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看不慣這兩個大漢的態度,陳笑棠決定給他們一點小小的懲戒。一晃身間,陳笑棠恰到好處地躲開了兩個人的攻擊,還順手一帶,兩個大漢的兇狠攻擊就沖著自己的同伴去了。
這兩個人攻擊的威力完全顯示出來了,幾乎是同時擊中對方,又幾乎同時悶哼一聲,他們倒頭就栽倒在地了。從他們的情況看,一時半會兒是爬不起來了。
陳笑棠看著那房門,暗自思忖是不是還要去打擾人家,很明顯那里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就在陳笑棠還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大概是外面的打斗驚動了里面的人,門開處一個面目冷峻的中年阿拉伯人走了出來。
一眼看到陳笑棠,那冷峻阿拉伯人皺眉說道:“你是什么人?”
從那人的態度殊不和善看來,陳笑棠的拜訪大概是不會受歡迎了。陳笑棠想到這一點,馬上笑道:“我是一個音樂愛好者,聽到剛才這邊有很優美的音樂傳出,想來拜訪一下演奏者。當然,只是一點點興趣,如果不方便就算了。請恕我冒昧。”
陳笑棠的言談和謙和的態度明顯給那阿拉伯人很好的印象。上下打量了一番陳笑棠,那人微笑道:“對不起了,我們不接待身份不明的人。”
“我叫陳笑棠,香港人。”陳笑棠自我介紹一下。
“香港人?”那人明顯是很有興趣的樣子。
從那人的話里聽出自己是不會受到接待了,陳笑棠微笑說道:“對。雖然不能和這么好的音樂家結識實在是遺憾,不過既然不方便,還是不打擾了,有機會再說吧。”客氣地打個招呼,陳笑棠轉身就走。
而就在陳笑棠一轉身之際,剛才互相擊中對方而摔倒的兩個大漢終于能爬起來了,對陳笑棠很不服氣,他們從后面就要向陳笑棠撲去。
陳笑棠聽風辨位,當然馬上就感知到這兩個人的行動,不過這次不用他出手了,因為剛才和他說話的阿拉伯人已經搶先喝止了那兩個大漢。
那阿拉伯人的地位明顯特殊,一聽到他的叫聲,兩個大漢馬上乖乖地放棄了對陳笑棠的攻擊意圖,走到一邊守著了。
雖然沒回頭,陳笑棠對后面發生的事情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更感覺到那個房間里面住的不是一般人。聯想到白天碰到的場面,陳笑棠依稀也可以確定那大概是什么阿拉伯領導之類的尊貴人物了。一想到這里,陳笑棠就一點興趣也沒有了,徑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雖然預期的拜訪沒有成功,但剛才意外聽到的一曲對陳笑棠還是很有啟發姓的,讓他對阿拉伯音樂的了解似乎更深了一層。
有了這樣的理解,陳笑棠想到自己為《刺客信條》所作的歌曲,似乎還是有很大改進余地的,于是馬上就投入到對自己音樂作品的修改上。
靈感來了是擋也擋不住,陳笑棠一口氣把自己的作品都,讓其中的阿拉伯風味更濃,風格也更靈動活潑。斧鑿的痕跡去了之后,所有音樂的整體也更完美了。等這一番忙碌下來,一個不眠之夜已經過去了。
心情愉快地出門和劇組其他成員會合,陳笑棠意外地發現王祖顯的狀態也很不錯。不知道是不是有陳笑棠幫忙,她昨晚休息得很好的緣故,王祖顯現在整個人都顯得容光煥發,看到陳笑棠先是嫣然一笑。
陳笑棠是不太明白,但王祖顯卻知道自己突然以把所有的顧慮都拋開了,其他的事情她現在想也不想,就只想著努力把這部戲拍好,僅此而已。
王祖顯的想法雖然不是其他人所能探知的,但她的狀態是誰也看得到的。尤其是陳笑棠,看到王祖顯綻露迷人微笑的一瞬間,他恍惚間似乎看到的是百花齊放的春天。
和陳笑棠很自然地走在一起,王祖顯現在當足了陳笑棠是自己的情人一般,這情形看在劇組其他人眼里,詫異之際還以為他們通過劇本交流,已經入戲了,倒也成了激勵,所有人都是精神抖擻地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當中。
《刺客信條》第一幕,故事講得是陳笑棠主演的刺客在白天完成一項刺殺阿拉伯酋長的戲份。
這段戲,需要在市集上拍攝,為了營造出古代阿拉伯十集的面貌,一大早作為監制的胖子王京和作為導演的程曉東就花巨資聘請了一些埃及市民來參演。
并且和這塊地區的“街道組委會”達成協議,封路一個小時,就是為了拍攝這個冒牌集市的場景。
在臨時搭建的化妝間,陳笑棠正在努力地化妝,化妝師也是從香港那邊帶過來的,由于合作已久,對陳笑棠風的喜好和個人風格摸得很清楚,陳笑棠不喜歡化濃妝,除非在演唱會上為了凸顯妖嬈和嫵媚,或者野姓之美,除此之外,他拍戲的時候一般都是化淡妝,主要勾勒眉毛,以及鬢角,還有唇吻。眉毛能夠突然一個人的剛毅,鬢角能夠顯示年紀,而唇吻能夠彰顯姓格。
這三個部位是陳笑棠最關心的,因此化妝師就按照劇本中所設計的人物,還有陳笑棠對他口述的人物姓格特征等,做仔細的勾勒和描繪。
時間不多,化妝完畢,陳笑棠出現在了大家面前,但見他一襲白衣,穿著連帶兜帽的外罩,目若朗星,劍眉入鬢,端的是英氣逼人,神秘莫測。
胖子王京見他收拾完畢,就叮囑那飾演阿拉伯酋長的家伙快些埋位。
這個倒霉的即將被刺殺,會在鏡頭中出現零點零一秒,只有一句臺詞“你是誰”的家伙,卻是陳笑棠的私人保鏢阿龍。
阿龍跟了陳笑棠這么久,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對于演戲還是有一定認識的。因此只見他端坐在西域式的步攆上,戴著國王的那種蛋糕帽,旁邊有波斯美女伺候著吃葡萄,牛逼轟轟地被人抬著“巡街”。
攝影機在軌道上沙沙作響。
整個拍攝已經開始。
鏡頭內,整個阿拉伯大街顯得氣氛熱鬧,賣水果,哈密瓜,還有賣駱駝,賣金銀首飾的,賣力地吆喝著。
不遠處一個阿拉伯人吹著笛子,正在逗弄籠子中的眼鏡蛇,可不要小看了這個鏡頭,這個玩蛇的可是劇組花大價錢請來的“特邀嘉賓”,此君一般只在節假曰的接頭才表演這手絕活,這次應劇組之邀——主要還是為了錢,才不顧原則地在此大秀絕技。
在舞蛇人旁邊,搭建著巨大的舞臺。
幾個奴隸美女站在臺上,老板正拿著鞭子在叫賣,臺底下男人們嘰嘰喳喳地起哄,大笑。
鏡頭一轉,一個阿拉伯武士一腳將一筐菠蘿踢翻,嚷嚷道:“滾快,你們這些賤民,難道沒看見國王出現么?”
頓時整個大街上雞飛狗跳。
鏡頭內,整個國王護衛隊耀武揚威,肆意蹂躪和鞭打周圍的市民,惹得人牙癢癢,這伙演員也算到位,把一伙殘暴不仁的情勢演繹的淋漓盡致。
那個耀武揚威的護衛長看到一個戴著面紗的漂亮小姑娘,就拉扯著不放,說要獻給王國開苞,周圍眾人敢怒不敢言。只好看著小姑娘的拼命掙扎,還有惡人的狂笑。
按照很多電影故事的情節,這時候應該輪到英雄出現了。
鏡頭轉換。
陳笑棠飾演的刺客從天而降。
吊威亞是必須的,尤其能凸顯“從天而降”這種神跡。
一襲白衣,頭戴兜帽。
宛若天神臨凡的陳笑棠,威風凜凜地站在這伙人面前。
國王步攆傷的簾子拉開,阿龍飾演的暴君厲聲問道:“你是誰?”
陳笑棠回答:“要你命的人!”
鏡頭內,陳笑棠飛身而起,袖劍飛揚,正中“國王”的喉嚨。
王國摸著喉嚨,“嗚嗚”直叫,旁邊眾護衛才回過神來,大呼:“有刺客!”
頓時整個鏡頭大亂。
拍武打戲是程曉東的強項,更是陳笑棠的強項,而這種一人單挑數十人的戲碼,對于他們來說更是家常便飯。
但見陳笑棠和程曉東二人設計的武打動作,結合了程曉東擅長的飄逸,還有陳笑棠擅長的力量和速度,使得整套動作看起來干脆利落,驚鴻泥爪,不落俗套。
而周遭的劇組工作人員,更是全身心投入,努力把每一個細節都拍攝到位,使得這組武打戲拍攝得異常順利。
接下來,一段獨白,算是介紹了陳笑棠飾演刺客“阿泰爾”(altair)的特殊身份,說明他以前是香港某酒吧的服務生,偶然的機會被國際制藥公司抓著穿越時空來到了這里,尋找自己的祖先,繼而陰差陽錯地化身成為了刺客。除了這段介紹外,還介紹了化身刺客以后的阿泰爾明白了什么是必須恪守的“刺客信條”。
這段獨白,就像是中的中心思想,很是重要,直接點出了這部戲的宗旨。
時間就是金錢,拍攝工作以高速度繼續。
接下來的戲份是陳笑棠主演的男主角阿泰爾初遇王祖顯飾演的女主角阿洛芙公主。
故事大致情節是,陳笑棠在刺殺那個殘暴的阿拉伯國王以后,國王的弟弟借助十字軍圣騎士的力量,奪取了王位,當上了傀儡國王,進而迫害原國王的女兒阿芙洛公主。
陳笑棠和王祖顯完全入戲,所有場景幾乎都是一次姓完成,偶爾一次重拍還是因為工作人員的技術失誤。如果是其他影片,導演程曉東大概會為這樣的低級失誤大光其火吧,但現在氣氛這么融洽,程曉東也只是微笑著對陳笑棠和王祖顯說道:“不好意思,阿棠,麻煩你們再重遇一次吧。”這里面一點生氣的意思也沒有,反倒是對陳笑棠和王祖顯的調侃。
對著程曉東善意的玩笑,陳笑棠和王祖顯并沒有說什么,只是相視一笑。重拍對他們來說什么影響也沒有,還算是多給他們一次溫馨的機會。這個意外的事件完全沒有打亂陳笑棠和王祖顯的狀態,他們現在幾乎是戲里戲外都和諧無比,隨便什么場面都是說出戲就能出戲的。
有了陳笑棠和王祖顯這樣的狀態,程曉東對他們表演的細節幾乎完全不加注意,注意力完全放在其他方面的配合上。在他看來,陳笑棠和王祖顯現在需要的就是自由發揮,任何人為的干擾都只是對他們狀態的搔擾,絕對是要不得的。對陳笑棠和王祖顯的表演狀態完全放心,程曉東更擔心的是由于其他方面的不到位而影響到影片的總體質量。
拍攝緊張順利的進行著,到傍晚的時候,這一天的工作已經是收獲頗豐。不過還不到下班的時間,稍事休息后,所有人馬上又都開始忙碌起來,還有一幕戲等著拍攝呢。
這是全片一段承上啟下的故事,陳笑棠飾演的男主角阿泰爾,為了勘察圣殿騎士與新國王的勾結,假扮成街頭成流浪的吟唱詩人,初次見到了微服出來玩的阿芙洛公主,兩人不經意間,擦出了愛情的火花。很俗,很狗血吧,不過觀眾就是喜歡,沒辦法,這就是商業電影取悅觀眾的藝術。
這段有吟唱部分的戲,是導演程曉東設想的比較吸引人的一個亮點,而且還是他第一次嘗試,雖然全天拍攝順利,負責表演的陳笑棠又是歌壇翹楚,但到了這個鏡頭,程曉東還是有些緊張。
不過緊張的只是程曉東而已,陳笑棠自己卻是一點這樣的感覺也沒有。在他看來,這樣的場面其實還不如在舞臺上唱得來勁兒。幾乎和劇中人的感情完全一致,陳笑棠只需要演他自己就行了,這樣的狀況,也實在有利于他的演唱發揮。
程曉東一聲令下,拍攝開始。
鏡頭內,陳笑棠穿著一身阿拉伯服飾,有些像前世齊秦主演的《阿里巴巴四十大盜》中造型,白布包頭,穿著白袍,站在街頭,拿著阿拉伯民族樂器“烏德琴”,撥動琴弦,用中文開唱了:“尼羅河悄悄漫過紙莎草蜿蜒像一襲不帶感情的紗袍而你穿上后轉身為我舞蹈為寂寥的大地舞一場驚嘆號黃昏燃燒金字塔上的云角人面獅身下的影子在預兆…”
不用懷疑,這段歌曲的歌詞乃是前世周董歌曲《蛇舞》,只不過陳笑棠拿過來將其中說唱部分很巧妙地改成了低聲吟唱,以至于這首歌曲更顯得阿拉伯風味十足,其中的旋律和節奏,更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聽得人如癡如醉。
鏡頭中,陳笑棠的狀態是那么得好,其實從一開始演唱,導演程曉東懸著的心就放下來了,神情輕松了許多。現在他都快忘了自己是一個導演,而且正在拍攝一部電影,他幾乎是在欣賞陳笑棠的個人表演了。
當然,既然是在拍戲,就不能只是陳笑棠一個人在演唱,作為女主的王祖顯也要非常投入地充當傾聽者,臉上的表情要展現出詫異,沉思,迷醉三個不同的表現層次。
從專業的角度來說,王祖顯的表現實在是達不到標準,不過事實上她也不需要可以地去“表演”,因為漸漸地她已經真得沉醉在了陳笑棠的歌聲中,眼神迷離,檀口微啟,夜風拂動她面上的白紗,正副鏡頭充滿詩情畫意。
可以說,在不知不覺中,王祖顯已經將自己這個與陳笑棠初見的“公主”角色,演繹得入木三分。
前面說過,陳笑棠為了主演們這部戲,經曾苦練歌曲,可以說他如今唱歌的功力,絕對讓人驚嘆。
更不必說他在香港本身就有“歌神”的稱號,現在唱起歌來,等于是做回了自己的老本行,再加上他那精湛的演技,宛若此刻在召開一場別致的小型演唱會。
天時地利人和,整個場景融為一爐,陳笑棠完全沉浸在劇情里,對周圍的情形沒有注意,所以他才沒有看到,在他演唱的過程中,拍攝場地周圍已經圍攏了很多看熱鬧的開羅人。
說到看熱鬧的開羅人,大概都是覺得新鮮吧。來埃及和開羅拍攝的西方人不少,但中國人卻幾乎是沒有過的。而且這個中國人居然演唱的是阿拉伯風格的歌曲,那份感覺對這些看熱鬧的人來說,的確是很新鮮。
等這一幕戲拍完,導演程曉東固然是興奮無比,因為他想到了這一幕在上映時該是多么得吸引觀眾,劇組其他成員也是一陣喝彩,既有對陳笑棠和王祖顯表演的贊賞,同時更感到輕松,一天的工作終于結束了。但劇組人的歡呼還沒有歇,一陣更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就從現場周圍傳來。
訝然回望周圍,劇組成員才發現拍攝現場已經被看熱鬧的人圍得水泄不通,而那掌聲和歡呼聲正是由這些看熱鬧的人發出。尤其讓陳笑棠哭笑不得的是,在掌聲中還依稀夾雜著一些呼叫:“再來一曲。”更有人大聲喊:“聽不懂歌詞啊,強烈要求用阿拉伯語演唱。”
這些人的叫聲自然是大多數用的阿拉伯語,還有少數是英語,雖然劇組其他成員不見得能聽懂,陳笑棠卻是聽得一清二楚,不由苦笑不已,難道自己是在開街頭演唱會?不過劇組其他成員雖然聽不懂或者根本就沒有聽清,但也看得出來這些看熱鬧的人的意圖。事情再明白不過了,這些看熱鬧的人一點讓開的意思也沒有,劇組雖然結束了工作,卻是根本無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