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山羊胡一聲話落,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門口站崗的兩名士兵跑了進來,長槍平端,對準了夏展鴻和秦韻兒。
“你們兩個,隨我們出去!”士兵站定,長槍前指,大聲呼喝!
秦韻兒面如寒霜,銀牙緊咬,沉聲道:“我們來此,是辦理令牌認證的,你有何理由趕我們出去!”
“有何理由!”山羊胡憋著嘴,發出嘿嘿干笑:“我已言明主管大人不在,你們仍在此呼叫蠻纏,不是鬧事又是什么…”
“哼!”山羊胡冷冷發笑,大聲道:“備案處乃各大家族令牌備案所在,你們竟敢在此鬧事,真是膽大妄為…你們現在滾出去還來得及,如果不然…”
山羊胡說到這里,兩名士兵一聲大喝,一步向前,砰地一聲,長槍幾乎已經伸到夏展鴻的身上,一副隨時動手的模樣。
“主管大人不在!”秦韻兒對兩名士兵毫不理會,冷聲道:“哼,身為備案處主管,我就不信他不在里間!”
說話間,秦韻兒秀眉間閃過一絲決然,一抖大氅,就要轉身往里闖。
“大膽!”山羊胡用力一拍桌子,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急聲道:“你們竟敢強闖備案處!士兵,攔住他們…”
聽到山羊胡此言,秦韻兒更堅信備案處主管就在里面,就要邁步。他們來此是令牌核對的,山羊胡卻假稱主管不在,故意刁難。說到哪都站在理上,根本不怕與士兵沖突。
可就在她準備往里走的時候,夏展鴻卻突然出手。一把拉住了她,然后多山羊胡道:“這位大人,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們強闖備案處了…”
聲音一頓。夏展鴻看了已到近前的士兵一眼,然后對山羊胡說道:“你們竟然把前來辦理令牌認證的家族往外趕,這件事情我記住了,回頭定然找寧城主官大人來評評這個理!”
“呵!你在這鬧事,還花錢賄賂我,我沒有懷疑你心懷不軌就不錯了,你還要去主官那里告狀…今天我還就告訴你!你他媽愛找誰找誰,有我在這一天。你們就他媽別想做令牌認證!”山羊胡子口沫橫飛,拍著桌子大聲喊叫。
“好!希望下次見面,你也這么有種!”夏展鴻點點頭,面露冷笑,一拽秦韻兒,輕聲道:“少夫人,咱們走!”
秦韻兒疑惑地看了夏展鴻一眼。連桌上的藍晶都沒來得及收起,便被拽著出了備案處。
山羊胡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陰聲笑道:“嘿嘿…想要做令牌認證,做夢去吧!”
說著,山羊胡的目光投向桌面。嘴角都滲出森森水漬,喃喃道:“這兩個傻貨,竟然氣得連藍晶都沒收回去…”
走出備案處,兩人停下腳步,秦韻兒看著夏展鴻說道:“猴子!那個備案處主管肯定就在里面,只要找到他,他不給辦都不行。家族令牌認證,是中央神殿的硬性規定,只要在十年之內,他就必須給做!”
夏展鴻一臉沉重,神情肅然,搖頭道:“若是主管在里面,那就是山羊胡有意刁難,故意說謊,自然一切好說…可要是他沒在呢,咱們可就坐實在備案處鬧事的罪名了!”
“一旦治安隊將咱們抓起來,就算咱們如何證明是來做令牌驗證的,也必須要等到他們調查結束!那個時候,只怕報名時間已經錯過了…”
秦韻兒秀眉緊蹙,沉思了片刻,低聲道:“可身為備案處的主管,他若真是時常十天半月不來,位置怕不是早就讓寧城主官撤掉了!”
夏展鴻搖了搖頭,說道:“他當然不會時常這樣,只要這次躲開咱們就足夠了…剛才那個山羊胡,明著是阻擋咱們進去,實際上卻是一直在激咱們的火,一旦咱們忍不住的話!他們的主管也就無需躲了!”
“嘶!”聽到夏展鴻這番分析,秦韻兒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一陣后怕。若剛才因為強闖,與士兵動起手來,就真的坐實在備案處鬧事的罪名了。
“那咱們現在應該怎么辦?總不能就這樣干等下去吧!”秦韻兒問道。
“怎么不能!”夏展鴻突然露出一絲笑容,輕聲道:“剛才你也說了,身為主管長時間不來備案處,若是讓寧城主官知道,定然過問!不管他編出什么理由,就算職位不被撤掉,驗證令牌的工作,也會被別人暫時代替!”
“咱們就在此處等他!每天都來,看他能躲多長時間!只要超過七天他還不露面,咱們就去求見寧城主官,看他怎么說…”
“對!就用這個辦法!”秦韻兒用力握了一下小拳頭,說道:“幸虧剛才你拉住我,沒有與他們起沖突,否則就中了他們的圈套了!”
話音落下,秦韻兒的面色再次陰沉下來,肅然道:“真想不到,段家竟然連備案處的主管都買通了…”
“放心!距離報名結束,應該還有一個多月呢,來的及…段家想要從這方面對咱們下手,算是失策了!”夏展鴻笑道。
“嗯!”秦韻兒點點頭,面容解凍,也笑了起來。片刻后突然說道:“哎!剛才那三袋藍晶都沒有收回來呢…”
話說剛到一半,秦韻兒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臉上,表情瞬間變得難看無比,目光直盯著前方,流露出無比的憤恨之色。
夏展鴻眉頭一緊,扭頭順著秦韻兒的目光看去,只見街頭的拐角處,一群人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當先一人,是一個二十五六的青年,皮膚白皙,相貌出眾,一身黃色長衫顯得極為合身,將他的身形也襯托得的極為挺拔。
青年右手握著一把折扇。一邊前行,一邊在左手掌心輕輕敲打,臉上布滿了戲謔的笑容。
在他身后。是七八個黑衣少年,都是十七八的年紀,一臉的張揚和暴戾。眼中都帶著兇狠之色。
“段乘風!”秦韻兒咬牙出聲,滿眼憤恨之色。但若是仔細觀察,就能看到,在那憤恨之中,還有一絲恐懼的表情。
“哈哈哈哈…秦韻兒!時隔五年,咱們又見面了!不知你那寒氣傷勢好了沒有!”段乘風走到近前,站定腳步,上下打量秦韻兒。眼中閃閃放光,就像是在欣賞自己收藏的心愛之物。至于旁邊的夏展鴻,他卻是連正眼都沒有看一下,直接無視了!
“真是想不到!我派去找你的人沒把你帶回來,你確實自己回來了…我的那些屬下,想必已經兇多吉少了吧!”段乘風說著,笑容慢慢收斂。嘴角牽動,勾起了一絲陰狠之色。
“呵呵…”秦韻兒面露微笑,輕聲道:“有勞段大公子掛念了,我的傷勢已好…至于你的那些屬下,你猜得還真準!”
段乘風面容一沉。冷聲道:“秦韻兒!看來,你這次在三圣山那邊收獲不小啊…昨天晚上不但頂撞治安官,而且出手就是二十萬藍晶!”
說到這里,段乘風這才扭頭看了猴子一眼:“說教治安官的,就是這小子,我記得他應該是你們家的一個外姓子弟吧…怎么,你就準備推薦他來參加神殿衛隊的選拔嗎?你以為就憑他一個外姓弟子就能入選,你韓家就能翻身?”
秦韻兒掃了段乘風一眼,目光轉往別處,淡淡說道:“段乘風!我告訴你,他就是韓家推薦的人選…你派去追殺我的人,全都被猴子殺了!他如此實力,你怎知就沒有入選的可能,你怎知我韓家就不會翻身!”
段乘風聽聞此言,腮邊的肌肉頓時抽動了一下,盯著夏展鴻的雙眼瞇成了一縫,其中殺機四射。
夏展鴻卻仿佛沒有看到段乘風的變化,表情淡然之極。
片刻,段乘風轉向秦韻兒,再次陰笑了起來:“嘿嘿…秦韻兒,你以為你在三圣山有所際遇,就有向段家叫板的底氣了…剛才你們已經去了備案處吧!是不是沒能驗證令牌!”
雖然夏展鴻和秦韻兒早就已經知道,此事定然是段家搞的鬼,但聽到段乘風親口說出,臉上還是帶出了一股怒色。
“你們是不是打算以后每天都在這里等著,如果備案處主管長期不來,你們就去找寧城主官…”
說著,段乘風的笑容更加得意,繼續道:“告訴你們一個不好的消息,今天一早,寧城主官大人,去了昆山大城,最少也要一月才能回來…你們驗證令牌,證明身份的想法,恐怕是難以實現了…”
“你們不能證明身份,便連參加神殿衛隊選拔的資格都沒有,還談什么能夠入選…秦韻兒,你們這次回來容易!再想走的話,嘿嘿…”
話音一落,段乘風上前一步,死死盯著秦韻兒,低聲道:“秦韻兒,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三天之內,自己來我段家,做什么你清楚…我若是滿意了,你們這幾個就都能活命!否則等到神殿衛隊選拔之后…”
說到這里,段乘風臉上帶出了無比得意的表情,再次陰森一笑,向后擺了擺手,大搖大擺從夏展鴻他們身邊走過。那幾個黑衣少年,則輕蔑地瞥了夏展鴻一眼,隨后跟了上去…
看著漸漸走遠的一群人,秦韻兒的表情陰沉到了極點,低聲問道:“猴子!現在怎么辦,寧城主官大人,竟然去了昆山大城…怎么會這么巧!”
夏展鴻神色沉靜,目光深邃,盯著段乘風等人越來越遠的背影,輕聲說道:“是啊!真是太巧了,竟然在這個時候…”
許久,人影已經消失,夏展鴻這才扭過頭,輕輕吁了口氣,說道:“少夫人,咱們回去商量吧,并非主官不在,咱們就無法驗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