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是好武之人,不說武功如何,單是談起戰策就說不完的話題,一夜之間二人一眼沒眨,愣是聊了一晚。
天光剛剛放亮,兩個人便興致盎然的帶上了李若虎離開了客棧,在林間找到了一處僻靜之處,各自找了根木棒權充刀槍,切磋起了武藝。
岳琨雖然沒能繼承岳家槍的真諦,但是因為有岳飛這個榜樣,他也從小便喜歡舞槍,并且遍投湖南一帶的名師,練就了一手相當犀利的槍法,一手槍法也使的出神入化,居然和高懷遠打了個棋逢對手,兩個人連續過了數十招都沒能分出勝負,才各自收手站在了場中。
“沒想到岳兄果真是一手好槍法,小弟實在佩服!”高懷遠將手中木棍丟到了林中,笑著對岳琨說道。
岳琨也將手中已經斷了的木棒給丟到了地上,苦笑搖頭道:“我也沒想到賢弟居然也有一手如此好的刀法,幾乎令愚兄招架不住,承讓了!我知道賢弟你今日未盡全力,要不然的話,愚兄恐怕早已落敗了!”
“兄長這是哪的話呀!雖然我未盡全力不假,但是你我手中家伙都不順手,假如真刀真槍的動手的話,恐怕小弟早已落敗在你的槍下了!兄長如此好功夫,真是沒有落岳家之名呀!
小弟敢說,假如岳兄能入軍為官的話,定會成為一代名將,我昨晚也聽出你早有從軍之心,何不只管去軍中效力呢?雖然伯父不同意你從軍,但是兄長你現在也早已成年,可以自己做主了!
現在宋金兩國交戰不休,岳兄放著這身功夫不用,實在是可惜呀!”高懷遠覺得岳琨有這么好的功夫,而且對于兵陣之策也頗為熟悉,不去當兵實在可惜透了,于是便忍不住開始鼓動他道。
岳琨走到一塊石頭旁邊坐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我倒是也想,只是這幾年朝廷未開武舉,我本想以武入舉,然后進入軍中為將,所以也就拖了下來!現在我確實也想從軍,只是不知道該投入何人軍中罷了!”
高懷遠一聽,于是趕緊坐到了岳琨身邊,對他說道:“最好不要去想什么武舉了,小弟知道一些軍中之事,軍中士卒敬重的多是行伍出身的戰將,對于武舉出身的將官他們多有不敬之情,想當年岳爺爺也是從軍靠戰功晉身的,故此手下將士對他大為敬重,如果想要在軍中立足的話,不妨直接投入軍中更好!
假如兄長不知道該投入何處軍中的話,那么小弟倒是可以給你推薦一個地方,不知道兄長可是愿意聽嗎?”高懷遠有些教唆小孩兒學壞的感覺,但是他又不覺得自己這么做有什么錯。
岳琨一聽扭頭笑問道:“原來賢弟對軍中事務倒是如此清楚呀!你不妨給我說說好了,假如我投軍的話,到何處最好呢?”
高懷遠暗自竊喜了起來,他這下又為大宋發掘了一員虎將,于是立即掰著指頭給岳琨說道:“當然還是京西鄂州大營投軍最好,那里現在的副都統乃是當今大宋名將扈再興,而且江北還有孟宗政,加上鄂州大營原本就是在岳家軍的基礎上發展而來的,你身為岳爺爺的后裔,到了這里自然會眾望所歸,很快便被提拔起來的!
假如你若愿意前往鄂州大營的話,我還認識一些朋友,請朋友代為疏通一下,以你的本事和身份,定會立即得以重用的!怎么樣?不知兄長可是愿意嗎?”
岳琨還真是被高懷遠說的有些心動了起來,搓著手多少有些猶豫,這次他出來是為了擊敗家祖岳飛,原本并未想著要去投軍,現在被高懷遠一番鼓動之后,他便開始有些躍躍欲試了起來,但是一時間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不是該再請示一下父親岳霆。
看到岳琨如此有些猶豫,高懷遠忽然站起來大聲說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豈能如此猶豫,何況兄長還是岳家后代,更不能如此優柔寡斷!我有一友,當年便是不聽父命,投效軍前,結果屢立戰功,才因功入官,想要報效國家,便不能瞻前顧后!岳兄不知道想通了嗎?”他最后居然拉出自己現身說法,大肆鼓動起來了岳琨。
岳琨被高懷遠這么一激,覺得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把心一橫道:“賢弟說的對,我想好了,這便去鄂州投軍去!但是我看賢弟你也是一身好功夫,為何不也去投效軍中呢?倒不如干脆我倆一起前往鄂州大營好了!在軍中能有你這樣的兄弟在,愚兄會覺得更痛快一些的!”
高懷遠先是一喜,接著便有些為難了起來,他現在是冒充的一介平民,怎么可能跟著岳琨再去從頭來過呢?于是他趕緊答道:“兄長不要笑小弟,小弟當非貪生怕死之輩,假如可以的話,早就投效軍前了,但是現在小弟確實是有事在身,不能去投效軍中,假如有朝一日國家危難之際,小弟定會前往軍中投效的!
假如兄長愿意前往鄂州投效軍中的話,小弟這便到城中找個朋友,托他寫封信交給你,作為引薦,你拿上他的書信,定會輕松許多!”
岳琨聽罷頗有些失望,但是他一想人各有志,這個黃滔怎么看都不是個膽小怕事之人,不去投軍定是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于是也不強求于他了,點點頭道:“這倒也行,那就麻煩賢弟你了,不過我有一個要求,請賢弟萬莫對他人提及愚兄的身世,愚兄不想依靠爺爺的威名庇護,來取得什么功名,而是想靠自己的本事,去爭取該得的名聲!”
“好!岳兄有此大志,那么小弟定不會透露你的身份,上午我看就到這里,不知岳兄還要前往何處,小弟先陪岳兄前去,然后再去找朋友為岳兄引薦!定不會埋沒了岳兄這身本事的!”高懷遠聽罷之后,暗自佩服岳琨的志氣,于是立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