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欲望是所有生物存在與進步的動力
“恩…大概情況就是這樣，我不能保證明天能不能回學院，而且圣域那邊因為有那個圣眷修女在所以也不能完全相信，你們小心一點…恩，差不多就是這樣。”
把這邊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并提醒了菲特她們明天的注意事項后，西維就結束了通訊。
在他前面，純白教會的圣女大人則正在和這個紀元最接近煉金生命的魔偶爭吵著什么。
“你們兩個就不能消停一點嗎？”他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是這個小個子太目中無人了！”
看樣子伊萊莉亞對人偶少女的印象并不好。
“誰是一不小心就會連看都看不到的豆丁啊！”人偶少女馬上就有了反應，像是被激怒的小貓一樣齜牙咧嘴地盯著某圣女。
“我才沒有那么說！不要自我意識過剩了小不點！”伊萊莉亞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不知為何西維看著她們的樣子兩個總會想到貓和狗…
“不準這樣叫人家！明明你自己也是小不點！”
人偶少女似乎很不喜歡被人用小來形容，不過馬上她就狐疑地皺起了眉頭：“話說回來…我總覺得你比起剛才更矮了一點。”
“唔…”
因為不適應這種禁魔環境而顯得愈加虛弱的伊萊莉亞外貌確實比剛才更加年幼了一點，就連她自己也很明顯的察覺到了這一點。
“難道說現在的人類都是越長越小的嗎？世界真是不可思議呢…”
發現對方并沒有反駁，弗洛里斯一臉難以置信地自言自語。
“不，請不要把她當成普通人類的代表。”
跟在她們后面的西維適時吐槽了一句。
說話間，他們就被一頭以巨大剪刀為頭部的生物發現了。
剪刀刀刃長約三米，看上去銀光閃閃非常鋒利，而它周身則纏繞著荊棘藤蔓形狀的黑色污泥。那些黑色荊棘形成了類似蜘蛛腳般的器官，正爬在天花板上，從后方向他們飛速靠近。
這個應該就是那頭巫妖所制造出來，介于活物與死物之間的怪物了。
因為沒辦法構造和使用魔法，西維只能抽出了再次從成就商店中購買的試管形藥劑。
只不過沒等他出手，藍色的電弧就一閃而過，將他們身后的走道封死，變成了一條死路。
“這些東西都沒什么智慧，一段時間看不到敵人的話很快就會離開的。”
人偶少女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般隨口說道。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使用魔法的。”
聽著墻壁另一面傳來隱約的撞墻聲，西維聳了聳肩將魔藥裝回口袋，同時詢問道。
“因為類法術能力不需要在外部構筑。”出乎他意料的，人偶少女竟然回答了他這個問題：“雖然人家的能力本質和塵魔法是相同的，但我們姐妹施法方式比起一般的魔法師而言。更加接近于魔物。”
西維沒有接口，他撫摸著自己有了點胡茬的下巴，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而因為剛才的怪物襲擊，伊萊莉亞看起來也沒心情繼續和人偶少女吵架，一心跟著對方從各種樓梯向上層移動。
就這樣沉默了許久之后，西維再度開口了。
“雖說這么說有點失禮，不過弗洛里斯小姐。我還是想要問一句――難道你就一點都沒有想要收集神明部件，成為超越一般生靈的完美生物嗎？”
“艾德里克先生？！”
伊萊莉亞驚叫出聲，她完全沒有想到西維會問出這種問題。
“看不出來你竟然是這么無禮的人呢。”
而人偶少女也如她所料的露出了冰冷的神情，如果這是游戲的話。后臺肯定會有弗洛里斯好感度大幅下降的記錄吧。
“雖然生父希望我們相互戰斗，但是等到消亡以后，人家就沒有了必須和姐妹拼個你死我活的理由了。”
“原來如此。”西維不顧對方那種好感驟降的表情，點了點頭：“原來是因為沒有夢想和對未來的追求。所以才會沉睡在皮箱里的啊。”
“你這家伙究竟是什么意思？”
人偶少女似乎被他惹毛了，用帶有敵意色彩的眼神盯著西維。
“我之前就一直在想了。現在的你和真正的生命究竟有什么不同…明明已經擁有了足夠程度的自我意識，甚至還有毫不遜色于人類的思考能力。這種程度的存在為什么還不能算是煉金生命。”西維摸了摸下巴，將自己的推論說了出來：“直到剛才我才意識到，你并沒有足夠程度的追求、夢想，或者說‘欲望’。所有的生物都會追求自身生命的延續，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即便是意識的消亡，對你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以接受的事吧？”
人偶少女并沒有回答，但從她的態度不難看出，西維說對了。
過了一會兒，她才開口問道：“那么你們呢？你們都有自己的夢想嗎？哪怕是你也一樣？”
她后面那句是對著伊萊莉亞說的。
“那是當然的。”已經變成了幼`女的某圣女大人毫不猶豫的說道：“我的夢想就是逃離純白教會！”
西維嘴角抽了抽。
“那還真是出人意料的夢想…”
這家伙絕對會讓純白教會那些信徒對圣女的美好幻想崩壞的。
“哪怕一次也好，我想要好好行走在這個世界，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世界上形形色色的風景和人文風俗，而不是只從書上毫無生氣的字母中得知。”
伊萊莉亞的臉色緩和了下來，露出了自嘲的笑容：“這樣的話，我也能全心全意投入身為圣女的身份之中了。”
人偶少女默然了數秒，接著向西維詢問：“那么你的夢想呢？”
“世界第一。”西維摸了摸伊萊莉亞的頭，接著毫不猶豫地對弗洛里斯說道：“我要我的學院成為世界第一的魔法學院。”
之后的一路上，弗洛里斯再也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通往鐘塔的是一座螺旋形樓梯，西維他們花了不少力氣，最后終于爬到了那座如同大本鐘般的建筑物里面。
但是在無數齒輪軸承的中心，本來應該存在的方尖碑卻失去了蹤影，只留下了一座還帶著凹痕的石臺。
“你真的沒帶錯路嗎？”伊萊莉亞懷疑地問道。
“應該沒錯，人家上一次來還在的。”弗洛里斯奇怪地說道。
“等等，你上一次來這里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西維突然發問。
“唔…大概是兩百年以前吧？”
就在西維和伊萊莉亞相顧無言的時候，一股似曾相識的惡寒讓西維徒然打了個哆嗦。
這是法師警報發動的征兆之一！
“小心！”
顧不得多做提醒，西維將兩個都只到他大腿的小家伙挾在腰間，然后雙腿彎曲，在瞬間積蓄了足夠的力量，猛然從原地跳開。
下一個瞬間，從天而降的巨物將地板砸了個大坑，露出了地板下方還在兀自運轉的齒輪。
“那是什么啊！”伊萊莉亞被那玩意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問道。
從天而降的怪物從外形來看接近羊駝或馬匹這種四足生物，它的身上也遍布著黑泥，從這一點來看應該與之前碰到的茶壺和剪刀同屬一類。
只不過它的身體不僅比之前的兩頭怪物更加巨大，而且透過外層黑泥，可以隱約看到里面的金屬齒輪、巨大軸承和各種奇形怪狀的零件，而其頭部則是一塊類似于水晶的棱狀物，上面還刻畫著復雜的咒文。
“找到了！”
“就是那個！”
下一個瞬間，還保持著被西維挾在腰間狀態的伊萊莉亞和弗洛里斯同時看著怪物的頭部出聲喊道。
““那個就是（最后的）封印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