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四章 第五層
方慎沉浸在感悟理解論道臺和萬法塔的過程中，這種感覺奇妙無比，讓人沉醉進去，無數玄奧的知識迎刃而解，沒有任何難度。
讓方慎有一種，在輪回世界內，經受輪回之主傳道的感覺。
至于什么萬法塔留印記，什么爭奪前十，什么太虛明妄泉，早就被方慎拋在腦后，和眼前無窮無盡的知識海洋比起來，完全是不值一提。
徜徉在知識海洋之中，渾然忘我，每時每刻，都能感覺到自己在進步著，提升著，領悟到新東西。
不知不覺中，方慎的位置也在變動著，從論道臺的邊緣，慢慢向內移動。
一開始不引人注目，畢竟其他人都被萬法塔上留印記的行為吸引了目光，但隨著方慎移動，卻是進入了眾人的眼界。
“方慎。”
“方慎？”
難以置信的聲音，從論道臺上，從坐席上傳出，除了齊峰等少數幾人外，其他人全都像是傻眼了般，看著方慎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這是怎么回事？一個剛剛進入天人之限的人，不僅橫渡迷途海，還登上了論道臺？”
“開什么玩笑。”
沒有人愿意相信這一事實，這帶給他們的沖擊性太大了。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
出現在論道臺上的，正是方慎，如假包換。
“剛進天人之限，就登上論道臺，難道我們這幾千年，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嗎？”一位地界的地修自嘲道，他也是聽到之前方慎嘲諷林觀水等人的話。
那些跟方慎一樣，止步于論道臺的人。更是說不出話來。
他們還記得，方慎要比他們遲的多才渡過迷途海，在論道臺下剛開始的表現，也是最差的一個，但是，他們失敗了。放棄了，方慎卻成功登上了論道臺…
“從一開始的步履蹣跚，勉強度過迷途海，到不斷修煉，提升無上真法，他的進步我都看在眼里…”武界的一位十重封帝聲音凝重，他沒有參加飄渺論道，而方慎先天神圣的身份，也是他重視的目標。
因此。他也是至始至終關注方慎的幾人之一。
“如此成長，讓人敬畏，我無法想象，他未來能成長到哪一步。”
這位十重封帝沉聲道，他會如此說，可見方慎帶給他的震撼。
“就連諸葛黯在萬法塔第四層留下印記，帶來的震撼，也不過如此。方慎，太不可思議了。”
論道臺上。眾人也是震驚無比。
他們起先也關注過方慎，但在看到方慎在迷途海的表現時，就放棄了繼續關注，認為方慎在這次的飄渺論道中僅是個過客，不會有什么出眾表現，哪知道…
“同為先天神圣。差距怎么這么大。”
有人低聲嘀咕道。
一些人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望向了張庭，讓后者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在這次飄渺論道中，張庭的表現出眾之極。也就弱了諸葛黯一籌，仍然是風光無限。
但是現在和方慎一比，卻是馬上黯然失色。
“不過，也就是登上論道臺罷了，在最后一關中，他卻不可能有什么表現。”一位雙極天的九重封皇淡淡道，他也是地界闖到論道臺的五人里，唯一屬于雙極天的。
事實也是如此，方慎是勉強登上了論道臺，可他們這些人里，絕大多數都是輕松上來，不可同日而語。
“呵呵，我還以為你會希望方慎有更好表現呢。”一位古界的九重封皇冷笑道：“這次飄渺論道，你們地界的表現實在不怎么樣。”
“哼。”
這話一出，不僅是雙極天的九重封皇，其他四人也是臉色難堪。
地界身為最強的四個頂級大世界之一，處于太初秘境，天然就凌駕于別的頂級大世界之上，可是在這次飄渺論道中，卻沒幾個拿得出手的九重封皇。
別說和張庭、樊鴻等人相比了，即使和余正鷹他們比，也是頗有不如。
大失地界的名聲。
同為太初秘境內的四個世界之一，武界雖然也沒有張庭那一級的人，但和余正鷹同級別的，卻有好幾個，其中還有兩人，是爭奪前十的有力人選，因此倒也沒有失了武界的臉面。
元界和劍界就不用說了，一個出了張庭，一個出了應滅澤，都是前五的人物。
相比較起來，地界就差了許多。
“江山代有人才出，沒什么好說的，上一次的飄渺論道，我們地界的人不也進了前十。”一位地修不滿道。
飄渺論道之間相隔的時間太長，誰也無法保證，那時處于天人之限的，會有多少絕代天驕，基本上要看運氣，誰都有人才凋零的時候。
地界在這次飄渺論道上表現不佳，也僅意味著這個時期內，沒有拿得出手的人物罷了。
拿這一點來攻擊地界，如何能讓他們心服。
“你們就嘴硬吧。”古界的九重封皇冷笑，其他也有不少人，紛紛投來不屑的目光。
樹大招風，其他頂級大世界對四大世界不滿，也是由來已久。
“等等，方慎是才剛登上論道臺的吧，他竟然就能夠移動了？”突然，一位九重封皇驚呼出來。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一震，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先前他們都被方慎登上論道臺的事實震住了，忽略了別的方面，現在才意識到不對勁。
要知道，即使是他們這些，輕松登上論道臺的人，都是適應了好久，方慎可是勉強登上了的，怎么會能他們所不能？
就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方慎緩緩移動著，慢慢的接近萬法塔。
終于，方慎站在了萬法塔下方。
“難道說…”不少人都是臉色大變，也有一些人眼含期待，想要看看，方慎能否繼續創造奇跡。
“剛進入天人之限，就橫渡迷途海，登上論道臺，我勉強也就認了，先天神圣終有不同凡俗之處，可是想要在萬法塔上留印記，開什么玩笑…”余正鷹連連搖頭。
他根本不相信，方慎能做到。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話，方慎就騰空而起。
“怎么可能。”余正鷹倒吸一口涼氣，周圍的人無不是如此。
方慎身周，沒有任何顯化的無上真法，他踏步而上，就像是沒有受到任何阻礙般，扶搖直上。
這一幕，讓余正鷹、張庭等人看的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越往上越難，阻礙也越大，如果沒有顯化在外的無上真法，怎么可能突破這些障礙，但是方慎身上的情況，卻與他們想象的完全不同。
所有人都懵了。
“難道說，這萬法塔還是方慎他建的不成？”一位九重封皇苦笑道，話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就是一個笑話。
方慎在橫渡迷途海，登上論道臺的時候，遇到的艱難險阻，可是有不少人看到的。
一層，兩層，三層…
在眾人震驚到麻木的目光中，方慎飛身而上，超過了諸葛黯創下的四層記錄，停在了第五層。
余正鷹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其他人也沒好到哪里去。
如果說，還沒打破天人之限的諸葛黯，在第四層留下印記，是飄渺論道上前所未有的奇跡的話，那方慎這是什么情況？
奇跡中的奇跡？
方慎才剛進入天人之限啊，甚至，他連登上論道臺都是磕磕絆絆的…
眾人凌亂了，眼前的場景，超出了他們的理解。
就在這時，眾人的心底突然間生出了難言的恐懼，就像是被什么恐怖兇獸盯上了，但是這種感覺來得快消失的更快，除了齊峰和寥寥幾人微微皺眉外，其他人都疑是幻覺，
方慎渾身一震，從沉醉知識海洋的狀態中驚醒過來。
他也馬上發現了自己的狀態。
萬法塔，近在眼前。
強大絕倫的阻力陡然生成，將他往下壓去，方慎來不及猶豫，手指驀地伸出，在塔身上留下來一個印記。
然后，一路下降。
諸葛黯，張庭…一個個印記從方慎面前浮現，又被甩在后面。
“怎么？”方慎驚訝的抬起頭來，這才發現，自己留下印記的地方，是在第五層，絕對的前所未有，從飄渺論道開始，有史以來，他是第一個在第五層留下印記之人。
即使是那些打破天人之限的天驕，最多也只能在第四層留下印記。
回過頭來，方慎看到了一雙雙震驚之極的眼神。
“壞了。”聯系到，自己出現在萬法塔第五層的狀況，方慎心念電轉，馬上就弄清楚了這是怎么回事。
這樣的變化，也是出乎方慎的預料。
沉浸在無限輪回組成的知識海洋中，一開始還好，但是慢慢的，卻是沉入其中，就連清醒都不能，無窮無盡的知識如潮水般涌來，讓方慎被動的吸收，領悟，這時，他連主動退出都辦不到了。
等到反應過來，已經是到了萬法塔第五層。
那里也是知識海洋的核心。
“不妙，飄渺神境之主肯定已經發現，我修煉了無限輪回。”方慎的臉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