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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魔法洗地”“此章節名已被使用”“……”

  唐納德用自己手上只剩下半截的刀子在地上刨著坑。

  雖說這片草原泥土還算松軟,但挖坑的活絕對不算輕松,僅僅刨了半人大,不到三十公分深的一個小坑,他就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了。

  經歷了數十分鐘前那場大戰后,僅存的力氣差不多也要被榨干了。

  但他卻倔強地咬著牙,繼續一下一下地重復著自己的動作。

  在他身邊,是一句血肉模糊,甚至已經斷成了幾截的尸體,從殘缺不全的臉部上那個顯眼的刀疤才能依稀辨認出,這就是之前救過唐納德的那個老兵。

  “我來幫忙吧。”

  休息了一會兒,精神恢復了一些的魔法師少女希爾雯看不下去,拄著一根不知哪兒來的木棍站了起來。

  “不,魔法師大人還是繼續休息好了。”

  唐納德臉上硬是擠出了一個笑容,然后回過頭繼續悶不吭聲地工作。

  “別因為我是女孩子就小看我,我在學院選修的就是土元素精研學哦。”

  少女抽出小巧的魔杖,嘴里吐出一串咒文的同時,輕輕揮動了一下,唐納德眼前的土坑就以肉眼可見的形式逐漸擴大。

  “謝龗謝。”看著那個坑逐漸有了一個墓穴的樣子,唐納德猶豫了一下,最龗后還是向少女道謝。

  “不用謝,你不是說了要一直保護我的嗎?”

  少女捂著嘴巧笑嫣然,眼睛像是彎彎的月牙兒一樣瞇了起來。看起來分外可愛:“我的法師扈從先生。”

  “法、法師扈從什么的…”

  大概是想起了之前自己說的話,唐納德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他從小家教就很嚴,加上大量時間都被他祖父拖著練習劍技和格斗術,幾乎沒有和女孩子相處的經驗,以至于一和希爾雯說話就臉紅。

  “唔姆,既然不喜歡當法師扈從的話,”少女見狀反而顯得更加開心了:“那騎士怎么樣?能夠一直保護我的騎士大人。”

  “請、請不要拿我開玩笑…”

  少年弱弱地抗議了起來。

  隨后他像是要逃避少女的話題一樣轉過頭,不顧自己被血跡沾了一身(雖說之前也干凈不到哪里去),將那個老兵的尸體放到了墓穴中。然后蓋上土。摘下自己的頭盔,在墳墓前默默站了數分鐘。

  本來他還想摘點什么花的,可惜臨近冬日,草原已經變得一片枯黃。根本找不到可以用的花朵。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他們耳中除了不遠處劫后余生的戰士們的交談之外,只剩大草原上呼嘯的風聲。

  “我爺爺說過,戰士最好龗的勛章就是傷疤。士兵最好龗的墳墓就是戰場。”

  沉默了半晌,唐納德打破了沉默:“雖然這位前輩兩樣都有了,但是…他真的對此感到滿足嗎?他真的會感到幸福嗎?”

  “當然不會。”

  少女沒有一點遲疑,語氣堅定地回答道:“戰爭雖然會個一部分人帶來榮譽,但卻會造成更甚于那些榮譽數百倍的傷痛和死亡。沒有人會因為戰死而感到幸福…雖然這個時代不太可能,但我希望有一天,能夠徹底根除戰爭!”

  “難道說,你的…”

  沒想到少女會有那么大反應的唐納德愣了愣,有些猶豫地試探著詢問。

  “我的父母就是死于戰爭,席得里亞和約拿森的邊境摩擦。在我九歲的時候。”對此希爾雯并沒有什么忌諱,隨口就告訴了少年:“那之后我就一直寄住在嬸嬸家,直到學院的錄取通知書送到…不過我嬸嬸沒錢付學費,院長大人特別許可我先賒著,等成為正式魔法師后再補上。”

  “…抱歉。”

  一時之間,唐納德不知龗道該說些什么好,最龗后只能諾諾地道了個歉。

  “沒什么。”

  希爾雯聳了聳肩——這個動作還是跟西維學的,在艾德里克學院十分流行。隨后她指了指不遠處的帶隊隊長:“那個是你的長官吧,他好像在叫你。”

  “哦哦。”

  唐納德連忙戴好頭盔,向少女點頭致意后,朝隊長那邊跑了過去。

  “我們有幾個偵察兵回來了…不過他們都傷的不輕。”

  隊長側了側臉,在他身后不遠處就是那些負傷的偵察兵,里面甚至近半傷勢重到不管怎么看都活不了多久了。

  他們的坐騎則都忠誠地伴隨在主人身邊。

  “從那些獸人行進的方向來看,恐怕它們下一個目的地就是我軍好不容易才奪還的洛維尼亞城…我問過了,現在沒有負傷的人里,恐怕只有你會騎術。”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唐納德:“所以我希望你騎上吠駒,趕在獸人之前去一趟洛維尼亞,通知那邊的軍團警惕獸人的襲擊!”

  看到唐納德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他嘆了口氣,補充道:“這個任務,老實說確實非常危險…但如果成功了的話,洛維尼亞那邊的軍團至少可以減少三成的傷亡!你難道想要讓他們也重蹈我們的覆轍嗎…”

  唐納德環視了一圈周圍,無數不久前還是自己戰友,活生生存在的人,此時卻已經失去了生命的跡象,靜靜地躺在草地上,除了極個別被關系好龗的戰友埋葬之外,其他都只能等待著腐爛——他們不可能在這片危險地域停留太多時間用來埋葬這些尸體。

  “我知龗道了。”少年的目光堅定了起來:“請讓我去!哪怕舍棄自己的生命,我也會將情報帶到的!”

  不等臉上露出贊賞神色的隊長說些什么,一個清脆凜然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我也去吧。”

  希爾雯拄著木棍來到他們身邊:“我的體重很輕,吠駒載兩個人和載一個人速度差不多。而且有我在的話,這次任務的成功率也會高一點吧?”

  “魔法師大人?!”

  隊長錯愕地看著少女:“您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三位魔法師在安全下來之后,臉上那種因為施法過度而露出的痛苦神色還讓他記憶猶新。

  “沒關系,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少女張開雙手,原地轉了一圈,以顯示自己已經恢復了過來,只是她手上那根木棍讓她話的可信度降到了平均值以下。

  “再說,就算有危險的話,我的法師扈從也會保護我的,對吧?”

  “法師扈從?”

  隊長狐疑的目光在希爾雯和唐納德之間來回轉了幾圈,最龗后丟給了哭笑不得的唐納德一個‘干得好!’的眼神。

  于是,最龗后希爾雯還是和自己的兩個法師同伴告別,跟著唐納德一同向洛維尼亞出發。

  一路上兩人偶爾會有所交流。

  不過愈加前進,他們之間的交流就越少。

  因為空氣中已經開始有了淡淡的血腥味。在經歷過戰爭的洗禮之后,他們對于這種味道都有種別樣的敏感。

  兩人對視了一樣,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個意思。

  恐怕前面發生了戰斗。

  為了不節外生枝,他們決定繞過主要的戰場。

  然而越是前進,血腥味就越濃。

  當吠駒經過一條小溪時,希爾雯忽然驚叫出聲,不過馬上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怎么了嗎?”

  被這種揮之不去的血腥味折騰地苦不堪言的唐納德詢問道。

  希爾雯臉色蒼白,湊到了唐納德耳邊咬起了耳朵,這讓少年覺得自己耳朵癢癢的。

  可惜悄悄話的內容并不好。

  “地上的小溪里流動的不是水…是血!”

  唐納德臉色變了。

  并不是染紅的小溪之類的形容詞,而是由血液直接組成了小溪…

  這得死多少人啊!

  “我們去看看情況吧?”少年一咬牙,駕著有些不安的吠駒,朝血腥味最是濃郁的地方走去。

  “可是這種時候,我們不應該避免意外嗎?”

  少女雖然同樣好奇,但意外的十分理智。

  “現在情況應該有變,新的情報比起舊情報應該更加有價值。”

  唐納德振振有詞地說道。

  并沒有學習過相關知識的希爾雯也被說服了,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做好警戒,呼吸也略微急促起來。

  然后他們看到了一座山。

  本來應該是樹林中心的地方像是被什么毀滅性的力龗量轟炸了一樣,中央的樹木全部消失不見,周圍一圈的樹木則呈現出了朝外圍輻射狀的倒伏情況。

  地面上還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坑洞,有的還在冒煙,有的切口整齊,有的則殘存著冰塊,有的里面還有綠色液體滋滋作響,還有的里面甚至長出了雜草…

  而在這片空地上,則有一座小山。

  那是用難以計數的獸人尸體所堆成的小山!

  從這個數量級來看,不僅僅是剛才襲擊唐納德他們的那些獸人,至少是那個數量五倍以上的獸人在這里聚集,并最龗后慘死于此。

  許多已經開始變成暗紅色的血之溪流就是以這座小山為起源,蜿蜒著流向四面八方。

  在尸體小山的上空,一個身影正懸浮在那邊,仿佛沒有看到腳下那些死狀凄慘的尸體,正在思考著什么。

  正當唐納德考慮要不要快點奪路而逃的時候,他身后的少女再一次發出了驚呼。

  “院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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