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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李重語話天下雄

  危急之間,黃忠顯示出一個一流武將特有的素質,那就是臨危不亂,并且能利用到所能利用的所有有利條件。.tbsp;

  對于黃忠來說,唯一能利用的條件就是周倉了,三人之中,周倉最弱,這是毋容置疑的,所以黃忠選擇的就是周倉作為突破點。但黃忠也知道,就算選擇在周倉這里突破,成功的可能性也很低,也要拿命來拼才行。

  拿自己的命,不是拿周倉的命。

  刀光槍影之中,黃忠終于等到一個面對周倉的機會,黃忠眼中露出一絲決然之色,低喝一聲,鋼刀向后猛地一揮,先擋開趙云的槍,再磕開魏延的刀,最后一個盤旋落到周倉頭上。

  這一刀看似簡單,但已經是黃忠傾盡全力的一刀了,甚至可以說,這是黃忠一生之中最巔峰的一刀了。

  也只有在生死之間,人的潛能才能揮到極限。不然的話,據算趙云和魏延未盡全力,黃忠也不可能單單靠感覺判斷出趙云和魏延攻擊的位置,更不可能一刀擋開兩個人的攻勢,還有余力進攻周倉。

  在趙云和魏延驚詫,惱怒的眼神之中,黃忠一刀劈下,同時戰馬前沖,想要借著震退周倉的機會沖出戰團。

  刀光如雪,殺氣逼人!

  黃忠將所有的情況都考慮到了,但唯一沒考慮到的就是人心。

  周倉氣的幾乎要瘋了,眼睛赤紅,頭頸之上青筋暴起,額頭的血管更是一蹦一蹦的,就像要炸裂開來一樣。

  周倉有理由怒,黃忠這一招太欺負人了,怎么?就我周倉好欺負嗎?你突圍就挑我這里突圍。雖然,雖然周倉也知道三個人中就數他武功弱,這是事實,但周倉依舊氣憤難當。

  這是武人應有的氣概,就算不如對方,也不能服輸,沒有血濺五步的勇氣你還練什么武。

  隨意周倉沒有一絲一毫躲避的意思,舉刀就迎了上去。你想沖出去,我就不讓你如愿,就不信你能把我震退。

  “當…”戰場中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黃忠的刀和周倉的刀相互碰撞,出現了一個極其短暫的停頓,就像時間凝固了一樣。也就在這的一瞬間里,趙云的槍尖再次探出,魏延的刀也劃破空氣,掃向黃忠的腰肋。

  下一時刻,黃忠的大刀就像砍在高山巨石上一樣,高高彈起,就連戰馬也豎起前蹄,出嘶鳴之聲。

  周倉更慘,戰馬刀桿倒撞回來,正壓在肩膀上,吱吱呀呀,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響,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倉的骨頭被壓斷了。與此同時,周倉的戰馬一聲慘嘶。前蹄一軟,跪在地上。

  一招之下,二人兩敗俱傷。

  看到的只是表面現象而已,沒人能看到周倉和黃忠的雙手都已經被震裂了,手心處早已經鮮血淋漓,兩只胳膊更是不住的顫抖著,麻木不堪,難以移動分毫。

  黃忠委實有點低估周倉了,前文說過,周倉的招式確實不算很好,但卻天生神力,比到力氣,周倉不比這些千人敵的武將差太多,只是爆力,持久力差的稍微大一點而已,所以能震退黃忠也不稀奇。

  趙云的槍尖已經刺到黃忠的腰間,黃忠卻苦笑一聲,依然保持著雙手舉刀的姿勢,沒變分毫。趙云并不像殺死黃忠,急忙變招,硬生生停住槍勢,橫著一掃,抽在黃忠的腰上。

  與此同時,魏延的大刀也劈在黃忠的背上,和趙云不同,魏延用的就是刀背,根本就沒怎么收力,一刀就將黃忠在馬上劈飛出去,人還在半空,黃忠就大叫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三人都以為魏延這一刀肯定能劈的黃忠背過氣去,所以都沒有補招,眼看著黃忠飛出三四步遠,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但黃忠就在落地的一剎那,一個翻滾在地上彈了起來,撒腿就跑。

  尼瑪…這老不死的真是不死之身啊!這還能動?此時周倉也在氣血震蕩中緩了過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魏延,心說魏延你也是個樣子貨啊。

  魏延的臉更紅了,三個人心里都知道,最后一擊的就是魏延,那你魏延丟不丟人啊!還大將呢,下手都沒個輕重,你還能干點啥不?魏延也小看黃忠的,別的不說,三國之中如果論到對身體的保養,黃忠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

  一愣之下,黃忠已經竄出十余步遠,擠到周圍的兵卒之中。

  三人圍攻黃忠的時候魏延就下過軍令了,說要生擒黃忠,所以周圍的兵卒也不敢真拿刀槍往黃忠身上招呼,竟然被黃忠擠過包圍圈,向濄水跑去。

  周倉反應最快,他戰馬還沒起身呢,一翻身就在馬上跳了下來,撒腿就奔黃忠追去。緊接著魏延和趙云也下了戰馬,口中大叫著“閃開…”,緊跟著周倉追了下去。三個人不騎馬是有理由的,那是怕撞到自己的兵卒。

  轉瞬之間,黃忠就跑到濄水邊上,一把扯掉身上的盔甲,縱身躍入濄水之中,向對岸游去。

  這是黃忠最后的機會了,劉備有軍隊在對岸接應,只要過了河,黃忠就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而去黃忠也自認為能跑出去,原因很簡單,黃忠是江南人,水性肯定不錯,就算深受重傷,游過一個小小的濄水還是不在話下的。

  黃忠剛躍入濄水,周倉也到了,周倉哈哈一笑,也撤掉身上的鎧甲,躍入濄水之中。

  再之后,趙云和魏延也來到水邊,不過二人可沒跟著跳進去,趙云和魏延知道,論到水性,周倉能拉開他兩八條街那么遠。現在是八月,河水洶涌,兩個人跳進水里純屬添亂、扯后腿,也就能保證自己不被淹死。

  黃忠的水性還可以,但也就是可以,周倉可不一樣,在河北陣營之中,能在水里和周倉比劃一下的也就是甘寧和周泰了,這兩個人都是著名的大水賊,可以媲美浪里白條的人物,但就就算這樣,二人而且還是輸多贏少,由此可見周倉的水性有多好。幾個呼吸之間,周倉就游到黃忠身后,一把就把黃忠扯到水里。

  水中的戰斗實在沒有什么精彩可言,就是兩個人挨個露頭而已,趙云和魏延很無聊,也很有信心的站在岸邊觀看。

  事實證明,周倉值得信任,不一會兒,周倉就提著黃忠再水中冒了出來,而黃忠顯然是昏了過去,至于怎么暈的,那就只有周倉自己知道了。

  黃忠是被周倉在水下硬生生憋暈的,老將臨暈過之前還在感嘆:沒天理啊,我是南方人,南方人啊…

  黃忠被魏延生擒活捉,這場大戰也就告一段落了,心存僥幸的荊州兵卒也紛紛投降了李重,剩下的事只有打掃戰場而已,嗯…還要給周瑜送信。

  讓趙云帶著三千騎兵前去接應周瑜,也就是掩護周瑜撤軍,李重將黃忠帶進軍帳之中,他打算招降一下黃忠,雖說歷史上黃忠對劉備很忠心,但那只是歷史而已,歷史已經被改變了許多。

  黃忠此刻已經醒了,但兵卒知道他武藝高強,在黃忠身上捆著數十道牛筋繩索,絕對沒有掙脫的可能。

  李重也不和黃忠廢話,今時今日的李重不是小人物了,禮賢下士這個詞已經離他漸行漸遠,最起碼,對待一個俘虜,禮賢下士不是十分合適的,成功之后拉攏一下人心倒是可以。

  黃忠冷哼一聲,怒道:“要殺便殺,黃忠其實怕死之輩,要黃忠背主投降,勢比登天。”

  “呵呵…”李重一笑,現在的李重可不是當年的愣頭青了,聽話聽音,人家黃忠說的是勢必登天,而不是斷無可能。也就是說,招降黃忠只是有難度而已,所以李重接著說道:“黃漢升,你說的背主,背的是哪個主呢,劉景生還是劉玄德?”

  黃忠頓時語塞,李重接著說道:“劉景生,守家之犬…不過在這亂世之中,能雄霸荊州,守住自家基業,也算是一代人杰了。奈何年老糊涂,引狼入室,呵呵…可悲啊!”

  黃忠真沒聽過有人評價劉表和劉備,一是聽的有些入神,這很正常,天下有資格評論劉表和劉備的也就是三人而已,獻帝、曹操、李重。

  李重接著說道:“劉景生并不是當世明主,劉備倒是可以,但劉備卻難成大事,這天下總歸是我和曹孟德的爭斗。”

  黃忠奇道:“玄德公為何難成大事?”

  這次不光是黃忠,就連魏延、徐庶等人都豎起耳朵,傾聽李重的回答。人總有八卦之心,這些人也想知道李重這樣的霸主是怎么樣評價另一個霸主的,但很顯然,李重更重視曹操一些。

  李重輕笑一聲,慢慢答道:“劉玄德此人有識人之明,有用人之量,胸中也有韜略,更何況此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著實是不亞于越王勾踐的人物。但劉玄德卻有個很大的缺點,就是行事過于陰婺,又失正大光明。”

  見到眾人有些疑惑,李重接著說道:“當年黃巾起事,天下大亂,朝廷無奈之下,將兵權下到各州縣,這也導致了后來軍閥割據的格局。再后來,董卓亂政,曹孟德舉兵討伐董卓,當時我和曹孟德都是小人物,呵呵…”

  李重口才不錯,將當年的事情娓娓道來,還說了一些聯軍的辛密之事,聽的眾人連連點頭。話鋒一轉,李重接著說道:“從那以后,朝廷漸失威信,各方諸侯開始相互攻伐,而我和曹孟德也在中原河北開始爭霸天下,其中千難萬險不說也罷。”

  眾人皆都點頭拜服,就連黃忠也露出一樣的表情,李重這話真不是自吹自擂,當年的袁家兄弟、董卓、劉表、劉繇、陶謙等人,哪一個不是占據大片土地,手下兵多將廣,李重和曹操當年不過是個小蝦米罷了。

  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就是在這樣艱難的局勢之下,曹操和李重脫穎而出,一步一步成長起來,成為天下霸主,不得不令人拜服。

  李重說到這里,忽然冷冷一笑,用十分霸道的語氣說道:“但我和曹孟德贏得都正大光明,我們擊敗袁紹,袁紹可有一句怨言,曹孟德下邳圍困呂奉先,呂奉先也只是感嘆了一下匹夫之勇無用而已,最后李重還是靠著呂奉先留下的后手翻盤,占據了河北之地。”

  “但劉玄德不一樣,劉玄德成事太晚,在中原河北沒有立足之地,只能被逼的遠走荊州。不過劉玄德奪去荊州的手段過于…偏執,導致不少荊州人士口服心不服,外壓制下,必生禍端!”

  “如果沒有我與曹孟德還好,劉玄德能在十年之內掃平這些內患,但是,無論是曹孟德,還是我李重,都不會給劉玄德這個機會的,少一敵人,總比多一個敵人好,除非形勢有劇烈變化,不然的話,劉玄德是最難稱霸天下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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