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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槍響夢方醒

  對于君子眠的夜盲癥,君家一家人都很擔憂,偏生沒有任何的辦法。

  司徒亦整日賴在君家,聚會也不怎么出面,可是讓周國隨行的大臣捏了一把汗。周國來了兩位皇子,一位太子不務正業,總是失蹤,一位皇子更是高調宣布要隱居,然后浩浩‘蕩’‘蕩’的就離開了,不知去處。這讓周國的大臣們苦不堪言,各種聚會,只能他們奔走參加,簡直就跑瘦了兩條‘腿’。

  其他的國家還是十分安穩的,尤其是盞樂,一邊參加聚會,一邊跟隨著幾位老者學習,受益匪淺。

  他的身邊君家的人越來越多,到了后來,他隨行的君家高手就有十余人,這可真是讓盞樂苦不堪言,終于在一日聚會之后,偷偷溜到了君家,讓君傾泠給他撤下去兩名隨從。君傾泠很是不高興,將那日聽來的話與盞樂說了一遍,卻說得并不詳細,盞樂半信半疑的去問了司徒亦,才明白了全部,就連君如止與司徒亦的分析,司徒亦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盞樂。

  盞樂知曉之后沉默了片刻,正在思考,就聽到了司徒亦的調侃:“你家娘子當真不錯,專挑君家最厲害的幾個人往你身邊送,用她的話說,他們這邊有娘呢,沒有問題。”

  “要她好心?”盞樂別別扭扭的撇了撇嘴,并不領好意的模樣,引得司徒亦一陣輕笑,然后取笑他說:“你這般別扭,可是討不到‘女’子的歡心。”

  “你這般輕浮,不也錯過娘親兩次?”

  一次十年,一次一年。

  司徒亦一怔,隨即又是一陣笑聲發出。他說:“可是如今你娘很愛我,我每日都將她哄得開開心心的。”

  “又不是天下男子都如你一般油嘴滑舌。”

  “這不叫油嘴滑舌,這叫甜言蜜語,恩愛之言。”

  “矯情。”

  “你年歲尚小,我與你說這些無用。”

  司徒亦可是怕安夜錦事后說他教壞了妹夫,要知道。如今盞樂在安夜錦的心中可是極乖的。若是出現一點雅痞的模樣,安夜錦都會瞪司徒亦,覺得是他教出來的。

  這可是天大的冤枉,盞樂悟‘性’那么高。誰知道是與誰學的?

  “晚間有焰火看,你可要去?”

  聽到焰火這個詞,司徒亦就會想起火槍。直覺就是不想去,怕有什么危險,偏偏盞樂卻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道:“你這樣有情調的男子。最該在這種時候領著娘親出去,順便‘吟’詩一首,豈不極其風雅?”

  司徒亦眉頭一揚,抬手敲了敲盞樂的頭嘆道:“小鬼開竅了嘛,說說看是不是你想帶著你將娘子出去了?”

  “與她?”盞樂不屑的哼了一聲:“她哪有那情調,不與我打起來就不錯了。”

  盞樂剛剛說完這一句,就“哎呦”一聲叫了出來。回頭就看到了君傾泠氣鼓鼓的站在那里,然后又一溜煙的跑開了。

  “你家娘子在偷聽。還是我家娘子好啊,從來不做這種事情。”司徒亦說完,站起身來,然后又道:“你先哄著,我去看看我那妻兒去。”

  說完,司徒亦樂呵呵的走了,盞樂一咬牙,干脆邁著小短‘腿’就去追君傾泠,心中還忍不住抱怨:‘女’人當真麻煩。

  “你剛剛踢我作甚,偷聽還有理了不成?”盞樂剛剛追到君傾泠,就開口問道,小臉板得極為嚴肅,還真就帶著幾分威嚴。

  如今這‘女’子是她的妻子,他就該擺擺譜,要知道,這時代可是男尊‘女’卑的,如若讓君傾泠這么小就得寸進尺了,他才不樂意呢。

  “誰讓你說我壞話的?”君傾泠不高興,抬手還要打人。

  盞樂卻在那里冷哼:“難道我說得不是事實嗎?你沖動、好玩,真真是沒有半點情調。”

  “難不成你這矮子就有了?”

  “你怎么總拿身高說事?”

  “我樂意。”

  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聲音也越來越大,君府的人見怪不怪了,也不在意,依舊各做各的。

  這邊,安夜錦已經開始幫司徒亦抹‘藥’了。

  如今司徒亦的臉已經好了很多,沒有了之前的丑陋,除了膚‘色’稍稍有些不對之外,其他的已經看不出什么痕跡了,原本丑陋的臉孔,此時也有了當年的模樣,依舊是那般的俊雅。原本重新變得俊朗是該開心的事情,可是君子眠似乎很喜歡司徒亦的丑臉,如今變得俊了,君子眠反而不喜歡了,這讓司徒亦直嘆:“你說他日后不會尋了個丑媳‘婦’吧?”

  “恐怕真的會…”安夜錦嘆道。

  她也發現君子眠喜歡丑陋的東西,也喜歡武器,比如他喜歡火槍,喜歡弓弩,還喜歡看君傾泠與顧覓荷練刀。還有就是,君子眠有一次看到血腥的殺‘雞’場面,竟然高興得直拍手,這可是驚訝了一家子人,心說這君子眠不會是一個眼光獨到的人吧?

  君如止測過多次,都沒有測到君子眠喜歡殺戮,一家人也沒有如何在意。

  “娘子。”司徒亦喚道:“今日有焰火會,你我可要同去?‘混’在人群之中,就不會有人認出我們了。”

  安夜錦看著司徒亦,原本很開心,很快她又開始嘆息:“可惜子眠看不到。”

  司徒亦也突然黯淡的目光,的確呢,君子眠有夜盲癥,根本看不到焰火。

  這個時候,外面已經有君傾泠張羅去看焰火的聲音,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想去,卻擔憂君子眠,猶豫了一陣,君如止來敲了敲他們的房‘門’。

  剛剛開‘門’,君如止就走了進來,然后揮手說:“你們去看焰火吧,我在家里看著孫子就好。”

  “父親與母親一起嗎?”

  “不,你娘與你們一塊去,她是個閑不住的人。”

  “這…”安夜錦有些猶豫。

  君如止抿‘唇’笑了笑,然后道:“我是一個不喜歡熱鬧的人,你們去就好,不用害怕我會有危險,我可是會陣法的,君家還留有高手在。”

  安夜錦與司徒亦這才應了,出了家‘門’,便與顧覓荷他們一同出去了。

  一路上,君傾泠都是最興奮的,一會買個燈籠,一會買串糖葫蘆,她是一個極少出‘門’的,見到什么都覺得新鮮,一些小攤子的便宜首飾她也買了一堆,‘弄’得其他人都十分無奈的模樣。

  司徒亦招呼這些人去到一間茶館去坐,‘花’高價錢,尋了一處能夠看到焰火的位置,便坐了下來。

  緊接著,他又為一行人張羅了點心、茶水,坐下的時候,見君傾泠有些等得不耐煩,還一掀袖子,坐在那里哼起戲來。依依呀呀的,引得君傾泠一陣大笑。

  一般身份尊貴的人,都會極為避諱自己受苦的日子。他是一名太子,卻曾經淪落為過戲子,若是傳出去,恐怕是丟人之事,偏偏他從不隱藏這件事情,心情好了就會唱上幾句,一名男子唱‘花’旦,依舊是游刃有余。

  “姐夫,何時能讓我瞧瞧你的扮相?”君傾泠坐在那里很是好奇司徒亦若畫上‘花’臉,會是怎樣一番模樣。

  司徒亦則是輕笑了一聲說道:“我那時扮‘花’旦,可是名震四方的,只是后來個頭太高了,穿上衣服‘露’半截小‘腿’,沒辦法,就放棄了。”

  君傾泠咯咯直笑,然后問身邊的盞樂:“盞樂、盞樂,你都會什么?”

  盞樂一噎,扭捏了半天才說:“我會‘射’弓弩。”

  “我也會。”

  “我會寫字。”

  “這個更通俗了。”

  見盞樂窘迫,安夜錦才輕笑道:“盞樂會捉魚,可厲害著呢,當年與我、夫君賽捉魚,我與夫君二人都沒比過他,最后還是夫君耍賴,才略勝一籌。”

  “哦?”君傾泠當即來了‘精’神,湊過去問盞樂:“當真?”

  盞樂紅了一張臉,半天才輕哼了一句,也不回答。

  這一回一桌人都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外面終于出現了焰火的聲音,君傾泠當即跑到窗前去看,盞樂也坐在原處,眼巴巴的跟著看。司徒亦在桌子下面偷偷握住了安夜錦的手,然后一臉的笑容。

  此時其樂融融,當真是好呢。

  彩‘色’的煙火在天空之中炸裂開來,就好似巨大的菊‘花’綻放,釋放最為華美的光華。那耀目的璀璨讓人看到之后一陣欣喜,只覺得那漂亮的‘色’彩,乃是天空之中最美的畫卷。

  極美。

  外面有著喧囂之聲,有著孩童吵鬧的聲音,一切都是那樣的祥和。

  直到——

  “嘭!”的一聲突然炸響,隨即是君傾泠一聲慘烈的叫聲,在眾人震驚的眼光之中,君傾泠的身體后仰,倒了下去。

  所有的人都是一驚,顧覓荷第一個沖了過去,抱住了君傾泠。

  安夜錦則是從自己的袖中甩出銀針,躲在了窗邊,本想找到出手之人,向下一看,才發現都是行行‘色’‘色’的人,根本找不出兇手。

  “傾泠!”顧覓荷一聲驚呼。

  安夜錦站在那里踉蹌了一步,然后呢喃道:“是父親未能算到的事情,這只能證明,是莊妃做的…她…她果然…”

  說著,她快步的走到了君傾泠的身邊,去查看君傾泠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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