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罡竟然來到河東府了?真是太好了,連老天都幫助我,這下連去南淵郡城都省了。”
丁陽心中一陣激動,一道道勁風從腳下爆發出來,瞬時間飛到半空之中,朝著河東府東門外飛馳而去。
“天吶!御氣飛行,這個年輕人竟然是洗髓境宗師啊。”
“怪不得四大高手,連同韓天宗都被他一招就打的半死,原來他是洗髓境宗師,這下子恐怕秦太守是白死了,就算是宋天罡總督來了,也不一定能夠制服他了。”
幾個躲在角落里的黑甲軍士看到丁陽竟然騰空飛行而去,頓時嚇得面如土色,想到自己竟然能夠從一個洗髓境宗師手中逃得性命,又是一陣陣的慶幸。
雖然按照武道中的稱謂,只有到了先天之境才能被稱作“宗師”但是對于這些普通人來說,能夠憑借自身力量在天上飛行的洗髓境武者,也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宗師了。
不理那些人如何的驚訝,丁陽的身形在天上如同一只疾馳的飛箭,朝著河東城的東門外飛去,因為剛才那個前來報訊的軍士好像說的就是東門。
河東府城東之外三十里處,大道上出現了一隊旌旗招展的人馬,足有上千人之多。
前面是五十匹黑焰馬騎士開路,黑焰馬是大楚國一種最為珍貴的馬匹,頭到尾長一丈五尺,蹄至背高有一丈,通體漆黑的馬身上生著許多紅色的鬃毛,遠遠看去就像是無數朵火焰在馬身上跳動。特別是當黑焰馬全速奔馳起來的時候,身上好像著了火一般,所以被稱作黑焰馬。
這些黑焰馬不但外表雄偉不凡,而且速度奇快無比,每一匹黑焰馬都能夠日行千里,十分的珍貴,很多達官貴人都想擁有一匹黑焰馬,這也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不過黑焰馬的數量十分稀少,而且又在大楚皇廷的直接控制之下,所以在民間都是萬金難求的,宋天罡只是開路竟然出動了五十匹黑焰馬,當真是權勢滔天。
黑焰馬上的騎士都是全身玄鐵盔甲,通體都是黑色的裝束,正是宋天罡麾下最精銳的“黑甲衛”,這些黑甲衛每個身上都散發著強悍的氣息,全部都是鍛骨境修為才能夠入選。
特別是這最前面的五十騎,每一個黑甲衛都是鍛骨境巔峰武者,只差一步就能夠進階易筋境,每一個拉到軍隊中,都能夠立刻成為統領一千軍士的千夫長。五十個鍛骨境巔峰的武者聚在一起,發散出的氣勢合為一處,光是氣勢簡直能夠直接震暈易筋境武者了。
這五十騎黑甲衛盔甲鮮明,目不斜視的當前開路,后面是二十四面團龍旌旗在空中迎風獵獵,二十四面旌旗乃是大楚各郡總督的儀仗。總督出巡可以打二十四面旌旗,一府太守則是十六面旌旗,一縣之令是八面旌旗。
大楚皇廷規矩森嚴,絕對不可以出錯,一旦儀仗出錯,很可能會被認為是心懷叵測,圖謀不軌,會遭到大楚皇廷的嚴厲制裁的。
二十四面儀仗旌旗之后,就是兩面迎風卷揚的大都,左面杏黃大旗上是“欽賜總領督辦南淵郡大總管”右一面白色大旗上則是“欽命威武振國大將軍宋”,表示著宋天罡的的高貴身份,左面大旗上的職務乃是他的政治職務,而右面那個大將軍的職務則是他的軍職。
兩面大旗之后,就是一輛巨大的難以形容的馬車,這輛馬車如此的巨大,使得能夠同時供三輛普通馬車同時行進的大路被堵了個嚴嚴實實,再也容不得一點縫隙。
這兩巨型馬車足有十丈長,六丈寬,車廂乃是用珍貴無比的千年紫檀木制造的,外面全都是金黃的帷幔,車廂中巨大的空間分出了客廳、起居室、書房等數個房間,連出恭用的茅廁全都配備齊全。
人在車廂之中不但能夠自由的走動,而且可以下棋飲酒,會客談天處理公務等等。
在車廂外面竟然還有一圈圍廊,若是車中的人在車中坐的煩悶了,可以到外面的圍廊上看看風光景致,舒緩一下緊張的情緒。
這哪里是一輛馬車,簡直就是一座移動的豪宅,這座豪宅前面使用了十八匹黑焰馬來駕轅,使得這座移動的宅子能夠輕松自如的行進。
路上那些窮苦農人,也就算了,有些家中略有薄產的人看到有人竟然用萬金難求的黑焰馬來拉車,恐怕要心疼的昏過去了。
巨大的車廂客廳內,地上鋪著厚厚的全羊絨地毯,四周擺著各種的花瓶瓷器,廂壁上掛著名人的書法畫作,一張條案上面的木架上,擺著一柄通體碧綠的長劍。
在一張巨大的紅木條案后面,宋天罡一身紫色總督官府巍然端坐,正翻閱著面前的一些案卷,手中一直朱筆不時在案卷上批閱著。
在條案前面站著三個黑衣黑甲的壯漢,正是當日追殺閻鐵一的三大護衛,魏無傷、趙無言、易無咎,三個當日還是易筋境初階的護衛,現在已經全部進階到了易筋境中階。
雖然他們三個武道修為只是易筋境中階,但是他們同時還是久經沙場的百戰鐵軍,身上始終散發著一股普通武者所沒有的濃濃血煞之氣。如果真的要做生死拼殺的話,就算是易筋境高階武者也不一定能夠在他們手中討得了好。
三個人站在宋天罡的桌前,一動不動一聲也不敢吭,宋天罡雖然靜靜的坐在那里,但是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磅礴澎湃的氣勢,卻無時不刻不在鎮壓著他們的氣息,在宋天罡面前,他們只有一種螞蟻面對大山的感覺。
“啟稟總督大人,現在我們距離河東府城還有二十里。”馬車外面一個金石鏗鏘的聲音傳來,只從那擲地有聲的稟報,便能夠聽出外面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好,知道了!”宋天罡淡淡的應了一聲,從案卷中抬起頭來,看了看站在面前的三大護衛,開口說道:“八年了,還是沒有閻鐵一的下落嗎?”
三人被宋天罡的眼神一掃,頓時覺得全身冰寒刺骨,似乎宋天罡只是一個眼神就能夠把他們當場擊殺,宋天罡的修為比起八年前來又精進了不少。
三人趕緊單膝點地,齊聲轟隆隆的說道:“屬下辦事不利,請總督大人責罰。”
“算了!”宋天罡搖了搖手,“八年了,我也想開了,那血龍玦的功效也只是傳聞而已,就算是真的得到了,也不一定真能夠有那么神奇,以后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是——”三個人齊聲應道,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喜色。
八年來三個人一直在追尋閻鐵一和血龍玦的下落,可是閻鐵一就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一點消息也沒有再傳出來過,三個人本來在宋天罡的黑甲衛都是統領,可是這些年卻一直流落在江湖上,如同四處游蕩的獨行俠一樣,早就有些苦不堪言了。
現在宋天罡終于開口停止了這項任務,這就意味著他們可以回到黑甲衛之中,不用再在江湖上游蕩了,如同游魂野鬼找到了歸宿一般,自然心中高興。
“對了,總督大人,這次為什么會突然想起來巡視領地了?”魏無傷有些奇怪的問道,自己這位上司一向只醉心武道,對于軍隊的訓練倒是興趣十足,對于自己的領地的民生卻并不十分關心,不知道這次為什么想起來要巡視南淵郡各處的民生了。
“哼——”宋天罡冷哼一聲,眼中射出一道憤恨的精光,沉聲說道:“你們以為我想到處瞎轉嗎?這次大楚皇廷不知道翻了哪根筋,竟然派出了一個天下巡檢使,代替天子巡視天下,每一個郡都要停留三個月的時間,半個月前到了南淵郡,我哪里有心情應付他,只好借口巡視全境這才躲了出來,讓他自己在哪里巡查吧。
魏無傷和趙無言、易無咎三人眼神一觸,全都露出驚訝的表情,魏無傷奇怪的說道:“總督大人,以您的身份和武道修為,如果不喜歡那個什么巡檢使,直接把他轟走不就完了,哪里還用得著您自己躲出來?難道那個巡檢使是那個親王嗎?”
“哼——如果只是個親王倒也罷了,我自然也不怕一個區區親王,不過這個卻是非同小可,什么親王公主的,在他面前不過和一群土雞瓦狗沒有什么區別了。”
魏無傷吃驚的說道:“啊!親王公主都完全沒法相比,那是…”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驟然間臉色大變,結結巴巴的說道:“難道是…是…先…”
宋天罡眼中露出一絲滿意之色,這個魏無傷雖然修為并不算多高,但是心智和反應都是一等一的,這次把他們調回來之后,一定要好好重用一下才行。
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這次派出來的這個巡檢使就是一個先天之境的宗師強者。”
“先天之境?”趙無言和易無咎也全都臉色大變,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驚人了。怪不得以宋天罡如此強勢霸道的作風,也只能被逼的躲出總督府,用巡視領地的借口來掩飾。
先天之境的宗師在玄黃大陸的地位之高,就算是一國之君也不敢得罪,更不用說什么親王公主之類的了。大楚國的先天宗師屈指可數,大都是隱居起來不問世事的,沒想到竟然有一個先天宗師會作為皇家的巡檢使來巡視天下。
宋天罡正要再說些什么,突然臉色一變,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本來四平八穩的身軀霍然站起,朝著西南方向望去,眼中精光閃爍,似乎能夠透過厚厚的車廂木板,看到外面遠處的情形一般。
魏無傷三人突然看到宋天罡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頓時也全都緊張起來,身形如電般竄出車廂,拿起事先留在圍廊中的兵刃,四處警戒起來。
宋天罡身形一晃,已經來到放置長劍的條案前,一伸手把那柄碧綠長劍拿在手中,在他的感應之中,一個龐大的氣息正在迅速的朝自己接近之中,那股氣息非常的龐大渾厚,似乎并不在自己之下,在無法分清對方是敵是友之前,宋天罡也不由有些緊張起來。
就在宋天罡疑惑之際,那道氣息已經來到了隊伍的上方,一聲驚雷般的聲音在天上炸響起來:
宋天罡!出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