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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九百八十八章 我母親,是不...

  甄誠進入風云峽,吳昕也失去了蹤跡,最焦急的當然是甄誠的徒弟和女人們。

  也許是習慣了甄誠的失蹤,焦急的日子過了幾天之后,眾人也漸漸的平復了心緒。

  南宮婉兒商談好事情之后,原本想跟甄誠見上一面。等了三天,也未見到甄誠,而南城外的妖獸卻隨時都有破城的可能。

  出于安全方面的考慮,迫不得已,南宮婉兒帶著宸小涵等人離開了南城。

  有所不同的是,這一次,歐陽萱兒也跟著南宮婉兒離開了。

  霍青鸞不走,因為她要等吳昕;石傲根和牛娃子不離開,那是因為兩人都有金丹期的水平,足以照顧好自己。

  歐陽萱兒臨走的時候,牛娃子把孩子放到了歐陽萱兒的手上,千叮嚀萬囑咐的讓歐陽萱兒為自己跟孩子做親子鑒定。

  時間因為甄誠的離開,一下變得很快,黃語嫣等人率領北冥金鵬傭兵團趕回南城的時候,南城外的妖獸,剛剛在南宮婉兒的導彈襲擊之下退去。

  一個月的時間,南城又死傷了不少高級修士,雖然有南宮婉兒的導彈幫忙,但南城被攻破,已經成了早晚的事情。

  讓南城眾人更加絕望的是,魔族的大軍,從南城的東面和北面包抄上來,南城儼然成了一處孤城。

  南城眾人,在金叟和童笑山的勉力支撐下,又堅持一個月,南城的東面,已經被魔族占領了。戰爭,正從城外轉向城內,修真人士的死傷,越來越嚴重。

  鬼族人的身影,已經開始出現在南城的近郊,過不了多久,南城就面臨著嚴重的內憂外患了,到那時,即使南宮婉兒的導彈可以阻擋城外的妖獸,南城也必將被從內部攻破。

  距離甄誠和吳昕離開南城,已經兩個多月了,以爭奪南城為核心的戰斗,每天都在進行。

  南城普通百姓的死傷,每天都有數千人,原本人丁鼎盛的南城,如今顯得越加凌亂起來。

  “嘩啦——”

  “嘩啦——”

  最近的兩個多月,南城一直下雨,如今南城的低洼之處,已經變成了白亮亮一片。一些死去的飛行類妖獸,倒伏在水坑之中浸泡,無人理睬,惡臭的味道,讓南城的空氣中都飄蕩著死亡的氣息。

  南宮婉兒與展雄烈之間的合作,解決了南城一次又一次的危局。

  可是,當妖族、魔族、鬼族把戰爭延伸到南城里面的時候,甄國的導彈已經幫不了南城多少了。

  身處危險境地中的眾人,已經開始為逃離做打算了,即使有丹靈公子的存在,也難以震懾住眾人那想要逃命的急迫心情了。

  說來奇怪,兩個多月來,南城眾人沒有見過丹靈公子。

  翠冷艷和翠玲瓏迫于童笑山的淫威,住到了南城的城樓之上,可是,兩個女人又哪里能凝聚眾人那已經放棄抵擋的意志呢?

  “唉——”一聲嘆息,伴隨著微微細雨,從展夢兒的房間里傳出。

  展夢兒的面巾依然掛在臉上,但那張本就瘦削的臉,此刻變得更加清減。

  跟隨王守一學習符箓制作兩個多月了,展夢兒的廢寢忘食的努力,但制作出的符箓,依然是低級符箓。

  每當看到導彈精準的落下,大批的妖獸化為灰燼,展夢兒就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這種挫敗感,也間接的影響了展夢兒制作符箓的成功率。兩個多月來,展夢兒制作符箓失敗的次數越來越多,而成功的次數越來越少。

  一張符箓,連一只高級妖獸都搞不定;而南宮婉兒下令發射的一枚導彈,卻可以讓大批量的妖獸死亡,孰優孰劣,不用別人說,展夢兒也看得懂。

  金叟對王守一制作符箓的熱情,漸漸冷卻了。如今的王守一,也沒先前那樣忙碌了。

  辛苦幾個月的符箓,抵不上一枚導彈,這種打擊,王守一更加承受不起。

  如今,在南城,展雄烈的威望達到了頂點,因為他找了一個讓南城眾人可以保命的合作伙伴。可是,南城就要被攻陷了,展雄烈還能有什么樣的方式,可以保護南城所有人呢?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經有人悄無聲息的逃離南城了。只是,那些離開南城的是,是否活著突圍,沒人知道。

  看看時間,展夢兒離開了竹樓,默無聲息的來到了展雄烈的客廳。

  展天看到展夢兒進來,頭都未曾回一下,默默的坐在下手邊,低頭喝茶。

  “夢兒拜見家祖!”

  “夢兒拜見父親!”

  從小到大,展夢兒已經養成了見面問好的習慣。雖然家祖和父親,此刻不會在意這些,但展夢兒依然執拗的按照慣例照做。

  “你也坐下,有事情商量!”展雄烈的表情平淡,聲音慈祥而又和藹。

  展夢兒微微愣了愣,走到父親的下手邊坐下。以前見家祖,不管多大的事情,自己都站立聆聽,今天是怎么了?難道,要商量事情的時間很長嗎?

  展夢兒很是不解,心里暗暗的思忖。

  展雄烈不多言,元嬰期老祖的靈魂力威壓釋放,雙手快速的打出若干法訣,在這有限的空間之內,加了一層又一層聲音禁制。

  一刻鐘之后,展雄烈滿意的點了點頭,抬起眼,看著展天和展夢兒。

  “唉!”還未言說正事,展雄烈率先發出了一聲嘆息。“南城不保,我們展家要做好打算了!”

  展天和展夢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平靜的神色。

  南城不保,只是時間問題。現在,除非丹帝出現,否則,這南城沒人能保住。

  展雄烈一直擔任南城的城主,某種意義上講,這南城就是展家。如今,南城不保,那也就意味著展家的獨特地位不在了。

  “我們聽家祖的!”展天寒著臉,鄭重的回答,“即使跟南城共存亡,我們展家人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南城還在,就做撤退的打算,展天不是很認同展雄烈的決定。但家祖做出的決定,展天必須執行。

  “我是不會離開南城的,而你們兩人,必須活著離開!”展雄烈平靜的回答,語氣之中,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我是城主,而你們兩人卻是展家唯一的希望!”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展天不想離開,很想留下,“只要夢兒平安的離開,我的生死,沒什么大不了的!”

  “胡鬧!”展雄烈臉色一冷,呵斥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逞匹夫之勇?你以為,我們展家人都死在南城,就是聰明嗎?愚昧!”

  “這——”被家祖呵斥,展天滿臉通紅。可是,展天有很不服氣,因為從小到大,家祖都教育自己,要與南城共存亡的。這怎么到了關鍵時刻,家祖又不讓自己這樣做呢?

  展夢兒靜靜的端坐著,一句話也不講。生在世家,外人羨慕;但只有身處其中,才知道世家子弟是多么的不自由。

  展夢兒很清楚,自己只是一個傾聽者,家祖和父親讓自己做什么,自己就只能做什么,更何況,是現在這樣危如累卵的時刻。

  幾天來,南城眾人為了活命,活生生的上演了很多讓展夢兒不齒的事情。如今家祖擔憂自己的安危,不也是人之常情嗎?

  大難臨頭各自飛,展夢兒頭一次體會到人情的冷暖和現實的殘酷。

  “蠻荒是丹帝的,南城不是我們展家的!為了南城,我們展家付出太多了。如今,我們展家就剩下我們三人,難道還要全都為南城陪葬嗎?我是城主,不能離開!但你們父女二人,卻沒必要那樣愚昧!況且,我留下,還有逃離的機會,你們二人留下,只會讓我做事的事情束手束腳!”

  “這道理我懂!可是,我們展家的一舉一動,南城的眾人都盯著!萬一我和夢兒離開,南城的眾人效仿,那我們展家豈不成了南城潰散的源頭?到那時,如果童笑山和金叟刁難,家祖又怎么解釋呢?”

  家祖為自己和夢兒考慮,展天又怎么會不明白。可是,自己和女兒離開之后,家祖就將面臨童笑山和金叟的責難。

  以展天對童笑山的理解,這個心腸陰狠的男人,十有會對家祖下手。

  能與南城共存亡,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但如果讓展家背負臨陣脫逃的罪名,展天很是不愿。可是,看家祖的態度語氣,又難以勸說,戰天盡力說出利害關系,讓家祖權衡。

  “動蕩之時,也是用人之際!他童笑山就是有三頭六臂,此刻也只能把這件事放一放!況且,我也不會讓你們兩人無緣無故的離開,總會給你們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理由?什么理由?”

  “聯絡南宮婉兒,商討撤離之法,你覺得,這個理由合理不合理?”

  展雄烈微微一笑,說出自己早就想好的辦法。

  怎么又是她!展夢兒皺了皺眉,心里有些不快。兩個多月來,父親和家祖在自己面前談論最多,贊揚最多的,都是南宮婉兒。

  當然,南宮婉兒的確值得贊揚,但不知道為什么,展夢兒的一顆心很不舒服。

  說是嫉妒,算不上,因為甄誠沒有接受過自己;羨慕,好像也不是!自從上次一見之后,展夢兒一下子對自己沒信心了,特別是跟南宮婉兒相比的時候,展夢兒突然發現,自己很多方面都不如南宮婉兒。

  一個世俗女子,在父親的幫助之下,不怎么修煉,就已經結丹了。自己努力了十多年的事情,南宮婉兒短時間之內就完成了。雖然南宮婉兒現在的修為不如自己,但那是南宮婉兒沒時間,人家不想修煉。可自己呢?一直在修煉,依然只是金丹后期巔峰的水平。

  “父親一個人去就可以了,我不去!”展夢兒的聲音不高,但自己的意見表達的很直接。

  “不去?!”展雄烈沒想到夢兒會反對,甚至展天也皺緊了眉頭。“為什么?”展雄烈沒有斥責展夢兒,但卻有必要清楚為什么。

  “我想結嬰!”展夢兒目光堅定的抬起頭,看著展雄烈說道,“夢兒在家祖和父親的熏陶下長大,從小就明白實力為尊的道理。誠然,我現在去找南宮婉兒,可以茍全自己的性命,可是,將來呢?我跟南宮婉兒非親非故,她可以看在家祖和父親的面子收留我一時,又不會照顧我一輩子,這暫時的生存,卻要以卑躬屈膝為代價,我覺得,這會對我的道心形成難以估量的影響!”

  “跟隨王守一煉制符箓這幾個月,我的修為有了很大的進步。如今,我已經進入了金丹后期巔峰,只要有元嬰丹,我有信心結嬰!一個人,只有自己有了實力,才能保護好自己。指望別人,永遠是水中花,鏡中月!”

  兩個多月來的郁悶,瞬間釋放出來,不卑不亢的反駁,展雄烈無言以對。

  展天張張嘴,想斥責女兒幾句,可是,想想女兒說的這些話,有很多都是自己以前講的,一張老臉又有些掛不住。

  展夢兒的一番言語,也說出了展天的心中所想。與女兒相比,展天更加渴望結嬰。

  “你也是這樣想的,對不對?”片刻之后,展雄烈扭轉頭,目光之中透著苦澀,望向展天。

  “是!”展天不想在家祖面前說謊,點了點頭,沒有陳說理由。該講的,女兒都說了,自己再講,也說不出什么新意。

  展天是男人,而且是一個從小到大,都在蠻荒長大的男人。南城危險了,自己卻帶著女兒跑到核動力飛機里躲避災禍,這樣的事情,展天想想就臉紅。

  “如果結嬰真像你們想的那樣簡單,那南城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了!如果吞食了元嬰丹就能結成元嬰,那元嬰期老祖就不會那樣稀少了!”展雄烈苦笑搖頭,“我如果手里有元嬰丹,早就讓天兒結嬰了,又哪里會等到現在呢!你們父女,把事情想象的太簡單了!”

  “那家祖的意思是——”

  家祖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肯定也是反復衡量過的。展天與展夢兒對視一眼,大著膽子說道,“我和夢兒,也不是一定要反對家祖。只是,心中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蠻荒這么大,即使南城被攻破了,只要我夢兒注意一點兒,還是可以逃離的!”

  “幼稚!”聽完展天的言語,展雄烈不停的搖頭,冷聲斥責道,“夢兒想不明白,難道你也想不明白嗎?難道你忘記夢兒母親的囑托了?難道你不知道夢兒手里那白虹貫日飛劍是干什么用的嗎?”

  “我母親的囑托?我的飛劍?”展夢兒瞪圓了眼睛,心情瞬間激動起來,一個隱藏在心中多年的假設,此刻正慢慢的變成現實。展夢兒極力壓制自己激動的心情,嘴唇顫抖的問道,“我的母親,是不是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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