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如果一定要加個期限的話……
在東部平原的商人之中流傳著一個傳說。
據說有一個從神話時代一直活到了現在的超古代生物靜靜地蟄伏在人們的腳下。
它知曉從神話時代開始，到現在為止，世界上所有的奧秘。
但每問它一個問題，都必須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如果支付不了，就會被變成石頭，徘徊在生與死之間，永遠痛苦下去…
這個傳說中的生物，其實就是生活在安奇都的古老蠕蟲。
要說這貨是從神話時代活到現在的，西維肯定第一個不信；而所謂洞悉了世界所有的奧秘更是無稽之談――任何一個有點見識的魔法師都知道，當一個生物觸摸到了真理的同時，他就會被升華成更高次元的存zài，根本不可能可憐兮兮地繼續趴在安奇都，等待著客人上門。
當然，要說對方掌握了許多失傳的知識這一點，西維還是相信的。
其他姑且不論，光是它能夠對‘自己的存zài’本身施法這件事就足以說明它所掌握的知識是多么可怕了――整個東部平原，知道‘古老蠕蟲’這個名字的人數量是固定的。
打比方的話就是，如果一個人得知了這件事，然后將這個情報告sù給別人的話，那他自己就會忘jì。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西維麾下那個商隊的頭頭把自己不知從哪兒打探到的情報告sù給西維之后一轉頭，他就已經將這些忘的一干二凈了。
不管是用筆寫出來。用類似錄音機的魔法進行間接傳遞，還是其他的方式，都沒辦法阻止這種情況。
因為學院系統的關系，西維擁有的知識儲備量要遠遠高過其他魔法師。放眼整個東部平原，知識量比他更多的，用一只手就數的出來，其中古老蠕蟲肯定是排在第一位的。
正是因為如此，西維才打算就地下那個巨大琥珀中的怪物（雖然目前只露出了一個腦袋）向它發問。
當然在來之前，西維也考慮過那個糖果屋副本，副本里的老太婆曾叫他在半年后重新去一趟那里。
只不過現在距離半年的約定還有一段時間。而且萬一這事對方想要告sù他的事完全沒關系的話。就真的麻煩了――不僅什么情報都得不到，還會浪費掉那把可以進入副本的鑰匙。
正是基于這種考慮，西維才會選擇來見見這個傳說中的超古代生物，古老蠕蟲。
古老蠕蟲回答疑問后收取的費用有兩種：一是它沒有見過的事物或它所不知道的知識；二是提問者的‘時間’。
在入口處的那堆石人就是被汲取了全部的時間后。才變成了那種樣子。
和石化靈氣、海德拉的凝視那類的石化魔法不同。古老蠕蟲的力量是一種類似契約的能力。受到世界法則的保護，如果沒有能夠應對或反制的奇跡，就連傳奇大`法師都無法豁免。
不過西維倒是不用擔心這一點。就像他所說的那樣，系統出產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
除非古老蠕蟲這種玩意能夠知道起點○文網，否則西維有把握保證自己有足夠的知識和陌生的玩意來支付問題的費用。
在西維稍微描述了一下自己所見到的那個東西之后，古老蠕蟲沉默了許久。
最后才搖了搖頭。
“我知道那是什么，但很可惜，我并不能回答你，年輕人。”
古老蠕蟲的聲音在并不空曠的房間里回響，讓西維有種自己正坐在一口大鐘里的錯覺。
對方那兩對藍色的眼睛里倒映著西維皺起了眉頭的臉龐。
“為什么不能回答？”
西維奇怪地問道。
“這也算一個問題。”
古老蠕蟲慢條斯理地回答道。
臥槽，真是奸商！
西維隨手丟出一張白紙，上面記載著一些地球的物理知識。
古老蠕蟲那看起來無比肥大的腹部突然咧開了一條肉呼呼的縫隙，一只瘦骨嶙峋，但卻布滿了黏噠噠的白色液體的手從里面伸了出來，抓起那張紙片，縮回了裂縫中。
“恩，報酬滿足了…”
不知道是不是活的時間太長的關系，這家伙說起話來總是慢吞吞的，讓西維有種微妙的惱火感。
“我不能說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那家伙的名字本身就是一種特異的魔法，不論是誰，不論身在何方，只要說了它的名字，它就能馬上感覺到。老實說，被那種級別的家伙盯上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名字本身就有魔法意義？！”
西維驚訝地微微張開了嘴巴。
名字本身就源自符文之類的事并不罕見，西維的前身在游歷大陸的時候還碰到過一個全名就是次級火球術咒語的魔法師。
但施放魔法和說出一個人的名字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事，一般情況下，西維就算叫那個全名是火球術咒語的家伙，也不會突然飛出一個火球把對方燒個半死。
在西維遇到今天這種事之前，所知道的名字本身就具有魔法意義，而且用說的就能造成魔法效果的‘名字’，其實全部都是各種教會供奉的神明！
“那么，難道就沒有什么辦法間接的告sù我嗎？”西維還是不太甘心。
古老蠕蟲沒有說話，而是笑意盈盈地盯著西維。
這使得西維只能不甘心地丟下一個足球――這是學院里最近生產的一些副產品。
依舊通guò腹部和詭異的手臂將足球吞進了腹部之后，古老蠕蟲才滿意地繼續說道：“一般就算進行書寫也無法避免被對方察覺到的可能性。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在那個怪物的名字變成禁忌之前，就將它記錄下來的古代文獻。”
“可是東部平原沒有歷史那么悠久的文獻吧？”西維再度皺起了眉頭。
藿莉安國家魔法學院的圖書館，藿莉安皇室的圖書館，艾德里克自備（而且還在緩慢增加藏書）的圖書館，圣域的圖書館…西維亂逛的地方也不少，真正意義上超過五百年的古代文獻幾乎不可能找到。
“紙質的文獻自然不可能找到這種級別的存zài。”古老蠕蟲蠕動了一下自己肥大的身軀，似乎想要換個姿勢，但很可惜地失敗了：“你要找的，是傳說中這個世界的第一部史詩。被鐫刻在巖石和銅鑄上的‘真理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