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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第一盤棋還是牛俊峰輸了,他的強勢進攻被葉清鐵桶般的防守擋下來后一時竟然無從下手,于是被葉清逮到機會開始反攻。葉清這種棋風一旦開始反擊可都是光明正大的王道、陽謀,讓人躲無可躲,也是一種另類無聲的洗犀利。牛俊峰的人馬還在前線沒來得及撤回來就被葉清一馬一炮一車摧枯拉朽般摧毀本就不嚴實的防守,最后老將活活被一只八角馬給憋死了。不甘輸的牛俊峰有要求的兩盤,依舊是前期他進攻犀利葉清不溫不火地擋下來,并且在不知不覺中布下暗手,到他攻擊無力時就是葉清的反攻之時,深諳官場中以靜制動后發制人。又連續輸了兩局,牛俊峰這才罷休。
“服了,以后再也不和你下棋了,這三局把人下的憋屈的,有力都使不上。而且不知什么時候就被你牽著鼻子走,毫無還手之力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步步走進你的設計卻無法挽救。咱倆兩年前還在一個級別呀,怎么兩年不見你的棋藝就長進這么多了,難倒體制內就那么強大,進去坐坐棋藝就刷刷往上升?”
葉清笑了笑沒有說話。
牛俊峰這樣說也不為過。的確,在體制內這種爭斗不動風聲,喜怒不上臉的地方,還真是天天都像是在布局一盤棋一樣,需要步步為營嚴防謹守不能有絲毫放松,心智和心思的細密程度增長的很快。而且又是偶爾還得客串一下上司的棋友,這時既不能贏也不能輸得太明顯,所以把握火候的技巧就要很是熟練,且還得一手拿得出手的棋藝,不會回家都得學會,曾也不舍晝夜地鉆研過一段時間,棋藝當然有十足的見長。
張太平以前也會下棋,風格和牛俊峰的差不多,只是在有了空間之后心神特別強大,計算能力強大到嚇人,是以現在是個什么水平也說不準。但是他卻沒有要求和誰下一盤,主要是心里沒有底,再個就是過了爭強好勝的心理年代。
吃飯的時候幾人也沒有什么拘束了,在山里呆了這么幾天要么是烤肉要么是干糧,還沒有吃過這么舒心的一頓飯,所以現在隨是村里最常見的粗茶淡飯,吃得都很是盡興。要么這么會有這么一句話,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能感覺到他的好,以前吃飯時感覺平平,但是在山里艱苦了這么幾天之后再回來坐在屋子里端著碗吃飯才由衷得感覺到一頓平常的放也能吃出幸福和滿足的感覺來。
進山后眾人就將手機都關了,即便是開著也沒有信號。剛出山時眾人很默契的都沒有打開手機,吃完飯眾人才打開手機,頓時電話、短信的鈴聲響個不停。
行如水也接了個電話,以張太平的變態聽力,就是站在前院子里,張太平也能聽到電話里的聲音。
電話里是一個男聲,聽起來年齡不大:“姨,你和小妹在哪里呀?怎么打電話一直是關機呀?嗯您等一會兒。”
行如水拿著電話等了一會兒,知道那邊正在根據電話里面的定位系統通過電腦查詢所在低點,也沒有打斷,這次的確出來的時間有點長了,就沒有拒絕他們的定位跟蹤。
沒多久那邊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姨,你們怎么跑到秦嶺中去了?那里窮鄉僻壤的有什么好玩的?”
“說夠了沒有?”行如水的聲音毫不客氣地打斷那邊的喋喋不休。
“額,姨,要不我開車去接你們?”電話那頭好像對行如水的說話語氣已經習慣了,毫不為意的又問了一句。
“滾,我們會自己回去的。”說著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女王風范十足。
剛準備轉身回屋,電話又響了起來,心如水看了看號碼,沒有接也沒有掛斷,只是打電話之人也很有耐心地一直沒有停。最后行如水還是接了電話。
那頭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聲音帶點磁性,即便長得不怎么樣,光憑這個聲音也能迷倒一片花癡女,并且聲音清淡卻是內斂,一聽便是成功且身居高位之人特有的風范:“茗茗這幾天怎么樣?”
行如水對他的態度雖不像剛才對年輕人電話那樣隨便,但是也談不上熱情,顯然這種成熟男人的聲音并不能讓他得到特殊對待,聲音冷清的道:“沒有事。”只是三個字就不再多說,仿佛多說一句就會污了自己的口似的。
電話那頭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下文了也不生氣,依然不溫不火地說道:“如果在那里沒有什么事情了,就早點帶茗茗回來吧。”
行如水聽完后沒有再說話。
掛斷電話后眼中卻是閃過一道精芒,如果有人看到,就會感到這個女人不光是一彎溫柔的水,還是一條隱藏不出但是毒性奇大的竹葉青。回答完電話自己才反應過來范茗的病情已經連續五天都沒有發作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范茗的怪病三天內總是會雷打不動地發作一次,但是這一次竟然已經五天沒有發作了,是什么原因呢?
不思其解的行如水皺著沒有回到屋里,就給張太平辭行。
范茗看到行姨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后就皺著眉頭要走,這是很少見的,便擔心的問道:“姨,怎么了?”
在事情沒有弄明白之前,行如水并不像告訴范茗,便道:“沒什么,只是這次出來的太久了,因該回去了。”
范茗還想多呆一會兒,但是看到行姨態度堅決,就聽話的沒有再堅持。張太平聽到了她的電話,知道已經有人催過了,所以也沒有挽留,爽快的同意了。楊萬里幾人也站起來一同辭行,張收拾好東西,一群人來都放車的地方。村長和王貴已經在這里等候多時了。見到眾人來了,村長便說道:“這是這次進山得到的十頭狼皮,剛才王貴回來后處理了一下,一人一張,也算是個紀念。”
眾人都收了狼皮,當然送和收都是在暗中進行的。然后和村長還有錢老頭寒暄了一陣便坐進各自的車子里,向山外駛去。
等一行車子消失在村民的視線之內,圍觀的村民才意猶未盡的散開了去。隨后村長將張太平叫到自己家里,從王貴和張太平這里詳細地了解了這次進山的經過,沒放過一個細節。
“我也只是知道山中有一個水庫,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門前這條河的源頭竟然在哪里,以前都是以為這條河是山中泉水匯聚而成的。更沒有想到的是水庫里面還有這么多魚呀。”村長聽了兩人的敘述說道。
王貴還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張太平道:“王叔在擔心什么?”
老村長有些為難地道:“山中水庫的事情肯定得向村民通知,讓大家知曉水庫沒有什么問題才能安下人心。可是大家都知道水庫里面有大魚,就害怕有人去山里抓魚,要是再遇見了狼,那多半是要出事情的。”
張太平也不知道這種問題怎么解決,不說呢,大家知道后肯定埋怨村長家想要獨占水庫里的魚,人心就會離散。說了呢,又怕有人受不住誘惑獨自或者幾個人就去山里水庫抓魚,卻容易遭狼吻出了人命。
最后村長還是坦言相告,并不打算隱瞞什么,到時候誰要是貪心近利去山里捕魚,那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各位村名注意了,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還望都能放下手頭的活,一家最少來一個人道場房門前開會。”村里的大喇叭大聲宣傳者村長的聲音。
不一會兒,就來了一大群人,基本上是每家一人,有的還是全家都到了,集中在場房門口。
所謂的場房就是村里放置一些公共設備的大房子。里面有脫麥機,兩米高的大功率電風扇,還有一些農忙之時大家所公共需要的設備,一些逢年過節耍熱鬧的道具比如獅子頭、龍架子之類的東西也放在這里。
一般夏忙時收麥子都是割回來后放在打麥場上曬干,然后選擇一個晴朗的天氣將麥子全部都攤開來鋪在打麥場上,暴曬一個上午后用人力或者拖拉機拉著石磙反復碾兩遍。將麥粒和麥殼一同碾下來剩下的麥稈被壓扁后搭成一個垛,可以用來燒火,火勢均勻,是攤煎餅的上好柴禾,也可以不燒而是賣給那些開著大車只有正值夏收卻下起了連陰雨的時候才會用到脫麥機,脫麥機不但累人脫出來的麥粒都是潮的,需要再曬上好幾個日頭才會干,一不小心就會發霉。而且麥粒會被打爛,影響麥子的質量。所以這種機器是能不用則不用,只有到了萬不得已才會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