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地底戰爭,失落根庭(二)
幽深的地道曲折延伸，當中布滿了岔道和掩體。
往常來說，這種四通八達，猶如迷宮般的地道是地精圖克最好的幫手，哪怕是那個高個子和尖耳黑皮也別想在這種地方贏過地精。
然而此時，它卻覺得這個地道中充斥著恐懼和不可名狀的威脅。
和那兩個惡魔僅僅是一個照面，和它一起巡邏的幾個朋友都被變成了石塊，而憋在腰間，用于報信的風鈴根也不知為何沒了一點作用。
它扯開嗓子想要發出大叫向自己的族人們示警，但不論怎么努力，喉嚨中都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估計就算到死，這只土生土長在地下的家伙都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靜默光環這回事。
地精本身就有夜視能力，不過夜光的菌類也使得這個深藏于地下的隧道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黑暗，圖克突然發現墻上的陰影晃動了起來，有種影影綽綽的感覺。
毫無疑問，在它躲藏的這塊石頭后方有什么東西正在走來。
兔子急了還咬人，雖說地精大部分都是膽小怯懦的，不過在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甩不掉那兩個惡魔后，被逼上絕境的圖克咬了咬牙，拼命控制著自己顫抖的雙手，小心翼翼地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十字鎬。它的動作緩慢而謹慎，生怕弄出點動靜被已經在不遠處的那兩個惡魔發現――雖說在靜默光環的影響范圍內就算它把鐵鎬砸在地上都不會有聲音就是了…
與此同時，圖克那比甜瓜大不了多少的腦袋里還在回憶著自己小時候聽過的故事：像這種時候，自己應該也能夠屬于向那些高個子反抗的烈士了吧？故事里那些英雄前輩們在送死前好像還要大喊一嗓子‘維摩科倫萬歲！’（地精王國，不過實際上人類大遷徙到東部平原的那個時候，維摩科倫已經分裂了）才對。不過現在維摩科倫早已消失，自己喊什么才對？
隨著墻上的人影越來越清晰，圖克腦子也越來越亂。
要不簡單點就喊地精萬歲？不行，這樣太沒創意了。王子卡巴拉萬歲？不對不對，卡巴拉殿下已經登基成為陛下了。說起來之前卡巴拉陛下好像說過它們的新王國叫什么來著？不過說到卡巴拉陛下的話，果然不得不提他所發現的瓜球根。那玩意拯救了不少地精的性命，讓它們熬過了食物短缺的寒冬。
甜甜的瓜球根，吃起來真是不錯…
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兩個高個子惡魔已經來到了石頭后方，圖克顧不得多想，舉著十字鎬跳了出去，大喊一聲‘瓜球根萬歲！’就朝著對方撲去。
然后它就在一道碧綠的魔法光中變成了一座造型獨特的石像。
蛇發女妖的凝視，三環魔法中比較高深的一類，屬于黑魔法，那是介于陰影魔法和詛咒魔法之間的一種特殊魔法體系。同時也是西維剛剛向赫蘿學的魔法之一。
“瓜球根是什么？”把那只地精變成石像之后。西維才回過頭向赫蘿問道。
靜默光環效果對于光環結附者本身是無效的。所以西維自然也能聽到那家伙的喊聲。
“不知道。”地獄犬少女聳了聳肩。隨后她又開始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西維，腦袋上倒三角狀的耳朵也一抖一抖的，讓西維有種想要摸摸看的沖動。
“…你這家伙，一開始真的一點都不會黑魔法嗎？”
“要說詛咒的話我倒是會幾個…傷害加深啦。痛苦光環啦，黑死病啦之類的…”
西維雙手一攤，實話實說：“不過黑魔法雖然我之前也有過想學的念頭，但不管是藿莉安國家魔法學院的圖書館，還是純白教會的圖書館里都沒有這一類的書。”
倒是如何防御黑魔法之類的書有不少…
“廢話，黑魔法的魔導書從很久以前開始，就都保管在女巫那里，你能在那種自詡光明正義的地方能找得到才有鬼。”
赫蘿對此倒是也有些了解：“不，與其說是女巫們保管黑魔法的魔導書。倒不如說黑魔法的魔導書本來就是她們編寫的…你也知道黑魔法的由來吧？”
“恩，沒記錯的話，黑魔法最初是女巫們借助召喚出來的惡魔們的力量，將那些來自深淵的非人生物的土著魔法或類法術能力改良后施放的魔法。在那個時期，黑魔法也被稱為巫術。是女巫最主要的標志。”
西維本身的魔法學識等級不低，加上來來去去也看了不少魔法理論，對于黑魔法當然也有相當程度的了解。
“沒錯，不過其中需要修改的一點是女巫們召喚出來的生物并非深淵生物，而是地獄生物，”赫蘿雙手叉腰，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點點頭，看起來就像是小孩子在裝大人一樣，分外的有種可愛感，只是她說的話就沒那么可愛了：“女巫們通過與地獄生物媾合，從對方體內獲取非人的力量，并以此為種子，開發和施放巫術。”
“只是這種情況在上個紀元的傳古大戰期間就出現了變化。”西維重新開始按照自己之前那下探查術所偵測出來的方向快步走去，同時繼續說道：“當時誕生了不少奇怪的宗教，有些則在獲得了巫術的法術結構后，對其進行改寫和簡化，這才有了當今黑魔法的基本構架…說起來你居然會改良后的黑魔法這一點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你以為妾身是誰啊！”赫蘿小鼻子翹得老高，不過隨后又盯著西維說道：“但是能夠在幾分鐘內就學會并成功施放黑魔法的人，即便妾身都是第一次見…而且你所施放的黑魔法，從威力上來說，簡直可以和那些浸淫了幾十年的黑巫師相提并論了。”
因為爺有外掛…
西維把這家伙吞進肚子里，然后正色說道：“說不定是恐懼之母奧爾吉拉比較欣賞我的關系。”
“呵呵。”
赫蘿毫無笑意地笑了兩聲作為回答。
不過這個時候西維也沒有繼續和她計較，因為此時隧道的盡頭終于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牙齦腫痛，思路時斷時續…碼字好痛苦（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