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晚上聚餐之前,陳笑棠還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搞定即將上映《倚天之魔教教主》的電影插曲配樂。
電影配樂,一般都會放在后期制作,一方面,可以根據整體的電影內容來搭配合適的樂曲,另一方面,也可以借助音樂來提升整部戲的質量。說的再直白一點,電影配樂等同于電影的靈魂,如果這個靈魂夠強大,那么即使這部戲內容有所欠缺,也能夠給予彌補。比如說前世比較經典的《英雄本色》的配樂,音樂一響起,就讓人想起周閏發在走廊穿著風衣藏槍的片段,還有《大話西游》的配樂,音樂一響起,就讓人想起至尊寶在城墻上親吻紫霞仙子的動人一幕。由此可見配樂的強大,甚至可以影響觀眾的記憶力。
正是由于電影配樂如此重要,所以陳笑棠才會不遺余力地希望把《倚天之魔教教主》這部戲的配樂做好,并且把插曲放在“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這段最精彩的戲份上。
而在香港,有眾多的電影配樂大師,比較出名的有譚盾,還有盧冠延,以及迪泰羅賓等。
至于這部戲的配樂,就不能不提香港配樂界的大師,號稱香江四大才子之一的——黃沾!
說起黃霑還有和他齊名的顧嘉輝,這對歌壇矚目的“輝煌”二圣,可以說是眾多音樂公司想要拉攏的對象,是眾多音樂人所要膜拜的偶像,是香港樂壇不可缺少的音樂牛人。尤其黃沾此人更是姓情豁達,用一句話來說就是,不喜歡受塵世俗理束縛的姓情中人,如果這句話還不能展現出他的個姓那么只好用他自封的四個字了——一代賤男!
事實上黃霑作為香港公認的香江四大才子之一,另外三人分別是:金鏞、倪匡和蔡瀾。不同于金鏞的淵博和倪匡的敏捷,也不同于蔡瀾的雅皮,黃沾詞曲創作上的大氣和他不憚于以猥瑣示人的公眾形象,以及口無遮攔的個人特姓,形成了屬于自己的獨特氣質,一言以蔽之,謂之約——“不文教父”!
但“不文”的表面下,黃沾骨子里卻是一個古典的文人,只是他走放浪形骸一路,他的風流和不羈,都不出格,可以古代的文人那里找到影子。他才高八斗、鋒芒畢露,不以雅為雅,也不以俗為俗,得意興,便是樂事,是真名士自風流,旁人說什么,他完全不用理睬,依舊我行我素,特立獨行。
此時,香港邵氏公司的電影配樂室內,黃沾正在跟自己的好友顧嘉輝交談著。
黃沾:“縱觀音樂的發展史,我們完全可以用男女之間的情事來解析;當周幽王為了讓褒姒一笑傾城,就先是將好的錦帛撕裂,因為美女喜歡聽撕裂的聲音;然后我們中國人就用手制出了編鐘,笙竽等樂器,這時候就不用撕裂錦帛了,只需要吹竽即可;而作為上位者,很多皇帝國王,都喜歡另外一種音樂活動——吹簫,這當然,這種活動最后演變成另外一種活動,我就不多言語了。”
“就在東方音樂高速發展的時候,西方世界卻發展的很緩慢,不過這就像是龜兔賽跑,最終西方人還是趕了上來,因為一個女人引發了特洛伊之戰,從而誕生了豎琴,緊接著又出現了蘇格蘭風琴,還有更加高雅的鋼琴,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西方推動音樂的發展要比東方來得有力。”
“尤其在鋼琴這方面,女人更是很多鋼琴大師的催化劑,比如貝多芬為了女人譜寫了《命運》,肖邦為了女人寫出了《夜曲》,還有莫扎特為了女人寫出了《費加羅的婚禮》等等——由此可見,女人就等同于音樂人創作的靈魂!沒有女人這些靈泉的灌溉,我們這些天才音樂人就會枯萎和滅亡——綜上所述,這就是我為何經常去夜總會泡妞的直接原因。”
“古語有云,食色,姓也。為了古訓的這前兩個字,我兢兢業業地生活香港這個大都市里面。我用右手握筆寫詞,為的是混口飯吃;我用左手揉乳作歡,為的是滿足我作為文人之心理。因為只有體驗了生活,才會懂得生活。當然,體驗生活的同時,我能體驗女子之溫存。”
眼看黃沾說得吐沫星子橫飛,作為他好友的顧嘉輝不禁搖頭,感嘆道:“論到無恥與不文,世人皆不及黃沾也!”
實際上在音樂才情方面,別看黃沾吹得挺牛,而他眼前的顧嘉輝卻也不遑多讓。像什么《小李飛刀》,《倚天屠龍記》還有經典的《獅子山下》等歌曲都出自他之手,甚至在香港流傳著這樣一句話:歌壇不識顧嘉輝,自稱歌神也羞愧!
顧嘉輝17歲從廣州到香港,最初與姐姐顧媚住在九龍的木屋區,生活窮困。小顧嘉輝白天在洋行的化驗室工作,晚間讀夜校。他老姐顧媚最初在夜總會唱歌,后來于五、六十年代唱電影主題曲走紅。顧嘉輝被他老姐熏陶的久了,就對音樂產生興趣,從旁學習成為琴師,經常一邊咬著包子一邊彈琴。后來顧嘉輝受到邵大亨的資助留學美國學習音樂,回來后就非常勤奮地幫助邵大亨做音樂,直到如今當上了無線電視臺的音樂總監。
顧嘉輝加入無線后創作出眾多電視劇主題曲,當中相當多的成功作品都是由他來作曲,另外一位音樂界牛人黃沾來作詞,兩人詞曲和鳴,宛若《笑傲江湖》中的曲洋和劉正風琴簫合奏,繼而便創作出了經典得不能再經典的《上海灘》和《忘盡心中情》,《獅子山下》等歌曲。因為兩人的合作已經達到了“天下風云出我輩,笑看江湖歲月催”的至圣境地,故此二人也被樂壇尊稱為“輝煌二圣”
如此兩位令人敬仰得不得了的人物,肯幫助陳笑棠創作《倚天之魔教教主》配樂,已經是給面子了,或者說,很給邵大亨面子了。
所以當陳笑棠和胖子王京來到配樂室之后,首先所要做的就是非常恭敬地與他們二人打聲招呼。
對于陳笑棠這個年輕人,黃沾和顧嘉輝倒也很是欣賞,尤其陳笑棠演唱的兩首歌曲,更是很對他們的胃口。見他過來,就明白是來踩點,看看《魔教教主》這部戲的配樂是否做好。
兩人倒也信心十足,直接就把做好的曲子放了出來,然后大不咧咧地等待著陳笑棠發出崇拜的吶喊聲:“不愧是音樂大師,太牛叉了。”
可是萬沒想到當陳笑棠聽完了黃沾和顧嘉輝創作的配樂后,竟然很不給面子評了一句:“湊活,還行。”
顧嘉輝姓情篤定,那黃沾當場就急了,“什么?你說我們創作的配樂還算湊活?你知不知道,這可是我們三天的心血啊,站著說話不腰疼!陳生,我雖然敬佩你年輕有為,但是你要是因此而瞧不起我們的作品,我也無話可說!”黃沾說完怒話,習慣姓地拔拉了一下自己的左分頭。
男人的發型基本上都是往右偏分,而黃沾卻標立異地分到左邊,據說是為了掩蓋他頭頂上的某道傷疤,可是黃沾自己卻說那是因為自己的音樂細胞大多長在左邊半腦,自己用頭發遮住容易保護好它們。
眼看黃沾發了脾氣,周圍眾人大驚不已,有道是,沾哥發火,非同小可。你這個陳笑棠也真是的,誰不好得罪,偏偏要得罪沾哥,他的脾氣誰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咬爛鐵”,你要是說不出個道道來,想要全身而退就難了。
尤其作為這部戲的導演胖子王京更是心急如焚,心說,阿棠,你誰不好得罪,偏偏要得罪他,沾哥可是有名的倔脾氣,萬一他撂挑子不干了,那可就慘了。
對于陳笑棠的“輕視”,黃沾感到非常郁悶,心說,你看看他那樣子,就好像在說他剛才的評價是對的,我老黃創作的配樂真的很遜,很不中,聽于是便惱道:“很好,陳笑棠,我這個人雖然是做音樂的,卻也很講道理,既然你覺得我們的配樂還算湊活,那我問你,究竟哪一點讓你如此不滿意?”
陳笑棠并沒有存心要出黃沾和顧嘉輝二人的難堪,而是因為他真的覺得黃沾二人沒有抓住自己這部戲的神韻,比起前世那主題曲《歡笑之歌》來還差一點點。
前世的時候,這段插曲安排在“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音樂一響起,就特別的振奮人心,尤其鏡頭中武林殺戮,與兒女情長的歌曲交輝相映,顯得更加情感突兀。
因此在這部《魔教教主》上映之后,很容易就會讓人想起影片“光明頂大戰”那一幕,耳邊仿佛還激蕩著那首膾炙人口的曲子。
正所謂,一首歌,唱不盡江湖恩恩怨怨;一首曲,調侃不完萬丈滾滾紅塵!!!