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系統限制？
之后西維又和來自北方的公主大人，以及那位成就高到足以讓一般魔法師高山仰止的大魔法師聊了一會兒有的沒的，最后才禮節性的起身告辭。
等到西維關上門，門口的靜音魔法陣再次生效后，少女突然向身邊的大魔法師問道：“莎倫老師，你怎么看？”
“魔法天賦只能算得上不錯，離良好都有一段距離。”莎倫夫人略微考慮了一下，然后說道：“不過他對一些基本魔法的了解卻很深刻，有些更是隱隱直指了魔法的本質，就作為一個游歷派法師來說，這種領悟能力也能稱得上是天才了。”
剛剛的聊天中，老夫人有意無意地和西維交流著一些魔法見解，然后她驚訝的發現，雖然西維的理論知識似乎只有到二環魔法左右，但卻形成了一套自己的體系，幾乎所有在二環以下的魔法西維都能說出關于自己的見解，甚至還能進行讓莎倫都若有所悟的深度剖析。
光從這一點上來說，西維的魔法水準就遠遠超過她在那些魔法學院中遇到的，只會死板地接受傳統魔法學術界解釋的學生了。
見獵心喜的她甚至還隱晦地提出讓西維成為她學生的提議，不過卻被對方用同樣隱晦的語言禮貌而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是嗎，老師對他評價很高呢。”依文捷琳托著腮幫子，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思索的表情。
莎倫想要收西維為學生的意思她之前自然也聽出來了，少女知道，對于自己那身為大魔法師的老師來說，一般的天才什么的早就見慣不怪了，就連自己都還是因為這個公主的身份才勉強成為對方弟子的。
然而這次她不僅主動要收那個游歷派法師作為弟子，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對方居然還拒絕了…
要知道，莎倫可是藿莉安帝國皇家供奉法師長，帝國目前僅有的兩位大魔法師之一，而且還是朗格魔法家族族長！
就是這樣一個套著無數光環的人主動想要收他作為學生，他居然還拒絕了！
在出生于皇室，習慣竭盡所能利用周邊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與力量的依文捷琳來說，西維的舉動已經不是傲氣或無謀可以形容的了，一定要說的話，簡直就是無法理喻！
就像是一個完全不通人情世故的人所做出來的舉動。
西維不通人情世故嗎？顯然不是的。
事實上，從頭到尾，西維除了因為緹歐而情緒稍有失控的那次外，一直都保持著彬彬有禮的樣子，對于少女話語中一些試探性的陷阱也輕而易舉地回避開了。
而且…
“雖然之前收集到的情報里提到過他游歷過大半個東部平原，但對于很多事的見識卻未免也太豐富了一點。”少女輕聲地感嘆道。哪怕是家里有著一座皇家圖書館，并且在閑暇時間一直努力吸收新知識的她，在剛才時間不長的聊天中都能夠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知識沒西維豐富——那家伙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牽扯出一段或有趣或深刻的典故，而且還是有理有據附帶時間地點的那種…
“總之，讓情報部門多收集一些關于他的情報。”沒有任何頭緒的少女干脆放棄了繼續思索，一錘定音道：“老師，我們就在這次事件里好好看一下那位艾德里克先生的表現吧。”
離開房間后，西維先是大大的松了口氣。
莎倫夫人還好，但那位公主殿下的話里卻布滿了各種陷阱，雖說自己并沒有什么特別大的問題，但萬一暴露出了自己異于常人的方面，不管怎么想都不會有好事等著他。
所以他也只能裝傻充愣，用各種因為晉級被學習獲得的知識和典故來岔開話題。
但在所有事里最重要的卻不是這個，剛才莎倫夫人話里隱含想要收他為學生的意思，西維自然聽出來了。
以他自己的意愿來說，成為一個大魔法師的學生也沒什么不好…至少以后還有張虎皮可以扯不是？
然而就在他想要答應的時候，他手背上的紋身卻突然變成了紅色。
這是自西維獲得這個紋印之后第一次發生這種變化，嚇了一跳的他自然馬上打開了魔法學院系統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樣的變故。
“‘不能成為他人的學徒’…這就是系統的限制嗎。”西維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
不過想來也正常，既然是要讓西維成為魔法學院院長的系統，自然不可能讓一介院長去拜他人為師。
所以即使很遺憾，但西維還是不得不用極為嚴肅的態度拒絕了對方的提議。
在西維拒絕之后，那個紋身則再度變回了藍色。這讓西維很好奇如果他接受了對方提議會發生什么事…不過考慮到好奇心害死貓，西維還是決定不要去實驗這個可能性了。
很快，西維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不再唉聲嘆氣，快步走出了樓梯走廊。
而他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獨自一人站在角落里，面無表情呆呆的看著不遠處氣氛極為熱鬧的宴會的緹歐。
不知為何，之前依文捷琳的話再一次浮現在西維腦海中。
比起自己的孩子，恐怕在那個公爵大人眼里，緹歐更像是一個和母上討價還價的‘籌碼’。
籌碼嗎…西維默默地咀嚼了一會兒這個詞語，覺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被親生父親當成籌碼，被傭人們疏遠，被后媽迫害，甚至一度遭受到了生命危險。
明明還那么小，周圍卻沒有一個對自己抱有善意的人。這大概也是為什么緹歐總是那樣一副對什么都毫不在意的冷漠樣子的原因吧。
“緹歐，”西維撓了撓頭，然后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笑容出聲向小女孩招呼道。
少女回過頭，臉上的表情出現了細微的變化。
不等她說什么，西維就伸手摸了摸她那銀色的長發：“為什么一個人在這里？艾麗莎那丫頭呢？”
“那里。”女孩伸手指向宴會那邊：“拿食物。”
這個宴會似乎是公主殿下資助的，當然除了地精之外并沒人知道，宴會也是常見的自助餐形式，只不過食物都十分昂貴就是了。
看來艾麗莎似乎因為抵擋不住食物的誘惑，過去吃東西了。
“那么你為什么不一起去？”西維好奇地問道。
“…吵鬧，不太喜歡。”女孩輕輕地回答道。
“是嗎。”西維看著安靜的少女，像是做出了什么決定一眼，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緹歐。”
“？”
“你愿意成為我的學生嗎？”他用僅剩不多的金錢資源購入了一張學生證：“雖然現在還不是什么好地方，不過你愿意和我一起建設我們自己的家園嗎？”
某個單身笨蛋并沒有注意到自己說的話有多曖昧，他就那樣掏出一張入學通知書遞給少女，靜靜地等著對方的回答。
“…我，”少女用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般的眼神看著西維：“什么都給不了你。”
“我只要緹歐這個家伙就夠了，和斯坎吉、公爵、諾艾格什么的都沒有任何關系。”西維保持著遞出入學通知書的姿勢，柔聲說道。
“可是…”女孩垂下眼簾，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樣。
正在這時。
“緹歐~我帶了好多吃的東西過來哦！”艾麗莎的聲音傳了過來，金發雙馬尾的少女正端著一個各種食物堆成了小山，讓人忍不住擔心會不會發生坍塌的盤子搖搖晃晃地像這邊走來：“我們一起吃吧~”
“哇哇！艾麗莎小小姐，小心！”肥胖的地精則滿臉擔心地揮舞著手臂，看上去就像只蛤蟆一樣滑稽極了。
西維將目光從自己第一個學生那邊收了回來，然后用充滿笑意的聲音說道：“看來，期待你加入我們的，并不只有我一個呢。怎么樣，緹歐？”
“…真的，可以嗎？”銀發女孩也從那邊回過了神，垂著腦袋，呆呆地注視著大理石鋪就的地面，用帶著些許顫抖著的聲音問道：“…就算是這樣的我，真的可以嗎？”
“答案不是明擺著的嗎。”西維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于是少女終于抬起了頭，小手顫顫巍巍地接過了西維手里的入學通知。
“那么，歡迎你的入學，緹歐同學。”西維像是放下了什么負擔一樣，笑容一下子輕松了起來，撫摸著少女的頭發說道。
“…是，老師。”
——與正文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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