想留下來幫王鵬宇收拾祖屋的,不過王鵬宇知道他忙,現在沈冰不在店里幫忙,姑父更是不能走開太久,便叫他回去,自己一個人收拾便行。
其實也沒有什么好收拾的,以前這里被當成鄉政府辦事處,房瓦完好,不漏雨水,后來回到王家手中,每逢清明重陽,沈正德等前來拜祭王祖鳴的時候,都會去打掃一翻,清掃下灰塵就能住人。
鶴巖市的王菊蘭心急如焚的看著丈夫朱彥銘放下電話,馬上就急聲問道:“彥銘,怎么樣?那邊怎么說?”
朱彥銘深深嘆了口氣,容顏仿佛瞬間老了十幾年,淡淡說道:“還能怎么樣?他們聽到青乾會館的事,都紛紛找借口,不肯幫這個忙!”
王菊蘭臉色大變:“那怎么辦?你都是副市長了,難道還拿這會館沒有辦法?”
朱彥銘忽然一拍桌面:“副市長就怎樣?不要說我這個不入常的副市長,就算是市長,和GD隔上幾千里的,誰會賣你這個面子!那青乾會館在那邊勢力極大,誰會為了這點人情去得罪他們!都是你縱容出來的好兒子!”
“那…那我們就不理瑯兒了?眼睜睜看著他被人砍死?他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啊!”王菊蘭臉如死灰,無禮坐倒在沙發上,兩眼無神的看著相伴二十多年的丈夫。
朱彥銘嘆了口氣:“這樣吧,將這房子賣了,首飾什么都拿出來,我再拉下這張老臉,問別人借點錢,應該能湊到二百萬的。”
王菊蘭擔心的說道:“瑯兒打電話回來,說三天時間還不清賭債,他們就會砍下他手指,時間來得及嗎?”
“我再打電話,看能否找到人說說情,緩上兩天。”朱彥銘真的想不出什么辦法來。
兒子在羊城不知怎么的到了賭場賭錢,還輸了兩百多萬,叫他這個排名靠后的副市長怎么找這么多錢出來,就算想貪也沒有時間,打了電話問了那邊有些交情的朋友,才知道那青乾會館背景深厚,就算是本地的官員都不敢輕易招惹他們。
朱彥銘又打了半天電話,說了許多好話,才找到人答應給對方遞個話,成與不成還不敢保證,朱彥銘也只能希望對方能說動青乾會館的人,隨后就打電話托人找房子買家了。
出售房子不是容易的事情,光是手續就好幾道,尋常人家,沒有一頭半月的,都是不能完成交易,只是朱彥銘到底有些權勢,三天之內找到買家完成交易應該不成問題。
在一旁聽著父母說話的朱寒娟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禁說道:“爹爹,二姨母的兒子沈銅不是和幫派的人有些關系嗎?說不定和羊城那邊也有聯系,不如找他問問有沒有辦法?”
雖然王菊蘭和沈正德他們沒有聯系,但對沈家的事情也是比較清楚,聽到女兒這樣說,王菊蘭眼睛一亮,點頭說道:“對對,我怎么沒有想到這個。”
朱彥銘搖頭說道:“這里和羊城距離太遠…唉,問問也好。”
王菊蘭親自上門,讓沈正德和王盼弟大為意外,聽到王菊蘭道出原委,王盼弟到底是姐妹連心,便答應跟兒子提一下。
沈銅本來對朱家人沒有什么好感,朱瑯的死活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不過老媽發怒,也只好問一下師傅陳三關于青乾會館的事情。
晚上回來,沈銅臉色有些不好。從陳三口中得知,青乾會館是青幫的分支之一,勢力極為龐大,會館的雙花紅棍,可是暗勁巔峰強者,就連師傅陳三都自言不是對手。
盡管陳三爺是鈞縣的三大扛把子之一,比起扎根羊城,還和港澳幫派勢力有著錯綜復雜聯系的青乾會館相比,不知差了多少倍,自然是遞不上話的。
王菊蘭還留在沈家等沈銅的消息,聽到這話,整個人都萎靡起來,正準備離去,沈銅忽然說道:“我們說不上話,你們為什么不找鵬宇表弟?”
沈銅雖然不知道王鵬宇和幫派中人有沒有聯系,不過王老爺子是化境宗師,而青乾幫是老牌幫派,和武道中人有著糾纏不清的關系,只要外公肯開這個口,青乾幫絕對要賣這個人情的。就算青乾幫勢力再大,也不可能有那個膽子去殺害一個化境大宗師的外孫!
沈銅看過王鵬宇練拳,早知王家傳承功法厲害,后來和王鵬宇通了不少電話,知道王承元外公已經晉升化境的消息。這時王菊蘭求上門,因為王鵬宇的關系,沈銅性格變得沉穩許多,也不想真的看到朱瑯被青乾會館的人殺害,才給王菊蘭指了條路。
畢竟王長山能要回王家祖屋,也是王菊蘭暗中使的力。
王菊蘭聽到鵬宇表弟這四個字,臉色變得有些古怪,遲疑片刻才問道:“爹…鵬宇能幫到瑯兒?”
沈銅冷冷說道:“只要外公肯開這個口,沒有什么做不到的。”
身為幫派中人,還練了幾年鐵砂掌,算是進了江湖武林這個圈子,沈銅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個化境宗師對幫派的震懾力。
王菊蘭眼中不禁浮現起驚喜之色,急忙說道:“我馬上給爹…打電話,讓他救救瑯兒。”
王盼弟也是有些意外兒子會說這樣的話,她到過平山,感覺爹就是普通百姓,怎么可能和幫派那些人有關系,不過還是說道:“大姐不用急。正好鵬宇到了這里,正住在祖屋那邊,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好了。”
她擔心父親七十多歲的高齡,若是知道外孫發生這樣的事情,一時承受不住身體生出毛病,才讓大姐先找王鵬宇問一下。
王鵬宇到了王家村好些天了,村里沒有通水,便花錢請了村民幫忙打了個水井,也算和王家村的人熟悉起來。
這天他帶著黑虎到后山去,看著這家伙撒腿子的去追一只野兔,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王鵬宇的新號碼沒有幾個人知道,看了看,原來是二姑的電話。
接了電話,二姑隨意問了幾句王鵬宇在王家村習不習慣的話,就將電話交給了王菊蘭。
王鵬宇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大姑比較陌生,聽她說了原委,略微沉吟一下,便道:“知道了。大姑不用太過擔心,我打電話回去問問。”
本來以老爺子的身份,只要找上青乾會館,對方肯定要放人的,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眾多厲害玄門之人進入平山,爭奪那紫薇星斗推算奇術,若是知道平山之地出現了化境宗師,肯定引來無數武者的注意,說不定就會翻出王鵬宇殺了天師道之人的事情,王鵬宇并不想冒這個險。
不過無論怎么說,朱瑯也是他的表哥,大姑又放下面子找上自己,這事不好不理,王鵬宇想了想,拿出以前那張卡,給韓清文打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