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楓在五國聚會之上公開表示方禹會歸隱,引起了軒然大‘波’。
周國皇室早早去做應對,無奈,天宣閣的人只聽命于方禹,他若想離去,無人能夠阻攔。
在方禹決定離去的當日,周國居所大范圍發生了動‘亂’,顯然是兩伙人在火拼。可是周國帶來的人顯然敵不過天宣閣的人,司徒亦的人馬按兵不動,完全就是置之不理,以至于方禹離去得頗為安穩。
最讓他們吃驚的是他們剛剛出了府邸,就出現了紅毯鋪成了道路,接著便是大批扛著嫁妝的人跟著他們的隊伍同行。
青楓快速的掀開車簾去看,很快淚濕了一雙眼睛。
安夜錦曾經許諾過,如若她出嫁,安夜錦會撲千里紅毯,百抬嫁妝與她同行。安夜錦在這世間罕有好友,青楓就是那之一,得知方禹愿意帶著青楓一同離去,安夜錦當即有所行動,她的確有些恨方禹,卻也知曉青楓愛他。
安夜錦在用行動證明,青楓就算是偏袒了方禹,安夜錦依舊不在乎,只要青楓能夠幸福,安夜錦就是知足的。
她如此奢華的為青楓送行,就好似青楓剛嫁一般。
周圍沒有多少人圍觀,顯然是被清過場,只想讓青楓走的清靜。
罕有觀望的,都是些高手,不會搗‘亂’,只是覺得這情景有趣罷了。
方禹坐在車里,依舊淡然,他按著青楓淚如雨下,突然在那里吃味的說道:“這可如何是好,安夜錦可是搶了我的風頭了呢。”
青楓只是哭,肩膀微微顫抖。嘴里輕喚:“東家…”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方禹開口,依舊是姿態規矩的模樣,他端坐在那里,背脊‘挺’直,就連下巴抬起的高度都是那樣的規范,他得體的微笑。然后說道:“待你我離開之后。便要做到同樣一件事情,就是忘記她。”
青楓點了點頭,然后坐在了方禹的身邊,說道:“那離去之后。你可不可以也別再這般規矩?當真讓人覺得不喜歡。”
方禹一怔,隨即苦笑起來:“這樣做習慣了,真要像司徒亦那般沒有規矩。我的身體反而不舒服。”
他說完,伸手將青楓抱在了懷里,輕輕安撫她的背。然后說道:“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可喜歡?”
“好…”
“我想有個孩子。”方禹開口說道。
莊妃孩子的死,一直是方禹的痛。
“好。”
“嗯。”
青盈與青顏將青楓送出了城,與她惜別之后,便跟著來接的人去了君家。
這兩姐妹依舊未變,只是年歲已經有些大了,如今也有十九歲了。
她們兩個人剛剛進了院子。看到安夜錦,就是腳步一頓。用一種詢問的眼神看著她,然后喚:“東家?”
“嗯。”安夜錦點頭應是。
她被鬼骨神醫易容之時,這些人已經離開了山莊,以至于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安夜錦如今的樣子,剛剛得到確認,青顏、青盈就直接走了過去,抱住安夜錦,眼含熱淚,喚道:“東家!”
“東家我們好想你,你如今過得好不好?”
安夜錦被兩個練武的‘女’子這般擁著,當即有些站不穩,好不容易脫離了擁抱,她直喘粗氣,然后笑瞇瞇的與兩個人說:“你們兩個怎么還是這般的不穩當?”
“東家!為何你總是這樣‘波’瀾不驚的?可是如今太幸福了,早早就忘記了我們了?”青盈頗為不高興,直接在那里抱怨。
一邊是司徒亦則在那里嚷嚷:“你那手輕點,莫要將我家娘子‘弄’碎了。”
青盈與青顏看向司徒亦,當即笑了出來:“我們還曾經擔憂過你,沒成想你一碰到東家就復原了,當真好韌‘性’。”青顏在那里取笑司徒亦。
她們兩個人都知道安夜錦與司徒亦情深意重,可是看到那一陣子司徒亦郁郁寡歡,當真擔憂,生怕她們東家的男人就這樣垮了,不成想,如今已經恢復得如此好了。
司徒亦笑得見牙不見眼,很是得意。
顧覓荷看到青盈、青顏都是一怔,然后笑呵呵的說:“這兩個姑娘,都是練功夫的好身板子。”
說著就過來問她們兩個人,如今多大,婚配了沒。知曉兩個人都沒有許配人,當即就急了,開始在自家的院子里面張羅起來,‘弄’得兩個人一陣不好意思。
君傾泠也在院子里面蹦蹦噠噠的跟青盈、青顏聊天,沒一會就拉著兩個人切磋起來,好不熱鬧。
兩個‘女’孩子都沒想到君家人這般沒有架子,都有些受寵若驚,當聽聞顧覓荷答應教她們功夫的時候,兩個人一同跪在了地面上,連連磕頭。
“起來起來,這是作甚,在我‘女’兒孤苦無依的時候,是你們在她身邊照顧著,我感謝都來不及呢。”
“我們都是天宣閣的人,被夜辰送給了東家,就是東家的人,自當照顧。”青顏規矩的回答。
“如今這世道,為了活命,什么樣的人沒有。你們最可貴的是本心仍在。”
“東家待我們如同姐妹,不按規矩來,我心中自然是感‘激’的。”青顏說著,看著顧覓荷,突然覺得安夜錦有一名極為通情達理的母親。
顧覓荷看著她們兩個一會,突然對君傾泠說:“去把潘齊云叫來,這小子如今還沒娶呢吧。”
心中思量的還是兩個人的婚事。
兩個人都有些窘迫,隨即就看到安夜錦抱著君子眠與司徒亦坐在一側看著她們,當即就來了興致,拒絕了顧覓荷的好意,就起身去看那孩子。
君子眠見誰都是懶洋洋的,眼睛都不愛睜,就算哪一日心情好了說話,叫的也是“娘子”,讓一家子人都愁得不行。
顧覓荷沒再過來,而是跑到院子里面招呼來了一群小伙子過來,讓青盈與青顏選,‘弄’得兩個本來大大方方的‘女’孩子,如今也開始扭捏了。
君傾泠很興奮,在那里一個接一個的給兩個介紹,安夜錦也只是看著,不言語。司徒亦則是一個勁拉著安夜錦離開,似乎很不喜這么多人看到安夜錦。
就這樣鬧鬧哄哄的一個下午過去,顧覓荷已經讓君家隨行的不少適合成親年齡的男子認識了青盈、青顏,不得不說顧覓荷的歡迎禮很是別致,讓這兩個剛剛加入君家的‘女’子,到了家中第一天,就將家中所有的男子都介紹給了她們。
安夜錦看得咯咯直樂,瞧著青盈與青顏窘迫的樣子也覺得十分有意思。
“娘親引來的這些男子,你們可有相中的?”安夜錦也在這個時候湊到了兩個人身邊,挑眉輕笑,頗有幾分逗她們的意思。
兩個人當即一羞,連連擺手說沒有。
到了晚間吃飯的時候,兩個人才能與君家的人說些正經的話來。
“我們一直跟在青楓的身邊,青楓一直本本分分,很守規矩,裝成東家的模樣當真是像模像樣的,有時我們都分辨不清楚,唯一做得有些讓我們不能接受的,就是她當真是太愛方禹了,就算方禹夜夜都來…她也不拒絕,總是陪在方禹身邊,學著你的語氣與方式對待他,方禹也越來越依賴青楓。那一日她替方禹開脫,完全是自己沖出來的,我們本想攔著,可想到那里有司徒殿下,我們也就沒有跟著過去。”青盈介紹著那邊的情況,然后想了想繼續說道:“莊妃那些日子一直在休養,足不出戶,有幾次青楓去見她,兩個人都只是說了幾句話就分開,不過青楓說,莊妃依舊恨著,恨方禹、恨東家、也恨自己選錯了人。就在來遼國之時,我們都以為莊妃不會來,沒成想她居然也跟著來了,想來,是在等待時機吧,她應該早早就已經猜到這一次五國聚會不會太平,也有了離開方禹的打算。”
青顏在這個時候繼續說道:“我們離開的時候聽聞,莊妃最近與白瑤走得很近,有一次兩個人聊到很晚,是莊妃主動尋的白瑤,如今好像已經成為了朋友。”
“白瑤曾經尋過青楓,說了一些冷嘲熱諷的話,說什么司徒亦如今就是個廢人,竟然以為你是假的,諸如此類的話,顯然是在試探。青楓的回答都很得體,不過我們還是覺得白瑤有所察覺了,尤其是在見到君二小姐以后。”青盈補充道。
兩個人剛剛說完,安夜錦就點了點頭,沉思了片刻,她才說道:“該發生的事情,躲也躲不掉,不如就應了。”
“東家,還有一事。”青盈再次開口,然后說道:“我們發現遼國最近的動靜有些不對,總是在搬運大批的東西,有焰火的味道,偏偏好像比焰火要重。那一日,我們見到了一種奇怪的東西,好像是武器。”
安夜錦當即一驚,隨即開口:“你們且等我一下。”隨即起身上了閣樓,不一會,從一個盒子里面取出了一桿手槍來,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問道:“可是此物?”
青盈與青顏當即點頭:“是,就是這個,東家怎么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