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大笑道:“我還以為你也字“子”什么的呢?李大哥字子悔,太史將軍字子義,還有…對了,那個糜芳字子方。”
李重這才想起山寨里還關押著一個大金主呢,一拍腦袋,連忙說道:“快把糜芳找來,他還有大用處呢!”
再說糜福回到徐州城,便急匆匆的去見糜竺了。
上百人回到徐州自然瞞不過糜竺,他也在等糜芳回來報告情況呢,一見到糜福滿臉悲苦之色,身邊卻沒有糜芳的蹤影,心中就暗叫不好。
果真,糜福一見到糜竺,立即跪倒地上,泣聲道:“大人,我們的糧食都被山賊搶了,就連子方也被賊寇擒去了。”
糜竺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沒摔倒在地,糜福急忙一躍而起,扶住搖搖欲墜的糜竺,就要前去叫大夫來。
糜竺拉住糜福,搖頭說道:“不用叫人了,你快給我說說到底什么情況?”
看到糜竺并沒有什么大礙,糜福這才將事情的經過講述一邊。
糜竺一開始聽得眉頭緊皺,但是聽到太史慈一招將糜芳生擒之后,臉色變得奇怪來。他也沒想到,還有武藝如此高強的武將。
一直聽到李重將所有人的兵器衣甲搶奪的一干二凈,糜竺的臉色頓時和緩下來。
五百石糧食,些許兵器、衣甲,糜竺不在乎,只要糜芳沒事就好。既然強盜能將糜芳生擒,自然也能輕易的殺死糜芳,但強盜既然舍易求難,應該沒有殺死糜芳的心思。而且強盜既然能將眾人放回來,自然也就沒有殺人滅口的心思。
說起來,糜竺作為一家之主,心思確實縝密,將李重的心猜的七七八八,只是他低估了李重的無恥程度。
糜竺捋順了思緒,讓糜福退了下去。
糜福剛走到門口,糜竺忽然叫住他,肅然說道:“你交代下去,糧食被奪一事任何人都不準泄露出去,明白了嗎?”
這不是糜竺怕丟了臉面,而是徐州城內暗潮洶涌,糜家、曹家、陳家互相制約,爭權奪利,都想爬到對方的頭上。
說起來勢力最弱的就是糜家了,要不是糜竺被陶謙辟為別駕從事,糜家早就被陳家和曹家踩在腳下了。
在這個時候,要是走漏了風聲,糜竺真不知道這兩家會作出什么反應,最壞的結果就是,兩家聯手向山賊施壓,借山賊之手除掉糜芳,這樣等同于斬掉了糜竺的一只臂膀。
糜竺安排下去之后,就開始了焦急的等待,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月。
這一天,糜竺照例派人去徐州城門等候,糜福忽然急匆匆的走進房間。
糜竺正跪坐在桌案前看書,見到糜福進來,放下手中的書簡,問道:“有糜芳的消息了嗎?”
糜福從懷里拿出一封書信,雙手遞給糜竺,恭聲說道:“這是山賊給大人的。”
“送信的山賊在哪里?”糜竺看了看書信的封口,發現并沒有破壞的痕跡,這才問道。
“我已經安排送信的山賊住在后院了,沒有別人知道。”糜福答道。
糜竺這才放下心來,打開書信,細細的讀了起來。
說起來,糜竺根本就不用看的那么仔細,這封信是李重口述,太史慈代筆的,原因很簡單,漢代的文字是隸書和小篆,李重根本就不會寫。
所以,這就是一篇白話文,意思很簡單:就是我和糜芳投緣,請他到山寨住上一段時間,但是,糜芳脾氣比較暴躁易怒,打爛了東西若干,共計錢百萬。
同時糜芳由于日日習武,共計毀壞了上好的彎弓二十張,鎧甲五十套,環首刀五十把,另外,傷了戰馬五十匹。山寨比較貧窮,希望糜家能賠償這些損失。
“哈…這些毛賊!真當我們糜家好欺負嗎?”糜竺怒極反笑,氣的一把將書信摔到地上,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糜福小心翼翼的撿起書信,看到糜竺并沒有反對的意思,極快的看了一遍,臉色也陰沉下來,不得不說,李重這一竹杠敲得不輕,不說別的,就是那五十匹戰馬就夠糜家準備一陣了。
要知道,張飛在駐守徐州的時候,就是因為搶了呂布幾百匹戰馬,這才導致了呂布大怒,夜襲下邳。
由此可見當時戰馬的重要性。
糜福知道這是糜竺一時氣不過,只能勸道:“大人,我認為還記盡早準備的好,二將軍在賊寇手里有一段時間了,還不知道受了什么苦呢?”
糜竺喘息良久,這才平復下心神,說道:“不要太過聲張,哦!那個送信的呢?”
糜福苦笑道:“大人不必打送信之人的主意了,送信的山賊說了,他的命不值錢,比不得糜二將軍尊貴。”
“呼…”糜竺吐出一口濁氣,慢慢的跪坐下來。
李重的條件非常苛刻,先交貨,后放人。但糜竺在無奈之下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李重又大大的收獲了一筆。
出于謹慎,李重對人質的交接十分小心,先由自己人領路,將敲詐的貨物帶到山寨附近的山谷之中,再派人運回山寨,等到一切都辦理妥當了,這才將糜芳放回。
臨近十二月,李重做好出征的準備,這次的計劃是管亥留守,李重帶著太史慈、廖化再加上200兵卒前往陳留。二百兵卒不多,但是裝備卻極其精良,光是騎兵就有50人,在三國時期這個比例已經相當高了,也讓這些人的戰斗力提高了一大截,在這一點上,李重還要多謝糜竺的傾力支持。
沒等曹操先舉兵,李重就決定提前出發,他可不想和北海孔融有碰面的可能,到時候非得火拼一場不可。
歷史并沒有改變,189年12月,曹操刺殺董卓未果,喬裝逃出洛陽,回到陳留,曹操散盡家財,招攬義兵,發檄文討伐董卓,漢末終于進入了諸侯爭霸的時代。
李重得到消息之后,欣喜若狂,立即下令全軍加快速度,一定要在盡快趕到陳留。
一路急行,風餐露宿,到了初平元年一月上旬,也就是190年一月上旬,李重終于領著眾人趕到陳留。由于在路上李重有意鍛煉行軍速度,所以并沒有機會體會東漢末年的風土人情,到了陳留李重終于放下心來,留心觀察陳留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