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銅錢出手
王胖子最近心情不錯，拍上了劉副局長的馬屁，至少要比以前混的好了很多，也沒有人再敢明著不放他在眼里。
張衛東在老劉那吃了早點，從榮鎮出發去市里，坐的是公交車，九點多到了區里。
到區里后，張衛東并沒有馬上給王胖子電話，而是在區里的古玩街走了一圈，將昨天收到的幾千枚銅錢轉手賣給了一錢幣鋪子。
真實的六枚保存還好的銅錢，賣了一萬五，其余的幾千枚，單個沒什么價，但數量卻多，這一趟轉手下來，張衛東收了兩萬八，扣除收貨時的費用，凈賺兩萬六，果然是暴利。
對于收貨一事，張衛東沒啥可說的，本來就是順便賺點錢貼補家用，另外看是否有機緣，遇到對修仙有幫助的東西，有點兼職的性質。
脫手銅錢后，看看時間快到中午了，這才給王胖子電話。
王胖子今天本來沒打算在外面吃飯的，但小護士李盈盈中午得加班，沒法回去，以他的廚藝，只能說餓不死人，好吃懶做的典型。
于是兩人約定找了一家小飯館，就在古玩街的邊上。這邊人來人往，生意很好。
王胖子這次是打車過來的，如今可沒那公車的待遇了。
“衛東，怎么突然來市里了？想我了？這才幾天沒見嘛？”王胖子一進飯店，那空調一吹，頓時舒爽的喊了聲，朝等待的張衛東擠擠眼，嘴巴比較貧。
張衛東直接無視，說道：“滾，哥們才做了一筆生意，賺了點小錢，本來要請你吃飯的，現在看來，一會兒你結帳！”
“我靠？有這好事？這不，剛才說錯話了嘛，嘿嘿，說說，賺了多少？”王胖子一坐下，眼睜了老大，就差沒流口水了。“兩千？三千？”
“一兩萬吧——”張衛東笑瞇瞇的說道。
“多少？！”
“昨天收了一些銅錢，沒想到才一轉手，倒還賺了，盡管少了點——“
實際上，張衛東也以為一轉手賺個萬兒八千就不錯了，但細一算，似乎真的不少。這一筆生意，比得上他之前公司四個月的收入了。
“古董生意真的這么賺錢？沒道理啊，你才入行，之前我就沒見你學過這方面的知識！兩萬，是我好半年的收入了，不行，你要請客怎么能在這小地方，得星級餐廳才行，這次不能算！”王胖子一副嫉妒的樣子。
嘴上是這么說，但王胖子卻坐下不起來。
哥倆說著一些話，不多時，飯菜就上來了，都是普通之物，只能果腹，張衛東對王胖子的官場經歷不怎么感興趣，王胖子對張衛東的古董店卻好奇的很。當然了，主要是見錢眼開，對錢感興趣。
這才一天時間，張衛東轉手就賺了兩萬多，的確讓人羨慕。
要知道，雖然王胖子進了官場，但那是花錢找的關系，王胖子的父母也只是開家小超市，小市民生活，算一般人家，有住房，但卻也沒車子。
王胖子自己工資一個月加上補貼等，也就三千塊左右，根本不夠花的。
如今，王胖子也住的也只是單位房，面積很小的一室零廳，除了可以洗澡，否則，這日子還要更緊巴巴的。
而且，普通人對古董行業，都有著無比的好奇，甚至部分抱著神秘心態看待的。
張衛東簡單說了一下，王胖子就嚷嚷著，想去古玩街看看，如果能撿漏，那就是大運氣了。
張衛東感覺好笑，也不說破，撿漏？這簡直太難了！
也不勸說他，想去就去吧，他也想去看看，區里的古玩街，是否有自己需要的東西。上午時間，他都有目的的在銷售銅錢了，走了好幾家，心里對比著將利益最大化，也沒多的心思看其它的。
“下午你不上班了？某人不是要給領導好好表現嗎？”
“領導的事多，不在，不過我也帶任務的，領導囑咐，看看是否有合適的古玩，領導要送人，這是個長期的目標，我請個假，也算辦公事嘛！”
吃過飯，張衛東和王胖子也不怕曬，出了飯館，王胖子邊打電話，邊走，兩人一轉彎就進了古玩街。
這里以前兩人是沒來過的。就是張衛東，也只是早上來過，所以一切對他來說依舊新鮮。
不過，來之前，他可沒少上網了解，在市面上的古董，十有九假，真品真的很少很少。而且現在的造假技術也很高明，有些就能以假論真。
這古玩街，鋪子很多，而且不僅是古玩店鋪，還有些珠寶店也開在這里面。所謂要撿漏，一般來說，在地攤上，要在鋪子里撿漏，那希望就很渺茫了。
地攤市場，是另外開辟的地方，在古玩街的后面，一個巨大的天棚撐著，底下有好幾排臺子，和賣蔬菜似的，不過，那每一塊臺子上，擺的不是蔬菜，而是疑似的古玩。一般這里只要你交了當天的租金，那么你就可以擺上一天。除了國家規定的家伙外，其余你賣什么，都不會有人管。
古玩街上，兩排鋪子有人進進出出，但在這后面，人流量居然不比前街少，很多西裝革領的，保養很好的老者，甚至不少年輕人也在里面穿梭。這里沒那么嘈雜，但是，一旦出手，少的幾百，多的居然直接打開袋子，一捆捆的鈔票拿出來付帳，很是新鮮。
不過，交易達成的還是很少的。
來這里的人，大多來撿漏的。殊不知，有些東西你或許覺得是真的，想撿漏，但人家擺攤子的也不是傻子，至少確定來歷的，低于什么價位，那么他就不出手。如果來歷不確定，而且真假也不好說，那么賺頭不小，就可以出手了。也只有后一種情況，運氣好的才能撿漏。
王胖子卻是一臉的興奮，他的一舉一動，都充分給人說明，他就是個雛兒，這樣的人才是最容易被宰的。
“衛東，你說這里面多少是真的，有三成沒？”
張衛東微微搖頭：“哪可能呢，十有九假，一成都不到，這里就看你的眼力了，打眼的時候很多，所以，不要輕易下手——”
打眼，也是張衛東從網絡上學到的詞語，感覺很貼切。
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左右的攤位，張衛東也沒辦法，根本湊不進去。進不去，拿不到物件，他也沒辦法感應是真是假，只能干瞪眼。
“沒想到古玩市場的生意這么火爆——”張衛東也無奈了，擠不進去。
“那可不是，前陣子，我們區一個局的干部就撿了漏，那人對古玩有點研究，揀了一個盤子，說是明朝的，四百塊錢買的，結果一鑒定居然是真的，一轉手就賺了八十幾萬，嘖嘖——”王胖子羨慕道。
張衛東笑了笑，搖頭道：“那可不容易，碰下運氣，幾十百塊玩下還行——”
兩人擠著，王胖子就擠沒影兒了，張衛東苦笑一聲，干脆不管他了。
見一個攤子人群走開，張衛東也是看熱鬧，便走了過去。
攤主是一個中年人，臺子上擺著幾個小件，一件銅龍鳳雕的鼻煙壺，不過看著做工似乎有些粗糙，當然了，即使粗糙，也是對于內行人來說的，張衛東愣是沒看出什么名堂，只只覺得很漂亮，估計不上手，也無法知道真假。還有一方硯臺，不過看用過很多年似的。另外一件卻是一塊石頭，看著又不象奇石。
“老板，可以上手不？”
“不好意思，人太多了，不行，就這么看吧！”攤主一口拒絕，一點也不熱情。
張衛東也覺得賣古玩的，的確很牛逼，既然不讓拿在手里看，那摸總行吧？厚著臉皮，先指頭觸了一把那個鼻煙壺，馬上就反饋出來了，假的！
再看那煙臺，又是一件假的！
“對那兩件不感興趣？這塊石頭可是我從一個朋友那淘的，鋪院子的，不過這可是塊有年頭的翡翠毛料，老坑的！”攤主一臉神秘的說道。
毛料？翡翠？賭石？
張衛東恍然。原來，這就是翡翠原石？還真看不出來，估計一般人，即使你丟路邊，他也以為是塊破石頭。
也試著摸了一把那所謂的毛料，但上面絲毫沒反應，他的興致就全沒了。不知道是這感應并不對毛料，還是毛料就是一塊沒有翡翠的石頭。
既然沒啥意外，張衛東也沒打算停留了，也沒問什么價，直接走人。
一連逛了七八個攤子，耗了兩個多小時，居然沒碰見一件真品！
張衛東這才對撿漏有了點初步的概念。
真的很難！
“許老爺子撿漏了！”
“許老爺子？”
“許老爺子你都不知道？那可是咱市里的古玩名人，收藏家啊，許老爺子以前可是咱市的老干部，不過早就退下了，進這一行也有好十來年了！”
張衛東也想看看古玩名人到底撿的什么漏，不過，他根本擠不進去，只看到一個頭發半白的老頭被人恭圍著，他也看到了王胖子，正朝那邊擠，這一下，周圍其余的攤位就空出一大片來。
正好，這邊不擠，他倒可以看看，是否有漏可撿。
也是張衛東不知道許老爺子的名頭，自然不放心上，不過，就算知道人家很牛逼，他也沒那興趣和人擠成一堆。
繼續在其它攤位逛著，張衛東看的很快，到目前為止，沒感應到一件真的。這舉動也看的不少人鄙視不已。
這么快的速度看下來，能撿漏？
就是內行，也得仔細品鑒，才能辨別真偽的。張衛東這樣走馬觀花，而且還不時摸一把人家的物件，讓很多攤主都皺眉不已。
但是，張衛東真的很失望，看了有上百件了，也把這攤子逛了大半了，瓷器、青銅、玉石、畫卷、古籍手本等等居然全是假貨，他都忍不住要罵了。好歹你放一件真的上來吧？
“不容易啊——”
張衛東對這里失去信心了，不再去看攤子，除非去店鋪，不然真的很難看到真貨。他準備喊上王胖子走人。
“咦？”張衛東忽然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