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亡靈軍團
“好了，我們差不多要離開這里了。”
看完了真理天文上記載的東西，西維招手將真理天文連帶著藍寶石臺子一起收入寶箱術空間中，便打算離開了。
“咦？就這樣嗎？”
維綸有些驚訝地說道。
事實上，房間里除了真理天文和放置真理天文的臺子之外，周圍還有一些散落的古代物品，雖然原本價值幾何不清楚，但至少在現代，任何一件魔法物品都能輕而易舉地拍出一個天價來。
“對地上的東西有興趣的話，你們自己撿吧。”
西維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只是他對地上那些玩意看不上眼罷了。
畢竟他從系統副本里獲得的東西已經太多了，甚至前段時間還因為快要放不下而對東西進行了整理，被他扔進學院商店的那些物品里隨便哪一件都要比地上那些最多就白色品質的辣雞好得多。
“哦哦，那我們就不客氣了！”維綸還有些猶豫不決，但臉皮比較厚的老兵喬尼亞卻已經搓著雙手開始挑揀了起來。
最后維綸選擇了一根古舊的法杖，雖說品相勉強還算不錯，但上面的亡靈氣息比較重，估計就是那個亡靈法師所使用的武器。
而老兵喬尼亞則不知道從哪里找出了一塊還能夠使用的亞麻布，硬是把一堆魔法物品都打包帶了出去…
軍備倉庫外白骨累累，食腐蒼蠅戰果斐然，僅僅是半個多小時就將整個巖扉要塞周邊的喪尸們給吃的一干二凈，只有幾頭植物纖維化比較厲害的喪尸因為只是被吃干凈了身體上的活動器官，導致變得跟真的樹木似的失去了移動的能力，本身還算沒有完全死亡。
不過這也難不倒西維――最多就再給那些蒼蠅稍微基因改造一下而已…
等解決了這股喪尸潮之后，西維就讓那些幸存者們帶上一些蒼蠅卵，向東部平原內陸城市前進，如果看到有漏網的喪尸就用食腐蒼蠅解決掉。
反正這種蒼蠅在沒有食物（喪尸）可以吃的時候就會自然死亡，倒也不會泛濫成災。
唯一比較悲催的可能是隱藏在人群中的亡靈法師――他們的亡靈生物大概都會被食腐蒼蠅給當成美餐吃掉，哪怕是骷髏里面也還有靈魂之火可以啃咧…
而維綸和老兵喬尼亞則由西維指路前往了艾德里克學院麾下商隊運輸網絡所在的最近的城市。
倒不是說西維珍惜一塊歸途水晶或是懶得送他們前往艾德里克，只不過想借助這個行動讓維綸得到一些磨練罷了，也算是入學考試吧。反正有老兵喬尼亞在，估計維綸也不會栽在黑店之類的地方。
而西維自己則順著喪尸潮傳來的方向走去，打算尋找喪尸潮的起源點。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里很可能就埋藏著真理天文上記載的神話時代的那位大魔法師制造的亡靈大軍！
雖然西維對于轉職成為亡靈法師沒有什么興趣，但老實說，他對于那批被那位大魔法師稱之為可以戰勝神明的亡靈大軍真的十分好奇。
如果這話是一個高階魔法師說的，那西維大可以當成是對方的妄言，畢竟高階魔法師是連奇跡都沒能夠觸摸到的凡人之軀，無法理解神明的存在本質也是無可奈何的。
但是當一個魔法師領悟了奇跡，成為大魔法師之后，就會在冥冥之中感覺到，所謂的神明究竟是何等的存在，在位格上，人類和神明究竟是多么的遙不可及。
哪怕是已經嘗試過創世的西維，作為傳奇大`法師，現在最多也只能算是半神之軀，距離真正的神明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因此，他才會對那個神話時代的大魔法師留下的遺產有些興趣。
隨著一路追溯，地上樹化的尸體也從人類的士兵變成了獸人，這也從某種意義上昭示著西維已經跨越了東部平原的界限，來到了北部丘陵，原本獸人們的家鄉。
獸人一般擁有著人類都要望塵莫及甘拜下風的繁殖能力，如果不是對方的高端戰力的數量和質量都遠遠遜色于人類，恐怕沒多久人類就要被消滅了。
不過可以說現代是獸人最憋屈的一個時代。
先是入侵東部平原大捷，正當它們以為自己的族人會有豐盛的收獲時，橫空出世的西維卻獨自一人殺死了十萬獸人大軍，硬生生把獸人逼出了東部平原。
隨后獸人高層被奧扎奇族裔蠱惑，一場硬仗下來高層幾乎死絕。要不是人類現在也因為提摩西恩黑暗聯盟的關系而焦頭爛額的話，說不定人類早就反攻獸人，把所有獸人變成人類的階下囚了。
只是沒想到獸人內部多災多難的程度還不止于此，雖然原因不明，但顯然那個神話時代的大魔法師所留下的亡靈大軍正在逐漸蘇醒過來。
樹化喪尸只是最初的一步，接下去天知道會出現個啥玩意…
“等等，這么一想，我發現了喪尸潮而過來觀察，豈不算是變相救了獸人整個種族一命？”
西維撓了撓臉，突然對獸人們碩果僅存的那些家伙知道了救他們于水深火熱中的，居然是他這個獸人一族的生死大敵時會是什么表情感到頗為好奇。
閑話休提，總之西維一路前行，沒多久他就發現自己可能追過了頭，因為前方和附近都沒有了樹化喪尸的蹤跡。
于是他開始沿路折返，并仔細地感知著每一寸地面。
花了差不多將近一整天的時間，他才從一塊碩大的巖石上感覺到了些許違和。
巖石上涂抹著如同壁畫般深沉黯淡的色彩，西維隱約能夠明白這是個符文鎖，不過因為年久失修，想要通過上面那些一塊塊的色斑解析出符文鎖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干脆直接通過傳奇大`法師的能力，強行破解了符文鎖。
如果符文鎖還完好的話，被破解后，那塊大石頭會自行移開，不過歷經千年，這些曾經留下的機關已經爛的差不多了。于是西維自個兒把巨石丟到了一邊，露出了一條通往地下的黝黑走道。
值得一提的是，整個地下通道里都彌漫著黃色的煙塵，顯然充滿了能夠使一般人引起病變并成為樹化喪尸的孢子。
恐怕喪尸潮最初的傳播源頭，就是因為這類的孢子從縫隙中泄露了出去的關系。
西維想了想，在外面加了個封印，將孢子繼續封鎖在里面，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
有趣的是，隧道里有很多火炬，明明里面沒有一丁點燃料，卻依然熊熊燃燒不已。
“這個是…幻術魔法嗎？不對…”西維稍作試探就發現火焰沒有任何的溫度，而且除了照明之外，幾乎沒有任何能量擴散：“難不成是海市蜃樓？將以前有燃料的時候的影響從過去投影到了這個時候？”
如果那個所謂的大魔法師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的話，要么對方已經成為了傳奇大`法師，要么這和對方所領悟的奇跡有某種關系。
隧道很深，而且西維在向下前進的時候還發現了一些空間的波動。
這讓他恍然意識到，這個隧道很可能與之前軍備倉庫里那扇空間門一樣，通向的地方本身并不在主物質位面中。就算在這個隧道旁邊往下挖，也不會通往這個隧道最終所到的地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西維眼前突然豁然開朗，而出現在他面前的一切也令他有些震驚。
這是一個十分巨大的空間，面積大概是艾德里克學院大禮堂的十五倍左右，如果不是西維的感知能力遠遠超出常人，恐怕在來到這個空間的時候，會有一種寬廣到一眼望不到頭的感覺。
但這并不是西維所驚訝的地方，對他來說，恢弘的建筑早已見過不少，不會僅僅因為這些就感到驚訝了。
令他震驚的，是陳列在這個巨大空間中的那些事物。
“這是…奧扎奇的干尸？！開什么玩笑…”
確切來說，應該是奧扎奇族裔的亡靈，不過西維可以感知到對方體內的靈魂之火十分渾濁微弱，看來千年的光陰對于這種怪物也有相當的影響。
“不對，靈魂之火渾濁過頭了…即便是我這種不用亡靈魔法的人都能夠感覺到異樣…”
西維仔細地端詳著面前那具如同雕塑般陳列在那里的奧扎奇族裔亡靈，雖然和奧扎奇打過不少交道，但遺憾的是，西維往往并沒有太多機會能夠仔細地端詳這些敵人。
沒想到這次只是一時興起的搜索居然會發現這種地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賺大了。
“原來如此，奧扎奇本身并沒有靈魂，這些靈魂之火是通過萃取其他亡靈獲得的嗎？將其植入奧扎奇的尸體，并以靈魂之火為基點來控制奧扎奇的尸體，這就是奧扎奇亡靈的真相？不對，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并不能算是亡靈，反而更像是魔偶一類的…”
沒能夠看出個子丑寅卯來的西維繼續行走在這些亡靈之間。
隨后，他又看到了骨龍、無頭騎士、憎惡之類比較常規的高等亡靈兵種，只不過這里的亡靈似乎都有些異常，尋常的觀察很難看出其中的不同點，估計要交手之后才能夠了解它們和普通的亡靈有什么區別。
走了許久，西維才來到了這個空間的中心位置，那里也正擺放著一塊四四方方的石碑，上面用神代文字書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
其中有一小部分，西維已經從軍備倉庫那個空間里的拓本上看到了，沒想到那些文字居然連這里的四分之一都沒有。
“「若你是不敬神之人，請于此駐足，吾之恩師撥開未來的迷霧，看到了世界在深淵之火中熊熊燃燒的慘狀；世界的毀滅者將出現于此，并賜予這個世界以無法阻擋的毀滅，眾神不會憐憫世人，而是會成為幫兇，為行兇者誦唱贊歌，冠以鍛造下個伊甸的美名。為此，吾不得不響應恩師之呼喊，傾盡畢生所學，制作最強的亡靈之軍，皆只為了能夠與諸神對抗，為人類的未來掙得一線之希望…」”
“…世界的毀滅者？莫非…”西維渾身微微顫抖著，想到了在另外一個世界所見到的自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