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西維觸及到世界樹核心的瞬間,一股難以名狀的惡意就襲擊了他。
這股惡意是如此龐大、繁雜,以至于就連西維都失神了好半晌。
隨后他才回過頭,用復雜的目光看著還在罵罵咧咧的生命主宰…雖然后者因為生長失控,已經快要變成一個球了。
“我已經盡量高估你了,可沒想到還是小看了你…”
就算是這貨的本家瘟疫之主親臨,恐怕也不會做的比它更好。
“果然被你發現了,不過就算如此也已經太晚了!”
生命主宰用嚴zhòng走音的聲音嚷道。
早在這家伙占據了世界樹核心后,它就將自己千年來完善的儀式注入了核心,并在其操控下一直悄悄推進著儀式。
儀式第一個階段是「萌發之春」。
數以萬計的魔物從世界樹上從無到有長了出來,而且形態外貌各不相同,這就象征了萬物復蘇的‘春季’。
隨后則是「繁盛之夏」。
經過春天的萌芽后,進入了生長和繁盛起來的夏季。這個階段的魔物不僅能夠不斷自我復原,同時隨著生存時間的延長,他們也會逐漸變得更加強大,個中原理可能和森精武裝類似。
[等到夏季過去,接踵而來自然就是「收獲之秋」。
從夏季階段存活下來的那些魔物們一同開花結果,最后一同結出了‘九圣環.神木天演龍’這種讓西維都覺得有些棘手的碩果。
這就是生命主宰一直在推動,同時也是連西維都沒能察覺到的儀式「神木四時歌」。
“…還有冬天沒來。”西維皺起眉頭。
「肅殺之冬」
那是這個儀式真正的殺手锏,一旦儀式成功,所有被波及的存zài都會斷絕生機,生命力會在瞬間流失――包括世界樹在內。
如果一qiē順lì的話,生命主宰會在借助儀式的力量。制造出神木天演龍后就讓儀式停止運轉。
這樣就不需要面對之后的冬季。
然而低估敵人的不僅是西維,生命主宰也犯了同樣的錯誤,而且還錯的比西維更加離譜。
雖然稍微花費了一點手腳,但到最后西維卻還是能夠收拾掉生命主宰這個敵人,但生命主宰卻無論如何都沒能夠傷到西維,即便都是傳奇領域。兩者之間的差距依舊由此可見一斑。
只是在失去了生命主宰后,原本被他阻止的儀式,卻又開始緩緩運轉了起來。
“不用白費力氣了,你是沒辦法阻止的…這個儀式只能延遲,卻無法取消。”
生命主宰回光返照般精神奕奕地開口說道。
“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論。”
西維研究了一下那個儀式,發現自己居然有些頭昏眼花。
“…果然,連這個儀式魔法陣都被賦予了神性嗎。”
雖然只是局限于世界樹的神性,不過再怎么簡陋,畢竟也是擁有了神性的。想要破解它并沒有那么簡單…
如果不能在有限的時間內破解掉這玩意的話,最好的結果也只是西維帶著學生們撤離緋月,然后看著由于世界樹瞬間枯萎,導zhì整個緋月崩塌。
“今天真是個不錯的日子。”
西維的聲音突兀地響起,讓罵罵咧咧的生命主宰頓了一下。
“能夠碰到和我一戰的對手…雖然還是弱了一點…而且還可以看到這么有趣的玩意。對于魔法師而言,這難道不是最好的獎勵嗎?”
“你做不到的!”生命主宰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還夾雜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慌張:“你沒辦法停下這個儀式,一qiē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沒來由的。它突然對西維能不能破壞掉自己那個儀式魔法有了動搖。
“包括你現在像只死豬一樣躺在地上這一點嗎?”
西維卻對此毫不在意,甚至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
“雖然可能有些畫風不對。不過實際上想要解決掉這種東西,我可是有著殺手锏的。”西維咧開嘴,一只手已經摸上了世界樹的核心:“――‘這不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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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一根學院信標插入巖石中后,半人馬吉拉有些不安地甩了甩尾巴。
“怎么樣,現在有信號嗎?”
他一邊下意識地刨著蹄子,一邊向身旁腦袋上插著螺絲的男子問道。
“有信號。而且已經穩dìng下來了。”弗蘭肯擰了擰自己腦袋上的螺絲,調試了一下來自學院各種魔導器械。
不得不說,對于所有想要鉆研魔造學的魔法師而言,艾德里克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地方,每個月西維都能弄到不少弗蘭肯生前不敢想或是根本不知道的魔導器。
譬如說現在他擺弄的那臺全新魔導器上面就有‘made_in_魔法都市恩底彌翁’字樣…話說恩底彌翁到底是個什么鬼。從來沒有聽過啊?
將自己受那位院長大人影響而變得越來越有發撒性的思維收了回來,弗蘭肯將魔導器重新裝回自己的儲物戒指里,向另一邊的少年問道。
“另外你確定沒有走錯路嗎?”
“這句話你已經問過三十遍了三十遍!”留著一個微妙的殺馬特發型的少年克勞德不耐煩地回答道:“我是按照之前那個迷失的小隊所說的,一點一點找過來的,不服你自己找啊!”
雖然被自己兒子吼了一句,但弗蘭肯的心情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倒不如說,在克勞德的幽鬼癥被西維治好之后,弗蘭肯似乎就沒有遇到過能夠影響他情xù的事。
他們三人是索菲亞經過挑選,派遣出來調查那個失落的地下城市的小隊。
作為高階魔法師的弗蘭肯擁有艾德里克頂端的實力――當然不能算上西維。
吉拉是西維的學生,但他除了半吊子魔法之外,還擁有不俗的身手與半人馬一族天生的強健體魄。
至于克勞德,在床上躺了半年之后,他的身體狀況本來有些惡化,但在獲得了傳古巨龍的血后,這家伙立馬變得活蹦亂跳,而且他身上似乎出現了一些奇妙的變化,只是目前難以確定,這次派遣他外出也有調查這方面的意思。
“神秘的地下都市啊…”弗蘭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咧開嘴似乎想要發出怪笑,可惜他的人造聲帶并不能支持發出這種聲音:“任何帶有‘神秘’的字眼的事物對于魔法師來說都是不可抵擋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