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想好了,想繼續上學,我要做個像姐夫一樣受人尊敬的人…”
這是劉秀東給自己寫來的心,看著這封信,林鴻飛忍不住的笑了,之前他對劉秀東的企情況不了解,可再怎么不了解,既然劉秀東能夠成為他們年級的前三名,如此優秀的學習成績,說他不喜歡學習,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或許之前只是攝于困難的家庭條件,讓他不得不選擇了一條輟學的道路,但一旦有這么個機會重新出現在他面前,林鴻飛相信,這小子一定能夠牢牢抓住…只有失去過的人,才知道當機會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不過劉秀東也有自己的疑慮,他的年齡畢竟大了,這么大的年齡,他擔心自己若是重新去上初中,會不會被人嘲笑。
“鴻飛,又要給你添麻煩了。”劉秀娥捏著衣角,很有些不安。
“這算什么,幫自己的小舅子叫什么麻煩。”林鴻飛擺擺手,“不過這個年齡的事…我打算讓你們當地的派出所給他改一下年齡,你覺得怎么樣?”
“這個可以嗎?”劉秀娥臉上頓時一臉的欣喜之色,弟弟的年齡大了,雖然林鴻飛可以幫他到市里來上學,享受更好的教學條件,可若是太大,免不得要被人嘲笑,如果能讓派出所給改一下年齡,那就沒有什么問題了,唯一讓劉秀娥不放心的是。這樣會不會太麻煩?
“有什么不可以的,既然你也贊同,那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林鴻飛笑著搖搖頭,別說改年齡這樣的根本都不能算事的小事,就算再大的事情,他也見得多了。
說完這件事,林鴻飛話題一轉。“對了,秀娥,你的酒店已經找到了。明天我帶你去看看。”
“找到了?”劉秀娥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驚喜之色,又有些忐忑,“那個…會不會很大?”
“不大。”林鴻飛干脆的道。反正在林鴻飛的眼里看來,這個酒店真的不大…一個三層的酒店,那能叫大嗎?
可是這個根本不入林大官人法眼的酒店,卻頓時晃暈了林秀娥的眼睛。
這位美麗的少婦呆呆的望著眼前的這座“高樓”,無意識的張著嘴,眼中滿是震撼之色,“好…好大!”
林鴻飛為劉秀娥找的這個讓她練手的酒店,是市火柴廠的招待所,市火柴廠因為連年經營不善,已經陷入了資不抵債的境地。為了擴大自己的收入來源,沒奈何,同這個時代的大多數同行國企們一樣,選擇了將沿街的一溜樓房向社會出租,算是工廠增加一點福利…必須要承認的是。這些國企雖然經營狀況慘淡到了極點,很多工人甚至半年也未必能夠發出來一次工資,但大多數工廠的地理位置都是很不錯的,市火柴廠也是如此。
當然,同所有經濟情況不景氣的國企們向外出租的樓房一樣,林鴻飛選中的這個給劉秀娥用作練手的沿街三層樓房看上去不僅破破爛爛的。不少窗戶上的玻璃都已經不見了蹤影,單單是那臟兮兮的外面,就讓當初看到了這處地方的林鴻飛狂皺眉頭。不過,在這處樓房所處的地理位置面前,這些似乎都是可以原諒的。
“鴻飛,這個地方…太大了。”終于反應過來的劉秀娥,拉住林鴻飛的胳膊,眼中滿滿的都是乞求之色,“我不干了…要不,要不你給我換個小吃鋪吧,這個地方太大了,我怕我干不過來…不不不,我肯定干不過來。”
聽到劉秀娥的這番話,林鴻飛心里就忍不住的嘆了口氣:這個可憐的女人,她之前的那個死鬼老公到底是怎么對待這個女人的,讓她竟然連常識一下的勇氣都沒有,在這樣一個根本算不得困難的時候,就已經下意識的選擇了拒絕。
“秀娥,你聽我說,”林鴻飛指著眼前的這棟看上去很是有些破敗的三層樓,“這就是我給你證明自己機會,要么,你用這個當做你的起點,向我證明你可以一直呆在我身邊,要么…”
林鴻飛沒說要么怎么樣,只留下這么一個意味深長的兩個字,連同一張價值100萬的支票和一疊不知道寫了什么的打印紙,就很沒有道德的直接跳上車灑然而去。
“…”望著自己手中的這張價值100萬的支票,劉秀娥臉上的淚水已經流成了河,良久,劉秀娥使勁咬了咬嘴唇:鴻飛,我不想離開你的身邊,既然你要我用這種方式來證明我配呆在你身邊…只要這是你想讓我做的,我就一定去做!只要你不要丟下我不管。
又望著眼前這座三層高有些破破爛爛的樓房,不知道為什么,當她心中的想法轉變了之后,忽然間發現似乎眼前這棟剛剛自己還覺得巍峨無比的高樓,似乎也沒有那么高了。
對于林鴻飛來說,他并沒有發現自己有什么損失,每天自己早晨起床和下午回家的時候,依舊有熱騰騰的飯菜在等著自己,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劉秀娥看上去似乎越來越疲憊,但不經意間,這個女人的眼睛卻越來越亮!
“林總,外面有個自稱是濱城市輪胎廠的人找您,要不要見?”曹軍敲了敲林鴻飛辦公室的房門,向林鴻飛問道。
“濱城市輪胎廠?”林鴻飛就皺起了眉頭,“有沒有說是干什么?來的人叫什么名字?”
這個名字,讓林鴻飛覺得稍微有些耳熟,就是這個耳熟,讓林鴻飛沒有直接作出拒絕的決定,而是皺了皺眉頭,向曹軍問了句。
“估計肯定是聽到咱們要投產汽車,還有這么高的摩托車產量,來向咱們推銷輪胎的,”對于這種人,曹軍自然一猜就準,“他說他叫丁保國。”
濱城市輪胎廠?沒聽說過,林鴻飛想了想,怎么也沒有想起在國內竟然有這么一家輪胎企業,不由得有些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看來是自己想錯了,“那就…”
“等等!”
剛要讓曹軍將這人趕走的林鴻飛,真個人忽然一下子頓住了,瞪大了眼睛,向曹軍問道,“說這個人叫什么名字?”
曹軍也被林鴻飛這突然的反應給嚇到了,情不自禁的一哆嗦,“叫…叫丁保國…”
丁保國啊,原來是他!
伴隨著這個名字,林鴻飛有些沉寂的記憶再次復蘇了:原來是這個共和國輪胎發展歷程當中的牛人啊,怪不得!
對了,后世那個大名鼎鼎的共和國第一輪胎品牌:四角輪胎的前身,不就是濱城市輪胎廠嘛!林鴻飛忍不住拍了拍腦門,“嗯,去請這位丁廠長到小會客室里坐一坐吧,告訴他,我半個小時之后就過去。”
“是。”曹軍應了一聲,有些疑惑不解的出去了。
他有些不理解,為什么剛剛林總還是想讓自己將這人趕走的,怎么聽到這人的名字之后,居然就讓自己將這個叫做丁保國的人請到小會客室里面去,那可是小會客室啊,等閑林總絕不會將人往小會客室里請的…難道那個叫丁保國的是什么大人物?可是不可能啊,這個濱城輪胎廠,自己根本就沒聽說過他們的名字。
但是無論如何,林鴻飛才是這家企業的老大,對于自己來說,老板的命令,自己理解要執行,不理解也要去執行。
曹軍自然是不知道,林總之所以要推遲半個小時,是要仔細的梳理一下關于這位傳奇一般的人物的相關信息:作為汽車配套工程領域當中以為巨頭傳奇經歷的牛人,林鴻飛對他的了解可真的不算少。
“丁先生,幸會!”望著眼前這位共和國橡膠工業的牛人,林鴻飛不由自主的首先伸出了手,表示自己的敬意。
“林總,幸會幸會!能讓林總在百忙之中拔冗接見,我榮幸之至!”
盡管林鴻飛的熱情讓濱城輪胎廠的這位丁總感到有些驚奇,更為林鴻飛年輕的年齡感到震驚,但這一切都不是丁保國遲疑的理由,現在的濱城輪胎廠可不是后世那個大名鼎鼎的共和國第一民族輪胎企業,只是一家小小的地方輪胎廠,在已經創造了巨大輝煌的林鴻飛面前,丁保國還沒有牛起來的資格。
“丁總你這么說可就太客氣了,”望著眼前這張略帶著一點諂媚笑容的臉,林鴻飛笑著搖頭,自己搞錯了啊,恐怕在對方眼里,自己才是值得崇拜的偶像吧,“我建議,咱們還是不要這么客氣了,如果丁總不介意,我就直接稱呼丁總一聲丁大哥吧。”
“榮幸之至!榮幸之至!說起來倒是我占了林總的便宜了,慚愧慚愧。”丁保國激動的雙手合十,有些語無倫次。
沒想到林鴻飛居然如此好說話,丁保國心中頓時大喜,對于今天能夠取得的成果,心里又不由得微微調高了一些:也許這次能夠取得的成果比自己預料到的更多一些一說不定?(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